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有接婆婆的話，因為和婆婆争執是毫無意義的，而且，她心裏并沒有責怪婆婆的意思，相反，卻在心裏把婆婆說的話仿佛咀嚼了幾次，盡管婆婆說的話有失偏頗，但也不是全無道理。經過了這次她明白她已經從心裏不能接受沈晃，他已經徹底地從她的心裏消逝，李曲巧也意識到了在那麽一個冷冰冰的家裏不論她或是沈晃都将不會感受到幸福，可以漠視對方的存在，可以對彼此漠不關心，這種沒有感情和幸福可言的婚姻維持着又有什麽意義呢。
李曲巧突然很想聽一聽沈晃的聲音，她只想從他的聲音裏聽一聽是否還有一些自己熟悉的東西，是否還有些什麽可以令自己産生補償的沖動，他畢竟是她的丈夫。她鼓足勇氣撥了他的電話，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人接，李曲巧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沈晃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為什麽不接自己的電話。她又接着打了過去，電話撥到第三次的時候終于被接通。
“你找誰。”電話裏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盡管李曲巧沒和她說過話，也沒有聽見過她說話的聲音，但直覺已經告訴她，她就是那個穿着紅衣的女人。“我找沈晃，我是他老婆。”李曲巧說。“哦，你是他老婆啊，他剛喝醉了，要不，等他醒了我讓他給你電話。”李曲巧聽見那邊傳來沈晃醉意十足的聲音，“是誰啊，讓我接。”
李曲巧沒有心理準備，不知道如何面對沈晃的聲音，她趕緊挂了電話，過了一會兒電話響了，她沒去看，不知道是誰打來的，是誰打來的也不重要，她加快步子往家走，又覺得一陣暈眩。
她想，明天無論如何得去醫院看看，可別真像沈晃媽說的，連自己都不知道關心自己。
三、骨血
第二天中午，李曲巧一個人走出家門，打算去醫院做檢查。走了一半，覺得心裏虛脫得發慌，就打電話給馬自麗，約她跟自己去做個檢查。馬自麗爽快地答應了，李曲巧剛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馬自麗也到了。
“接到電話吓我一跳，看上去你氣色挺好的，不像有什麽大病吧，開口就說來醫院，我還以為怕是很嚴重呢。”馬自麗擔心地說着，左邊右邊地細細看了看李曲巧的臉色，李曲巧呵呵笑着用手推她，說：“有什麽好看的，你又不是老中醫，你以為你會看人氣色抓藥方不成。再說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吧，只是這段時間老覺得胸口悶得慌，經常頭暈，所以就過來看一看。剛好也是好久沒見你，就把你約來了，還可以聊聊天。”李曲巧說。
馬自麗這才放心了，挽着她的胳膊往醫院裏走，說：“有事情還能想起我來，還算差不多，至少沒有忘記老朋友。”“那是當然，這個城市就你和張帆最親。” 李曲巧只是随便說，馬自麗原本還想說話，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足夠的份量，盡管李曲巧很少在她面前提起沈晃，但是馬自麗還是感覺到了李曲巧夫妻之間存在的一些問題，李曲巧向來好面子，她不說，她也不方便問，但是這個最親的人，她沒用在自己的丈夫身上，而是用在倆個女友的身上，馬自麗從心裏體會到了李曲巧在這個城市所隐藏的寂寞，她默默牽着她的手，陪着她從一個科室到另一個科室。
因為李曲巧挂的是內科門診，加上她說的病理是頭暈，胸悶和嘔吐等問題，醫生給她開了好幾項檢查，驗血、然後又是腦CT和彩超。李曲巧從小身體都沒什麽大病，突然做了那麽多的檢查連她自己心裏也沒底，覺得自己怕是患上了什麽疑難雜症，心裏更是空空的難受。馬自麗安慰她：“沒事的，這都是正常的檢查，不檢查醫生怎麽知道你患的是什麽病，放心好了，我看你的氣色比我的好多了，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等做完了這些檢查，醫生看了報告單，說一切正常。
李曲巧剛想離開，那醫生突然提醒她說：“你結婚了嗎？”“結了一年。”“有孩子了嗎?”李曲巧老實地回答說：“沒有。”那醫生就說：“建議你去婦科看一看。”就這樣倆人又轉到了婦科，醫生是一位和藹的中年婦女，只取了一點李曲巧的尿液，不一會兒就告訴她：“你是懷孕了，那些反應屬于正常的生理反應，沒什麽大問題，過段時間就會自然消失。”
李曲巧拿着化驗單走出檢查室，這個意外的消息令她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腹內那小小的生命怎麽來得那麽的不是時候，在她最無助最徘徊的時候，那小生命就像一粒種子一樣植入她的生命，并且在那裏成長。她該怎麽辦，是讓他繼續生長下去，還是讓他在沒認清生命之前徹底結束，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正午的陽光裏旋轉。
等在門口的馬自麗看見她走出來，臉上神情不對，把化驗單接過去看，“啊，恭喜你，你要當媽媽了。”李曲巧卻不像馬自麗想像的那麽開心，她說：“還恭喜我呢，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馬自麗覺得奇怪，問她：“你怎麽了，這是好事啊，你要當媽媽了。”李曲巧并沒有表現出要當媽媽的開心，而是拉着馬自麗走出醫院，兩人在街心花園裏坐了下來，在這個時候，李曲巧只能對身邊的馬自麗說出實話，她很需要有一個人來支持她，幫她做出最後的選擇，她說：“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為什麽？”馬自麗驚訝地說。
李曲巧将目光投在遠遠的馬路上，太多的事情讓也理不出頭緒，不知道應該從哪兒說起，有好多話其實在她心裏已經好長時間，于是她再也沒有什麽顧及，輕聲地說給馬自麗聽。“他在外面又有了女人，是我親眼看見他和她在一起的，我始終在猶豫着。他現在提出辭職，其實是去了那個女人的公司工作，他不顧家裏的反對，包括他母親和我都不支持他辭職，可他還是去了，是奔着那個女人去的。”
馬自麗終于明白了這個故事，她說：“那你就這麽由着他胡來？”李曲巧搖搖頭，茫然地說：“我不由着他又能有什麽辦法，他高興是還偶爾回家一趟，不高興可以幾天不打個照面，我算是看透了，我在他的眼裏早已經是可有可無的。再說了，如果他的心都已經飛走了，我留着他的人又有什麽意思。有時候我也會想，還不如讓他痛快地去玩，等他玩累了的時候，看還能不能想起這個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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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自麗很憤怒，說到：“你真是傻，怎麽能這樣想，等他回來又有什麽意思。”李曲巧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他媽總是埋怨我沒有照顧好他，留不住他的心，我有什麽辦法，他媽和兒子當然是一條心，那個家裏就我是外人。昨天，我打電話給他，是那女人接的電話，說他已經喝醉了，昨晚他整夜沒有回家，我是終于下了最後的決心和他離婚了，沒有感情的婚姻維持着又有什麽意思。”
“可是，你現在身上有了他的孩子，這怎麽辦啊！”馬自麗也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個小生命來得确實不是時候。“所以，我才那麽矛盾，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可我又舍不得這孩子，他是有生命的，我真的不忍心把他扔下。”李曲巧茫然地說。
“曲巧，如果你還在試圖挽救你們婚姻的話，說明你對他還是有感情的，我建議你還是先把這個孩子留下，或許有了孩子之後他會有些改變，畢竟那也是他的骨血。如果他真的無心過下去，那麽你也趁早到此止步，不過，孩子是無辜的，你一定要慎重。”
“是啊，盡管這孩子才剛剛來到，我已經覺得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為這個孩子，我還是決定先留下他，等我再好好想想。”李曲巧說。“對，再好好想想，別輕易做出決定。”馬自麗鼓勵她，挽着她的手，倆個人向着街的另一頭走去。
四、苦意
馬自麗在街道和李曲巧分開後，就直接去了婆婆家，她穿過窄窄的巷道，走進小院，看見婆婆坐在院子裏，抱着鄰居家的小孩玩，看見馬自麗，她老遠就叫她：“怎麽你一個人來了，如林呢？我這沒事，看這鄰居家的小孩挺好玩的，就在這裏玩了。”馬自麗也走過去，用手摸了摸那孩子粉嘟嘟的小臉，那孩子伸出手來抓住馬自麗的手，緊緊捏着。“怎麽樣，好玩吧，小孩子最天真最好玩了。”婆婆說。
馬自麗知道婆婆向來喜歡孩子，早就希望她和楊如林趕緊生個孩子了，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