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慶春是聽起竹枝說的楊如柳的事。
聽罷,慶春不禁在心裏嘆了口氣。
看來,這重生一世,改變的,可不僅僅只是那麽簡單了。
誰能想到,前一世順風順水,最後坐到了第一寵妃位置的楊如柳,在這一世,竟然不過才入東宮,便已經被打入了大牢?
慶春不禁唏噓,自己這一世,說起來,到底是氣運足。
可是,想到慕容雪所說的,自己不過只是一個炮灰女配的事,慶春表情瞬間淡了下去,自己的前路,都在別人的腦子裏,自己能走多遠,是不是已經注定了?
還有這次的大牢飯菜下毒一事,最後的結果出來,竟然只是一個曾經被慶春責罵了幾句的小宮女下的毒,小宮女被太叔思尉處死了,可慶春的心裏,卻沒有一點兒安定。
說是小宮女下的毒,慶春是一點兒都不會相信的。
可若不是,她還真不知道該是誰了,懷疑的人,卻沒有那個證據,太叔思尉都沒有查出來,可見那人隐藏之深。
可也更是因此,讓慶春不由心裏發冷,對方如此難以對付,說不定,自己日後什麽時候,就中招了呢?
本來以為,東宮就會平靜一段兒時間了。
可是,不過過了兩天,再次傳來一個驚炸消息。
這日,陽光正好,木檀神神秘秘的跑了進來,拉着杏枝在一旁說着悄悄話兒。
慶春正由着竹枝和比梅扶着出來走走,看見兩人鬼鬼祟祟的,慶春不禁笑言:“這兩個丫頭,倒是古靈精怪的很。”太叔思尉送來的幾個丫鬟裏。
比梅最為穩重,年紀也是最大,木檀和杏枝雖然規矩學的好,可到底不過十二三歲,平日裏也較為活潑,竹枝跟他們也玩兒的開,慶春也挺喜歡他們幾個。
比梅見狀,不由笑道:“這兩個丫頭,就是這樣,一天活蹦亂跳的,就是沒個正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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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春一聽,不由瞥了一眼竹枝,笑道:“若說起沒個正形兒,他們比起某人,可是好的多咯!”說着咯咯的笑了起來。
竹枝一聽,臉頰一紅,立即反駁道:“娘娘又冤枉奴婢了,奴婢哪裏沒個正形兒啦?”說着,瞪眼瞧着木檀和杏枝,咳嗽一聲,大聲道:“喂!你們兩個小蹄子,又在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麽呢?”
木檀和杏枝一聽,驚了一下,轉頭看過來,見得是慶春主仆三人,忙上前行了一禮,然後木檀便對着竹枝道:“竹枝姐姐,正好,奴婢有話兒要給娘娘說呢。”
慶春一聽,不由哦的一聲,笑道:“還是什麽大事不成?竟要給本宮說?”
木檀瞪大了眼,使勁兒的點點頭:“娘娘,這可是大事了,您怕是還不知道把?楊選侍,在大牢裏,自缢了。”
“你說什麽?”慶春一聽,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木檀再次重複一句:“就是那楊選侍呢,在大牢裏,自缢了,聽說呀,那……”
木檀津津有味兒的講着,慶春越聽,臉色不由發白,身子微微一顫兒,竹枝忙一把扶住慶春:“娘娘!”
比梅立即轉頭喝道:“還不快住嘴!什麽好的壞的都給娘娘說了聽,也不怕污了娘娘的耳朵!”
木檀也反應了過來,忙低頭認錯:“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她也是好心,想要告訴慶春,讓她聽一下東宮的這些事,哪兒知道慶春一聽,竟然這樣了?
木檀也委屈的好嗎……
可比梅才不會管這些,皺眉還待在說,慶春抓住她的手,對着比梅搖搖頭,然後便又對木檀道:“無事,你退下去吧。”木檀杏枝趕緊的退下去。
比梅和竹枝擔心的看着慶春,慶春道:“你們扶本宮進去吧。”兩人忙就把慶春附近了屋子裏,伺候着在軟榻上做好了之後,慶春把兩人遣了出去,自個兒卻是坐在軟塌上發呆。
楊如柳死了,自缢?
慶春搖頭,怕是沒有這麽簡單。
事情,貌似越來越脫離前世原來的軌道了,真真假假,到底該相信哪個?
……
楊如柳的葬禮很簡單,因為背負着一個謀害皇家子嗣的罪名,便是楊如柳死了,也沒能落到一個好處。
沈蓉嘆了口氣兒:“楊選侍這人,若是心眼兒正的話,倒也不怕熬不出頭,真真兒的是可惜了,不僅白白的替他人做了嫁衣,還連累的自己族人都遭了秧。”說着,不禁搖搖頭。
慶春深有同感,楊如柳這次的事,說大也不算大,可說小,也絕對算不得小了。
楊如柳死了,可罪名卻是落到了她遠在江南郡都的家族,楊家本是江南郡都的名門望族,卻因為自家一個進宮的娘娘的錯誤,而被發配到了邊疆,從此,江南郡都杏林世家楊家,算是徹底的消失了。
而這為他人做嫁衣,便是沒有說明白,衆人心裏都有個底兒,不過口頭上不說,私底下卻是心照不宣的。巨團介才。
“楊選侍心氣兒高,一般人比不上,也是她自個兒耐不住性子,不然何以造成今日的局面?”慶春搖搖頭,雖然為楊如柳感到惋惜,卻沒有一點兒同情。
這都是楊如柳自己作出來的,怨不得他人。
沈蓉點點頭,道:“春兒妹妹說的不錯,這人,還是的腳踏實地的好。”說着,笑笑。
慶春便道:“蓉姐姐莫要感慨,蓉姐姐如此好,總有一天,殿下會發現蓉姐姐的好的。”
沈蓉搖搖頭,道:“這些我倒無所謂,只希望,能在這後宮之中,平平安安的便好了。”
慶春輕笑:“蓉姐姐莫要擔心,自是好的。”當然是好的,沈蓉可不一直就是好的麽?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有太大的出入。
沈蓉笑道:“如此,便好了。”又笑看着慶春的肚子,道:“有三個月了吧?如今春兒妹妹身子可不同以往了,可要仔細點兒自己的身子,莫要出了什麽問題,知道了嗎?”
“是呢。”慶春心裏微微感動,點點頭:“多謝蓉姐姐關心,妹妹自是省的的。”一個多月過去了,對于肚子裏的孩子,慶春總算是平定下了心态。
既然這孩子在這個時候來了,那自己便好好兒的準備迎接他便是,不管将來如何,至少在這一刻,她是一個即将作為母親的女人。
想通了這些,如今說起肚子裏的孩子來,慶春的臉上不自覺的就帶上了恬靜美好的笑容,整個人都如同籠罩了一層無形的光芒,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發暖。
沈蓉許久不曾和慶春說過話,今日抽了空過來,兩姐妹自是說了好一陣兒子,到了旁晚時分,沈蓉才回了去。
送走沈蓉,慶春剛剛進了裏間兒歇息,屁股都沒做熱,竹枝跑進來道:“娘娘。殿下來了。”
慶春一聽,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忙站了起來,就帶着竹枝和比梅上前迎接。
遠遠兒的,長廊下大紅燈籠的光影,把太叔思尉高大的身影,拉的老長老長。
慶春一聽,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忙站了起來,就帶着竹枝和比梅上前迎接。
遠遠兒的。長廊下大紅燈籠的光影,把太叔思尉高大的身影,拉的老長老長。
外面的風輕輕兒的吹着,八月份的天氣已經轉涼,院子外的比梅花兒早已敗落,只餘樹影婆娑,即便如此,月光照映下,橘黃燈光從門口映出,搭配長廊大紅燈籠的光影,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太叔思尉看見慶春在門口等着,急忙的上前,慶春便行禮:“妾身恭迎……”
話還未說完。便已被太叔思尉扶住,站了起來,太叔思尉看着慶春,滿臉疼愛的責備:“春兒,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分?外面冷的很,日後,你莫要在出來了。”
慶春臉上湧現一絲甜蜜的笑意:“妾身這不是想着殿下嘛……”微微的撒嬌,聽在太叔思尉的耳朵裏,說不出的舒服。
這一個月來,他不斷的對着慶春好。從各方面彌補了之前對她的一些虧欠。
慶春有一次,終于忍不住的問了。
慶春說道:“殿下把我關進大牢,到底是相信我。還是不信我?”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慶春。
之前她一直覺得,太叔思尉是不相信她,可後面一聯系,發現,太叔思尉除了把她關進大牢之外,也并沒有對她做其他的什麽,比如是,如果真不相信她,必定是會對她嚴刑拷打,逼問事情的真相的。可這些都沒有。
不禁讓慶春那絲疑心動搖。
太叔思尉聽罷,卻是一笑,道:“我從始至終,都是相信的春兒。”
慶春聽罷,一時好半天兒沒有說出話來,不知該說幸運,還是不幸?
最後。也只道:“那殿下為何……?”
好似知道她要說什麽,太叔思尉滿臉柔情的看着她:“因為,我是要保護你,如果不那樣做的話,怕是春兒你便成為衆夭矢的了。便是日後為你洗脫嫌疑,卻總有一些不好的名聲,若是你進了大牢在出來,那情況便不同了。”
這番話,說與慶春聽,慶春心裏是感動的,她想,太叔思尉果然還是沒有那般的絕情的,至少,他能為她想,便是做法決絕了一點兒,可目的總是好的,不是嗎?
慶春又問他:“為何相信兇手就是楊如柳?”
太叔思尉挑眉一笑:“人證物證俱在,哪裏容得着她狡辯?”
慶春說道:“是在這之前。”在事情一發生,太叔思尉便先派了人去調查的楊如柳,沒想到,真兇果然是她,雖然不過僅限與動手的人。
對于此,太叔思尉給慶春的回答是:“有些人,我能容忍他一次,卻絕不能容忍她第二次,上次在客棧的事,本宮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