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心話
日常化的節目在薛寧荔和謝潼的拍戲間隙拍攝。
劇本背景設定在盛夏，薛寧荔也只好硬着頭皮穿短裙啃雪糕，而謝潼也一樣穿單薄的裙子和她一起走在風裏。
“待會去吃烤肉？”
結束拍攝就立馬披上羽絨服的薛寧荔從助理手裏接過熱水袋，乖乖地說了句“謝謝”，轉頭和謝潼聊天。
“好像是。”
據說四人留在海南也是拍吃吃喝喝的日常，節目組也搜集了劇組附近的價位合适的飯店給兩人選擇。
“想吃！”
薛寧荔把臉貼在熱水袋上，原本流露疲态的面孔又鮮活起來:“現在去嗎？”
“對。”
兩人一起坐上節目組準備的車子，往商場開過去，道路平整也不是下班時間，薛寧荔不知不覺就在車上睡着了。
負責攝像的工作人員犯難，伸手想推醒她，卻被謝潼制止:“讓她睡一會吧。”
投資商要求高，薛寧荔又勤快，一個鏡頭不滿意能反複拍一個上午，将錢當紙燒。架不住人家有錢，願意把電視劇斟酌成電影。
謝潼的戲份并不太多，接下這部戲也有為了更好拉近兩人距離的目的，角色和她之前演過的也不一樣。謝潼并不是太熱烈的性子，飾演內斂的角色也并不出戲。
商場很快到達。
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商場裏面沒有什麽人，兩人全副武裝地進去，一路到在烤肉店裏坐下都沒受到太多目光。
烤肉店裝修上參考了日系風格，收銀臺處有一整棵櫻花樹，淺黃色的木質屏風隔開一個個桌子，隐私性較強。每個桌上都懸着單獨的燈，暖黃燈光勾起食欲，桌子的中間是烤肉的鐵板，下面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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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荔還在犯困。
謝潼和她面對面坐下，問過她的愛好後把自己的料碗也推了過去:“我不太愛吃這個。”
薛寧荔受寵若驚:“啊！謝謝！”
服務員過來遞上的菜單，薛寧荔不會拿主意，托着下巴看着謝潼:“你來吧？”
謝潼點頭，考慮到食量問題，只點了三盤肉和一盤馬鈴薯。
木質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配料，服務員過來開火，謝潼端起一盤疑似雞蛋液的東西，嗅了一口:“你要吃嗎？”
薛寧荔搖頭。
謝潼笑着把碟子放下，然後開始着手烤肉，用筷子從砧板上把一片片紅紅白白的肉夾到鐵板，被烤着的肉發出滋滋的聲響。
薛寧荔和謝潼在等待它變熟的時候聊天，謝潼一面說一面給肉片翻面。
“我還記得，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喜歡我，對嗎？”
謝潼語調柔和，像是随口說起，氣氛輕松得讓薛寧荔覺得自己即使當場否認也會被對方遞上臺階下。
“啊——是真的。”
薛寧荔的目光從肉片上移開，不太好意思地擡眼，看向謝潼又移開:“追過你參加的選秀節目。”
“給我投票了嗎？”
“給你投票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口的，謝潼笑意更深，換了筷子把烤好的肉片放進她的盤子裏:“給我的粉絲嘗嘗。”
薛寧荔一口咬下去，動手現烤的肉在心理上會比他人烤好端上來的香，肉質鮮嫩，汁水迸出來香得她閉上眼睛。
“太好吃了！”
薛寧荔感動，也試圖動手烤肉，謝潼又給她夾來一片肉，她果斷放棄動手。
等稀裏糊塗地吃了好幾片肉，薛寧荔才發現了自己變成了擺設，揮舞着筷子準備幫忙，謝潼又推過來一碟辣白菜。
“拿這個蘸着吃會更好吃！”
薛寧荔又忘記了自己的目的，開開心心地吃着肉，等發現不對擡頭的時候，服務員端上來盛肉片的盤子已經空空如也。
薛寧荔瞠目結舌:“我……不會吃完了吧？”
謝潼搖頭:“沒有，我也吃了一點。”
她戒糖，連可樂都不喝了，微笑着看着薛寧荔把玻璃瓶汽水喝完:“要休息一下嗎？或者去附近看看？”
淩晨一點雖然沒人，但是還有娃娃機在拐角處等待，做裝飾的花裏胡哨的燈一閃一閃。
薛寧荔沒撐到，兩人起身結賬，被同樣深夜游超市的小粉絲堵住了。
“你們好，你們是……真的是謝潼嗎！”
女生捂住嘴努力讓自己不叫出聲來，謝潼也點頭，露出營業微笑:“真的是我哦。”
“我超喜歡你的！你的每本雜志我都有買！”
女生話說了一半，又看向兩人身後的攝像師，好奇發問:“在拍節目嗎？”
“對。”
“我可以和你合影一張嗎？”
謝潼靠近女生，同性之間的合照尺度可以稍稍放大，她和女孩并着肩膀，露出溫柔甜笑。
“謝謝你喜歡我，希望以後也能一直支持我哦。”
“好的！”
“早點回家吧。”
“好！姐姐再見！”
女生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烤肉店。兩人一起走到角落的娃娃機前，薛寧荔看着上面的優惠活動，蠢蠢欲動:“它說充二十塊給二十三個幣！多劃算！”
“我們賺了三塊！”
攝像師都為“出手闊綽”的薛寧荔汗顏，小聲地勸解:“薛老師，抽娃娃花不了這麽多錢啊……”
薛寧荔花錢自有一套道理，擡起下巴:“花錢給自己，那能叫花錢嗎？那叫找樂子！”
然後歡天喜地地掃碼付了二十塊錢，把手放在出幣口，看着游戲幣一個一個地掉落。
“一，二，三，四……二十二，二十三。”
謝潼沒在意:“沒關系的，反正片場離這裏不是特別遠，到時候還可以過來抽娃娃。”
薛寧荔不由分說地往她手裏塞了十個幣，然後飛奔到娃娃機前，開始了捕捉。
她按下按鍵，機器爪子也搖搖晃晃地降下去，險之又險地抓住了公仔，可沒晃悠到出口就掉下來了。
“怎麽這樣？”
薛寧荔不服氣，謝潼走到她旁邊的娃娃機也開始夾娃娃，可一下子就夾上了一個小熊。
啊這。
薛寧荔又丢下兩個幣，爪子在她灼熱目光中搖搖晃晃地把娃娃丢了下去。
氣死了！
薛寧荔不去看謝潼不斷得手的勝利景象，用丢下幾個幣，也沒能把最開始看中的娃娃夾上來。她賭氣地去夾邊上另一個娃娃，也依然在距離出口幾厘米的地方落下去沒能成功得手。
薛寧荔氣鼓鼓變身河豚。謝潼抱了滿懷的娃娃，都是不一樣的小熊，遞過來讓她選擇一個喜歡的:“送你一個好不好？”
漂亮姐姐誰不喜歡呢！
薛寧荔迅速軟和下來，反正自己抓不到娃娃也能被送，重新露出笑容去抱謝潼:“你超好的！”
然後從謝潼懷裏順走了戴小黃鴨帽子的小熊。
兩人坐車子回公寓，薛寧荔又開始困了，在攝像機面前打起盹來。
謝潼問了幾句話無應答才發現對方又暈乎了，無奈地笑笑，然後把對方的腦袋按進了自己的肩膀。為對方提供了一個可靠的舒适的睡眠道具。
薛寧荔夢到什麽，不過幾分鐘就掙紮醒來，重新看向鏡頭。
“還在拍嗎？”
話語帶着濃重鼻音，她沒等到回答，偏頭看着謝潼開始自說自話。
“謝潼。”
“嗯？”
“你居然回答我了……好像在做夢啊……我沒想到有一天也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吃飯……還被送公仔……”
薛寧荔說着說着語氣又浮起來。
“超喜歡你的！”
稍微大聲一點又落回去。
“我第一期就覺得你一定會出道的！你超漂亮實力又好！我一直給你投票來着！”
“太感動了……我要暈過去了。”
然後又睡過去了。
謝潼耳尖發紅，悄悄牽住對方的手，對方的手小而軟，像抓住一片雲。
回到公寓，薛寧荔和謝潼被告知四人已回到公寓，可能已經歇下了，小心點不要驚動她們。
薛寧荔抱住小熊回房間自拍了數張，忽然覺得口渴，下樓倒水時聽見響動。
探頭看了一眼，是尤清歌，頓時愣住。
好幾天沒見了，對方依然漂亮精致，眉眼鋒利依舊。只是上次鬧了一場，尴尬非常，連朋友關系也難維系。
薛寧荔開口，想說點什麽，又陷入糾結，好久不見太客套，說你好又很奇怪。
然後就看着尤清歌從她身邊擦過去，一句話也沒說。
還好。
薛寧荔心中沒太多酸澀，只感謝對方讓自己避免了尴尬場面，準備溜之大吉，卻聽見背後響起聲音。
“開心嗎？”
應該是很開心的，不然不會連一杯白水都喝得香甜，笑意完全蓋不住。
尤清歌這樣想。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忙，我先把一更在這裏欠下了，一定會找機會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