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醋把日子填滿了,好像很少有時間再聚在一起。這次聚會是張帆約的,她的電話通知只發了一條短信:周末老地方老時間,來不來随便。
李曲巧和馬自麗收到短信的那一刻都莫名的有幾分感動,這幾句多麽熟悉的話以前曾經被幾個女孩說得多麽順溜,一看大家都明白,老地方在哪,老時間是幾點,來不來那還用說,雷打都要來。可轉眼間大家居然有一年多沒有在那麽熟悉的地方碰頭了。為了找回一份往日的心情,為了找回一份昔日的溫暖,三個女孩誰也沒有爽約。
小酒吧位于城市的三環路上,平時她們很少從這邊路過,每次都是為了聚會專程過來,因為這邊的環境比較安靜。酒吧的老板叫麥娜,一個染着一頭金色頭發,膚色白皙的女人,和她們幾個是大學同學,喜歡把香煙叼在兩片薄嘴唇之間,喜歡穿一套純黑顏色的服飾。沒人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吧櫃後面低頭沉思,來人的時候熱情地上去問候甚至是擁抱,到這裏來的都是熟客,小店裏永遠不變的薩斯風成了人們心頭上一份抹不去的記憶,走的人來,來的人又走,勉強維持着她的生意。
看見三個女孩走進屋,她熱情地上去擁抱,“怎麽樣,還是先來三杯冰純?”馬自麗驚訝地看着她,“麥娜,我們一年多沒來了,你居然還記得我們的三杯冰純。”三個女孩因此而特別激動,在這個繁雜的城市,在這些陌生的人群裏,居然還有那一個人在默默地為你記着那些小小的情有獨,确實是一件很令人感動的事。麥娜很快給她們端來三只漂亮的空杯子,透明而厚重的玻璃杯握在手裏有一種實在感,又給她們倒滿,淡黃色的酒液抒送出淡淡的檸檬香,一切還是往日的味道,令她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
幾個女孩就坐在一起邊喝邊聊,麥娜問:“你們怎麽那麽長時間沒過來玩了,都很忙嗎?”張帆就說:“前塵往事如煙雲啊,麥娜,這一年裏發生了多少事,她們倆都為人妻了,成了人家的老婆,只剩下我這落單的燕子沒人要,還在單飛着呢。”麥娜就說:“那是因為你挑惕吧,瞧你長得那麽漂亮,怎麽會可能沒人要呢。”說到這裏李曲巧想起幾天前張帆給自己打電話說想讓周天浩買房子的事,本來是想着過天打個電話問問她情況的,後來因為接着和婆婆發生了矛盾,她自己也被氣得稀裏糊塗的,到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想到這裏,李曲巧就問張帆,“你們房子的事怎麽說,有沒有搞定,我那天聽你說覺得條件倒是真的不錯,周天浩是什麽意見呢?”張帆無奈地笑了笑,“他能有什麽意見,都躲着不敢見我,我說你周天浩真他媽不是男人,你沒錢你幹脆直說,你躲着我幹什麽,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嗎?你他媽有本事就躲我一輩子,我還不稀罕呢。他就說他正在努力,正在想辦法,你說煩不煩啊。”張帆冷冷地笑了聲,接着說:“像他那種縮頭烏龜能想出什麽辦法,無非就是在拖延時間,在消耗我的青春和生命而已,這樣的男人我是看透了,不念及那麽些年的感情上,我早和他玩拜拜了。可是只要我一提到分手,他整個人就耷拉着腦袋,一副傷心欲絕天塌下來的樣子,想想他能那麽愛我,我還又于心不忍了。”
“說起房子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我們單位有一個同事,五年前按揭買了一套住房,當時買的時候才20萬,你猜怎麽着,五年時間就漲到60萬,整整三個倍啊,所以說買房子是最好的投資,比存銀行還要劃算。所以,我建議大家只要有一些經濟實力的,就趕緊投資買房吧。”馬自麗說。
“這個道理大家都知道,關鍵是要有錢來投資啊,哪來首付的錢,只能想想了。”麥娜說。張帆聽馬自麗這麽說,更是觸動了心事,“我本來也是這麽想的,可周天浩那混蛋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那死腦筋轉不過彎來我真是沒有辦法,我都懶得再和他說了,反正我最多給他一個月的期限,他能買到房我就結婚,如果還是這樣,那就分手,我沒那麽多時間和他繼續消耗下去。”
幾個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話,發發牢騷,講講笑話,時間就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麥娜從盒子裏取出一支香煙給自己點燃,熟練地點着打火機,李曲巧看着她的一系列動作,說:“麥娜,你抽煙的恣勢真好看。”麥娜無所謂地笑了笑說:“女人抽煙的姿勢,其實是女人最寂寞的姿勢。”
李曲巧聽了這句話,心裏也生出很多感概,其實每個人的內心都有着那麽多的寂寞和無奈,絲絲縷縷如青煙般地纏繞着。李曲巧這麽想着的時候,就把視線移到窗外,一年沒有來,窗外的小街還是一年前的樣子,那些灰色的建築和彩色的廣告牌,她看着街上過往行人匆匆的腳步,每個人都在奔走,從來不曾停止腳步,沒有人會為某一個人或是某一件事情停下自己街的腳步。
就在李曲巧的內裏風浪洶湧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影子從她的眼前穿過,在那個影子的旁邊,還走着一個穿紅色外衣的女人。
三、紅衣女子
李曲巧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條路在城郊,沈晃不應該會出現在這麽偏遠的地方,而且,他出門前還告訴她說,他去公司拿一份合同,怎麽就會繞到這邊呢。李曲巧又仔細地看了看,走過去的人确實是自己的丈夫沈晃。
她趕緊起身拎起包,“對不起,姐妹們,我今天公司有事居然忘記了,你們聊着,我得先走。”大家看的表情很着急,都很奇怪,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要不要幫忙啊,到底怎麽了?”“先走的人下次請客哦。”
李曲巧答應着。“下次我一定請客,放心,我約你們。”還沒等大家回話就匆匆走出了酒吧。李曲巧走到大街上的時候,前面的兩個人還沒有走得太遠,他們本來就在散步,走路的速度也比較慢,一搖一晃的。李曲巧看那女人,她剪了短發,看上去很精幹,應該屬于白領層,因為距離較遠,她看不清楚女人的五官,感覺上面孔很清秀,是那種細瘦的但稍帶有一點點霸氣的類型。
倆個人在前面邊聊邊閑逛着,偶爾停留在櫥窗前看一看裏面的陳設,好像在評論什麽,沈晃牽着女人的手,看上去很親密,像一對初戀的情人。倆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說得那女人捂住嘴巴咯咯地笑,笑得整個人倒在沈晃的懷裏,沈晃也很開心,就勢把女人摟在懷裏,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那女人就把手擡高故做打他的架式,他把她的手拉來放在腋下夾着,倆人又笑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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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李曲巧真的很憤怒,她的第一反應是跑上去狠狠對着沈晃那張笑得變了形的臉給上兩個嘴巴,結婚半年了,半年多來,他們的感情已經越來越冷淡,偶爾說話也是有問有答。沈晃越來越少回家,有的時候玩到半夜,有的時候幹脆夜不歸宿,每次李曲巧問他去哪了,他要麽就說公司有事,要麽就說和朋友在一起玩,李曲巧拿他也沒有辦法。
其實,李曲巧心裏早已經是有了預感的,男人在外面如果有了外遇,最先感覺到的應該就是與他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妻子。她明顯感覺到沈晃變化,以前不論白天倆人發生了什麽矛盾或是産生什麽争執,睡到深夜他總是不顧李曲巧的反應,強行把她摟在懷裏,盡情地和她融合在一起,做得高興了第二天就和顏悅色的,對李曲巧言聽計從,頭天的矛盾也就不了了之。現在他變得越來越冷淡,李曲巧在這方面本來就比較矜持,但為了試探他,還是主動了幾次,可沈晃好像已經不再需要,偶爾做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顯得很被動,似乎只是在盡一個男人的責任,有的時候,他的不專心也無形中影響到李曲巧,令她很失望。李曲巧也曾找過一些原因,她盡量安慰自己他可能是工作太忙,也可能是過了新婚的激情,漸漸的對這事也會淡下來,李曲巧找了那麽多原因的時候,卻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的那份敏感和多疑,越是不想要面對的,就越是想要選擇逃避。
有一次到深夜沈晃還沒回家,李曲巧一個人在家等得心慌,就打沈晃電話問他去哪了,沈晃說他在公司加班,當時李曲巧就曾産生過懷疑,隔了一會兒打電話到他公司,卻沒有人接,李曲巧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