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一年前,我曾經在三環路上見過你和那個女人去酒店開房,那是我親眼所見,總不會有假吧。接着你辭職,投奔了那個女人,你知道嗎,你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失望,我始終忍受着,因為我還想維護我們的這個家。後來你失業,我曾天真地以為我們一切可以重新開始,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來我李曲巧是天下第一號的傻瓜。”李曲巧說得淚水奔流,有幾個過路的行人從旁邊走過,紛紛轉過頭來看,有的幹脆停下腳步站在那裏圍觀,都市人的平淡生活,湊熱鬧也是生活的一大樂子。

沈晃聽李曲巧這麽說,這才明白原來她一直知道,他記得他和紅蓮剛好上的那段時間,倆人确實經常到三環路那邊開房,那應該是一年前的事了,這麽說李曲巧一直把這事藏在心裏,他還真是小瞧了面前這女人,她的心可真是裝得下事情,同時也對她心懷愧疚。既然沈晃明白李曲巧已經知道一切,他也就無需再隐瞞什麽。“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對你隐瞞,我和她是生意上的合作,說實話,偶爾的時候,也是身體上的伴侶,但這種身體上的需要和人的感情無關,她是一個私心很重的女人我。我對她的感情和對你的不同,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未來孩子的母親,而她只是游戲的玩伴,你明白嗎。”

李曲巧聽他這麽說,更覺心灰意冷,就說:“我不明白,虧你說得出來,沈晃,你是有老婆的人,居然還在外面尋求身體上的伴侶,你可真夠無恥啊。我告訴你,我可以忍受你失業,可以忍受你沒工作,可以忍受你不顧家不管我,但我不能忍受你感情上的欺騙。”沈晃聽李曲巧這麽說,既然她要把所有話題扳開來講,那沈晃也就不客氣了。他顧不了旁邊圍觀人的目光,大聲說:“我是無恥,但是李曲巧,你也別在我面前裝清高,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不也不是處女了嗎,你不也曾經好過男人,跟其他男人睡過覺嗎,我說過你什麽。好,既然你說你不再乎我失業、沒有工作,那你為什麽要嫁我,你為什麽不嫁以前那個男人,你也別當我不知道,不就是因為他沒有我那麽好的工作,沒有我的收入你才離開他,火速投奔我來的嗎。”沈晃冷冷笑着:“我們倆,誰也沒必要嫌棄誰,誰也沒必要裝清純,我告訴你,自從新婚夜我發現你不是處女之後,你在我面前也不過是俗女子一個。你別覺得委屈,我不也是考慮到為了珍惜我們的家庭才把這個家維持下來的嗎。”

李曲巧聽沈晃這麽說,心都快碎了。既然在他心裏自己也不過是那麽一個形象,還有什麽好說的,自己理虧在前。原本一肚子委屈的李曲巧反而被沈晃說得無顏以對,她說:“你說的是事實,好,原來這筆帳是我算錯了。”說完,向街頭走去。

沈晃對着圍觀的人大聲吼:“滾,滾開。”幾個圍觀的人見女主角已經離場,也沒什麽看頭,才漸漸散去。沈晃就着花臺坐了很長時間,經過這次争執,又氣又惱又疲憊。天快黑的時候才向家的方向走去,走到小區大門又停住腳步,不知道如何面對李曲巧,幹脆轉身向着黑夜的另一條街道走去。

三、臨産

自從嫁給沈晃之後,盡管夫妻感情不是很深,但她對未來始終還是有信心的,直到今天,從沈晃口中得知自己在他心中原來是如此的一個角色,李曲巧從來沒有如此的傷心絕望過。

回家後,她就鑽進被窩裏,不久黑夜慢慢降臨,隐約中感覺到肚子裏的胎動,她知道那是另外的一個小生命即将來臨世間,黑夜中的李曲巧變得驚慌失措起來,痛苦、絕望、悲觀、孤獨,所有的感覺在剎那間向她湧來。整個屋子就陷入在一片黑夜之中。她側耳聽着門外的響動,沈晃一直未歸,在這樣一種黑夜裏,她突然感到害怕,多麽希望他回來,哪怕一句話也不說,只讓她感受到他在身邊,就是一種安慰。

深夜十二點,李曲巧又急又氣,許是傷了肝火動了胎氣,只覺得肚子疼得厲害,起身上了一次衛生間,離預産期還有兩天的時間,想着今天下午吃飯的時候,自己魂不守舍,都不知道吃了些什麽,該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她找了幾顆藥吃下去,外面天太冷怕着涼,又鑽回被窩繼續睡覺。躺下不久,肚子一陣比一陣疼得厲害,這才發現褲子已經濕了,她沒有經驗,只憑直覺猜想:壞了,怎麽那麽快,該不會是羊水破了吧。

慌亂之中想找個人求助,卻又不知道應該找誰,馬自麗和楊如林已經離婚,她不好在深夜去叫醒她。張帆更不行,她和丈夫契約婚姻,總是糾纏不清,想來想去還是只有撥沈晃的電話,畢竟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孩子的父親。李曲巧已經顧及不了那麽多,撥了沈晃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

李曲巧心懷希望一遍又一遍撥打着沈晃的電話,那邊始終是關機。她低下頭看了看,褲子已經濕了大片,看來不能再拖了,必需趕緊去醫院。這才回屋拿了件衣服走出家門,已經是深夜一點多,街道上只有幾盞路燈在亮着,很少可以看見行人。深夜的冷風迎面吹來,冷得刺骨,她加快腳步,只想盡快趕到醫院,到了醫院就安全了。

剛走出一段路,天空又下起雨,李曲巧進退兩難,當然不能回頭,只能朝醫院的方向加快步子。一聲雷鳴,她的腳下踩滑摔倒在路邊,再也站不起來。時間在快速行走,只覺得下身一陣陣的溫熱,遠遠看見一輛出租車從遠處開過,她對着出租車大聲喊,風雨的聲音蓋過了她的喊聲,出租車遠遠經過她的身邊,向着黑夜的另一端快速滑去。

李曲巧艱難地抱住旁邊一棵樹,試圖站起身子,但終究還是站不起來,雨水,淚水沿着她的臉龐落下,她摸了摸褲子,已經完全濕了,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羊水。不禁絕對地對着天空哭喊:“老天爺,你今天晚上真的要我的命嗎,好,我給你,可以讓我死,可別讓我的孩子死,他才剛到這個世界,你別懲罰他啊。”她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很快又被雨水覆蓋:“我什麽地方做錯了,值得你這樣的懲罰我。沈晃,你好狠,你不管我可以,可他是你的親骨肉啊。”黑夜裏沒有人聽見她的哭喊聲,電閃雷鳴之間,她的聲音被雷聲蓋過。她又氣又急,身上已經沒了力氣,漸漸絕望地昏迷過去。

一輛計程車從街道另一端緩緩駛來,車上坐着的是兩口子,女的正在對男的抱怨:“早跟你說過,你要承包計程車就包白天段的,包夜裏的能拉到幾個人,拉鬼還差不多。”男的呵呵笑着說:“這不是夜裏的承包價便宜嗎,要不,我當然想包白天段的,夜裏可以四平八穩地摟着你睡被窩,多舒服。”女的說:“少來,就你這熊樣,一輩子發不了財。”男的剛想開口,從車窗外雨刮的間隙裏看見樹下坐着一個女人,“我好像看見那樹下坐着一個女人,那麽大的雨,不知道是人還是鬼。”那女的吓了一跳,以為他開玩笑:“見過四條腿的兔子,還沒見過兩條腿的女人嗎?少跟我裝蒜,回家吧,今天大概又跑空了。”說着眼睛好奇地湊過去看。

那男的已經踩下油門,女的也看清楚了,大聲叫到:“好像是個孕婦,趕快。”話沒說完,已經推開車門向雨林中跑去。

李曲巧昏迷中,感覺有人摟着自己,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正靠在一個女人身上,知道遇上了救星,微弱地說了聲:“謝謝。”話沒說話,又昏迷過去。女人催促丈夫:“你快點,她怕是凍得不行了,手腳都是冰涼的,快,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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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一路狂奔劃開暗夜和雨林,向着醫院的方向駛去。

李曲巧被送進急救室,等在門外的是開計程車的倆夫妻,醫生問他們:“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請過來簽一下字,有些情況跟你們說一下。”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不合适,那女的趕緊跟醫生解釋:“她是我們昨天夜裏跑車時,在路邊撿的。”“撿的?”醫生有些不确定,這些年為了逃避醫藥費,編造什麽理由的人都有。那男醫生用不太信任的目光看了看倆人:“是你們撿來的?難不成你們是學雷峰啊,不管你們到底是什麽情況,反正得趕緊幫她聯系家屬來,不交手續費就沒法動手術,而且手術要家屬簽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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