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吳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公寓睡在自己床上,她只覺得渾身酸軟,好不容易積有點力量下地,兩條腿卻差點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坐在床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有點勁能扶着牆走出房間。
吳葭光着腳走到客廳,正好看見連如若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可能是還沒有完全清醒,走到廚房門口靠在門框上看了他許久,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察覺到背後的目光,連如若轉過身,笑眯眯地說:“醒了?我熬了稀飯,你先去洗漱,飯要冷一下。”
吳葭搖頭,用手指指自己的腿。連如若明白了她的意思,“腿痛?”
“嗯,沒力氣。”說出話她才發現自己嗓音喑啞。
連如若解下圍裙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就将她打橫抱到洗手間,放在馬桶蓋上坐好。
“我睡了多久?”連如若擠牙膏的時候,吳葭問他。
“現在晚上八點,你睡了快十二個小時。”
原來自己睡了那麽久。
吳葭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腳背,繼續問:“如若,你昨天晚上說的話,是不是認真的?”
擠好牙膏的牙刷出現在吳葭眼前,她接過開始刷牙,可直到臉都洗幹淨了,連如若還是沒有做出回答。
“如若,你對我做的事情太多,你突然那麽說,我不知道要怎麽理解……”
吳葭覺得有些話一定要說清楚,兩個人要彼此相愛才能夠在一起,她從來都不贊成那些在一起後才開始談感情的人,或者,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有感情的人,相應的例子在連家她都見過,也聽說過,但從沒想過,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一直都認為自己只是連如若的洩欲對象,因為他太不尊重自己,也太不講情面,萬事都以他的感受為重,可他現在繞過“喜歡”,直接自己說“愛”,她真有些緩不過來。
她和連如若之間會有這樣的感情産生,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你知不知道,你很久都沒和我心平氣和地說這麽多話了。”洗漱完畢,連如若又把吳葭抱回餐廳放到椅子上坐好,盛了一碗稀飯,舀了一勺試了試溫度,遞到她嘴邊,“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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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葭乖乖地吃了,卻在連如若打算繼續喂下去的時候搶過碗,一口氣将稀飯喝光。
她很着急地想知道答案,還好,稀飯已經不燙了。
連如若依舊只是淡淡笑着,用拇指抹去吳葭唇邊的米粒,那樣子,讓她更加心急。
既然軟的不行,她便來硬的好了。
吳葭把碗放到桌上,雙手捧住連如若的臉,對着他的嘴就吻了上去。
吳葭齒間滿是米飯的清香,柔、軟的舌頭觸碰着連如若口腔的每一個角落,連如若的欲、望被很快激起,自然而然就伸、手把吳葭的腿放到自己腰側。
他極力汲、取着吳葭口中的味道,雙手從探、入睡裙底,一手撫上她光、滑的背脊,一手游走到她胸前,肆、意輪、流玩、弄那兩枚小紅、點。
直到彼此都快不能呼吸整個吻才結束。但連如若還沒盡興,順着吳葭的下巴一直親吻到頸間,在鎖骨上狠狠吮、吸了幾口,種下一枚鮮豔的草莓,而後,他脫、掉了吳葭身上礙事的睡裙,頭埋在她胸前兩、團雪、白之間,兩根手指在她腿、心處隔着底、褲肆、意挑逗。
吳葭的身體又一次發軟了,下面濕、得厲害,當連如若的一根手指插、入時,她還是不禁渾身微、顫,呻、吟了出來。
就那一瞬間,吳葭想通了所有事情,立刻清醒過來,拼命把連如若推開,微喘着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麽,在我還沒有恢複的時候,就算是我先主動,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停下來。我們的地位從來都不是平等的,只會讓你的‘愛’成為對我的施舍,而你們連家人給我的感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
連如若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他很讨厭被人試探,就算這個人是他一直不願意傷害的連如芷。
連如若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着着吳葭,讓吳葭心裏毛毛的,短短幾秒的時間裏,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過得極其漫長。連如若像是做出什麽艱難的決定,一手擡高,猛地一揮,打在了吳葭臉上。
五根鮮紅的手指頓時出現在吳葭臉上,同時,她的身體失去重心,直接向一側倒去,“咕咚”一聲摔在堅硬而冰冷的木地板上。桌子有點高,幸而吳葭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腦袋,讓頭有了一點緩沖。
摔到地上之後,吳葭才感受到右臉傳來的痛感,全身上下的疼痛也在一點點擴散,心也是鑽心一般痛,可她只是咬緊牙關,死命忍着,不讓自己叫出一聲。
“連如芷,你故意的是不是!”連如若生氣了,氣得失去了理智,壓抑在心頭許久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全數爆發了出來,“你居然算計我,你配麽!我為了保你,和我媽吵架,和我爸講條件,更在我爺爺面前說盡你的好話,所有能做的我都做了,到頭來你就給我來這麽一手,我問你,你憑什麽!本來這些我都不想說,只希望你對連家不要再增加敵意,現在你知道了,我又問你,你還要拿什麽跟我講條件,你必須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別想要逃走!”
這,才是吳葭一直都想聽的話,連如若心底的話,為了聽到這些話,她真的等了太久,花了太多力氣,可即便讓連如若開了口,他也沒能意識到自己哪裏做錯了,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氣頭上,更多的,是他只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連如若已經忘記了,當年的吳葭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對于男女之事沒有一點概念,對于他的一次次侵入,被迫看那些扭動的花白軀體,聽那些放蕩的叫聲,除了害怕和眼淚,就只能默默承受,等到她漸漸了解連如若對自己做的事情是什麽,開始對男女之事充滿一個青春少女該有的好奇和期待的時候,連如若粗暴的對待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吳葭也想自己控制一些事情,但每一次都被剝奪了機會,無法選擇,即使現在連如若開口說“愛”,她也無法接受,明明是不可逆轉的傷害,怎麽能披上了“我愛你”的外衣她就必須理解,還要感恩戴德,不然就是不知好歹呢?
腦子裏充斥着“嗡嗡”聲,任憑時間一點點過去,身體的疼痛感開始加劇,骨頭都像是被摔斷了,吳葭無法動彈。
連如若站了足足愣了有三分鐘,才慌亂地抱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吳葭,他蒙了,也慌了,後悔自己剛才居然打了吳葭一巴掌,他真的是被逼急了。
連如若把吳葭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手不停撫摸她的頭,問她哪裏痛,但吳葭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雙眼睜開卻沒有焦點,對連如若的話也是沒有一點反應。到最後連如若黔驢技窮,只好為吳葭蓋上被子,落寞的關上房門離開。
等到門被關上,吳葭才緩緩閉上眼睛,往被子裏縮了縮,這時的她,才重新變回了那個有生命的人。
從第二天起,吳葭就畫了一個無形的圈,把自己困在裏面,誰也不能靠近。連如若的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只要被她察覺到,她都會馬上躲得遠遠的,不給他任何機會靠近。
面對有如驚弓之鳥的吳葭,連如若毫無應對之策,硬着頭皮霸王硬上弓,逼她屈服,到最後也是徒勞無功,吳葭會不顧一切地掙紮,就算是最後是受傷流血,也再沒有以前的顧忌。
可出于習慣,她還是會每天按時準備三餐,一個周去超市采購兩次,只是不會再和連如若報備,也不會在意他到底會不會回來吃飯,她就像是被上了發條的機器,轉數沒有轉完,就還得繼續走下去,等着規定時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