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執念

有什麽東西,你看不見,卻摸不着,但是它永遠存在你身邊?

唔……

恩……

是什麽呢?

“我知道了!是空氣!”

“笨,怎麽會是一個這麽明顯的答案。”

“哎,這個答案很明顯嗎?這可是我想了半天才想出來的啊。”

看着一旁徐佳和盧凱文争辯得正激烈,老幺回過頭來,問另外幾個人。

“你們認為呢?”

波塞冬:“幽靈。”

老幺無奈地笑,“真是很敬業的一個回答。”

他看向剩下的一個人,胡唯。

這位向來是團隊內的智囊角色,似乎是不太屑于回答這種問題。可是老幺的眼神太過執着,像是打定注意如果他不回答就不放棄。

無奈,胡唯沉默了一會,回答:“這要看你問的是哪一種。”

“還分種類?”老幺措手不及。

“當然,其實具體分的話,答案有無數個。好比欲望,它無處不在,是個人都會有。時間,從你出生開始直到死亡,它如影随形。”不愧是軍師,一下子就列舉出了這麽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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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閑來無事問這個問題的老幺都被他為難住了。

“不過,就我所看到的……”

門猛地被推開,打斷了正要繼續回答的胡唯,所有人齊齊擡頭怒視破壞了氣氛的那個家夥。

“怎麽了?”

正進門的陳霖訝異地挑了挑眉,“我打斷什麽了嗎?”

“不不不,你回來的正好。”見是他,老幺立馬道:“這個問題,我也正想問一問你。”

“什麽問題?”

如此這般,老幺将一開始的題目又問了一遍。

“時間。”陳霖做出了這麽一個回答。

“果然,你是個務實派的家夥。”

“務實?”

老幺點頭道:“其實我也想過答案會因人而異。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只是想要知道大家是怎麽想的。大概,也能根據答案分析出回答者的性格吧。”

陳霖問:“我這個回答讓你失望了嗎?”

“不。”老幺對他笑了笑,“就因為你是這樣的性格,我早該猜到你會這麽回答。”

抓緊眼前的時機,不願錯過任何機會,不會有空想妄想,腳踏實地地從當下做起,這正是陳霖為人處世的方法。做好第一步,并循序漸進。

“什麽什麽,你們在玩什麽好玩的?”

一直悶在另一個房間的阿爾法,不知道是嗅到了什麽氣味突然鑽了出來。他看到人群中的陳霖,眼前一亮。

“哎呀,你也跑過來玩了?”

看着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想起最近這個家夥老是在戲弄自己,陳霖沒好氣道:“我是那麽無聊的人嗎?”

阿爾法立馬致歉。“抱歉,是我問錯了,不應該用那種方法問你。”

陳霖不敢置信,阿爾法會這麽爽快地道歉?太陽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吧?

不過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矮油,大爺你也來樂呵了?”阿爾法怪腔怪調捏着鼻子喊。

一時間,整個屋內沒有一絲聲音。

“這麽說才對,是吧?”

看着那張笑得燦爛的臉,衆人都十分十分地想将手裏的東西招呼上去!不過考慮到現實的原因,還沒有人這麽做,只能任由這個瘋子繼續得瑟。

“對了,剛才那個問題我也來回答一下,如何?”

阿爾法興致高昂地走到陳霖身邊,就想往他的肩膀上搭去。

而就在這一秒,一柄長刀穩穩地落在了他胳膊上,鋒銳的刀刃直指阿爾法的手臂,再多動一毫米,毫無疑問就會被砍下來。

“無趣,真無聊。”被長刀直指的阿爾法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手。

“你怎麽就在這時候找過來了呢?小新新。”

不用擡頭,衆人也知道是誰來了。

一登場就能将變态鎮住的家夥,目前這世上只存在一個,那就是——唐恪辛。

殺手大人不說話,只看着阿爾法。

被那雙黑色的眼睛無聲地瞪視着,阿爾法也只能舉手投降。

“我知道,我知道!離遠一點成了吧。”他離開陳霖足有三米遠後,唐恪辛才将長刀入鞘。

說起來現在還是大白天,唐恪辛這麽一副打扮,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出門的。

“回去吧。”

無視在場的其他人,唐恪辛對眼裏僅有的那個人道。

陳霖背對着他,似乎有些不情願。

“我找你很久了。”唐恪辛看着他,放低聲音。“回去嗎?”

“……”

見陳霖還是沒有回答,唐恪辛更是放輕了聲音,連語氣也難得地溫柔下來。

“一起回家吧,好嗎?”

好嗎?好嗎?

他竟然會詢問別人的意見,這家夥以前不都是獨斷專行的個性嗎?

在其餘人目瞪口呆地注視下,陳霖終于緩緩站起身。他對着老幺等人道:“抱歉,看來我今天只能先走了。”

老幺茫然地點了點頭。

“隊長,才來就要走了嗎?”盧凱文有些依依不舍。

“下次再來看你。”陳霖安撫他。

看着陳霖向自己走來,唐恪辛不引人注意地輕輕擡了擡嘴角。

“走吧。”

他緊握住陳霖的手,兩人一起消失在門外。

“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直到五分鐘後,老幺才說了第一句話。

“剛才那個,是唐恪辛?”

“同感。”波塞冬贊成。

胡唯道:“在他們倆單獨搬出去的時候,你們就該早有預料。”

“為什麽隊長剛來就要走呢?”盧凱文還是一臉不解,“還有隊長怎麽就突然過來了?對了,你們剛剛有沒有注意到,隊長走路好像有點奇怪哦,他腳扭了嗎?”

所有人不敢直視他的問題,或者說沒有人想要回答他這個太過天真的問題。

“呵呵呵,腳扭了。”

阿爾法突然陰陰地笑出來,“就不知道是誰讓他扭了這個腳。”

盧凱文一愣,還想要去追問的時候,只見阿爾法已經獨自跑到牆角。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蹲在角落的人畫着圈圈碎碎念,滿臉悲憤。

胡唯看着這樣的他,感嘆一聲。“看來無所不在的,還有某個人的怨念啊。”

這時,走在路上的陳霖與唐恪辛兩人。

“為什麽要不聲不響地出門?”

“……”

“我一直再找你。”

“……”

要不是還有手環能定位陳霖的位置,唐恪辛早就不淡定了。

不,任由誰在一夜溫存後,看見本該在身邊的枕邊人不見了蹤影,都不會淡定的。

見陳霖一直不說話,唐恪辛握緊了緊他的手。

“因為我昨晚做的事,生氣了?”

他的聲音裏有一絲微不可見的緊張。

陳霖終于擡頭,望了他一眼。

“如果我說生氣,你就不會再做?”

唐恪辛與他對望,這個距離近到他們都能在對方的眼裏看見自己,彼此的雙深眸中,那唯一存在的人影。

“不。”

唐恪辛回答。

“不會不做,但是不會再讓你生氣。”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保證自己技術會進步到讓你滿意,讓你不會再拒絕我。”

陳霖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怎麽能這麽直接地說出這種話?

不過他眼裏看到的,只有那雙清澈的黑眸。

眼裏只倒映着自己的黑眸,那雙總是看透生死的眸子,此時正緊緊望着自己。

陳霖聽見他說:

“不行嗎?”

一向冷靜自持的唐恪辛,此時竟然會因為等待一個答案而緊張無措。

而做出這個回答的人,是自己。

陳霖突然了然,他覺得根本無需再去糾結那些有的沒的。

因為,讓這個唐恪辛只能看着一個人,讓他對一個人如此執着的,是自己。

雖然這麽說似乎有些厚顏,但是陳霖意外地察覺到,自己對這個結論似乎還是挺滿意的。

于是,他說——

“我……”

啊,等等!

這麽說起來,似乎還有另一種存在于身邊,肉眼雖不能見,卻一輩子也無法擺脫的東西。

執念,對于一個人的執念。

當然,你也可以稱之為,愛。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完。

一切完結,撒花!

肉番:死而複生——那一夜。

陳霖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

是的,女朋友。

在還是一個正常人的時候,他的性取向也是很大衆的。

不,其實就算是變成了幽靈之後,他一直也都以為自己的性取向是很正常,直到——被眼前這個家夥撲倒以後。

原來一個男人的身體壓在身上是那麽重。

即使處在這種危險情況,陳霖也不由地走神了。

“想什麽呢?”

耳邊傳來一陣濕熱的感覺,像是被一個柔軟的物體輕輕地舔舐着。

陳霖只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瞬間回魂。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被一個男人推倒,被一個實力強于他很多的男人推倒,而且這個男人似乎還對他有着動物般的交配企圖。

對于連男女經驗都沒有的陳霖來說,真相實在是太殘酷,又讓人無法接受。

他擡起頭,望入那雙猶如猛獸的黑眸中。

“你……”

“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恩?”

唐恪辛用鼻音哼了一聲,聲音似乎是要融化了聽者的心。

“為什麽這麽說?”

“我覺得現在的你似乎不正常。”

感覺到腹部抵着自己的某個硬塊,感受着那灼灼逼人的熱度,陳霖喉結動了動,道:“唐恪辛,你冷靜點,不要做蠢事。”

“我現在很冷靜,也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麽。”

在黑暗中,那雙黑眸卻像是在反射着光華,野獸盯住獵物時的光芒。

“正因為此時我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冷靜,我才會這麽做。”

他伸出手,輕而易舉地,撕裂了陳霖整個上衣。衣服的碎片從他手中滑落,零落的布片中,他緊盯着陳霖的面容。

“對于看中的伴侶,直截了當表明自己的心意。有什麽錯嗎?”

“心意?那你倒說說,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幹你。”

【天音:我實在是忍不住加這一句,對不住了,兒子!】唐恪辛道:“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意。”

“你——!”

陳霖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被堵住了嘴,堵上他的,是另一個人的唇。

說不上溫柔,倒像是淩虐的野獸一樣近乎撕咬着,讓他覺得疼痛。被強迫的憤怒無奈,被同性鎮壓住的無力與恐懼,讓陳霖幾乎是想要罵娘。

“陳霖……陳霖。”

然而就在此時,他耳邊聽到了一聲聲的呼喚。

像野獸一樣撕咬着自己的家夥,卻又像是無措的幼獸那樣,不知不覺地一遍一遍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那其中蘊含的熱度,似乎是想要把人的的血液都給蒸發。

陳霖突然覺得喉嚨幹燥,一種莫名的情感,襲上他的心頭。

“不要拒絕,不要抗拒我。”

如咒語一般的話,重複着,像是真的有了魔力。

陳霖覺得身體漸漸燥熱起來,當然,比他更熱的,是伏在他身上的那個家夥。

他每一寸的肌膚都像是被火給點燃了一樣,觸碰一下,指尖都會顫抖。

終于,彼此肌膚沒有阻礙地接觸在了一起。陳霖清楚地感覺到了屬于另一個人的觸感,他的溫柔,他的暴躁,他的渴望,他的火熱。

“給我……”

唐恪辛如野獸一樣低喊着,不耐地躁動着。

兩個人的身體彼此交纏,如連體嬰兒一樣相抵着,連接着,蠢動着。

一下,一下,又一次,一次。

陳霖只聽得見耳邊人粗粗的喘息聲,壓抑和放縱,帶着縱情的癫狂。

被這聲音蠱惑,他漸漸覺得暈眩,直到意識模糊的那一刻。

他感覺到了另一種東西,那是比身體的溫度還要熾熱的,一種情感。

唐恪辛輕輕在他耳邊呢喃着。

被那熱情與欲望騷動地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陳霖聽見了他這最後的一句話。

“……”

然後那一刻,陳霖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自己體內迸發而出,再也,無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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