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人的任務
這一夜注定是聶煉的不眠之夜。
月華透過窗戶灑進屋內。
躺在床上的聶煉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明日被拓跋絕修理的凄慘樣。
忽然窗外黑影掠過,聶煉警覺地坐起,匆忙地穿上鞋子,跑出屋外查探情況。
寒氣逼近,劍光一閃。
聶煉側身避開黑衣人的襲擊,只聽到那黑衣人發着沉悶的聲音:“使內力。”
“內力?我靠什麽,我還外力呢。”聶煉爆粗口道。
黑衣人停下了攻擊,由于那人帶着鬥笠,連雙眼都看不清。“怎麽回事?我教你的武功都去哪了?”
教我武功?!莫非是這具身體的師父?
聶煉猜測着,試探性地回答道:“那個,前些日子墜了崖,忘了些東西。”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情!”黑衣人似乎有些激動,但還透露着一絲關心。
“呃,半個月了。”聶煉如實回答,心中想着,這具身體的主人看來本身是韬光養晦啊。
黑衣人若有所思了片刻後,說道:“為什麽會了這些奇怪的招式?”
“呃,因禍得福吧,哈哈。”聶煉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謊話,尴尬地笑了笑。
“今日大街上之事,切莫再發生,武功忘記了可以再學。”黑衣人叮囑道。
聶煉一驚,看來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着,可是看着他又不曾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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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王府處處小心,不可露鋒芒。”
“大俠,哦不師父。”聶煉一聽到戰王府便想起明日就是自己的死期,“救救徒兒吧,那日墜崖徒兒不小心惹到了戰王,他那是公報私仇。”
“他,不會動你。”聶煉的師父道,“有必要時找找雙城兵符。”
雙城兵符?聶煉幡然醒悟,原來這才是這個師父找他的真正目的,哇靠,去戰王府已經只剩半條命了,竟然還要偷那個大神的東西,這不是嫌命太長了。
聶煉內心發了牢騷一大推,口中還是順承地答應道:“好,謹遵師命。”
待聶煉擡頭已經不見了師父的人影,聶煉打了個哈欠,有了師父的保證,貌似不用再害怕那個戰王了。
但是……為什麽戰王不會動他?
聶煉不解地搖搖頭,伸了個懶腰進了屋內。
翌日。
馬車已經停在了聶王府的門口,母親廖輕瑜含淚送走聶煉。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要離開自己,廖輕瑜便傷心不已,但是又不能拒絕。
這個聶擎趁着自己外出竟然答應了這種事情,等送走煉煉一定讓他好看!廖輕瑜暗自想到。
“煉煉啊,戰王府不比別處你可別惹戰王生氣了,有什麽委屈回家和娘說,娘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為你出氣!”廖輕瑜手撫着聶煉的臉龐,依依不舍地說着。
老命?!娘喂,你也就三十年華,外貌看來也是二十歲的美少女。“娘,你放心吧,有阿熏在,你兒子不會受委屈的。”
“輕瑜,時間不早了,讓戰王久等就不好……”
“滾!”廖輕瑜一吼,聶擎的聲音戛然而止,惡狠狠地看了聶擎一眼後,又溫柔地看着聶煉,“煉煉,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好,娘我走了。”聶煉上了馬車,阿熏緊随其後。
馬車簾子緩緩放下,廖輕瑜手持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揮了揮手。
戰王府。
戰王府與聶王府同在帝都沁葑,也就隔了幾條街,片刻便到了。
在戰王府侍從的引路下,聶煉與阿熏走進了王府。
聶煉癡癡地看着戰王府內的風景,猶如一個鄉下大嬸進城,一直以為自己家的已經是最氣派的了,但是現在進了戰王府,才知道什麽叫做天外有天,府外有府。
一路皆是漢白玉石鋪路,墨綠琉璃為瓦,其建築布局規整、工藝精良、樓閣交錯,充分體現了皇室輝煌富貴的風範,卻又不失雅致,四季植被皆有,與着融合在一起。
侍從将聶煉帶到了王府私人校場,這是拓跋絕平時習武練劍的地方。
聶煉遠遠地就看見了拓跋絕站在那邊,今日的拓跋絕身着一身墨藍色的衣袍,領口與衣袖處繡有金色流紋,手持長劍,用錦帕輕輕擦拭着劍身,可見剛剛練完一套劍法。
聶煉深呼一口氣,走近拓跋絕,“參見九皇叔。”
唉,古人真麻煩,這些繁文缛節什麽的,本就是聶煉最反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竟要被迫至此。
拓跋絕頭也不擡,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幽幽地開口道:“來晚了。”
聶煉內心咯噔一下,來了來了吹毛求疵,然後置我于死地。“下次會早點來。”
這下,拓跋絕停頓了一下手中事情,似乎對于聶煉的回答出乎預料,換做他人定是害怕地渾身顫抖,然後不安地跪下,向他求饒恕罪。
“嗯。”拓跋絕鼻音一應,看似原諒了聶煉遲到之事。“今天射箭。”
拓跋絕話音剛落,幾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将靶子和弓箭拿到了校場,然後站在一邊,聽候命令。
射箭?!聶煉看着百米開外的箭靶,瞪大了眼睛。
他這個現代人哪會用原始人的東西,拿一把格洛克18□□射擊,他倒能得心應手,但是古代哪來這麽先進的東西!
拓跋絕将自己手中的劍交給了侍從,拿起一把弓箭,帶起一支箭羽,修長的手臂一擡,一拉,箭羽離弦而去,正中靶心,整個動作流暢霸氣。
“十環……”聶煉自言自語。
拓跋絕将弓箭扔給了聶煉,聶煉連忙慌張接住。
他的意思是已經示範一次了,然後讓我來麽,聶煉思索着。
只見聶煉堅定地點了點頭,心道,他就不信了,身為射擊俱樂部有着神射手稱號的千影岚就怕這個小小的弓箭。
模仿着拓跋絕的動作,拿了一支箭羽,架在弓箭上,手臂一擡,一拉……一拉……怎麽也拉不開!
聶煉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多次拉弓,弦卻紋絲不動,站在邊上伺候的士兵們,一個個顫抖着身子,卻不敢笑出聲。
哇靠!太丢人了!聶煉幾次未果已經氣喘籲籲。
“呵呵……”聶煉尴尬地笑了笑看向拓跋絕。
只見拓跋絕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卻看不出一絲情緒,但是那種笑并非不屑與嘲笑。
拓跋絕提點道:“左肩對準靶位,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的重量均勻的落在雙腳上 ,身體微向前傾。”
聶煉先是一愣,沒有想到這位大神竟然會如此細心地教導自己。連忙按照他的意思站位。
“搭箭。”拓跋絕接着說道。
聶煉把箭搭在了箭臺上。
拓跋絕又說道:“扣弦。”
扣弦?!聶煉一愣,他只知道扣人心弦,扣弦是什麽玩意?
見狀,拓跋絕近身聶煉,站在他的身後,擡手,大掌附在他的手背上。“右手以食指,中指及無名指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及無名指置于箭尾下方。”
拓跋絕一邊說,一邊手把手教。
聶煉對于拓跋絕的态度,在這一刻有了一個很大的改變。這個人人畏懼的男子,身上雖圍繞着殺伐之氣,但是不失一個外冷內熱的男子。也許每一個人都害怕他,所以沒有人真正地了解過他。
“專心。”拓跋絕看出了聶煉一瞬間的失神,似乎有些不悅。
“哦好好。”聶煉內心十分歉意,人家這麽細心地教你,竟然走神了。
擺好姿勢,拓跋絕退到一邊,繼續說道:“舉弓時左臂下沉,肘內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将弓拉開。”
聶煉照做,終于一點點地拉開了弓弦,但是雙臂由于吃力,顫抖得十分厲害。
“嗖——”箭羽脫弦,落靶。
聶煉失望,看來真不是當古人的料,要是不用這麽大力氣,自己一定能瞄準的。
“九皇叔,能不能不用弓箭,□□行不?”聶煉問道。
“□□?”拓跋絕馳騁沙場多年,竟然不知道聶煉口中的兵器,“什麽東西?”
“咦?”聶煉疑惑道,難道古代□□不叫□□?內心嘀咕的話說了出來,“要不,畫出來?”
“去本王書房。”拓跋絕身為一代戰将,對于新式兵器有着濃厚的興趣,一聽到有自己未知的兵器,竟讓聶煉去自己的書房。
“好。”聶煉腦子一昏竟然答應了,現在他的內心滿是對弓箭的不爽,要是有□□,看那些小兵還敢嘲笑自己。
拓跋絕的書房。
聶煉與拓跋絕來到書房,伺候的人早就将筆墨紙硯準備齊全。
聶煉拿起毛筆表情糾結,他竟然忘記了,這個落後的古代哪有适合自己的筆,看着這一坨黑黑的毛竟無從下手。
“那個……”聶煉尴尬地放下毛筆,問道:“九皇叔,有炭不?”
“炭?”拓跋絕倒是有耐心的回答了他,“有。來人!”
拓跋絕吩咐下人,将廚房燒火後留下的一些炭送到了書房。
聶煉挑選着稱心的炭,然後稍一加工,就當是炭筆了,這東西可比毛筆好用多了。
二十一世紀的至交好友花炙夜是一個機關設計天才,甚至有時候軍方也會秘密地讓花炙夜參與設計一些精密機關圖。
聶煉耳濡目染,對于簡單的機關設計圖得心應手,尤其是古代的機關,他曾經還給花炙夜打過下手。
為了更好的描述□□,聶煉不光畫了完整的□□素描,還将它各個零件分開來,精細到尺寸大小皆有描述。
拓跋絕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聶煉一筆一劃地畫着,從波瀾不驚的眼底可以看出閃着一抹精光,有着欣喜與興奮。
直到聶煉畫完最後一筆,拓跋絕迫不及待地抽走了這些畫。
拓跋絕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些設計圖,嘴角隐隐上勾。
世人皆知聶煉世子懦弱膽小,才智平庸。卻不想是掩蓋着鋒芒,藏匿着如此才華。
他,拓跋絕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