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房子到現在基本上是翻了三個倍啊，要是我們前五年貸款買一間二十萬的，現在早就是連本帶息一起找回來了。只可惜那時候真是沒有先見之明，現在又有點不敢下手，國家建設了那麽多的廉租房、公租房什麽的，又出臺了好多政策，萬一以後房價往下跌，我們現在急着買豈不是虧了。”楊如林聽馬自麗說的話也有道理，就說：“管它房價不房價的，我們也不靠投資房地産過日子，目前的關鍵是先買一個屬于我們倆的安樂窩才是當務之急。”

楊如林爸聽了他們倆的意思之後，才說：“是這樣的，我以前單位的一位老同事，他兒子在北京那邊買了房子，全家要搬遷過去住，這邊的房子打算賣了去湊那邊的房款，因為急着用錢，房價賣得很低，我去看了看那房子覺得還挺不錯的，65坪米，只要30多萬錢，我就覺得如何你們想買的話可以過去看一看。”馬自麗一聽，很感興趣，說：“那房子幾成新?”

“房子幾成新這個不要緊，買過來以後做一個裝修就完全是新的。”

楊如林和馬自麗聽了很感興趣，都急着想去看房，沒吃幾口就催着楊如林爸帶他們去看，急得楊如林媽大喊，“你們得把這鍋甲魚湯喝完啊，真是太浪費了，喝完了再去。”馬自麗笑着說：“媽，你多喝點，我們等不及了。”說着幾個人就相約着走出小院，留下楊如林媽一個人守着一張空飯桌，目光還追着幾個人走遠的方向。

那房子離得也不遠，他們從小巷穿過，也就走了二十多分鐘，是一家單位前些年的房改房，後來買斷了産權又賣出來的。小區環境還比較好，有一個小花園和林木地，有專門的門衛和物管，六幢房子在裏面圍成四方形，都是七層樓，相對來說比較安靜。

那房子在五樓，楊如林爸帶他們上去敲了門，開門的人看上去年齡和楊如林爸差不多，倆個老同事見面握手問好，看上去很高興，楊如林爸又給他們做了介紹，他就帶楊如林和馬自麗一間一間地參觀房子。這房子有一間客廳，客廳側邊緊接廚房的地方是內陽臺，設計成了餐廳的位置，其他有三間卧室，一間相對大些，雖然總體來說有些擁擠，但是如果三口之家來說已經是足夠了。楊如林問馬自麗的意見，馬自麗向他滿意地點點頭，于是，大家就坐了下來談價錢。

最終談成的價錢是32萬，雙方對這個房價也比較滿意，就先把合同簽了，說好第二天來付款。楊如林和馬自麗走出門後，開始籌備房款。這些年他們倆多少還是存了一些，每個人手頭上還有十二三萬錢，這樣湊起來，離房款也不是太遠了，不夠的地方倆人打算第二天去銀行貸款。誰知道那天晚上楊如林爸就提出來，楊如林結婚時候他們也沒有給過什麽，這次買房他們一定是要表示點心意的，硬是拿了五萬塊錢送過來。緊接着，馬自麗爸聽說買房這事後也急急地送來五萬，說結婚時候本來想給你們的，就怕你們亂花，幹脆幫你們存着，這次算是排上用場了。倆人本來都不願意要父母的錢，都想趁年輕，靠自己的努力來買房，但幾位老人的心意也不能不領，就這樣很快就把房子買成了，并且進行了裝修，沒過幾天倆人就搬進了新房。

到了辦房産證那天，倆人一起牽着手去房産管理局。馬自麗說：“産權人就寫你吧，你是我們的一家之長。”楊如林笑着說：“我這家長說話從來不頂用，我們家不是男人當家，是小女人當家，就寫你的吧。”

倆人推來推去都說寫對方的，把辦證的一位中年婦女逗笑了，說辦那麽多年的房産證還沒見過這麽推讓産權的。最後楊如林填表的時候就把馬自麗填成了産權人，馬自麗又在共有人的那欄把楊如林的名字填上。等房屋産權證拿回來一看，寫了每人50%的産權，楊如林抱着房産證在新裝修好的屋子裏面轉圏，抒情地高聲唱着“軍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房産證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馬自麗看着他那傻樣，笑得前仰後合，倒在新買回家的雙人床上。楊如林走過來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又小聲唱着：“雙人床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一、希望

也許是因為住進了自己新房子的緣故，領到房産證的那一夜，楊如林興奮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像烤架上的紅薯一樣無法安心入睡，一會兒想想心事，一會兒又樂滋滋地把旁邊的馬自麗摟進懷裏，盡情享受幸福和喜悅。溫柔的夜色沉澱在他們四周，馬自麗看着自己的愛人那麽高興，也弄得全無睡意，倆人很快融合在一起，水乳交融一番之後，馬自麗滿意地閉着眼睛養神。

楊如林趴在她的耳邊小聲說：“老婆，你得趕緊給我生個孩子，不管兒子女兒我都喜歡，反正都是我和你的愛情結晶，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是兒子我就給他取名字叫楊自寧，如果是女兒就叫楊自靜。你看怎麽樣？”馬自麗一聲笑，“那萬一是雙胞不是更好，就兩個名字都用上了。”楊如林興奮地用嘴巴含着馬自麗一撮發絲說：“生雙胞更好，我左手抱一個，右手抱倆個，多得意啊。”楊如林無限憧憬地說，馬自麗奇怪地問他：“怎麽右手會有倆個呢？”楊如林呵呵笑着說：“你抱着另外的一個孩子，當然就有倆個了。”弄得馬自麗也呵呵大笑。楊如林感嘆地說：“我們家都已經三代單傳了，生我的時候，我爸已經35歲，還以為怕是不會有了，害得我奶奶去觀音廟吃了一個月的素，還好，我臉皮厚，又來到了這個世界。”馬自麗沒說什麽，眼睛注視着黑夜。

這一刻的馬自麗突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和楊如林算起來結婚也有半年了吧，其實，要真的算起來他們是在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同居的，開始的時候倆人還怕意外懷孕，馬自麗不願意吃藥，就讓楊如林用安全套。誰知道楊如林用了幾次後就再不肯用了，說帶着那東西就像穿着祙子洗腳，一點都不舒服，再讓他用不肯。後來倆人就選擇用安全期避孕，馬自麗的例假本來就不正常，算來算去的好幾次都算忘記了，結果反而很安全。甚至在馬自麗爸媽反對他們結婚的有一段時間，馬自麗還故意把安全期算錯，想來個奉子承婚，想用這樣的方式逼着父母同意他們結婚，只可惜這個計劃因為沒有堅持，後來就忘記實施。等結了婚後就幹脆放開，什麽措施也沒有采取，反正愛情的結晶總是要來的，他們也是滿心歡喜地等待着，可這回這愛情的結晶該來地時候怎麽就毫無動靜呢。

在這樣的黑夜裏馬自麗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令她無比緊張，越想越覺得有問題，只覺得背上涼涼地往外冒汗，那麽長時間怎麽都會那麽安全呢，她聽一個朋友說過，兩人只在了兩次居然就有了，害得那朋友去做了人流。相比之下，馬自麗更确定了她和楊如林中肯定是有一個人存在問題。她想要告訴楊如林，卻看見正沉浸在幸福的憧憬裏，就沒說。現在聽楊如林這麽一說，該不會是他有問題吧，他爸爸在35歲那一年才有了他，又會不會屬于遺傳。不管是什麽原因或是誰的責任，反正那一刻馬自麗都已經想好了，如果問題出在楊如林的身上的話，她是不會離開他的，雖然孩子很可愛，但孩子對于她來說沒有楊如林重要。如果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呢，馬自麗想，如果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她一定會主動離開楊如林，他那麽愛孩子，他們家又是三代單傳，他的父母對自己又那麽好，自己是沒有什麽可以回報那個家庭的。黑夜無比茫長，馬自麗越想越覺得不對頭，只想等着天亮後趕緊去醫院做個檢查，暫時不告訴楊如林，等檢查了自己沒有問題後，再找個借口讓他去做檢查。

醫院窄長的走道總給人一種空曠深遠的感覺，馬自麗做完了各項檢查後走進診斷室，一位中年女醫生接待了馬自麗，她将馬自麗的檢查結果放在她的面前，為了讓她聽得更清楚，女醫生從最初的生理學開始說起，最後才告訴她說：“你的這個病在醫學上叫做排卵功能障礙，表現為月經周期中無排卵，或雖然有排卵，但排卵後黃體功能不健全而導致的不孕。”馬自麗只覺得像是被誰當頭給了一棒，整個人暈乎乎的，連手心裏也是一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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