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惜現在……，馬自麗想起這事來，只覺得內心一陣陣的悸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跟婆婆和丈夫說清楚這事，說了以後他們會有什麽反應，是繼續接受馬自麗，還是為了一個未見面的孩子而放棄她在這個家的位置，馬自麗想到這些就覺得虛脫無力，她起身對婆婆說：“媽，你玩着吧，我去做飯。”婆婆趕緊站起來說：“不用，我把孩子抱過去就回去做飯，你休息一會兒吧。”馬自麗就走進另一間小屋，坐在那裏發呆。

擡頭時又看見楊如林小時候的那張相片，她想起上次車禍住院時她也是住在這間屋子，楊如林曾滿懷希望地說過，将來我們倆的孩子一定比我們都要優秀，當時聽着這些話覺得無比甜蜜幸福，現在再想起這些話，居然有一種被打着耳光子的疼痛。馬自麗想，從小自己身體一向挺好的，沒有生過什麽大病，也沒有發生過如此令人震驚的意外，和楊如林相愛那麽多年，好不容易結了婚，買了房子，一切都基本上算是功成名就，只等着最後一步孩子的到來，可偏偏在這個環節上卡住了，也許老天爺注定她和這個家沒有緣份，注定了她最終的結局必将以離開這個家而告終。

她聽到楊如林回來的聲音，走進廚房和他媽說話的聲音，楊如林的聲音永遠那麽親切而溫暖，讓馬自麗每次聽見他的聲音都有一種親切的想要去貼近他的沖動，她始終覺得他依舊是她身邊最親的人。很快楊如林就向小屋走來了，邊走邊叫她：“小麗，你怎麽回來那麽早啊？”說着整個人進了屋，身材高大，擋住了從門框射進來的陽光。

“我陪李曲巧去了趟醫院，沒事就幹脆回來了。”馬自麗回答他。楊如林聽說李曲巧去了醫院，緊張地問：“她怎麽了，沒什麽大問題吧。”馬自麗說：“沒有什麽大問題，她只是懷孕了，要做媽媽了。”“哦。”楊如林答應着，走過來蹲在她的面前，用雙手拄着她的兩個膝蓋，驚喜地說：“李曲巧要當媽了，真是好事，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馬自麗用手摸了摸楊如林沒刮幹淨的胡茬，半開玩笑地說：“如林，李曲巧要當媽媽了，你是不是有點羨慕？”楊如林站起身走到窗前，邊伸手推開窗邊得意地說：“我羨慕她幹嗎，我又不是沒有，等以後我們也會有，難說我們還是雙胞呢。我聽我媽說我舅舅家的兒子就生了一對雙胞胎，這正好說明我身上是帶着這個遺傳血統的，知道後來者居上的道理嗎，到時候讓他們羨慕死我們也不一定呢。”也許楊如林說得無心，只想要逗馬自麗開心一下，在此時的馬自麗聽來，卻覺得無比心酸。

“如林，如果我們沒有孩子，我是說如果我們這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你還會繼續維持我們的婚姻嗎？”馬自麗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問，楊如林傻傻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他說：“你說什麽啊，怎麽可能我們會沒有孩子呢，你不要瞎想好不好，我們一定會有的。你怎麽了？”馬自麗說：“沒什麽，我随便問問，只是想起了這個問題。”“以後不許再問這麽無聊的問題，好嗎？”楊如林看着她溫和地說，她看着他笑了笑，那笑裏有幾分苦意，只是楊如林沒有發現。

她在心裏想，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他沒說接受，也沒說不接受，這說明在他的潛意識裏，對這件事情其實是很在乎的。有那麽一刻，她心裏生出一份告訴他的沖動，讓他知道真相，讓他和自己來共同面對，她不想再一個人徘徊在這個問題上。但是，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面對他溫暖而明媚的笑容，她沒有勇氣對他啓齒。

一、改變

從楊如林的直覺上來說，一直覺得非常奇怪，馬自麗好像在一夜之間就變了一個人，她變得喜怒無常，有的時候又安靜得讓人覺得可怕，她的心裏像是裝着一個多麽沉重的秘密，她拒絕任何人走近這個秘密，也包括楊如林。他仔細琢磨過這種變化的來源，應該是從他們購買了新房，領取了房産證的那夜開始，那麽馬自麗的變化和這一夜究竟有什麽關系，那就真是讓楊如林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了。但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下去，他幾次試探着問馬自麗是否有什麽想法或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她總是對他笑了笑，随便找個借口搪塞而過，卻從來沒有給出過具體的答案，這就更讓他感到困惑。

走出楊如林媽家的小院，楊如林與馬自麗又是十指相扣，看馬自麗今天心情比較好，楊如林趁機說：“你覺得我們這樣幸福嗎？”馬自麗當然知道楊如林想說什麽，只不過她已經做好了向他攤牌的準備。“如果在以前我肯定會覺得幸福，可現在不同了，因為我看到了李曲巧的婚姻和張帆的婚姻，我也是女人，我也有自己的虛榮心，你明白嗎？”楊如林聽她這麽說，心裏真是一驚，不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麽，為什麽突然會有那麽大的變化，就問到：“我能理解，可你為什麽現在才有這樣的感覺?我們都已經結婚那麽長時間，你從來沒有提起過。”

馬自麗看着天空意味深遠地笑了笑，說：“我沒提起過并不代表我沒有想過，我以前真的很天真，以為有了愛情的婚姻就會美滿幸福，可當我擁有了這種婚姻之後，才知道這樣的婚姻同樣是枯燥乏味的。照理說，現在我有這樣的婚姻按應該滿足了，可是，這其中發生了一個小小的岔曲。”馬自麗邊說邊踩着街心整齊的地磚邁着優雅的一字步，接着說：“就在我們領取了房産證的第二天，很意外的我遇上一個往日的同學，不，準确地說他是我初戀的男朋友，他當時瘋了似的追我，我們曾經有過一段短小而浪漫的愛情，後來因為考取的大學離得較遠，漸斬忘記了，那天我又遇見了他，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家相當規模的公司，積累了不少的資産，而最為重要的是他依舊對我一往情深，這一點讓我很感動，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份初戀的時光。他對我說，只要我願意離婚，他依舊可以給我全新的生活，不計較我的過往，一切重新開始。面對這麽一個癡情的男人，你說我能不心動嗎？”

楊如林轉過頭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她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讓他無法把她和故事中的她聯系起來。因此，他不太确定地問到：“你在說什麽？”馬自麗看了看他，确定他還沒有聽明白自己所說的這個故事，就接着說：“我和他本來就有感情，他是我的初戀，是我人生中遇見的最美好的時光。而最為重要的，那麽多年沒有人可以代替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他依然愛我，還有什麽樣的愛可以更讓我為之感動。而且，他可以為我創造超出李曲巧或是張帆所苦苦追求的幸福生活，可以讓我在一夜之間從一個一無所有、住着小區套房的凡俗女人在轉眼之間變成豪宅貴婦。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一生中可以遇見這樣的機會非常難得，也可能根本不可能發生，可是我遇上了，這千分之一的機率被我遇上了，不知道算不算是幸運，總之，我發現自己拒絕不了這份誘惑。”

楊如林驚訝地看着馬自麗，“那你要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太不可思議了，你別吓我。”楊如林竭力地想從馬自麗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表情，但是，她看上去是認真的，也是嚴肅的。“我正在考慮，可能會離開你，如果那樣，你別怨我，每個人都會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欲望，我只是一個女人，也是一個凡人，沒有人可以拒絕誘惑。而你呢，同樣可以找到真正愛你的人，你也還年輕，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如果我嫁了他，我們一起買的房子就留給你，你有房子不愁找不到愛你的人。”“那麽你呢，你以為這樣做就會幸福嗎？”馬自麗笑了笑說：“也許沒有錢有可能會感到幸福，但有錢是一定會更幸福的。”

楊如林不再有反駁的理由，整個晚上的對話對于他來說完全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他們就這樣十指相扣如平常的每一個日子一樣地往家走，誰也看不出他們在讨論的卻是那麽嚴肅的一個話題。“你給我時間，也算是給自己時間。”楊如林向她發出最後的請求。

有那麽一刻，馬自麗的心完全軟了，她從楊如林的表情裏看出了痛苦和迷茫，也看出了他的困惑，她是真的不想傷害他，他的痛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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