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畢業之後如茵就從北京回來了,可吳葭還是無法聯系到她,更不敢直接去連家找她,因為連如若肯定會阻止。
自從從連家搬出來之後,即使是大年三十的團圓夜,吳葭都沒能再踏進連家一步,連如若似乎是刻意在将她和連家隔離,她自然不知道連如若那樣做的意圖,當然也沒有心情去追究,即使她真的很想問問如茵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突然改變了态度。
從連如若口中得知如茵決定要去法國繼續學畫畫的消息,她心裏生出一陣濃濃的落寞,就像快要被人抛棄了一般,如果在以前,這個消息她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她一個人去?”吳葭焦急地問。
“你想和她一起去?”連如若當然明白吳葭那樣問的意思,陰着臉反問,“你想從我身邊離開?”
“不是,”吳葭這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明顯,趕緊解釋,“夫人她一直讓我跟在如茵身邊,我以為這次也會一樣……”
吳葭主動抱着連如若的腰,頭埋在他胸前,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聲音在發抖,她知道自己這番話後果可能會有點嚴重。
連如若意料之中地生氣了,一只手狠狠扳着她的下颚,另一只手直接伸、入裙、底,一根手指從底、褲邊緣進入,輕而易舉擠入細、縫,用力撚着,冷冷說:“四年了,養一只狗都該養熟了,我看你是連畜、生都不如,連如茵她心裏根本就沒想着你,你還要貼上去!”
吳葭忍住下身的不适,偏過頭不想與連如若對視,卻又被他強行扳回來,“你以為她還當你是好姐姐麽,早就不是了,不然不會四年都不跟你聯系,當成沒你這個人的存在。我說你怎麽就是醒不過來呢,自欺欺人有意思麽,那你怎麽不睜大眼睛看看這幾年我都為你做了什麽,好好報答我!”
說完,他低頭發了狠啃、咬着吳葭的唇,靈巧的手指在甬、道裏快速抽、插,絲毫不理會她的掙紮,等到他感覺她濕、潤得差不多了,又抽、出手指,脫掉自己的褲子,一手擒住她的手腕,扶着自己的欲、望挺、身而入。
對于連如若的舉動,吳葭已經建立起成熟的反應程序,即使內心再不願意,身體都會主動迎合,嘴裏會溢出對連如若來說極為銷、魂的呻、吟,只有那樣,折磨才能早一點結束。
在吳葭快要感受到如電流經全身的快感時,連如若停了下來,伏在她身上,在她耳邊喘着粗氣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那我就給你個機會看清楚。下個周末如茵的生日PARTY,我就帶你去,讓你見識一下你從小護到大的連如茵是怎麽看你的,到時候,你千萬不要後悔……”
語畢他猛地朝前一、頂,吳葭覺得自己幾乎要被貫、穿,他又快速抽、動了幾下,最後将自己的種、子播、撒在她體內,與此同時她也如同電流過境,終于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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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宴會那天,吳葭身着寶藍色的露肩長裙,和連如若的深藍色西裝看起來是相得益彰,惹得在場人們的注目。
吳葭很不習慣,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受到注目的感覺,低頭走在連如若身旁,手心一直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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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葭很不安,因為那天晚上連如若那語氣太認真,早就将她心中的疑慮和不安一點點放大,她突然想到了“近鄉情更怯”,但這其實和她現在的狀态并不契合,一點點靠近如茵,她的确心裏越來越沒有底。
連如若是連家大少爺,到了現場之後早就被叫去招呼客人,吳葭被扔在人群裏,前方不過五米遠的地方站的就是如茵,她正優雅的微笑着和別人交談,不停接過禮物放在旁邊的桌上。
她一步步穿過人群向如茵靠近,就在她正下定決心要開口打招呼時,如茵也看見了她。
四目相對,她已經開始醞釀好了一個符合久別重逢心态的笑容,但笑到一半,表情卻僵住了——如茵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眼裏的不僅有疏離,還有不屑和鄙視。而且僅僅就那麽一眼她就移開了視線,繼續和人交談。
她猶如被人一盆冷水從頭頂灌下,淋了個透心涼,僵原地邁不出一步。
她花了很多心思準備如茵的生日禮物,是她親手燒制的一對琉璃面具,禮盒原本緊緊的拿在手裏,可她現在渾身都失去了力氣,只能任憑盒子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面具碎了。
吳葭有些呼吸不暢,左胸腔開始隐隐作痛,是不是她的心,也要快碎了?
人們的目光被吸引過來,圍着她竊竊私語。而她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覺得視野有些暈眩,她不停對自己說,如茵只是一時沒有認出她,不會對自己用那樣的表情,十多年的感情不可能四年就忘得幹幹淨淨,肯定有什麽地方搞錯了,她的人生不應該總是這麽不幸。
她不想再想下去,但思維已經控制不住了,各種各樣的光怪陸離的想法在腦中一個個浮現,逼得她快要窒息!
突然,手機鈴聲打斷了她混亂的思維,視野終于重新恢複清晰。
她手忙腳亂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夫人”,是白禾打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白禾冷冰冰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說:“到書房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吳葭撿起地上的盒子本來想要當成垃圾扔掉,但走到垃圾桶邊,她又遲疑了,停了幾秒,還是沒能把盒子扔進去,碎了就碎了,如茵不要她自己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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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在皮椅裏正襟危坐,表達的意思很明确,問她願不願意和如茵一起到法國去,現在還有時間給她考慮。
“夫人,您不擔心您兒子?”吳葭隔着書桌直挺挺地站在白禾面前,眼睛盯着桌面不敢看她。
“只要你說同意,如若那邊我自有辦法去處理,這個你不用擔心。”
話是那麽說,但吳葭并不相信。連如若平時看起來彬彬有禮,但發起狠來恐怕沒人攔得住,當年他和白禾吵得那麽厲害,最後自己還是離開了連家,白禾當初肯定是不願意的,但還不是只能眼睜睜看她跨出連家大門。
“你不相信我?”見吳葭遲遲沒有回答,白禾有些心急,“我知道你對如茵感情是很深,但她現在對你的态度不是很好,如果去了法國,你和她之間的關系沒有了阻礙,肯定能重拾舊好,難道你不想?”
白禾如此問吳葭心裏就疑惑了,自己對面的這位夫人似乎是在拿糖果引誘她,而不是使用的威脅和下達命令。
“您是不是和連如若打了賭?”吳葭試探地問出口,她并不是太确定,但這個解釋又是最靠譜的。
好巧不巧她猜中了,因為白禾的臉色霎時就白了,放在扶手上的雙手開始微微發抖,這是白禾緊張的明顯特征之一。
其實在白禾眼中,吳葭并不聰明,反而還有點傻氣,乖乖被如茵制造的假象蒙蔽,一副很好控制的樣子。可四年不見,她似乎被自己兒子調教得不錯,能一眼看出她的意圖。當然,白禾是低估了吳葭,為了保全自己,吳葭只能在連家裝傻充愣。
“如若他告訴你了?”白禾的聲音明顯沒了底氣。
“他應該告訴我什麽?”吳葭反問,“夫人,我知道您肯定有事情瞞了我很久,但我一直沒有看出你們的破綻,但就在剛才,您慌了,又一次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知道您不會說,但在不了解全部事實的情況下,我不會讓您如願的,再見。”
吳葭向白禾深深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她忽然覺得四周的環境變得陌生,不知道自己腳下的路會通往哪裏,不過四年沒有涉足,怎麽就忘記了?
她一點都不傻,留心注意每一個細節才發現了很多不尋常的地方,但因為缺少關鍵的部分,所以都還是斷斷續續的片段,但現在她更加确定,自己必須呆在如茵身邊一定有什麽特殊的理由,就要看誰先認輸,要是她贏了,至少能讓自己活得明白一些。
走着走着,吳葭發現自己走到了露臺,擡頭的一瞬間發現一個身影站在欄杆邊。
憑借着燈光,面前的背影和記憶裏的那個重合起來,是那個通過文字在大洋彼岸看了自己十年的人,她以為他不會再回來了,可現在他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她還是很興奮,比原本知道要和如茵見面還要興奮。
她加快步伐走到連天何身旁,拍了怕他的肩膀。
連天何本來一直在發呆,被拍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身側出現的人。他差點沒有認出吳葭,因為吳葭已經長到他耳垂的高度,五官也成熟了許多,和他記憶那個十年前的小女孩有很大的差別。
“叔叔,我是連如芷。”吳葭率先表明身份,對連天何綻放出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那是吳葭十年來少有的笑容,它悄然印刻在了連天何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