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突擊約會的成果很明顯,池希烨和晏丞的關系又再近了幾分,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已經從暧昧期直接跳到了婚姻期。
說來好笑,兩個人明明已經正式結婚幾乎半年了,關系卻才終于成了新婚的樣子。
池希烨被這種幸福弄得暈頭轉向,心裏想着終于到了這個時候了,暗自決定要在幾天後向晏丞提出标記的請求。
他不喜歡Omega這個身份,卻獨獨願意成為晏丞的Omega。
池希烨心裏将一切都盤算分明,沒想到意外來得這麽快,将他的生活弄得翻天覆地。
從早上醒來的第一秒,池希烨就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态不太正常。
頭重腳輕,膝蓋發軟,後腰發酸,腦袋迷迷糊糊地發熱,他疑心是昨晚關暖氣關得太早,可能感冒或許發燒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像火燒一樣滾燙。
池希烨雙手撐在床沿上,閉着眼睛緩了好一會兒,症狀并沒有消失,甚至越演越烈,他站了幾秒後就徹底站不住了,甚至沒有力氣把自己挪到床上去,只能無力地沿着床沿緩緩滑落到地上。
他渾身疲軟無力,這時候才感覺到從身體深處湧出的熱度,那燙人的熱度一下下擊打着他的身體,弄得他四肢發軟。
池希烨眉頭皺起,終于意識到這不是什麽感冒或發燒,恐怕是發|情期來了。
Omega通常會在20歲迎來自己的第一次發|情期,池希烨卻從19歲那年開始給自己打抑制劑,硬生生地将發|情期往後推了兩年。
他最近沒有再打抑制劑,也沒有再戴上防标記頸環,和晏丞這個Alpha每天生活在同一個空間裏,即使他聞不到Alpha非發情期不會散發的信息素,但敏感的腺體卻能感覺到。
所以這一波發情期來得突然又迅猛,才幾秒間,池希烨幾乎就要失了意識。
池希烨狠下心來咬着自己的手腕,試圖用痛楚讓自己的頭腦能夠清晰一些,幾口下去,白皙的手腕已經被池希烨咬得鮮血淋漓。
他接着疼痛清醒了一下,然而難得的一絲清明又瞬間被熱浪蓋了過去。他不自覺地扭動着身子,壓抑不住的呻|吟從唇邊溢出。
身下已經硬起,将柔軟的睡褲頂起,但比起前面,更可怕的是身後。
Advertisement
又酸又癢,池希烨清晰地感覺到後面有溫|熱|粘|膩的液體慢慢流出,那個位置不收控制,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停地張開又收縮,期盼着有什麽炙|熱的,粗|大的東西能塞進自己的體|內。
想被親吻,想被撫摸。
甜膩的信息素一下子溢滿了整個房間,池希烨已經無法找回自己的思維,他艱難地掙開了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的身軀和冰涼的地板最大面積地接觸,好緩解一下自己已經無法承受的熱量。
然而地板的涼意成了更奇異的觸|感,讓池希烨忍不住顫栗。
他蜷縮起來,心裏只有一個人的身影。
他知道,只要晏丞出現,就一定可以拯救他。
池希烨閉着眼睛,輕輕喊着晏丞的名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攀住床頭櫃的桌布,借助自身的體重将桌布往下一扯。
床頭櫃上放着鬧鐘和昨晚晏丞給他端熱牛奶時用的玻璃杯,東西順着桌布掉到地上,玻璃杯瞬間四分五裂,甚至有細小的玻璃碎片飛濺出來,劃傷了池希烨的手臂。
池希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這種可以忽略不計的疼痛,他的臉貼在地板上,隐約聽見樓下有人在跑動的聲音,不過十幾秒,他的房間就被人重重推開。
“小池!發生什麽——”來人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池希烨擡頭去看,他的眼睛已經盈滿了眼淚,朦胧間只能看到晏丞的臉色在推開門的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晏丞的褲腳就在他的手邊,池希烨伸手去抓,低聲喊:“先生……”
他想問:先生,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但他已經沒有提問的力氣了。
池希烨死死地抓住晏丞的褲腳,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語氣裏帶着從來都沒有過的脆弱,對着晏丞懇求道:“先生……救救我……标記我……”
晏丞卻沒有動作。
Omega發情期的信息素實在太過強烈,晏丞毫無防備推開門,被撲面而來的信息素打得幾乎沒站穩,他單手捂住鼻子,眉頭緊鎖,居高臨下地看着池希烨。
池希烨已經看不清晏丞的臉了,卻覺得自己像是一件被買家審視的物品。
這一段時間以來,晏丞幾乎分不清在自己身邊的人是池希烨還是池希澤,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池希烨還是池希澤。
因為池希烨符合他對池希澤的一切想象,于是他得過且過,欺騙自己,一手營造了完美婚姻的假象。
他糊塗了這麽久,卻這個時候,在聞到Omega甜膩的信息素時幡然醒悟。
池希烨是Omega,他不是池希澤,不是小池,不是嘴裏說着“我是池家的Alpha”的那個人。
晏丞心裏知道,他不能一錯再錯了,标記這件事情對于Omega來說,一做就是一輩子。
晏丞蹲下身去,看見池希烨拽在他褲腳的手指發白,可見用了多少力氣。
池希烨臉上全是眼淚,躺在地上,躺在他的腳邊,哭着哀求:“先生,标記我……求求你……”
晏丞心裏仿佛被千根針來回紮一樣,一陣刺痛。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手背青筋暴起,将池希烨的手從他的褲腳上扯下來,彎腰将池希烨抱起。
晏丞的懷抱寬大溫熱,池希烨還在難受,卻已經覺得自己得到了拯救。
他情不自禁地哀嘆了一聲,将自己的臉埋進晏丞的懷裏,汲取着安全感。
可是下一秒,他就被晏丞獨自放到床上。
池希烨腦袋一片渾沌,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察覺到晏丞有要離開的意圖,急急忙忙地拉住晏丞的手。
“先生……”池希烨聲音裏帶着哭腔,他脆弱地問:“先生……別走……你去哪兒……”
晏丞看着池希烨死死拉着他的手,突然想起那天在游樂園,池希烨也是這樣牽着他的手,跟他說不要放手,丢了就找不回來了。
晏丞心頭一空,還沒來得及思考,先下意識地回握着池希烨。
池希烨的眼神明明滅滅,在晏丞握着他的手時,又重新燃起光來。
随着Omega發情的加劇,房間裏信息素的濃度越來越強,晏丞只牽了池希烨兩秒,就在聞到信息素的下一秒立刻松開了手。
仿佛自己手上牽着的是什麽讓他避之不及的髒東西。
但池希烨還拉着晏丞不放。
池希烨大腦燒得無法思考,只覺得委屈又迷茫,他跟着自己心裏的聲音問:“為什麽……”
為什麽要松手?是我做錯什麽了嗎?先生在讨厭我嗎?
“小……”晏丞頓了頓,“小烨,抱歉。”
他看了一眼池希烨,在池希烨哀求的目光下,用着鎮定又冷漠的樣子,一根根地将池希烨的手指掰開,最後将池希烨的手臂一推,讓池希烨再也沒有辦法碰到他。
連衣角都碰不到。
池希烨徒勞地伸了伸手,什麽都抓不住。
他滿身冷汗,看着晏丞毫不猶豫地轉身出去,關門,甚至還落了鎖。
晏丞把他丢下了,将他一個人鎖在了這個房間裏。
池希烨心髒劇痛,茫然地眨了眨眼,在完全暈過去之前還在想:先生不要我了嗎?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