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還有咱們的孩兒呢,殿下若是不想咱們的孩兒日後是個憂郁小王子或者憂郁小公主,那殿下可的注意着自己的身子,早些好起來,我便也能喜笑顏開了。”

慶春兮兮叨叨的念叨着,聽在太叔思尉的耳中,卻尤為溫馨,笑了笑,卻是說道:“春兒現在變了。”

慶春一愣,略微羞澀道:“真的麽殿下?我是什麽變了呢?”是不是要誇獎她越發的溫柔可愛,娴熟善解人意了?

卻不料太叔思尉看着她,略微一頓,随即嘆了口氣兒:“春兒變得,越發八婆了,像個老婆婆似得了。”

“殿下!”慶春聽罷一怔,随即忍不住怒嗔:“原來殿下這麽快就嫌棄我了,那好,我在也不說了,任殿下自個兒去!”這才多久呢?就嫌棄她嘴巴多了?

哼!男人果然是喜新厭舊的!

太叔思尉見狀,笑的樂不可支,随即忙又一把從背後圈着慶春,把下巴擱在慶春的肩窩處,雙手握着慶春的手,停在她隆起的肚腹之上,輕聲呢喃道:“傻瓜,我是開玩笑的你沒聽出來嗎?”

說着從胸腔裏發出呵呵的笑聲,慶春背對着他都能感受的到他潛藏的笑意,嘴角不自覺的牽起,嘴裏卻硬氣道:“那你還說我像個八婆,唠叨的老婆子!”

太叔思尉呵呵的:“說你傻,還真是傻了?就算你是八婆,唠叨的老婆子,那也是我愛的八婆,唠叨的老婆子,一樣都是我愛的春兒。”

慶春一聽這話,心底微微一暖,轉過身來,雙手抵着太叔思尉的胸口,微微仰起頭,晶亮如雪晶一般晶瑩剔透的眸子,閃着瑩瑩光澤:“殿下說的,是真的嗎?”

太叔思尉寵溺的點點頭,目光裏面是化不開的溫柔:“嗯,是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

慶春聽罷:“噗”的一聲:“油嘴滑舌!”輕輕兒的拍打了一下太叔思尉的胸口。

卻引得太叔思尉“嘶”的一聲倒抽冷氣兒,慶春忙就緊張的看上看下:“怎麽了怎麽了殿下?”

太叔思尉微微皺着眉頭,眼睛裏面閃過一絲狡猾:“你剛剛,打到我的傷口了。”

慶春聽罷:“啊”的一聲:“怎麽辦怎麽辦?在哪兒啊?殿下,快,讓我看一下怎麽樣了?”說着就要去扒太叔思尉的衣服。

惹得太叔思尉微微黑了黑線,慶春和太叔思尉越發的熟稔,慶春在太叔思尉的面前便越發的放得開,許多顧忌都不是顧忌了,特別是在男女大防這一點兒上面,一些小的細節,在慶春的面前,就跟沒有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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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叔思尉喜歡的,可不就是這樣時而可愛呆萌又時而精明的慶春麽?

此刻雖是如此,卻也喜歡的緊,忙道:“也沒有什麽大礙。”說罷,一把抱住慶春,輕聲道:“好像,我這樣抱着你,便不怎麽疼了。”

慶春被太叔思尉抱着,因為顧忌着他的傷口,便不敢怎麽動作,聞言微微的呆了呆,随即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這是,被……

被耍了?

嘴角不由自主的溢開一絲甜蜜的笑,雖然是被耍了,可是為什麽覺得好開心?

“殿下,現在好些了麽?”抱了一會兒,慶春甜甜的問太叔思尉。

太叔思尉“嗯”了一聲,道:“好多了,不過,還是有點兒不舒服,還抱一會兒吧,說不定就好了。”

慶春一聽,不由的悶笑一聲。

這時,太叔思尉又問:“對了,剛剛聽見你們在外面說什麽,說的倒是頗為火熱的呢?”

慶春一聽此話,一下就想起了之前的事,忙就微微推了推太叔思尉,擡起頭看着太叔思尉,說道:“剛剛木檀說,雲三姑娘的馬車翻了,雲三姑娘被摔斷了一條腿呢。”

太叔思尉聞言,眼眸微微一閃,卻是不怎麽驚訝的“哦”了一聲,随即淡淡的道:“雲三姑娘這人,素來便不讨喜,有的今日,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慶春聽罷,目光緊緊地盯着太叔思尉,随即道:“殿下,你老實說,他們說的那個,和雲三姑娘有仇,去報複她的那個人,就是殿下你吧?是不是?嗯?”

太叔思尉聞言,卻是一笑,目光緊緊地噙着慶春,笑道:“春兒,你要知道,只要是有對不住你的,我都會替你一一讨回來了的,不管過程是如何。”說罷,笑了笑,溫柔道:“你知道了嗎?”

慶春的心微微顫了顫,随即甜蜜一笑,輕輕兒的嗯了一聲,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太叔思尉便也笑了笑,随即把慶春再次擁入懷中,慶春緊緊地抱着太叔思尉,微微閉了閉眼,從來沒有那一刻,覺得如此刻這般的安心。

太叔思尉雖未承認,可話裏行間,透露出的,都讓慶春能夠猜到,雲雨馨的那事,十有八九,便是太叔思尉為了懲罰那日雲雨馨在大殿兒之上污蔑自己事的結果。

深秋了,窗外的風吹的呼呼的響,從門縫兒窗杦處透露出來,發出怪異的嘯叫。

聽的讓人便覺得渾身發冷。

屋內,明明沒有燃上火盆,卻讓人覺得溫暖如春。

……

時日一晃便過,不知不覺的,便已然進了初冬了,慶春的已經懷孕六個月了,肚子大的像是臉盆。

竹枝和比梅以及一幹小丫鬟,輪番兒的猜着是男是女。

此刻屋內的四個角落裏放着八角束腰小爐,源源不斷的往外釋放着暖氣兒,屋中床炕前支了兩盆兒大火盆,紅紅的火光印的人滿面通紅。

沈蓉坐在慶春的對面,呷了一口剛剛泡好的熱茶,目光看向慶春的肚子,便也笑着問慶春:“若是在春兒妹妹來看的話,覺得這胎,是男是女?”

慶春一聽,淺淺一笑,反問道:“那蓉姐姐覺得,妹妹這胎,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沈蓉聽罷,笑着搖搖頭,道:“若是我說的話,自然是男孩兒的好。”說罷,看着慶春。

慶春自然是懂得沈蓉的意思的,在這東宮裏,有子嗣是好事,可子嗣,也要看分類的,若是女孩兒,好是好,可到底沒有男孩兒在這後宮之中來的重要。

頭一胎,自然是要男孩兒好的很。

慶春聽罷,淺笑搖搖頭,道:“其實,要妹妹說,男孩兒女孩兒都無所謂,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歡。”慶春說的是實話,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哪兒有不喜歡的?

沈蓉聽罷,不由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終是欲言又止。

慶春的心思她大概能夠想到一些,慶春心思沒有那麽複雜,對後宮的之事,也不過多的糾纏,在子嗣一事上,邊看的淡了些。

罷了,這些事,都随她自己了。

這般想着,沈蓉便也輕輕兒的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說的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揪哪兒哪兒都是疼的。”

沈蓉這比喻,倒是頗為風趣兒。慶春忍不住偷偷捂着嘴發笑。

兩人間隙便稍稍說了些話題,慶春還是多為關注沈蓉身子一些的,沈蓉搖搖頭道:“我你也不必擔心了,老毛病了,總不是這樣。”

沈蓉身子原本就比較單薄,經過上次的荷花池落水一事之後,卻是留下了病根兒。

慶春對此,很是內疚,沈蓉沒少勸解她,并不關她的事,可終究是心裏有所過意不去。

兩人說說笑笑的,便也散了。

沒幾日,東宮卻是迎來了一件兒。對于慶春,或者說是對于東宮每一個妃嫔來說,都不算喜事的大喜事。

自從太叔思尉南下帶回三位妃嫔之後,東宮的妃嫔去了一個楊選侍,如今沈淑女身子不當,慶淑女、憐嫔、裘嫔卻是都懷了孕。

便真能伺候太子行房的,便只有太子妃慕容雪和一個青選侍,至于餘下的一些上不得臺面的通房卻是不算在內,太叔思尉也不屑于。

雖說太叔思尉如今鮮少有在其他妃嫔的院子裏去,可畢竟是一國儲君,又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大男人,如今慶春也有了身子,總不能經常那般伺候着他。

于是,由太子妃進言。皇後把關,最後由皇上定奪,卻是把郡陽候的嫡出小姐,素有才女之稱的北夢鳶,賜給了太子。

皇上親指,對于郡陽候府來說,是面子上倍兒有光的。對太子來說,是不可違的,哪怕心裏再是不願,打着個為皇家開枝散葉的旗號,怎麽也不能斷然拒絕。

于是,定在了這個臘月的初一,北夢鳶進了東宮。直接封了婕妤,封號為鳶,入住北殿兒。

如此,北夢鳶便成了東宮第一位婕妤,而慶春,着多了一個夥伴兒。

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慶春不過嘆了口氣兒,十分平靜的吩咐竹枝和比梅給她準備了一份兒禮物送了去。

慶春知道,北夢鳶進東宮,是不可避免的事。

只不過,卻是比慶春想象的要晚到了一段兒時間而已。前世,因為東宮的妃嫔在那場事故中喪生的多,所以在宮宴之後不久,北夢鳶就被賜進了東宮。

而這一世,卻是晚了整整快三個月的時間了。

之前慶春心裏一直惦記着北夢鳶要進東宮來,一直忐忑不安的。如今她來了,心裏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

皇後一開始知道天元帝要把北夢鳶賜給太叔思尉,她其實是拒絕的,因為北夢鳶在皇後的眼中看來,是她準備給三皇子瑞王取成王妃的。

只不過,在後來天元帝頑固的态度中,皇後終是拗不過天元帝,白白的看着自己相中好了的兒媳婦,跑到了別家去了,雖然還是自己的兒媳婦,可卻有名無分。

這天差地別的,皇後別提有多冒火了。

“砰!”的一聲,皇後順手就抄起了手邊的茶壺,使勁兒的扔了出去,吓得一幹宮女內侍皆是小心翼翼的,一副大氣兒都不敢出的模樣,生怕皇後一個不好,便把他們當作了出氣筒。

姚嬷嬷上前,揉着皇後的肩膀,一個勁兒的勸着:“皇後娘娘請息怒,沒得為了那些個不值當的事氣壞了身子,那可就劃不來了。”

皇後聽罷,冷哼一聲:“什麽不值當?姚嬷嬷?那可是本宮給羽兒相好的王妃,竟然就這麽被東宮那個孽種給搶了去!你說本宮如何能夠甘心?!”說罷還不夠,一掌便拍在了桌案上,桌子上的杯子都跟着抖了抖,發出清脆的響聲。

姚嬷嬷聽罷,木着臉,也不說話了,只慢慢兒的幫着皇後捏着肩,順着氣兒。

“母後。”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

皇後擡頭看去,便見的一身臘梅花白玉袍,披着白狐毛大氅的太叔羽走了進來。

皇後微微驚訝,随即臉上立即湧上一絲歡喜,起身便上前一步:“羽兒,你怎的進宮來了?”

太叔羽脫下大氅,交給一旁的內侍,大踏步走上前,對着皇後行了一禮,清俊的臉上微微綻開一絲笑意,斜長的眼眸看着微微勾人,卻透着一絲陰冷。

他道:“母後,那件事,兒臣知曉了。”

皇後一聽,便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之前皇後便對他講過,有意為他求娶郡陽候府嫡女北夢鳶為妻的事,如今怕是聽了消息,便進了宮來。

皇後一聽,還以為太叔羽是來責問她為何沒有把這件事辦好,反倒讓太叔思尉占了便宜去的?

想着便不由微微內疚,輕聲道:“羽兒,但是母後不好,母後沒用……沒能幫你把……”

“母後。”皇後的話未說完,太叔羽便擡手,開口打斷了她,太叔羽看着皇後,微微笑道:“母後,這件事,過了便過了,沒有了北夢鳶,還有下個北夢鳶,總有一個好的,兒臣定能娶得上,母後不要過于自責,畢竟,此事也不是母後你的錯,兒臣都知道的。”

皇後一聽,不由的微微感動,兒子能如此善解人意,如何能讓他不心心打算?諸事計較?

想着太叔羽這般的孝順,卻偏偏沒能投個好時間,偏偏落在了那太叔思尉的後面,否則,自己的兒子才是這萬中無一的儲君!

又想着皇上對嫡子的偏疼,便不由恨得咬牙:“你父皇就是偏心,從小到大,無論什麽事,都緊着那個人去,你便落了後面!真不知道你的父皇是如何想的!只恨此次那人娶了郡陽候府的北夢鳶為妃,後家實力便越發的大了,到時候……”

說着,不由看向太叔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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