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比煙花寂寞
Dr.Reid很滿意現在的生存狀态。
斷斷續續持續了近月餘的大雪終于停了，久違的陽光雖然有點軟弱和短暫，但到底是籠罩住了華府。當然，更重要的是，沒有連環殺手。
當然要是能在聖誕節假期中，避開萬惡的醫院，那他将更為滿意。
Reid在醫院裏足足耗費了一個半星期。雖然Leo每天帶着不同的書來給他解悶，并且陪着自己，Reid還是覺得住院是件痛苦的事情。他讨厭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那種會帶給她不好的回憶。
他和Leo的關系在那個暴風雪之夜之後完全變了性質。
Rossi和hotch似乎很高興Reid能交上這麽一個朋友。他們顯然還沒有明白，他們的這個朋友是帶着雙引號的。
“an會哭的。”Leo評價道。
Leo在醫院中的體貼，讓Reid有點臉紅心跳，咳咳，好吧，應該是有點不知所措。比如現在，“Reid，吃點梨吧，醫生說對肺部好。” 雅痞帥哥用修長的手指變魔術般靈活的削完皮，并且切成小塊的梨子叉在叉子上，遞到reid鼻子底下。
Reid看了Leo兩眼，男人依舊不為所動。好吧，于是順從地吃掉了。
“好多童話。” Leo順手翻了翻最近給Reid帶來的書，“你最近都在看這些？”
Leo覺得Reid肯定在做着什麽研究。他知道，Reid其實一直想去上耶魯文學院的研究生，但因為太多的必修課而放棄了。
“那麽，《論兒童文學中的社會暴力成份》這個論題怎麽樣？”Leo提議。一邊撫摸自家小博士軟綿綿的頭發。reid舒服的直哼哼。
“Hey，棒極了！和我想的一樣！”reid含混不清的回答。他喜歡有這麽一個知心的大獅子陪着自己。
自從“童話修正者”的案子之後，Reid的研究興趣突然就轉到了□□上面。
“每個童話故事都是由成年人寫成的，附着着成人的人格，潛藏了作者不為人知的欲望。留在故事中，成為扭曲的陰影，播種在孩子的心間，一旦時機成熟便生根發芽……這個開篇怎麽樣？” Leo接着說。
“你簡直是個大文學家，Leo！”Reid贊賞着，“不像我，總是和各種數據打交道。”Reid對自己這個優秀的朋友喜愛至極，咳咳，好吧，是boyfriend！他還是不太習慣稱Leo為自己的男朋友。
大獅子推薦的《失物之書》簡直讓小博士愛不釋手。
“一部驚悚華麗又單純的童話故事。充滿了人文主義精神。” 瑞的評價着，“很難想象約翰。康納利還寫了這麽一本書。”
其間，他又看了Leo推薦的電影《潘神的迷宮》。
“Hey，感覺和《失物之書》很像！同樣分不清童話和現實，神秘又憂傷。”
Reid的感覺Leo簡直是無所不能的。
“Leo，用你那人文主義的腦袋告訴我，為什麽《the book of lost things》和《El Laberinto del Fauno》都是戰争時期都是小孩子呢？我沒這方面的數據。難道說戰争會造成妄想症還是精神分裂？”
“戰争創傷刻在了下一代人的身上。內心深處的病态想法體現出了對自我覺醒的追求。這個回答怎麽樣？”Leo看着Reid長長的眼睫毛被陽光染成金色，像是在陽光下面撲扇着翅膀的蝴蝶。
“《另一個我》？弗洛伊德的東西一向晦澀難懂……”reid歪着頭，光潔的額頭和臉龐都被冬日裏的暖陽鍍上了淺淺的金色。
大獅子實在忍不住了，撲上去吻了一口。
小博士被吻的天昏地暗，等到能喘氣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嘴巴紅紅的，連小臉也是紅紅的。Leo看着被自己摟在懷裏的小博士，突然發現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麽美好而幹淨的人。
“孩子因為無知，才是最殘忍的。”
盡管Reid一再保證自己能行，但是Leo還是堅持來接小博士出院。
“我以為，以我們目前的關系，你不需要拒絕的。我們正好可以慶祝一下，一起。” Leo的提議Dr.Reid有點心動，最後放棄了回家分類檔案的計劃。
還有什麽比和男朋友一起，慶祝一個遲來的聖誕節更好的事呢？顯然，這兩人還停留在蜜月期呢。
Leo的聖誕禮物讓小博士滿意之極——一只長得怪裏怪氣的法國鬥牛犬。
“我覺得它長得很像我！”reid做出一個和懷裏的狗狗一樣的表情。
“真可惜，我沒有更多的時間來好好照顧它。”Reid愛憐撫摸着毛茸茸的翻着肚皮的小狗。
“沒關系，你可以放在我家裏養。你以後可以來看看它，有空的時候就接回家養。我的管家可以照顧它。”Leo說這話可絕對沒安好心。
“嘿！你竟然還有管家。”Reid這下可驚訝了。
“哦，一些古老家族的習慣而已。”Leo含糊不清的解釋道。好在Reid沒有深究。
“那麽我可以經常去看它。”reid撓着狗狗的肚皮，法國鬥牛犬發出“呼呼”的聲音，看起來很開心。
“當然！”大獅子愉快地笑了。“這可是你的狗狗，你想叫它什麽？”
“哦，就叫史酷比吧。”reid愉快的确定了名字。
“我認為史酷比是一只大丹犬。”Leo懷疑的看了一眼那只愉快的法國鬥牛犬的體格。
“Leo，相信我，我不想去任何一家餐廳慶祝，任何一家！”Reid一再像Leo強調着。
顯然，他不想再在菜單中看見一張照片，無論是關于什麽的。Leo的表情陰沉了一下，顯然，Reid的意思他是知道了。
不過Leo本來也沒有在外用餐的想法……如果把小博士弄回家……
“那麽，Dr.Reid不知是否有興趣來我家參觀參觀呢？”Leo從善如流。
“去你家？哦，我是說那太好了。”Reid沒有想到Leo會邀請自己去家裏做客。要知道Leo可是一個地道的日爾曼男人，就算是他們在交往，冷漠的日耳曼男人也喜歡和對方保持距離。不過能接到邀請，Reid還是異常開心，完全忽略了自家男朋友的不良居心。
在Dr.Reid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可沒有幾次去別人家做客的機會，他總是被孤立的，被排斥的。他可不像JJ一樣受歡迎。
Leo的住處在波托馬頓河的右岸，華府西郊的喬治頓水道和懷特赫斯特高速的附近，那是一片風景優美的別墅區。
“富人們的玩意兒。”Reid心想。
Leo那輛性能優越的喬治巴頓載着兩人從華府的西南區，穿過整個華盛頓，來到了喬治敦。
Reid下車時不安地捏了捏手中的挎包。總覺得第一次拜訪，什麽禮物都沒有帶有一些失禮。上次去rossi家裏做客，是JJ幫他挑選了禮物。
“不用緊張，我的小朋友，你可是在你的男朋友家。”Leo的話讓Reid放松了不少。
“BAU的薪水肯定不夠你買下這裏。”Reid打量着寬敞明亮的別墅——有點低調的奢侈。
Reid又想起了剛剛在Leo的車庫裏看見的車，knight xv什麽的……
“雖然福利什麽的都還不錯，但這裏是華府！物價是全國均值到1.089倍……”Reid壞心眼的用一串讓Leo頭暈腦漲的數據證明了一件事情——他的薪水再漲一倍也沒有可能去支付他現在的生活花銷。
“還有這個，”Reid指着酒櫃上那瓶人頭馬的路易十四，“奢侈品！”
“嘿，小博士，你不必為你男朋友的財務狀況擔憂。相信我，我的財産來源正當。”Leo不得不向Reid解釋。Reid的眼神裏充滿了懷疑，Leo覺得，若不說明他的收支絕對合法的話，小博士絕對會把他送到廉政公署去的。
“其實，你可以和Garcia一起去八一八國會山的那些議員們，相信我他們的問題會更大。”Leo揉着太陽穴。
Reid嚴肅的思考了一下，“不，不，我不想去管他們的事情。”Reid嚴肅的說。
“Har……Harrington少爺，午餐準備好了。” 突然出現在背後的lucas吓了reid一跳。reid懷疑的看了lucas一眼，總覺得他剛剛準備叫的是另一個姓氏。衣着嚴謹，有着山羊胡子的老管家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自家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個朋友。
“這是lucas，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我的管家。” Leo輕描淡寫的回答。
一瞬間，Leo在Reid的心中的形象和那種中世紀末的歐洲大貴族們的形象重合了起來。
“他竟然真的有一個管家！”小博士感嘆，但還是禮貌的自我介紹：“Spencer.Reid，我是Leo的，哦，朋友。” reid的舌頭打了個滾，差點被自己的牙齒咬到。
“是男朋友。” Leo一把摟過小博士，糾正道。看着懷中的小博士快速紅得冒煙了。
lucas“噢”了一聲，挑高了眉毛，但神色間并沒有詫異，反倒有那麽一絲揶挪。
“幸會。” 老管家一板一眼地鞠了一躬，帶着他倆向餐廳走去。
“也許，他真的出生于一個大家族。” Reid心想。但是他似乎不打算告訴我……
用餐的時候，lucas再次出現在了Leo身邊。Reid看見他低下頭，在Leo的耳邊輕聲說着什麽。Reid只隐約聽見了什麽，“莫斯科”，“Tim”。估計不是什麽好事情，因為Leo的眉頭微微向中間聚攏了一些。Leo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着什麽，最後，“可以”，他說。
reid狐疑的大量了他們一眼，最後還是決定什麽都不問。Leo想讓他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的。小博士心想。于是繼續進食。
午飯後，Reid抱着Leo給他泡的斯裏蘭卡紅茶，享受着午後暖洋洋的陽光，一邊參觀着Leo的書櫃。
“《舊制度與大革命》？Leo，我不知道你竟然會看這樣的書。” Reid驚嘆着自己男朋友令人驚豔的才智，“很難想象你曾是一個雇傭軍，Leo！看看你的書櫃！我覺得你是一個大學教授。” Reid對這類書充滿了好奇，這不同于他閱讀的書目的類型。
“我以為，你會和dianna有不少共同話題的。不像我，大多數時候只會傾聽。dianna她也不太喜歡我的數據。雖然她不說，總是包容的聽着。但是我知道的。” Leo靠在門邊，看着背對着自己的Reid，幾乎能想象出來他的表情——有一些沮喪地低垂着雙眼，唇邊帶着苦笑。
他的小博士總是擔心別人不喜歡自己，卻不知道，在BAU，他早就已經成為了大家的寵物。
“dianna是位很好相處的女士吧。”Leo岔開話題，接過Reid的空杯子，回客廳去加紅茶。
“當然，雖然有時候會有一些問題。但是
我愛她，不管什麽時候。” reid回答着，還沉浸在抑郁的情緒中。
小博士看見一本沒有放好的畫冊，Reid随手翻着，那是Leo的畫，每張的下角都有他那漂亮的銅板體簽名。
畫冊裏面藏着着形形□□獨特的風景——霓虹閃爍的都市，瘦骨嶙峋的山脈，霧氣缭繞的森林……最後，掉出來了一張素描，沒有前面的色彩缤紛，只是一個黑白灰的世界——半側着臉好像在享受陽光的青年，領帶結總也是打不好，手冊是攤開着的檔案，一杯咖啡在袅袅冒着熱氣。青年的頭發柔軟的蕩在耳畔，嘴角微微的勾着。這個人他很熟悉，又很陌生。這是Spencer.Reid。
Reid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美好的表情。畫上是個漂亮的男青年，帶着點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古典感覺，纖細脆弱，像是歌德筆下的那個少年維特。reid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數據組成的機器，是現代社會中的一個怪物，對情感表達遲鈍。
Reid将畫重新夾入了畫冊中，走回客廳，看着将續好杯的紅茶遞給自己的英俊男人，Reid笑了： “也許，有時間時候你會樂意去看看dianna。”
整個下午，Leo和Reid都相依偎在一起。Reid毛茸茸的腦袋乖巧的枕着大獅子厚實的胸膛。
家庭影院裏播放着的電影進入了尾聲。一片昏黃的海灘，寂寥無人。愛爾蘭的海灘波濤洶湧，雄渾壯闊，泛着白沫的海浪沖刷着骨瘦嶙峋的石灘。金發的女郎兀自站在海邊，看着深邃的海。身後跑來一個穿着呢大衣和格子裙的小姑娘。兩人對視了一會，“你是誰？”小姑娘擡起稚嫩的臉龐，問着一身寂寞意味着女郎，但是沒有回答。良久女郎輕輕抱了抱跑過來的女孩。鏡頭和電影的開場重合了。“Jackie，don't worry。”她說，帶着溫柔就悲傷的表情。電影結束了，悠揚的大提琴演奏着艾爾加協奏曲，字幕上再度打“Hilary and Jackie” 。這部長達121分鐘的Jacqueline Du Pre的紀錄片結束了。
妹妹Jackie用孩童般無邪的眼神日漸腐蝕着姐姐平靜的幸福。
Reid良久沒有出聲，“為什麽？”最後他問。
“每個人都渴望成為對方。”Leo從Reid的手中，拿過早已經涼透了的紅茶。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有個讀者問某人，穿了馬甲還認不認的出的問題，某人想說，那個英雄什麽的沒變的就是你吧！某人猜對沒有呢？諸位開動腦筋哈，其實每個case之前都會有一些些的小提示的，不難猜的，某人的智商其實很捉急的！不要大意的給某個萌蠢受評論吧！講講你們想看的風格什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