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次沒有經驗
“我可以幫你要一張沈洺的簽字照？”
王臻積極地慫恿着面前冷淡的黑衣青年，然而他卻沒有從秦簌遮得嚴嚴實實的臉上讀到半點破綻。王臻不甘心地死皮賴臉地跟秦簌聯系方式，于是秦簌把自己今天新注冊的G站賬號給了王臻。
G站是國際畫手的交流平臺，不僅僅是業餘的小打小鬧，還有專業畫手在線上交流和授課。路人光是去收圖都已經給這個網站刷了幾十億的浏覽量。因為站大的關系，所以也有新人難出頭的弊端在。
王臻見到這個賬號上才剛注冊，內心流淚滿面，就這麽不想和自己聯系嗎？
這明顯就是個不用的小號啊！
“其實我是網綜《我與我的父親Go!》的總導演兼後期制作總監。我真不是騙子，你可以看我的名片去網上搜。”
“……”
哦。
秦簌覺得這個名字聽着很熟，但是愣是沒有想起這個網綜的名字在哪裏聽過。
秦簌見王臻在等自己回複，但實在不知道這麽講，于是誠懇地說道：“我不看網綜。”
王臻被噎了一口：“好、好吧，所以你希望我在上面私信你嗎？”
秦簌看到王臻用自己五十萬粉絲的G站賬戶關注了自己，自己賬號的粉絲數出現“+1”，然後加了互相關注。
“就在上面私信我吧。”
“好。”王臻答應得極為勉強。
G站的用戶注冊都需要用實名認證，并且因為是國際性的，它的要求更加嚴格，所以并不是随便就可以讓哪個人物買粉絲，吹高粉絲量。五十萬粉絲都是對王臻的實力的認可。然而秦簌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王臻更加确定面前這人是個披着小號的大牛。
秦簌在前世确實也注冊的G站，成為國內第一個粉絲過億的畫手，但他在這裏只是完全的新手，新增的“粉絲”還是個好像會一直來找他搭話的陌生人。因此他有點小小的擔心，個人方面不願意跟別人單獨聊天，不知道以後要是常常搭讪要怎麽辦好，總有種想要等王臻離開後就立刻屏蔽掉他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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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臻走後，秦簌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感覺自己的肩背都特別累，于是重新打了一次電話，這次陳闌終于接了。
“你在哪裏？”陳闌問道。
“我在電器行外面的門口，你們在哪裏？”
“我帶着小魚兒上廁所去了，”陳闌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在購物商場二樓，你要不下來吧，我們順便去買點豆子，我買了豆漿機。”
秦簌不假思索地應道：“好，你等等我。”
秦簌才應完，他的背就被人小小地戳了一下，回頭一看是一個看起來剛睡醒的大學生模樣，頭發亂糟糟地蓬亂，佝偻着腰，穿着白T恤，以及發白的藍色牛仔褲和拖鞋，眼角處有一顆鮮明的淚痣。
“我聽剛才走過的胖大叔，說可以跟你要賬號，你加我一個。”這人自顧自地拿出自己的手機。
“……”
有這麽單刀直入，開門見山，一點鋪墊都沒有的嗎？
不擅長拒絕的秦簌默默地伸出手機，打開G站的賬號。
那人讀了一下賬號名，把秦簌的賬號名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裏面。
于是秦簌的賬號裏面多加一個叫做【突然變鹹】的古怪粉絲。
這人加完之後，便打算離開了，臨走前他又再提了一句：“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有點濃了，早點處理一下。”
秦簌第一次成為Omega，這方面意識不高，做事不太謹慎，
不過他記得原書裏面，沈洺抑制劑味道變淺之後，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會無差別對任何A和B的人産生誘惑力，聽說是很甜的香草奶油味。男主褚桐延說不噴抑制劑的沈洺相當于不穿衣服在別人面前跑。
秦簌想到這糟糕的比喻，立刻感謝了面前的青年。
青年摸了摸脖子，就看到秦簌在随身背包裏面拿出一片口服抑制劑，眼皮瞬間一跳。
這人是傻子嗎？
他是打算在公共場合吃口服抑制劑，告訴所有路過的人自己是個稀少的Omega嗎？
還是故意的？
青年見他旁若無人的樣子，雖然滿心嫌棄，但是還是用自己的身子幫秦簌擋住了秦簌吃藥的動作。
秦簌自然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看傻子一樣的表情，自己摳下一片立刻吃了起來。口服抑制劑比注射型抑制劑要貴很多，但是貴有貴的價值，它的穩定性好，沒有多餘的疼痛，起到注射型抑制劑的作用。
“你還有事嗎？”秦簌沒想到對方還停在面前，見他看着自己塞回口袋的口腹抑制劑，解釋道。“抱歉，我剛接受現在的身份，還在習慣中。”
（居然想跟這樣沒有常識的人結交，是我自己傻了吧……）
青年皺了皺眉，沒說話，直接走了。
秦簌回頭看到自己的賬戶上少了一個粉絲，就是剛才那個人。
……莫名其妙被讨厭了。
秦簌沒有在意，但因為今天的事，秦簌至少知道要平時提高一些自己作為Omega的自覺性。
陳闌早在大超市門口等着秦簌，秦餘因為不想被抱着了，所以也跟着在地上和陳闌并立着。秦餘看到秦簌的時候，腳步動作往外邁了一小步，但還是收了回來。
他剛才聽說了一個好消息，非常好的好消息，人生中最好的消息。
陳闌跟那個讨厭的叔叔聊天後，問秦餘要不要參加親子互動節目。如果參加的話，秦簌就會花更多時間在他身上，帶他去玩，跟他說話，更別說親手和抱抱，這些都是自然不過的事情。
秦餘眼睛瞬間就亮起來了。
他想要和爸爸更加親密一點。
因為爸爸很少抱他的關系，敏感的秦餘雖然喜歡跟爸爸親近，但是也怕他煩，所以不敢靠得太近。
“我想！”
“那我去說服你爸爸答應。而你不要跟秦簌說，我今天和誰見面了，好嗎？約定了！”
陳闌對着秦餘舉起手。
秦餘小手“啪”地一聲拍了上去。
“我絕對不會說的。”
……
沒錢永遠是壓死人的最大負擔。
陳闌知道秦簌現在用錢緊張，所以他邊推着購物車，邊說道：“秦簌，我剛才順便聯系了退訂的事情，他們說你三年前已經簽訂了五年的合約，是不能夠中途停止的。”陳闌說得煞有介事，鄭重其事。
“……那五萬元，可以維持多久開銷？”秦簌果然蹙起眉頭，望向陳闌的方向問道。
“一個月左右吧？”陳闌說完之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要是秦簌跟他借錢，那他怎麽辦？他不可能真的看着他們父子兩餓死街頭。
然而秦簌沉吟了一下，除了一句“我知道了”之外，再沒有多說什麽。
這句“我知道了”讓陳闌莫名地心跟着沉入海底，秦簌因為和沈洺關系鬧翻後，圈子裏面基本沒有他的朋友了，他跟他認識那麽久，也沒有見過他有什麽人脈。
“你打算怎麽做？”
“我……”秦簌被陳闌這麽一發問，頓時一噎。“我先聯系一個人，試試看吧？”
聯系誰？！
秦簌現在能聯系誰？
陳闌腦袋裏閃過一大群人物的臉，愣是想不到秦簌可以找到誰來幫忙。
“反正還有一個月，對吧？”秦簌反問道。
“額，嗯。”陳闌覺得自己原本準備好的滿腹草稿，比如說網綜可以提前拿多少錢，減緩多少金錢上的壓力；以及節目形式其實是一家一戶為單位的，不會幾個家人一起湊在一起，除非是有什麽特殊的主題，否則秦簌應該不會遇到沈洺的。（當然這是托詞，沈洺就是想見秦簌才邀請他來節目的，無論如何，他們一定會見面的。）
結果被秦簌突然這麽主見的話一打亂，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着秦簌到底要找誰。
***
晚上。
王臻在給自家貓清理貓砂的時候，想着怎麽和去和今天的青年聯系一下，這個時候手機的通知響了起來。一看對方的頭像是一條手繪的青花魚，王臻整個人就興奮起來了。
秦簌G站的id就是【只魚】。
【只魚：王先生，您在嗎？】
【那個守貓奴：在】
王臻巴不得現在可以抱着他家的貓可以在原地360度旋轉，可惜他貓出去散步去了。王臻說完“在”之後，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怎麽稱呼青年呢。
【那個守貓奴：不知道怎麽稱呼您】
【只魚：就叫我一只魚或者魚都可以。】
王臻從善如流地打上【魚先生好】。
【只魚：您那還在招人嗎？】
【那個守貓奴：招的】
【只魚：我會畫漫畫，也會做動畫，是個人工作室，你那邊需要什麽？】
王臻覺得一只魚好像态度跟早上變了很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難道被人盜號了？
【那個守貓奴：方不方便現在打電話聯系？】
王臻想确認是不是今天那人。
結果沒有一會兒，王臻就收到了對方的電話。
秦簌的聲音也跟着響了起來。
王臻安心下來了，繼續說道：“事實上，我現在正在打算做節目第一季度的五分鐘動畫的，作為我第二季節目的開播預熱。”
“我明白了，我三天內先畫個草稿給您。您看着合适，我們再讨論價格。”
王臻覺得秦簌态度變得好積極好熱情。
明明早上一點興致也沒有的。
該不會是今天遇到黎群澤，黎群澤也去找魚先生的時候，黎群澤給自己說了幾句好話？黎群澤在年輕一輩裏也是有極高的影響力的。對方不認識自己，一定知道黎群澤。
下次，再給黎群澤糕點作為答謝吧！
不過，因為他過敏體質的關系，能買的美食也限制很多啊……令人苦惱。
秦簌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王先生，能不能再告訴我您節目的名字？”
“……”
這忘得這麽快的嘛？
他覺得自己網綜名字明明那麽簡單粗暴到超好記的！
王臻後來發現了，除了和漫畫有關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他真的是很難挂心去記，簡直堪比魚的七秒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 秦簌只對漫畫上心，其他雜事不太懂，也比較笨拙，養孩子也很笨拙。
謝謝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