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胃疼買藥
終于到了這周一下午都是體育活動的時候,體育老師交代幾句離場,留下幾種球供同學自由活動。
籃球場上還有別的班的人,兩夥人打起比賽。個個都是籃球健将,一場籃球賽打得十分精彩。
女生們早被球場上的男生吸引過去,心都不在自己手裏的球上。
俞菁手裏拍着球,眼裏全是羨慕,“人家那才叫打籃球。”
她看看衛惟,垂頭喪氣,“唉,你投籃投的挺好的。那幾個投籃都投不進去。”
衛惟洗了手回來,“走吧,別掙紮了,過去觀摩學習。”
——
打了半場,形勢卻越來越激烈,明明是處于平局,分數差的不多,對方卻像是受了刺激一樣,不像是打籃球,倒像是在拼命。不經意間,籃球場上已經發生了狀況。
衛惟看了一會兒,覺得情況不對。
俞菁也疑問,“我怎麽感覺他們要打起來了。”
衛惟看着場上對方的幾個人拿着球橫沖直撞,她有點擔心場上的人。正走近了看,聽見李郁的聲音。
“你們會不會打球?”李郁扶着井殷生氣地說。
那個人和對方是一夥的。井殷運球去投籃,被那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沖出來的人撞了一下,井殷投球發力,重心本就不穩,那人又人高馬大,他直接被撞倒,折了一下胳膊。
所有人都停下來,對方有人出來打圓場,“打球哪有不受傷的,又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井殷沒說話,倒是李郁氣得要撕了那個人。
“我給他道歉行了吧。人家都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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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聽見這話更是生氣,她扶着井殷到場外坐下,“我替他說了。你過來道歉!”
那人下場走過來,稍稍低了低頭,卻是滿眼挑釁,“對不起。”
井殷揉了揉手腕,沒搭理他。
“你怎麽不說話?”李郁心疼問他,“疼不疼?我們去校醫院看看吧。”
“沒事,”井殷聞聞李郁的頭發,“換洗發水了?”
李郁應他,“嗯,上次你說好聞的那個。”
“你剛才怎麽都不說話?什麽時候這麽好脾氣了?”
井殷沒解釋。
人又陸續上場,過了一會兒應仰被衛誠扶着走出來,他背挺得不是以往那麽直,但也看不出來到底怎麽了。
衛誠扶他到就近的看臺處坐下,衛惟忍不住跑過去看他。
“你怎麽了?”
應仰沒說話。
衛惟看向衛誠,衛誠說,“讓人撞了一下,他胃疼。”
衛惟明白了李郁的心情,“他們不長眼嗎?”
沒人搭理她。
衛惟也不繼續說了,衛誠回去打球,她就坐在應仰身邊看着他。
這人是真能忍,頭上疼的都冒汗了,動也不動,一聲都不吭。她要是不知道他胃疼,還以為他什麽事都沒有。但是現在天已經稍稍冷了,怎麽可能熱到出汗。
“應仰,我和你去校醫院看看吧。”
“不去。”
還是那個不讨人喜歡的語調,衛惟也不在意,“為什麽啊?”
“走不動。”
“我扶着你。”衛惟說話間就去攙他。
應仰打開她的手,“你扶不動。”
應仰聲音有點顫,聽得衛惟有點心疼。她還想勸他,看見從場裏飛過來一個球正正好好沖着應仰。
不遠處的李郁也看見了,她趕緊提醒,但是球的速度太快。
應仰轉頭去看,衛惟已經跑到他那一邊,嚴嚴實實地擋住他,球按軌跡飛過來,結結實實砸衛惟身上,衛惟生生替他挨了一下。
扔球的人看着那球飛過去,沒砸着應仰,倒是砸了他身邊那個女的。聲音挺大地說了句,“剛才沒看清,手滑了。”
那人無所謂的走了。應仰扶住被球砸的往前傾的衛惟,突然好了一樣站起來,拍起地上滾着的球就要砸過去。
衛惟感覺出他身子都是顫的,急忙奪過他手裏的球,又趕緊扶住他,“沒事沒事,你先坐下。”
應仰站着沒動,衛惟看見他的臉越來越白,急得抓心撓肺,“你坐下!”
衛惟把應仰按着坐好,又抱着球跑過去。她離人幾步遠,擡手投球,那球準确無誤地避開別人砸到那人腦袋上。
在場的人都看過來,那人暴跳如雷,衛惟無所謂地拍拍手上的灰,無所謂地說,“我剛才也沒看清,我也手滑了。”
那一邊,蔣弘正截住往鄭沣身上砸過來的球,使勁把球往地上一砸,球彈出老高,像蔣弘心裏的火噌噌地往外冒,“你們他媽的沒完了。”
蔣弘撥開人,走過去,沖着其中一個人就是一拳,“他媽的蹬鼻子上臉。你他媽有種直接找我,你搞我兄弟算個屁。”
那個人抹抹嘴角,那幫人一哄而上,他制止他們,自己沖上去,和蔣弘在場裏打起來。
李郁沒明白怎麽回事,井殷說,“應該是蔣弘搞過的女的的追求者。”
“什麽?”李郁沒聽明白。
井殷重新組織語音,“一個女的喜歡蔣弘。蔣弘把女的甩了。那個男的喜歡那個女的。”
兩個人在場上死命地互毆,吓得有些膽小的女生尖叫。有人上去拉架,怎麽拉也拉不住。一個為女人,一個為兄弟,都不願輕易認輸。
這一邊,衛惟眼看着應仰的臉越來越白。
“哥!”衛惟喊衛誠,幾個人聽見聲音過來,應仰仍是一聲不吭。
“先回教室。”井殷架着他一側身子說話。
“不去校醫院嗎?”衛惟沒見過應仰這樣,她有點慌。
“校醫院裏沒他吃的藥。”
幾個人把應仰架回教室,應仰閉眼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
鄭沣翻了抽屜,只翻出個空藥盒。衛惟在旁邊守着。跑去校醫院的林舟回來,搖着頭說,校醫院裏确實沒這種藥。
衛惟真的快急哭了,幾個人站在應仰跟前,誰都不說話。應仰睜開眼看看他們,扯着嘴角笑罵一聲,“老子還沒死呢,一個個的哭什麽喪。”
應仰又閉上眼,一會兒突然補上一句,“我沒事。”也不知道是和誰說的。
衛惟拿過鄭沣翻出來的空藥盒,“我出去買藥。”說完就跑出去。
應仰睜開眼看人,人已經沒了影。
井殷正伸着胳膊讓李郁給他上藥,疼了一下,也沒指望衛惟能把藥買回來,看着應仰說,“你先忍忍,過會早點出去。”又給林舟他們說,“把蔣弘叫回來,就說應仰快死了,讓他別打了。”
——
衛惟跑到辦公室門口,決定開張假條出去。也有人生病開假條出門,但要家長給老師打電話。像應仰這種校醫院裏買不到藥的情況實在是太少。衛惟站在門口,咬了咬牙,推門進去。
葉珍不在,她丈夫劉征劉老師倒是在辦公室裏。因為葉珍的緣故,劉老師也認識她。
“老師,我老師不在嗎?”
“她出去了,你有什麽事嗎?”
“老師,我胃疼,想出去買藥。校醫院裏沒有這個藥。”衛惟把藥盒拿給劉征看,“老師你能給我一張假條嗎?”
劉征看她臉色蒼白,有點相信,但是又不好壞了規矩。
“老師,你等我老師回來告訴她就行。我買完藥就回來,我回來找您報到。”
劉征想了想,覺得畢竟是自己老婆的心愛學生,開了張假條給她。
衛惟拿了假條道謝,出了辦公室一路狂奔,幸好和學校隔着一條街的藥房裏有那種藥。衛惟買了藥又急忙往回跑,快回班的時候遠遠看見葉珍盯着她。
衛惟別過臉去,不管了,先讓應仰吃藥才是最重要的,她一會兒就去負荊請罪。
衛惟滿頭大汗跑回來的時候的時候應仰還是靠在椅背上,好像一動都沒有動過。衛惟走近他,看見他蒼白的臉。衛惟輕聲問鄭沣,“他沒有好一點嗎?我買着藥了。”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井殷忍不住問她,“你在哪買的?”
應仰一下子睜開眼,衛惟讓他盯得臉紅。沒顧得上回答井殷,她把手裏的藥放桌子上,說了句,“你快吃藥吧。”
衛惟出門碰上回來的蔣弘,蔣弘臉上挨了幾下,發型也亂了。他剛從辦公室裏回來,看見桌子上的藥,給應仰說,“趕緊吃。人家冒着生命危險假傳聖旨出門給你買的。”
“她去幹什麽了?”
“不知道,估計是去找葉珍請罪了。”
衛惟站在辦公室門口深吸一口氣,才敲敲辦公室的門,推門進去。別的老師都不在,只有葉珍一個人。
“為什麽請假條?”
“我出去買藥。”
“你胃疼?”
衛惟搖搖頭。
葉珍冷笑,“謊話編的還挺溜。”
“老師,我錯了。”
葉珍嘆了一口氣,“樂于助人是好事,就怕你的初衷不是助人。”
她教了這麽多年書,她見過這麽多學生,她打眼一看,就能知道學生心裏在想什麽。女人最懂女人。女老師最懂女學生。她能清清楚楚看出衛惟的不正常。何止是不正常,簡直是快要走火入魔的前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件事秉承的是誰先動手誰就沒理,誰的事誰負責的原則。
所以井殷和應仰開始才不會和人動手。
修文好累。
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