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實優秀，但是，這個社會讀書讀得呆頭呆腦的人不一定吃香，想要混得好，要麽有父母撐着腰，男人嘛還得有點壞，會點忽悠，要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才會混得好日子過。”張帆說，“咱女人也不欠他什麽，覺得好的時候在一起，覺得不好的時候憑什麽跟着他過苦日子，各人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權利。再說了曲巧，你長得那麽漂亮，說實話，你再跟着廖俊峰過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我都替你不值。”

聽張帆這麽一說，李曲巧绻着的心剎那間也舒展開了，她原本對廖俊峰還心存的歉意現在也漸漸放開了。不過不管怎麽說，她還是不願意讓張帆覺得自己是為了錢和房子才跟的沈晃，為了争回點面子。她說：“其實，沈晃一直對我挺好的，也很會關心我，而廖俊峰現在整天忙工作，經常冷落我，真的讓我很失望，我想來想去，覺得沈晃更适合我。”

“男人都會變的，愛情和生活是兩碼事，女人要時時長着一雙警惕的眼睛才行。”張帆說。李曲巧握着電話呵呵地笑了，張帆的話讓她覺得在自己感情最虛弱的時候真是很給力，看來這次是找對人了。

張帆大學畢業後在一家私人幼兒園做鋼琴老師，她的鋼琴從讀書的時候就很好，說話柔聲細氣的張帆最初給人的影響是混身上下都長滿了藝術的細胞。李曲巧覺得張帆越來越有意思，走出校門之後變化真的很大。熱愛藝術的張帆實際上是一個非常理智清醒，甚至有些非常女性化的在別人看來簡直是息斯底理的人，她和男朋友周天浩也是大學時候的同學，周天浩是一個有着濃濃書卷氣的人，溫而文雅，不太喜歡說話和交流，偶爾說話時經常把音量調在振動檔。因此，對張帆只能言聽計從，說一不二。

張帆喜歡用藝術的眼光去感受這個世界，喜歡穿漂亮的衣服和閃耀的首飾，喜歡用五彩缤紛的化妝品掩蓋自己的真實面目，她喜歡走在潮流的前端，引領社會的風尚，即使口袋裏只剩下喝粥的錢她也要把這錢換成一對誇張的塑料耳環。潮流和風尚是需要經濟基礎的，她做鋼琴教師的薪水收入雖然不算太低，在三個女孩子當中她的收入是最高的，但因為出手闊綽，她的收入往往花不到月底。這樣一來，剩下的日子只能由周天浩來搬補着過，好在周天浩有一個做領導的舅舅，他剛畢業就被塞進一家機關單位做了一名小公務員，好歹也算是國家機關幹部。

想到這，李曲巧就問她：“你和周天浩現在發展得怎麽樣啊。”張帆嘆了口氣，“有什麽怎麽樣的，他那收入雖然穩定，可是只能細水長流，年年望穿秋水的把我都快等成望夫崖了，反正沒房子我是不會結婚的。”

“那就等見面再細細說吧。”李曲巧說，反正生活這本經書一下子也念不完。

四、未來婆婆

李曲巧和張帆在約好的地方等着沈晃來接她們，第一次登門到沈晃家當然不好意思空着手去，倆人就到旁邊的超市轉了一圏，想買點什麽東西帶着去。李曲巧本來想買一箱牛奶拎着去，張帆建議說：“牛奶這東西也太便宜了，沒有檔次，第一次要虛張聲勢，可別讓人家把自己看小了。”李曲巧覺得張帆說的話很有道理，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兩人挽着手逛了一會兒，看見有個銷售保健品的專櫃，一個年輕人正手持一盒人參口服液在進行解說，他說這種人參口服液是精選長白山地道人參，經特殊工藝加工而成。長期飲用可以增強體力、延緩衰老、滋潤皮膚、益智提神。被他這麽一說，周圍很快圍了一圈老人，都看得很認真，有的還當即付款購買。

李曲巧看見那麽多人買這東西也很感興趣，她問了一下價格，要880元，那可是她半個月的收入啊，又覺得有點貴，她自己的親媽養了她二十多年她還沒有舍得買過那麽高檔的東西孝敬過呢，現在卻要孝敬沈晃媽。她正在猶豫，沈晃電話打來說已經在門口等她們，她只好趕緊挂了電話，付款購了一盒，反正就像張帆說的，別讓人家把自己看小了，再說了，不是還有古話在前嗎，舍不得兒子也套不住狼啊。

倆人匆匆上了沈晃的小本田就向沈晃家駛去。

沈晃媽看上去五十歲上下，年青的時候紋過眉，現在老了下來，臉上的肌肉往下松馳，兩條眉毛就像兩根彎彎的毛毛蟲。她笑咪咪地迎接了兩個女孩，她開始以為兒子的女朋友是走在前面那個穿着火紅短裙，染着藍色眉毛的女孩，看上去這女孩挺挑剔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對付。後來聽兒子介紹才明白，兒子的女朋友原來是旁邊那個文靜樸素，不太起眼的女孩。如果說兒子的女朋友是前邊那個藍眉毛女孩的話，她可能會竭力反對這門婚事，怕這女孩太難降服。可現在是後面那個不太起眼的女孩時，她又覺得似乎有點失落，道理上她的兒子媳婦應該比這個要光鮮亮麗一些，要鮮活靈動一些，這女孩雖然長得漂亮，但第一感覺上少了城市女孩的霸氣，總有些形容不出來的小家子氣。

沈晃爸以前是一家國營企業的副廠長，八十年代初期，這種大型國營企業可是國家的支柱産業，沈晃爸當了幾年領導說話做事都不輕易顯露自己的态度，顯得很有文化和涵養。沈晃爸當廠長那幾年，沈晃媽做為廠長夫人也着時風光了一陣子，就連沈晃這小公子哥上幼兒園都有公車接送，因此，沈晃媽身上的小資情調是從年輕時就根深蒂固地遺留下來的。真是三年河頭朝東，三年河頭朝西，原本以為這輩子能安全着陸的，誰知道沈晃剛大學畢業那年，國家號召國有企業制度改革，那麽大的一個國營大型企業轉眼成了一家合資企業的私人財産，沈晃爸被買斷了工齡，家庭收入頓減，曾經翻雲覆雨的日子在這個家庭轉瞬成為過眼煙雲。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盡管沈晃爸的工作沒有了，但老夫妻還是拿出多年的積蓄給兒子在市區買下一套住房，也算盡了父母之宜。而沈晃媽呢，盡管丈夫已經失去昔日威風，她身上卻還暫時褪不掉着那種官場太太的思想和作風，比方說喜歡打麻将，穿高檔的時裝，五個手指戴上黃金戒指，會逢迎拍馬，自以為是，自我感覺良好，喜歡用第一印象評價身邊的人。盡管五十有餘，依舊畫着淡淡的口紅和黑色的眼線，精神煥發地奔忙在老年合唱隊中間，并且一直居于領隊席位，這讓她對自己的感覺更處于良好狀态。

于是，大家客客氣氣地圍着一張桌子吃飯，因為沈晃媽不習慣于廚房濃重的油煙味，所以，大部分菜是沈晃從飯店預訂送過來的，家裏只做了兩個簡單的小菜，一桌子菜看上去色澤搭配合理，很上檔次，張帆趁沒人注意的時候還對李曲巧小聲說了句：“瞧瞧，你這會可真是嫁入豪門了，這麽氣派的家庭，這麽有文化的家長，連吃頓飯都那麽上檔次，羨慕死了。”李曲巧當時沒出聲，怕被周圍的人聽見，只用手在張帆的腰上掐了一把，心裏卻是美滋滋的偷着樂。

于是，沈晃媽就問了李曲巧的一些家庭情況，她問李曲巧家是什麽地方的。李曲巧就老實回答了，沈晃媽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說：“也真難為你了，生長在那種窮山惡水的地方還能長得那麽漂亮。”李曲巧剛咽下去一塊桂花魚，像被魚刺卡住，半天說不出話來。旁邊張帆“撲哧”一聲笑得差點噴飯，“阿姨，大山深處還長靈芝仙草呢。”在座的都笑了，只有李曲巧覺得那笑聲挺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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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兩個女孩告辭而去，她們前腳剛走出沈晃家的大門，沈晃媽把那盒保健品拿在手中左看右看，又看了詳細地址和說明，這才嘀咕着抱怨：“瞧這小家子氣，買什麽不好，盡買這些加了激素的東西，誰敢吃啊，真是沒水平，盡是村姑的德性。”旁邊沈晃爸正在看電視，看得很專心，也沒在意她說的話，她看沒人接口，把那東西随手扔在茶幾之下，想了想又覺得可惜，這才收到了房間裏。

一、喜帖

馬自麗剛打開房門，鑰匙還挂在手指上，就看見門下方有一個雪白的信封，她撿起來看，是李曲巧寄來的，心想，這丫頭真是奇怪，好端端的寫什麽信啊。她将包挂在衣架上，邊往屋子走邊将信封撕開，從信封裏跳出來的居然是一張大紅喜帖。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