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只小神子
神明這種東西，真的很讓人讨厭。——伊萬·克裏弗雷德。
...
橫濱，一個充斥着各種不可思議事件的奇妙沿海城市，在這裏，你随時可以看到mafia活動的蹤跡，甚至于在兩年前，這座城市因為本地最大mafia組織首領的關系，一度成為日本最危險以及血腥的地方。
不過因為新任首領上位，大肆整改了地下世界的規則，mafia們從此不在白天活動，城市的和平再次回到居民身邊。
在橫濱附近的海面上，夜空中突然出現一道口子，一個人影從裏面出來，直直的掉落在一望無際的海水之中，空中的裂縫也慢慢消失不見。
——撲通
輕微的落水聲很快就被淹沒，海面恢複平靜。
...
伊萬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很小的時候，父母還在，他也沒被選為神子，每天都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你伴着神光降臨，你是神的孩子，我将賜予你祝福，讓你永遠陪伴在我身邊。’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伊萬猛然驚醒，心髒瘋狂跳動，他伸出手捂住胸口，想要平息劇烈的心跳聲，腦海中不停響起那句讓他從此變成一個怪物的話。
什麽祝福...明明就是詛咒！伊萬用力咬住下唇，心底滿是厭惡。
——咔噠。
一聲輕響，房門被人打開，伊萬擡起頭看了過去，一個小小的人影小心翼翼的從門口探出腦袋往裏看，見他醒了，雙眼一亮，連忙跑進來。
“天使姐姐，你醒啦？“五六歲的小女孩走到床邊，見他咬着自己的嘴巴，表情變得有些慌張，：“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作之助過來，姐姐你等我一會！”
“等等...”伊萬還來不及阻止，小女孩就匆忙的跑出房間去叫人了，看着大開的房門，伊萬抿住唇，看了一眼四周，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在一個沒見過的地方。
房間有些狹窄，放着幾張高低架子床，看床上放置的東西，應該是幾個小孩子居住的地方。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伊萬皺了皺眉，開始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好像是結束了上個世界的旅行，他在穿過屏障的時候力量耗盡，從裏面掉了出來...然後是掉進了海裏？
所以這是被人救上來了？想到這裏，伊萬眼神變得有些厭倦，他小聲嘟囔了一句：“明明就這樣沉睡在海底更好。”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擡起頭，一個棕紅色頭發的成年男人身後跟着幾個五六歲、七八歲都有的小孩子走了進來，男人看到他醒了，松了口氣，走過來輕聲詢問。
“你沒事吧？咲樂說你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什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啊，還沒自我介紹，我叫織田作之助，你可以叫我織田，後面這些孩子分別是克己、真嗣、幸介、小優、還有咲樂。是克己和真嗣在沙灘上玩的時候發現你躺在那裏，然後我們就把你帶回來了。”他指着身後的孩子們一一介紹，最後回過頭對着伊萬笑了笑。
“你叫什麽名字？”
“伊萬·克裏弗雷德，謝謝你們的幫忙，我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雖然心裏想着讓他幹脆睡在海底這種危險的想法，但面對別人的好心救助，伊萬也沒有不知好歹的惡語相向，笑着向幾人道謝後，他整個人突然僵住，收起臉上格外神聖的笑容，用力拽緊手裏的被子。
這該死的習慣...
被笑容閃到，織田和幾個孩子愣了幾秒，回過神來後咲樂連忙跑到床邊，眼裏亮晶晶的看着伊萬。
“你真的是天使？漂亮姐姐。”
“不..”伊萬有些僵住，但看見小姑娘純真的臉龐，心裏嘆了口氣，神情慢慢柔和下來。“我不是天使，也不是姐姐。”
“诶？！”幾個孩子們紛紛發出驚訝的聲音，連織田也有些訝異。
并不是因為是不是天使這件事，天使這種東西本來就不存在，只是幾個小孩子漫畫看多了而已，他真正驚訝的是，這孩子居然是個男孩子？
看他身形有些纖細，五官精致且雌雄莫辨，身上的打扮也十分中性，再加上那頭漂亮的金色長發，被孩子們叫去救人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就覺得這應該是個不幸掉入海裏的女孩子。
沒想到居然是男生...
悄悄打量的過程中，看到少年不太明顯、但确實有的喉結，織田在心裏砸了砸舌，有點好奇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麽好看的男孩子。最後在視線落在少年眼睛上的時候，織田瞳孔微縮，慢慢皺起了眉頭，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孩子，一點也不希望自己被救起來。
他眼裏的東西織田太熟悉了，因為織田身邊就有一個類似眼神的人。那是一個無時無刻都在期待自己能夠迎來死亡的少年，也是織田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心底重重的嘆了口氣，織田有些無奈。
現在的小孩子到底怎麽回事啊？一個個的，怎麽都這樣？死到底有什麽好的啊？生活中不是有很多比這種東西美好一萬倍的事情嗎？
“下樓吃飯了～”
樓下傳來一聲呼喊，幾個孩子們歡呼一聲，打斷了織田的思考，他看了看孩子們，最後對伊萬說了一句：“先去吃飯吧？其他的等吃完飯以後再說。”
然後不等他拒絕，就摸着腦袋率先走出房間。
他得好好想想幾個孩子以後的教育問題了，是不是應該多買點積極向上的東西給他們看看？不然一個個的都學着伊萬和太宰這樣，他以後不得天天在橫濱各個河流海水裏面到處撈孩子？
算了，這樣的日常還是別了吧，消受不起，真的。
幾個男孩子跟着他蹦蹦跳跳的走了，小女孩咲樂站在床邊，眼巴巴的看着伊萬，想要和他一起下去。
受不了小孩子這樣的眼神，抿着嘴，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咲樂立馬抓着他的手帶着人往外走，高高興興的說着。
“伊萬哥哥，店長大叔做的東西超級好吃噠，等你吃過以後一定會很喜歡。”
“嗯。”伊萬輕聲應道，任由咲樂拉着他走下樓。
樓下一個看起來面容和善，慈眉善目胖乎乎的中年男性看到他們下來，連忙招呼。
“這是小伊萬吧？我是這家咖喱店的店長，快過來吃飯吧，我今天特意做了很多，你多吃點。”
“謝謝。”伊萬道謝，店長擺了擺手，笑容大氣：“害，又不是什麽值得道謝的事兒，先吃飯。”
“嗯。”
咲樂拉着伊萬走到餐桌前坐下，沒一會兒，織田和店長就端着熱氣騰騰的咖喱飯出來，放在每個人的面前。
炖得軟爛的土豆和肉塊裹滿了金黃色的醬汁，下面是顆顆飽滿的米飯，誘人的香味在鼻尖環繞。伊萬第一次看到這種食物，微微感到詫異，不過看了眼其他的人表現，這應該是他們習以為常的東西。
學着孩子們的樣子，伊萬拿起邊上的勺子，舀了一勺被醬汁滲透的米飯，吹了幾下熱氣然後放進嘴裏。濃郁厚重的醬汁和軟糯的米飯在嘴裏産生奇妙的變化，在味蕾綻放。咽下嘴裏的食物，伊萬眼中帶着幾分新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盛滿咖喱的盤子，有點好奇這種東西是怎麽做出來的。
不管是他出生的那個世界，還是之後旅行的幾個世界裏面都沒見過這樣的食物，沒想到只是簡單的土豆肉塊加上米飯就能這麽好吃，是因為那個金色的醬汁關系？那個是怎麽做出來的？
伊萬心裏滿是疑問，不過因為刻在骨子裏的禮節和習慣，他沒有在吃飯的時候出聲詢問，壓下自己心中的好奇，帶着發現什麽新鮮事物的新奇目光安靜的享用美食。
織田坐在他對面，剛好将少年整個表現盡收眼底，一瞬間莫名有種果然還是個孩子阿的奇怪感嘆。
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咖喱飯一樣，織田不由猜測對方可能是什麽豪門大家族裏面的孩子，從小錦衣玉食的，所以才沒見過像咖喱這種平民的東西。
吃完飯以後問問吧，順便問一下有沒有聯系他家裏人的電話之類的，誰家要是走丢了這麽一個漂亮孩子，心裏不知道該有多着急。
織田将自己收養的幾個孩子教育的很好，吃飯的時候也沒人開口說話和玩鬧，一時間整個咖喱店一樓只剩下吃飯和勺子碰撞到盤子發出的清脆聲響。
...
吃完飯後，孩子們自覺的将自己的餐具拿到後廚的清洗臺裏面，伊萬本來也要這樣的，不過被店長拒絕了。店長讓他坐着休息會，畢竟剛從海裏救起來，也不知道這孩子身體好點沒。
伊萬只好乖巧的坐在一邊，看着孩子們幫忙收拾桌子。等收拾完以後，也到了了解情況的時間。
織田和店長坐在伊萬對面，孩子們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織田當晚的夢境
嬉皮笑臉的太宰和伊萬手拉着手，五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跟在他們身後，走街串巷，看到了一條寬敞的河流。
太宰（爬上護欄）：天氣真好呢。
——噗通
伊萬：嗯
——噗通x1
孩子們；嗯！
——噗通x5
織田：不！！（突然驚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