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這麽說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了。她追問醫生:“這種病能醫治好嗎,還有希望嗎?”那位女醫生很婉轉地對她說:“這個我不好下結論,有的能治好,但如果是先天性發育不良的話,這個不好說,也有可能是終身的,只能邊治療邊觀察。我看你比較偏瘦,幾歲時候來的初潮?”馬自麗想起來自己十七歲才來的初潮,又把自己的情況向醫生介紹了一番。醫生認真地聽了後又做了記錄,說了一句很婉轉的話:“考慮你的情況,我的初步診斷應該屬于先天性發育不良,這個病因為是先天性帶來的,因此治起來比較麻煩,你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這麽說,我很難會有孩子了,是嗎?”馬自麗很想得到一個确定的答案。那醫生搖搖頭說:“這個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确實很難。”
馬自麗走出這家醫院後,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抱着最後的一線希望,她很快又到了另外一家在本市較有實力,比較權威的醫院。這回的那位女醫生看了化驗單後,很負責也很直接地告訴她:“實話說吧,像你的這種情況,很難會受孕,除非發生奇跡。只不過,你也別灰心,也不是沒有希望的,只是占5%左右。”這時候的馬自麗反而冷靜了,占5%,那麽幸運的5個名額會輪到自己頭上來嗎?老天爺可真會開玩笑啊,盡管每個醫生對她說的還有希望,但馬自麗卻願意放棄了,她知道醫生總是願意把希望留給病人,不會給病人留下絕望,而馬自麗內心的最後一線希望卻已經熄滅了。
二、失态
李曲巧接到楊如林電話的時候正在寫一段精彩的廣告語,靈感大發,寫到要緊處正不知道如何把最優秀的一面表現出來,就在這節骨眼上,楊如林在電話裏問好她:“馬自麗和你在一起嗎?”李曲巧很奇怪,對他說:“拜托,大哥,現在正是上班時間,她怎麽會和我在一起呢,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嗎?”楊如林在那邊嗫嚅着說:“怪事,我從早上就沒找到她,打電話也不接,到她們單位人家說她根本沒去上班,連假都沒請。不可能啊,就算是她有什麽特殊的事情也應該和我或是和單位說一聲啊。”李曲巧聽了也覺得奇怪,馬自麗做事向來謹慎小心,不會出現遺漏的,怎麽會突然間跟蒸發似的。“那你有沒有問過她的父母,我也問一問張帆。”
李曲巧撥通張帆的電話,電話那頭聲音嘈雜,正是下課的時間,張帆拉長尖嗓門大聲喊:“沒有,好啦,別影響我,學生馬上就要參加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我一分一秒都比金錢還要珍貴。”李曲巧挂了電話,打馬自麗的,依舊是“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她又問了楊如林,“有消息沒有,或許你們之間有沒有鬧過什麽矛盾之類的。”聽得出來楊如林都快瘋了,他說:“沒有啊,我們昨天剛領了房産證,激動得我們倆整夜沒睡,我天亮時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一會兒,等我睡醒就找不到她,我正在滿世界到處尋找呢。”“那我也幫你一起找找吧。”李曲巧說着,把筆套插上,就走出大門。
李曲巧沿着街道走,也不知道應該去什麽地方,世界之大,人海蒼茫,在一個城市這樣地去找一個人無疑就像大海撈針。她先去了馬自麗以前常去的幾個地方,都沒找到,又打了平時聯系較多的朋友電話,正午時段,大家都忙着上班,李曲巧也覺得奇怪,這人到底躲哪去了。
雖然不知道馬自麗到底是遇上什麽樣的事兒,但直覺上李曲巧還是覺得馬自麗的突然消失有點怪怪的,否則她不會這樣一聲不響地失蹤,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李曲巧在街頭無目的地尋找,想起了麥娜和她的小酒吧,平日裏她們三人遇到什麽事情總愛往麥娜那邊跑,她的香煙和啤酒很會體貼人,這麽想着李曲巧趕緊打了輛車直奔麥娜的小酒吧,
麥娜的小酒吧依舊如往日一樣的冷清,坐着三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閑話。剛走了進去,就看見馬自麗坐在靠牆的位置,在她的面前有幾個喝空了的啤酒瓶,馬自麗有些微醉,俯在桌子上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李曲巧沒有驚動她,而是直接到吧臺找了麥娜。“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和你說過嗎?”麥娜搖搖頭說:“沒有,她一來先就坐在那裏哭,哭得淚水可以淹死人,我問她也不說,我看她這次是真的傷心,從沒見她這樣過,她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我就過來了。”李曲巧點點頭,見馬自麗俯在桌子上,就說:“怎麽給她喝酒了,我看她有些醉了”麥娜輕輕一笑,無所謂地說:“喝酒怕什麽,酒再苦也沒有心苦,酒再辣也沒有生活辣,喝一點心裏好過些,值!”李曲巧無話可說,往馬自麗所在的方向走去。
“遇上什麽事,要喝那麽多的酒,可以說出來給我聽聽嗎。”李曲巧輕聲說。馬自麗擡起頭,用迷茫的目光看了看她,苦笑着說:“想喝酒,想醉,想哭,想死的心都有。”李曲巧看她有些醉了,就說:“別喝了,誰心裏都有自己的苦,靠酒也沖不淡。”馬自麗捊捊頭發說:“算來算去我們三姐妹中還是你最好,雖然辛苦些,卻是一個健全的家,不久的将來,你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什麽困難都可以克服,中國人向來母以子貴,你婆婆他們只會對你越來越好。”李曲巧聽她這麽說,也是有苦說不出,自己看別人總是看到好的一面,暗淡的一面只有自己悄悄面對。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宜再說這些道理,只是端起她面前的酒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打電話叫楊如林過來吧,他很着急,到處在找你。”李曲巧想起了楊如林,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馬自麗按住她的手,“你現在別打,我過一會兒就打給他,等我穩定些就打給他。”
李曲巧着急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說出來啊,楊如林知道嗎?”馬自麗苦笑了一聲,“他不知道,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現在,誰也幫不了我,只有時間,只有用時間來沖淡一些記憶之後,才會忘記曾經發生的故事。”李曲巧仔細聽着她莫名其妙的話,也不明白她究竟在說什麽,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既然她不願意說,那就倆人一起喝,喝個你死我活,能喝進去卻不能講出來,倆個女人的心都覺得無比的苦。
天晚的時候,李曲巧和馬自麗打算離開,剛起身一個剛進門的黃頭發小夥子一頭撞在李曲巧身上,李曲巧看得出來他也是喝醉了的,還沒等李曲巧開口,他就罵了一句:“臭娘們,找死啊。”李曲巧剛想扯他評理,旁邊的馬自麗一步跨上去,手中舉起一個啤酒瓶往他頭上敲去。好在她喝了酒,下手不是很重,否則真得鬧出人命。那年輕人無緣無故被人這麽一瓶子下來當然咽不下這口氣,發起狠地過來要打馬自麗,李曲巧吓得趕緊用身子護住馬自麗,三個人瞬時之間扭成一團。
好在的是那小子生得瘦小,這邊又是倆個女人,不一會麥娜看見了,趕緊過來把她們拉開,麥娜對那小子說:“你一男人,怎麽和女人動手,也太不夠男人,算了算了。”那男人氣還沒有消,站在那裏破着嗓子罵,畢竟對方是女人他也下不了狠手,這邊馬自麗也不示弱,尖着嗓子眼差點沒把屋頂掀翻,要不是李曲巧使勁拉着,估計還得繼續上,吓得李曲巧手心發汗,不敢松手,怕把事情鬧大。
就這麽争來争去,店裏幾個顧客也過來相勸,那男人見馬自麗也不是好惹的主兒,說了幾句之後罵罵咧咧地走了,馬自麗看他走,對着地上“呸”了一口,“真他媽痛快,我還就想找人打架呢。”
李曲巧從來沒見馬自麗這麽失态過,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她拉住她,她俯在她的肩膀上,突然放聲地哭出來,李曲巧用手拍拍她的背,“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只是不知道她心裏到底裝了什麽事,怎麽弄得如此洪水泛濫。天晚些的時候,楊如林來到了,馬自麗經過一番修整已經容光煥發。楊如林問她:“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整天。”馬自麗笑咪咪地說:“沒什麽啊,我不過出來散散心,現在好了,咱們回家吧。”她拽着他的手,他聞到她身上有着濃濃的酒味。剛想開口,李曲巧向他暗示了一個眼神,“回家吧,天晚了。”
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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