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他想，張帆理解上總認為做這事是男人的事，可是這其中的細活兒，大概要讓張帆有一段時間才能領會，周天浩是說不出來的。

一、懷疑

看着馬自麗越來越冷漠，楊如林真是有苦說不出，又不甘心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失去自己心愛的人，盡管馬自麗編了那麽一個令人不置可否的故事，可楊如林的心裏依舊疑慮重重，他始終相信馬自麗不是這樣的人，他和她相愛那麽多年，他太了解她的性格。從她的眼神，從她的表情，盡管她在竭力僞裝，他看得出來馬自麗雖然表面看上去非常堅持，其實內心和他一樣是充滿痛苦和不舍的，可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楊如林就不得而知，但是，馬自麗已經在時時催促他離婚，這讓楊如林痛苦萬分。

“除非你說明白原因，否則我就是不同意離婚。”楊如林大聲對馬自麗說。“還要怎麽說，你無權幹涉我的幸福，我告訴你楊如林，如果你再不同意離婚，那我就搬出去住，分居滿兩年後我們自動離婚。”楊如林心痛地看着去意已定的馬自麗，面前的馬自麗和原先的馬自麗已經旁若倆人，是什麽樣的原因令她改變如此之快，難道，真的有那個初戀的存在。“我告訴你，除非你把那個男人帶來見我，我要和他講清楚，如果我覺得他待你能比我待你好，那我就放手讓你走。”馬自麗橫眉冷眼地看他一眼，“人家憑什麽見你，他又不和你過日子，好笑。再說了，你覺得你待我很好嗎，你可以讓我住豪華別墅嗎，可以讓我開轎車嗎，真是。”馬自麗說話句句帶刺，刺得楊如林心裏流血。

馬自麗說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門“哐”地一聲關上。

楊如林一個人在家，他突然意識到必須尋找證據，證明那個初戀存在的證據，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馬自麗，第一次打開馬自麗平日裏收藏私人物品的小抽屜，他一件一件地翻看，裏面還有楊如林第一次寫給她的信，他們一起去看過的電影票，她和他在沙灘拍的相片，原來她一直那麽珍藏着，如今再來看這些東西，楊如林不得不感嘆今昔何夕了。

然後楊如林就看到馬自麗平日裏常用的一本效率手冊，他打開看了看，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做記錄了，既沒有她所說的初戀，也沒有其他異常的東西，楊如林不免有些失望，剛想把這本效率手冊放回去，卻看到夾層裏有一張單據一樣的東西，楊如林拿出來打開看，見是一張新的醫院報告單，他仔細看上面的診斷說明：經會診，初步确定為先天性卵巢發育不全症，待複查。楊如林再看上面的日期，想起這正是他們領取房産證的那段日子。

楊如林拿着這張單子，一切真相終于大白，難怪她會那麽堅決地提出離婚，難怪她會不留給他任何挽留的餘地，難怪她會在一夜之間完全地變了一個人，原來這中間發生了那麽一個離奇的令人不可思議的故事。同時，他也深深體會到了馬自麗內心的痛苦和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她一定是無比絕望的，她在編造着那些謊言的時候內心承受着多大的壓力，楊如林握着這張單子，淚水嘩嘩地流了下來。

現在楊如林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明白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同時，一個現實的問題也擺在他的面前。要麽，就是選擇馬自麗，那他可能今生就不可能再有孩子，他們家三代單傳，他知道孩子在父母眼裏的重要。要麽，就是放棄馬自麗，各自開始新的生活，那樣的話他與馬自麗多年的情份就将結束，而他對馬自麗的感情又是多麽的不忍。兩條選擇都是那麽殘酷，楊如林覺得自己的頭在剎那間有快爆了的感覺。

楊如林回到家中，楊如林媽奇怪地問他：“怎麽小麗沒有一起來？”楊如林說：“她去上班，不回來了。”楊如林媽好像很失望，說：“我還給她留了好多她喜歡吃的泡梨，她要再不來味道就不好了，我怎麽總覺得她最近這段時間怪怪的，也不喜歡過來這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楊如林說：“沒有。”想了想又說：“媽，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楊如林媽奇怪地問：“是啊，怎麽突然問這麽個問題。”

楊如林知道自己問得急了，趕緊改口說：“我随便問問，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和小麗不要孩子，你們會同意嗎？”楊如林媽可沒有這思想準備，突然被問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硬綁綁地有些生氣地回答說：“那當然不同意，好端端的為什麽不要孩子，你們是不是要學社會上那種叫什麽丁克族來着，我到是跟你說啊，我和你爸是堅決不會同意的，這已經是三代單傳，總算是把你這棵苗傳下來，你的意思還想讓他斷根啊，你要再有這樣的想法，我和你爸跟你沒完。”

楊如林怕他媽把這事情弄大了，就趕緊說：“不是的，我是看了有篇報到随便問問，你別想那麽多。”說着就向院門外走去，楊如林媽追着他喊：“不在家裏吃飯了嗎？”楊如林剛走出大門，說：“不吃了。”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對他媽說：“今天我問你的問題你別和我爸說，更不要在小麗面前提起，我只是随便問問。”

“知道了。”楊如林媽答應着，皺着眉小聲嘀咕：怎麽我總感覺這個問題怪怪的，怪不是滋味。

二、百感交集

晚上馬自麗回到家，走了大段路，好不容易脫下陡峭的高跟鞋，她換了拖鞋就坐在沙發上揉腳，楊如林走了過來，蹲在沙發邊，把她的腳放在手心裏，輕輕地揉着。馬自麗把他推開，“不用，別來我面前施這些小恩小惠。”楊如林看着她說：“你別隐瞞了，我已經都知道了。”馬自麗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事，就說：“你知道什麽。”楊如林說：“知道你要離開我的真正原因。”馬自麗愣在那裏，不知道他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因此不敢輕舉妄動。楊如林就說：“我看見你效率手冊裏的診斷通知，也明白了你的用心。”

空氣頓時凝固了，馬自麗先開口說的話：“反正遲早都得知道，既然知道了也好，我想我們也可以開誠公布地談一談。我已經想好了，我得的這個病，你們家的人是不會接納我的。即使現在你們毫不計較，念着情份接受了我，可以後總有一天，看見別人家全家人老少和睦的時候也還是會怨我，寧願讓你們怨我，不如讓你們感謝我，不是嗎？”馬自麗嘆了口氣接着說：“我想過，不如我們趁早分開，你去追求自己的生活，找一個可以帶給你家庭和幸福的人，我呢，也可以尋找自己的生活，我們好和好散，不是更好嗎？”

Advertisement

楊如林聽她說着，不甘心地說：“我覺得還有比孩子更重要的東西，我們可以不要孩子，只要我們倆依舊像以前一樣，不是更好嗎？”馬自麗輕輕笑了笑說：“你現在當然可以這麽說，但總有一天你是會後悔的。還有你的父母也會怨我，不該這麽占着你，而且，你也應該為我考慮，如果我那樣做，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會一輩子于心不安，會一輩子對你及你的家庭心懷內疚，以其那樣，你不如放了我，讓我有自己的生活。”

“等我再想想，我實在不願意為這事破壞了我們倆的感情。”楊如林請求地說。“不用想了，我已經想得很透徹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已經決定了，我這樣做并不是破壞我們倆的感情，而是為了更好地維護我們的感情。我不想在許多後的某一天，背上一個讓楊家斷子絕孫的罪名，那樣的話會讓我更痛苦。”楊如林沒話可說了，盡管馬自麗說的話初聽起來有些牽強，但是楊如林冷靜下來想想的時候，也知道馬自麗是經過認真分析的，她已經想得很明白了，有些事情其實也是回避不了的。

楊如林坐在馬自麗身邊，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為自己點燃，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他需要時間重新整理。

“我們離婚吧，我是真的這麽想，既然我不能為你生孩子，我們就注定做不了夫妻，離婚後至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像兄妹那樣的互相關照，至少，以後我可以把你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我已經這樣了，我不希望我們倆都這樣，”馬自麗的話是發自內心的，楊如林不再說話了，他把馬自麗摟在懷裏，摟得緊緊的。馬自麗推開他，對他說：“如林，我承認以前我是真的很愛你，我愛一個人，我就希望我能讓他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