第47章 章節
嘆出一口氣來,嘴裏念叨了一些什麽,似乎都是些命啊,躲不開啊什麽的。
随後謝鷹便講起了關于那一年,嚴家和遠家徹底改變了關系的那一年的始末。
因為凱在面前,所以謝鷹只是簡單的說這是一場家族的利益鬥争。原來,嚴若霄的母親,早在幾年前,就背叛了嚴父,在外面有了一個年輕的情人,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情人其實是遠家派去的奸細,幾年來,一直在為遠家傳遞着關于嚴家所有的動向信息。
只是有一天,真相還是被嚴若霄的母親知道了,受不了打擊的嚴母當時鬧到了遠家,這件事随後被嚴父知道,當嚴若霄跟着父親一起趕到遠家時,嚴母自覺無臉再見丈夫和孩子,當着他們的面,自殺了。
那時候遠方和遠海都不在家裏,并不知道詳細發生的一切,而嚴若霄卻是目睹了自己母親的慘死,年紀尚輕的嚴若霄,并不知道整件事裏的過程,嚴父為了保護兒子心目中理想的母親形象,也并沒有把嚴母背叛的事情說出來。
但是自此之後,嚴家和遠家原本亦敵亦友的暧昧界限,便被徹底打破,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敵人,開始了權利和利益的争奪。而兩家的孩子,也被禁止來往。
“嚴若霄母親的葬禮,聽說除了他們父子和內部幾個骨幹,其他人都沒有被邀請。”謝鷹喝着茶淡淡嘆了口氣,“那孩子也許到現在也認為,是當時的我們逼死了他的母親吧,為了……利益……”
遠方聽後沉默了很久,只是冷冷道,“難道不是你們逼死的麽?”
謝鷹一愣,就見遠方神情複雜的擡眼看他,“難道不是你們逼死的麽?如果你們沒有安排那個奸細!嚴母也許就不會死了,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嚴若霄了!”
謝鷹張了張嘴,旁邊的凱拉住情緒激動起來的遠方,“遠方……冷靜點。”
“叫我怎麽冷靜啊?!”遠方一拍桌子站起來,一臉的不敢置信,“為什麽要讓奸細去做這種事?就算要竊取情報!就算想要知道什麽,需要利用別人的感情嗎?!需要逼對方去死嗎?!”
謝鷹臉色難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遠方,才道,“在遠家,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人告訴你的原因,就是為了讓你幹幹淨淨,最好永遠也不用知道這裏面的黑暗。你以為,遠家能爬到現在的位置是很簡單的事麽?你知不知道遠家的人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你知道你父親肩膀上背負了多少?你知道他的雙手染滿了多少人的鮮血麽?”
遠方退後了一步,緩慢的搖頭,臉色蒼白,凱看得心疼,站起身摟住他,安慰似的撫摸着他的頭發,“遠……聽我說,冷靜點好麽,冷靜點。”
“為什麽是這樣的……”遠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內心無法言說的苦澀蔓延,幼年時早已想忘卻的事情都湧入了腦海,那些永遠都不想要再回憶起來的事情。
——父親!不要讓海和白去!他們會死的!會死的啊!
——如果死了,就證明他們還沒有資格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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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父親不要!
——遠方……如果……
後面……父親說了什麽?對好不懂事的,弱小的自己說了什麽?記不起來了,記憶裏只有漫天的鮮血,遠處傳來的哀嚎,父親當時還年輕威嚴的面孔,認真的盯着自己的雙眼,鋒利的薄唇一開一合……
他說了什麽……?記不起來……
抱住頭,遠方轉身靠近凱的懷裏,像要把自己狠狠的埋起來一樣,謝鷹也站了起來,目光緩緩看向摟着遠方的凱,兩人四目相對,互相安靜的看了對方很久,謝鷹才搖搖頭,嘆口氣,轉身走了。
“你要知道的,我也說了。”謝鷹邊走邊道,“該做什麽,該怎麽做,你自己決定以後的路吧。”
被保護的小鳥,總有一天會自己飛向天空,他總該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即便真相那麽的殘忍。
也許我們都做錯了?謝鷹一邊走,一邊慢慢的想着,我們總是選擇性的給予孩子可以知道的,把不能知道的,全部藏起來……遠方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早已是都過濾掉
32、32.生存的方式 ...
的東西,而純白的背景被揭開的一剎那……我們要怎樣對孩子解釋,那些背後的肮髒?
狡猾的是我們啊……是我們這些做大人的。自己不想要知道的,不想要看的,不想要聽到的,全部變着法的交給了我們的孩子,一廂情願的把自己的希望加諸在孩子身上,而真正傷害了他們的,就是我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因為出門了,沒能更文,真心抱歉T T……為了補償,明天的更新會正常更新,後天也會有更新=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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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急轉直下 ...
Arno這幾天的狀态很奇怪。
嚴若霄坐在總裁辦公桌後面,手上拿着最新的報紙,慢慢翻看着,眼睛卻透過報紙上方,看着坐在門口助手位上的男人。
從他陪着遠方逛過DP的店面之後,過了三天了,一直都是這樣一幅沒什麽精神,心不在焉的樣子。
交給他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做。嚴若霄皺了皺眉,把報紙往桌上一放,手背敲到桌面,咚的一聲,門口的Arno似乎吓了一跳,連忙轉過頭來。
“上個月的業務報表呢?”嚴若霄淡淡道。
“啊……呃……”Arno低頭翻找了一陣,似乎才突然想到什麽,慌忙的站了起來,“在業務經理那裏,我馬上去拿。”
“站住。”
男人一聲令下,Arno裏面停住了腳步,手還保持着要握住門把的姿勢,就那樣轉過頭來,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
“嚴大人……?”
嚴若霄冷冷的看了他一會兒,對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過來。”
Arno抿了抿唇,慢慢放下手,繞過辦公桌,走到了嚴若霄面前。
男人駕着腿,微微擡起下颚看他,犀利的眸子微眯,眉頭輕挑,“被遠方欺負了?”
一勾嘴角,嚴若霄問。
Arno神情變了變,低下頭,別開眼睛,沒吭聲。
嚴若霄笑起來,似乎很感興趣,之前也沒來得及問經過,索性今天就一起問了。
“遠方說了什麽?一個字不漏的告訴我。”
Arno的目光盯在某處角落,捏了捏垂在身側的手,“沒……什麽。”
嚴若霄依然笑着,眼神卻冰冷起來,一腳踹在Arno的膝蓋骨上,Arno身子一歪,跪了下來,嚴若霄伸手過去捏住對方的下颚,硬逼着擡起來面對自己,“不要讓我把話重複第二遍。”
Arno的眼裏立刻泛起了水霧,小巧的白皙肌膚上浮現了一些不甘和憤怒,還有一些隐隐的怨恨。
“嚴大人!”Arno梗着聲音道,“那家夥到底有哪一點好?他根本是把你踩在了腳底下!”
嚴若霄面色沒變,只是眯起了眼睛,“遠方好不好,由我說了算,告訴我,他都說了什麽。”
腦海裏回響的都是遠方冰冷無情的話語,像是看着什麽垃圾似的眼神,那高傲的神态,目空一切的态度,把別人的努力都踩在腳下。這種人……這種人到底哪一點好!他實在是不懂!
——你知道什麽是不公平麽?那些抒情的人把這三個字稱為命中注定。
——你做什麽都不會有用,嚴若霄喜歡我,到死都只會喜歡我。
“……遠方沒有把DP的名字放在眼裏。”Arno可悲的笑起來,不知道此時該可悲自己,還是可悲眼前的嚴若霄,“他沒有把你所做的一切放在眼裏。”
嚴若霄放開Arno往椅子裏一靠,“那又怎樣,遠方本來就是這個性子。”
“嚴大人!”Arno聲音都在發顫,“你做了那麽多,就是為了得到他,可是對方從來沒把你的血汗放在眼裏,你不覺得自己悲慘麽?”
咚——
嚴若霄擡腳踹翻了Arno,Arno被一腳蹬在胸口上,滾出去撞在了後面的牆上。後背火辣辣的疼,腦袋也暈乎了起來,有一種想吐的反胃感,眼淚卻落了下來。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說話。”嚴若霄站起來,雙手插在西裝褲兜裏,居高臨下的看着Arno狼狽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狠戾來,“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立刻辭職滾蛋,要麽就閉嘴做事。”
辭職滾蛋?
Arno愣了愣,眼淚還挂在腮邊,擡頭傻兮兮的看着嚴若霄。他剛才聽錯了麽?辭職?哈……他跟着嚴若霄的這幾年都是白做麽?為了這個男人,不惜讓自己落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