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慶春一愣,看着太叔思尉,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說什麽。
便又聽得太叔思尉微微帶了點兒笑意的聲音傳來:“我的春兒,為了救別人,都舍得犧牲自己,這麽善良的春兒,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對別人下手呢?”當日的事情,太叔思尉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慶春想要救沈蓉,換了酒杯,卻不知道,真正有問題的,本就在那酒中,最後倒也是弄巧成拙。
慶春卻是微愣,接而不由微微苦笑,原來,這一切,他都知曉。
……
這日,慶春前去給太子妃請安,發現許久不曾聚在一起的妃嫔,今日竟然都在此處,這樣的場景,不由讓這樣想起了他們第一次來這裏見慕容雪他們的時候。
那個時候,還是她和沈蓉,以及楊如柳三人一起來此,話語間也頗為夾槍帶棍兒。
可如今,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卻已物是人非。
楊如柳死了,她懷孕了,好似,只有沈蓉,還是和之前一樣。
行了禮,慶春坐好,對着一旁的沈蓉,微微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轉了眼,卻看見一個杏眼粉腮的女子坐與她的下方。
慶春見到對方,不由微微一怔,這個人,慶春記得,便是太叔思尉那青梅竹馬的貼身丫鬟,青霞,青選侍。
這一世,還是慶春第一次看見這個人,正在此時,青選侍像是感覺到了慶春的目光,轉過了頭來,看着慶春,微微一笑,如春花開。
“慶淑女好。”青選侍聲音軟糯,像是江南女子的音調兒。
慶春微微一笑,便也道:“青選侍好。”
青選侍點點頭,随即轉了頭,沒在說什麽。
慶春心裏閃過一絲古怪的念頭,總覺得,這個青選侍,好像有點兒奇怪,可到底是哪裏奇怪,卻是說不上來。巨團介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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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慶春的記憶中,這個青選侍,一直都是平平無奇的,後來在太叔思尉登基之後,因為生了一個皇子,而被封為了青嫔。
其他的,慶春卻是沒有什麽了解了。
搖搖頭,摔掉心頭的雜念,慶春專心的聽着慕容雪正說的話。
慕容雪轉了轉目光,道:“今日既然姐妹們都在這兒,把本宮便宣布一件事罷。”說着,頓了頓,繼續道:“皇後娘娘體貼咱們東宮近日發生諸多事宜,特意在宮中舉辦了一個家宴,屆時,咱們東宮的妃嫔都要進宮赴宴。”
此話一出,衆人不禁微微騷動。
便是裘詩雨和憐玉容,都不由的眨了眨眼睛。
進宮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到時候若是在皇後或者是其他貴人的面前得了臉,對他們,可是大有好處的。
一時間,衆人都不由微微心動。
慶春聽罷,卻是微微低垂下了眼簾,唇角些微掀起一絲冷笑。
什麽家宴?不過就是一個鴻門宴罷了,如果可以的話,慶春真的不想去參加那什麽家宴,她可是沒忘記,在那所謂的家宴之上……
“慶淑女。”正在想着,突然聽見慕容雪叫到了自己,慶春不禁擡頭看去。
卻見得慕容雪的目光也正好緊緊地盯着自己,目光微微一閃,有什麽劃過,慶春本以為慕容雪接下來還會對她說什麽,卻不料慕容雪只不過看了她一眼,淡漠的轉過目光。
看向一旁,繼續道:“還有,裘嫔、憐嫔,你們三人,皇後娘娘,可是特意交代過的,到時候,必須得要進宮一趟。”
一旁的裘詩雨和憐玉容一聽,神色一喜,對于這種機會,他們自是求之不得,可慶春,卻是心裏倏然一跳,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慕容雪并沒有多說什麽,簡單的表達了一番,不過是進宮的事。
衆人聽了,一一應允了。
衆人離開的時候。慕容雪卻是叫住了慶春,慶春微微一愣,停了下來。
等人都走了過後,依舊是帶了慶春進了裏間兒,慕容雪便屏退了其他人,至于慶春和慕容雪兩人在房間裏,慶春心裏微微有些忐忑。
可能是因為慕容雪所說的那些事,自己是書穿女配,而在慕容雪這個看了文的準女主的面前,總有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可慶春掩飾的極好,面上不動聲色,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一進裏間兒,慕容雪坐下,便淡淡的開口道。
慶春一聽,卻是知道她指的是什麽,是說被楊如柳陷害,入了大牢的事?
慶春眉目微動,低垂着頭:“太子妃言重了,總之事情是搞清楚了,妾身也沒有什麽損失,便是為東宮的安寧,妾身受點兒委屈也無妨。”
慕容雪聽罷,不由輕輕兒的呵了一聲。聲音裏面微微帶着點兒冷意:“你倒是看的開。”
“妾身只是腦子笨,不願去多想罷了。”慶春依舊是淺淺的回道。
慕容雪聞言,看了慶春一眼。沒有在接這話,慶春便低垂着頭,站在哪裏,心裏卻是微微有些緊張的。
慕容雪就這般靜靜的看着慶春,許久,輕嘆一聲,道:“慶淑女,坐罷。”
慶春一聽,眼睫微微顫動,應了聲是。在慕容雪的對面坐下。
“知道本宮叫你留下來,是有何事嗎?”
慕容雪擡起手,為兩人斟了一杯熱茶,推到慶春的面前。
慶春忙接過,搖搖頭:“回娘娘,妾身不知。”她是真的不知道,慕容雪做事的性子。當真是變幻無常,再說了,上次大牢裏的事,雖然沒有個結果,可在慶春的心裏,就是隐隐的有那個感覺。
慕容雪擡眼輕輕兒的睨了慶春一眼,輕道:“不瞞你說,今日本宮與你們說的皇後宣咱們東宮的人進宮的事,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慶春一聽,腦子裏前世的宮宴記憶撲面而來,便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麽事了。
慶春心裏微微一動,低垂的眉眼幾不可查的一挑,接而擡起,眉頭輕輕兒的蹙起,哦了一聲,像是不明白似得:“娘娘的意思是……”
其實慶春心裏清楚的很,沒那麽簡單,當然不會那麽簡單的,前世的皇後借着宮宴一事,對着東宮的人明裏暗裏的打擊,慶春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不過,慕容雪竟然會知道這個事……
哦,她怎麽忘了?慕容雪可是看過這本書的,只是慶春沒想到,慕容雪竟然會告訴她,這算什麽?提醒嗎?
慶春心裏有些不信。
慕容雪聞言,眼睛看向慶春,一雙鳳眸裏面無波無瀾,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卻是啓唇道:“鴻門宴。”
慶春臉上恰到好處的微微變了變色道,慕容雪看着慶春的模樣,很滿意她的态度,臉上出現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道:“在那本書上,這次的宮宴,東宮會出點兒狀況,至于是什麽,本宮也不能和你多說。”
微微一頓:“總之,有一點兒,倒是與慶淑女你有關,不過,這一點兒,只要你到時候切記小心,莫要去禦花園便是。”
說罷,微微一頓,又道:“本宮也是看在你我來自同一個地方,好心提點你幾句,也免得你莫要走了彎路,到時候,出了事,與你與東宮,也沒有好事。”巨巨雜弟。
這意思,就是說,與她慕容雪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處,她慕容雪,完全是出自好心?
慶春點點頭:“妾身多謝太子妃娘娘的提點,一定會切記娘娘的吩咐。”慕容雪這話說的,的确不錯,前世,就是在游禦花園的時候,出了事。
不過,對于她所說的,關于她自己的,慶春倒是沒有什麽記憶,前世,她可沒有出什麽意外,有的,都是那幾位而已了。
不過,想着自己的重生所帶來的蝴蝶效應,慶春心裏暗自謹記,不管慕容雪所說是真是假,還是要暗自小心的好。
慕容雪又和慶春說了幾句,無非是關注了一下慶春肚子裏的孩子之類的,慶春一一的答了,随後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便要慶春出去了。
看着慶春的身影消失,慕容雪的眼眸微微一閃,她說的不假,可她要她提防的,就的看慶春自個兒的運氣了……
慶春出來,竹枝和比梅趕緊的迎了上去,竹枝一臉緊張:“娘娘,怎麽樣了?太子妃有沒有對你說什麽呢……”經過上一次,慶春和慕容雪兩人單獨聊了一次,回去便差點兒病倒了之後。
竹枝對太子妃叫慶春單獨留下來問話,心裏總有一種疙瘩,生怕太子妃會對慶春做什麽說什麽不好的事,尤其是在現在,這樣肚子裏還懷了孩子的關鍵時刻。
可沒有那個正室,會喜歡妾室懷了孩子的。
比梅在一旁趕緊捂住竹枝的嘴,瞪了竹枝一眼,小聲的道:“你這蹄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沒得被那些人聽了去告訴太子妃,就是娘娘都沒法兒,到時候,你可就別想要小命兒了。”
竹枝一聽,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意,轉眼一看,才發現他們才剛剛離開太子妃的院子沒多遠,不由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感激的看了一眼比梅。
慶春也微微皺了眉頭,道:“比梅說的不錯,日後竹枝,這些毛病,你可的好好兒的改一改了。”
竹枝吐吐舌頭:“知道了娘娘,奴婢這不是關心你嘛。”說着,微微低着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慶春見狀,心裏也就不由一軟,無奈的嘆了口氣:“本宮知道你是為了本宮好,擔心本宮,可也要謹言慎行,東宮內,可不必咱們往日的時候……”說到這兒,想着自己也是多慮了,這些竹枝也是知道的。
搖搖頭,罷了道:“罷了,本宮很好,太子妃不過和本宮說了說關于肚子裏孩子的事,太子妃是過來人,懂得多,多說了一陣兒而已,那麽也不用擔心。”
太子妃生了大郡主太叔歡兒,這些方面,懂的的确是多。
竹枝和比梅聽罷,也沒有多想,忙就點點頭。
慶春便道:“走吧,時候不早了,回去罷。”兩人便忙上前攙着慶春往北殿兒紫薇居而去。
……
正殿兒這邊與其他殿兒的分別,由一條蜿蜒的活水河,白玉橋分為界限,轉過抄手游廊,便見的白玉橋,慶春主仆三人一路上淺淺的說這些悄悄兒話,一轉眼,卻是微微一愣。
只見在哪兒白玉橋上,一個靓麗的身影正站在上面,聽見動靜,轉過了頭來,看見慶春,微微一笑。
白玉橋上的人,正是裘詩雨。
裘詩雨一身寬松的撒花長裙,身披着一個裘毛大氅,不知是不是近來過的滋潤,容光越發的煥發,一個低垂鬓,讓她看起來,少了平日裏的一分高高在上的淩越感,多了一分溫雅。
要說最亮眼的,還是她已經五個月大的肚子,說來也奇怪,之前裘詩雨的肚子,看起來不是很大,可這進了五個月的時候,像是饅頭發酵似得,一下的就漲了起來,看起來,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了六七個月了呢。
“裘嫔娘娘?”慶春不過微微一愣,趕忙的上前行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