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排位了解
葉老師領着同學回班,讓大家按隊伍順序坐。進門前辛雨拽拽衛惟的衣服:“咱倆換換吧。”
這正合衛惟心意,她側開身子,讓辛雨先進去。同學陸續落座,衛惟和應仰坐在靠牆第二排。衛惟坐裏面,應仰坐外面。
剛剛都坐好,老師臨時有事出了班門。班裏瞬間亂成一團。
衛惟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面朝前方,她總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看。可是她有點忍不住,于是趴在桌子上,悄悄地,向外側轉了頭。
被看的人不經意瞥了一眼,吓得她像被貓發現的小老鼠趕緊縮着腦袋回了洞裏。
啧。衛惟心裏撇了撇嘴。還挺兇,看看都不行。
應仰在看手機,蔣弘發消息問他晚上去幹什麽。正給蔣弘回消息的應仰聽見有人叫他,轉頭去看,是鄭沣。
“給你旁邊那個女的。”鄭沣把手裏的紙團扔過來。
應仰接住紙團随意扔在她桌子上。衛惟拿起紙團來打開那張被揉的皺皺巴巴的紙,再掃一眼紙上不敢恭維的字,想起來一個重要人物。
她遵紀守法不帶手機,衛誠寫紙條問她怎麽也在這個班。
這種電腦排序的智障問題是不需要回答的,但是最終目的不是回紙條。
衛惟重新把紙疊好,客氣地笑:“麻煩你,謝謝。”
衛惟很忐忑,畢竟應仰不像會熱心幫人傳紙條的人。
果然,應仰敲了敲桌子提醒,有個男生自覺過來拿走了紙條。不一會兒,紙條又被男生傳回來,直達衛惟。而對應仰來說,周圍一切好像都是空氣。
衛惟的苦心在滴血,拆開紙條自找樂趣,看一眼徹底服氣。
衛誠:我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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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
她不想再理衛誠,把紙随便折兩下扔進書包裏。奈何衛誠的紙條和他一樣不老實,找存在感一樣從書包裏滑出來掉到了地上。
衛惟彎腰去撿,伸胳膊夠不着只能蹲下。可新排的課桌間隙太小,她的臨時同桌腿又太長,大馬金刀一坐,衛惟要起身絕對會碰到他的腿。
衛惟在課桌和椅子之間夾縫生存,不上不下堅持不了多久。她半蹲身子撐着桌子擡頭叫他:“應仰,你能不能把腿收一下?”
語氣熟稔,絲毫不見外。
應仰聽見自己的名字低頭看她,似乎沒想到會被人直接點名。
衛惟長得不只是應仰眼裏随便的“還行”,該是“十分行”。她眉眼五官都是不用修飾的端正精致,左眼角下一點小淚痣生得嬌媚,偏偏又舉止得體大氣。
剛被太陽曬着,這會又卡在狹窄空間裏不上不下,因為膚色太白,一丁點的紅潤都過于明顯。
正好有人來找應仰,看看坐着的又看看蹲着的,大笑道:“你這幹嘛呢?看把人家累的。臉都紅了。”
應仰轉頭瞥人一眼,收了收腿給她讓地方。衛惟動作敏捷一把撿起紙條又撐着胳膊坐到椅子上,晃晃手裏的東西給人解釋回去:“撿東西。”
那人突如其來被怼,仔細看了看她沒再搭理。拿過自己手機給應仰看:“人是哪個都弄不清楚,發我這兒來了。”
什麽東西?衛惟心裏好奇,聯想起衛誠幹過的好事,衛惟覺得可能是風流債。不由得聚精會神,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也在配合。
那人的手機開始放語音,前面一串雜音沒聽清是什麽,後面也沒發現什麽嬌滴滴的哭訴,聲音和內容都很粗魯:“卧槽應仰你長得人模狗樣你他媽切開血都是黑的........”
衛惟得到真相,松一口氣又慶幸之餘,感覺身上有不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她身子是往一邊微傾的。
偷聽被抓包,要多丢臉有多丢臉。
衛惟其實也很想知道,她怎麽就對這個人這麽感興趣,都快破壞了她的道德守則。急中生智間去拉椅子,自言自語解釋:“這個椅子太不舒服。”
那人一點都不給面子地笑出來:“是椅子不舒服還是應仰身上太舒服?”
衛惟繼續低頭挪椅子,不用想就知道臉已經燙的沒法看,兩個男生不紳士,不知道給女生留條活路。
應仰慵懶開口叫男生名字:“井殷。”
“嗯?”
“滾蛋。”
那人不客氣地對他倆嗤笑一聲才回了自己座位。
衛惟松一口氣停下動作,忘了身邊才是正經當事人。
“聽見什麽了?”
魔音入耳,衛惟差點一哆嗦,這話怎麽聽怎麽像她竊取了高級機密。
“沒有,”衛惟掩耳盜鈴,“真是椅子不舒服。”
“不舒服?”
被不熟的人聽見自己被人罵應該是件很尴尬的事,而應仰他沒有絲毫的尴尬。只是突然就惡劣,長腿一伸坐姿再次豪放,說話間接着抓着她的椅背往後一拽。
衛惟正老老實實點頭,還沒說話,感覺椅子帶着她騰空後撤,她抓着椅座才沒摔下去。一瞬間的驚吓緊張,能想出來自己剛才有多猙獰狼狽。
椅子把後面人的桌子擠了一大塊地方,應仰頭都沒回敲後面人的桌子發號施令:“她嫌擠,往後靠靠。”
衛惟後面坐了個矮個子的胖男生,她回頭看人想道個歉,發現男生也一臉難言的驚恐看着她,然後默默把自己的桌子往後搬了搬。
“......”
果然自古以武制勝,霸王當老大。
衛惟一言難盡地看應仰,應仰滿眼冷漠回敬她。衛惟自知理虧,又不能畏懼惡勢力欺負人,自己把椅子拉回原來的位置,“我真的什麽都沒聽見。”本着禮貌賠禮的原則,又加了一句,“對不起。”
應仰不再難為她,周身冷淡像塊冰。
衛惟縮了縮身子,朝後悄悄給人說話:“你把桌子往前推推吧,不好意思。”
男生看看她,又看看她的同桌。拿出個本子飛快寫了一行字給她看:沒事,你別惹他。
衛惟表示明白把本子還給他。男生無影手把本子藏得飛快。
“.......”
衛惟想笑又知道不該笑,畢竟衛誠自稱稱霸宇宙也沒見有人這麽給他面子。
——
老師進教室的時候,班裏正一派雞飛狗跳。這一屆校區劃分不規範,學生良莠不齊。今天才知道這是個名副其實重點班。有育才中學的不少尖子,還有另一個下屬初中育德的不少霸王。
有人不給她面子,葉珍的臉色不太好看。她走上講臺給同學們講規章制度,講完後開始安排班委。
班長是周豫鳴,應仰提名副班長,還不忘特地強調:“副班長負責紀律。應仰,班裏以後要是出了什麽違紀的事,我都找你。”
言外之意好清楚,明晃晃的下馬威。葉珍說完去安排別的班委:“學習委員,衛惟。”
老師盯上他了,衛惟正在偷笑,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她慢慢調整好表情,慢慢站起來,下意識一偏頭,看見應仰正看着她。
衛惟慢慢轉頭直視前方,尴尬到不想認識自己。人生的刺激不該是随時被抓包的刺激,如果可以,她想從今天早上重來一次。
之後衛惟再次被提名班主任的數學課代表。衆人心照不宣,這是明目張膽的偏愛。
而後是開學典禮,無人耐心聽校長的開學演講,空閑時間是各種各樣的閑聊。
起初是有人說起班裏的帥哥,點名蔣弘是育德的校草。又說起其他幾個人,都是育德的,一堆人坐穩了霸王交椅。
提起應仰,不好惹的校霸名聲要蓋過他那張臉,對他仰慕的小姑娘或多或少都被他的傳聞事跡吓跑。
還有人說衛誠,一提衛誠,有姑娘兩眼放光。
再回到班裏,葉珍已經排好了座位。
衛惟的成績在身高面前必須妥協,她身高一米七二,硬生生從前排位置一路換到了倒數第三排。中間大排一排四人,衛誠在她右側,最最右側坐着校霸應仰的兄弟校草蔣弘。
衛惟應付旁邊的衛誠幾句,轉頭去認識同學。
衛惟同桌叫俞菁,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兩個人打了招呼,俞菁直接翻開她的書看她的名字,又問她:“你原來是哪個學校的?”
育津高中全市數一數二,除了可直升的育才育德,其他初中的優秀學生也擠破了頭往裏鑽。
“我是育才的。”
“我是育德的。”俞菁一臉八卦地問她,“你是不是和衛誠還有應仰都認識啊?”
“不認識應仰,剛才湊巧坐一起,”衛惟想了想,“應仰是不是脾氣不太好?”
“是。他們幾個是一夥的,就是應仰,蔣弘,井殷,還有我後面那個,沒人敢惹他們。”俞菁湊到她耳朵邊上說,“學校也管不了。”
衛惟稍稍點了點頭。
“真的。貨真價實的校霸,”俞菁以為她不信,神神秘秘地說,“人稱玉面閻羅。”
衛惟讓她逗得笑出來,俞菁也笑,“我說真的,有錢有勢又沒有人管。”
“那個應仰是班裏第四名,他學習也很好。”
“你第幾?”俞菁問她。
“我第二。”
俞菁給她豎大拇指,“你比他還牛逼。”
衛惟還沒說話被人搶先,“你們在說應仰啊。”鄭沣先自我介紹,“我叫鄭沣。”
看看俞菁,笑嘻嘻道,“美女,你育德的?我也育德的。”再看看衛惟,笑容更加燦爛,“數學課代表,我剛才還幫你傳過紙條。”
俞菁和衛惟不約而同地閉嘴,鄭沣是應仰的朋友,她們倆背地裏說人被人家朋友聽見了。
鄭沣看兩個人都不說話,他明白過來,又笑道,“沒事,你們說就行。我不告訴他,”
“上課了。”班長周豫鳴站在講臺上敲了敲講桌。
少年在講臺上板着臉,公平公正也不好惹。
衛惟和俞菁轉過身來朝前坐,鄭沣閉了嘴,講臺下的竊竊私語停了,唯有班長的同桌林藝,毫不領情沖他翻了個白眼。
——
應仰應仰還是應仰。
衛惟随便翻了翻書,心裏的小人上蹿下跳像在玩蹦蹦床,終于忍不住寫了張紙條遞給衛誠。
衛惟:你認識應仰嗎?
衛誠把紙條推過來,小聲問她怎麽了。
衛惟不說話,繼續低頭寫紙條:你們熟嗎?
衛誠不想管她又不放心,追問道:“你問他幹嘛?”
衛惟的理由張口就來:“哦,有人說他挺厲害,我想知道你和他誰更厲害。”
“我啊,”衛誠毫不謙虛,大咧咧往椅背上一靠,“別的看不出來還不知道看臉,你眼瞎。”
衛惟默默轉過頭,表示自己真的沒這樣覺得。
衛誠當完大爺又覺得哪裏不太對,衛惟今天竟然沒怼他,他又前傾身子找她說話,“不對,你絕對有事。”
“我能有什麽事?”衛惟無奈又把頭轉回來。
衛誠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沉思片刻道:“你是不是惹着應仰了?”
衛惟讓他沉重嚴肅的語氣給問笑了,“應仰是□□桶嗎?戳一下就自動爆炸?”
衛誠看她笑得和二傻子似的,覺得她不像惹了事。但是不可否認,應仰确實是能自動爆炸的□□桶。
他板起臉看她:“你離他遠點。”
怎麽一上來就是離他遠點?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衛惟打着哈哈應他,擡起頭來看見衛誠一直盯着她,還非要強調一遍:“聽見沒有?”
衛惟不想和他犟,乖乖點頭。
衛誠很嚴肅:“聽見了就說話。”
衛惟無奈,一字一句:“聽見了,少爺。”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應仰比你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第一天,人物介紹可能有點多,這些人以後都會有的。
感謝閱讀,鞠躬。
衛誠:挺奇怪的,我給她寫紙條她不回我。她屈尊給我寫紙條問那個應仰
衛誠:其實挺遺憾的,說實話,我打不過應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