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天又過去,山月送雲升回家,他坐在馬上,已不如原先那麽害怕了,甚至都不用抓她的衣服,自己握着馬缰。她問他今天感受如何,雲升說:“有點累,但這是因為升兒太弱了,升兒知道自己要變得像姐姐這麽強,還要很久呢!”

山月揉了揉他的頭發:“升兒,不用勉強自己,你還小,時間很充裕。”

“不,升兒想快點長大,然後娶姐姐。”

山月又不知道該說啥,這麽一個小孩子為何就一根筋呢?不好好開導,萬一吊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不肯下來,錯過了好姻緣咋整?

她耐心說道:“升兒,姐姐比你大很多,等你到了娶親的年紀,姐姐都已經開始變老了,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那時候你會很孤單的。”

雲升委屈得很,都快哭了:“姐姐是讨厭升兒嗎?升兒喜歡姐姐,我的命是姐姐救的,奶奶說,我也是姐姐接生的,第一個見到我的是姐姐。我覺得姐姐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命中注定”?!這詞怎會從一個五歲小孩嘴裏說出來?聽聽,這是一個幾歲小孩說的話嗎?雲姨一家也是頗具涵養的人,把禮法看得比命還重,若是被他奶奶聽見怕是要腿打斷。為了讓他免受皮肉之苦,山月連忙問道:“誰教你的這些?!”

雲升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話本上這麽說的呀,有喜歡的人就應該說出來,而且要一直喜歡,不能移情別戀。”

“誰給你的話本?!”山月有種殺人的沖動。

“皇城西街二蛋給我的。”

“二蛋家在哪?”好,很好,老娘今兒個就去看看哪位大能教壞她的雲升。

雲升卻不肯說了,剛好看到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就知道她生氣了,擔心張二蛋會受到牽連。山月嚴肅告訴他以後不許看那些話本,不然一經發現就不教他武功。她忍下去皇城西街教訓熊孩子的沖動,把雲升送回家,就往皇宮趕。

山月沒有走那條偏僻的小道,而是直奔人和殿。息吾正在與戶部大臣商議要事,她只好在殿外等候。等了許久,簡閑從裏面出來,剛好見到山月,打了聲招呼便走了,半句多餘的都沒說,看起來心事重重。她看着遠去的簡閑,怕是已經在人和殿待了很久了,最近他來宮裏很頻繁,每每下朝之後就被息吾叫去偏殿,然後相談到日暮才離去,莫非息吾遇到了什麽難事?

魏來總管進去通報:“陛下,山月将軍求見。已在門外等候多時。”

“讓她進來。”

她進來剛好看見掐着眉心的息吾,書桌上盡是疊成小山的奏折,突然就覺得她的事情實在不應該來咨詢他。相比之下,雲升的事情真的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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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來總管,本将有要事相商,能否……”

“老奴去準備禦膳,陛下,奴才告退。”

息吾沒擡頭,揮了揮手,表示允了。随着偏殿大門關上,山月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略顯疲态的臉。與一國之君相比,禁衛軍統領實在是太閑了,根本沒有他日常工作量的十分之一。

他擡起頭,對她笑了笑,問道:“月兒今日怎過來了?”

“臣覺得來的不是時候,陛下日理萬機,實在不該再添苦惱。”

“就算不打擾,這些問題短期內也無解決之法,不如說說你這個能短時內解決的問題?”

“陛下知道臣要問什麽?”

“不知,不過你向來不會思慮太多,所以問題也簡單。說吧,特意來找我,究竟是什麽難住你了?”

“陛下見多識廣,可知道如何回絕人的求婚?”

話音剛落,山月突然感覺室內氣氛不太對,只聽息吾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問道:“嗯?你還沒過門,就已經給我樹了個情敵?”

她連忙解釋道:“是雲升,小屁孩不學好,天天喊着長大了要娶我……”

室內的沉重氣氛煙消雲散,息吾問道:“雲升?雲姨家的那個孩子?”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皺眉說道:“是,這孩子一根筋,勸不動,都說了等他長大,臣都人老珠黃了,他竟然說這樣更好,這樣就只有他能娶了。”

息吾突然湊了過來,臉近在咫尺,她若是一動就要親上了,只見他垂眸看了看她的唇,聲音低啞道:“月兒真是風華無雙,連五歲小孩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惜,你是我的了。”

這話咋聽起來那麽別扭呢?他湊過來,她連忙擡手抵住他的唇,他不動了,靜靜地看着她。她往後縮,生怕他再靠近:“陛下……真是會說笑,臣什麽樣子還不清楚嗎?還被簡大人的夫人嘲笑草雞呢。”

息吾挪開她的手,繼續湊過來,看着她認真說道:“你是鳳凰,不是草雞。她才是草雞,花枝亂顫的,只有簡閑那種品味的人才看得上。”

“陛下,太近了。”她的臉唰地紅了,連忙別過臉去。

“我覺得還不夠,想再近些。”他的聲音變得更具磁性,帶着無法抗拒的誘惑。

他的手撐在她旁邊,她再後仰就要躺下了。近段時間他們越走越近,息吾越來越難自制,那日的親親還歷歷在目,山月可害怕他做出下一步的舉動,她抱着最後一絲僥幸,想喚回他的理智:“陛下,還沒回答我呢,該怎樣拒絕,又不至于傷他的心。”

“月兒不要去關心別的男人,先關心關心我吧。一日不見,好想你……”

他将她放倒,封住了她的唇,帶着一絲霸道。她躺在柔軟的羊毛毯上,感受着無法抗拒的吻,他情動時總會散出那股奇特的香氣,香氣彌漫在室內,環繞在她的周圍,包裹着她,這是他的氣味,他的一部分,就像他在擁抱着她。香氣催發情.欲,喚醒了他體內的獸,他一時沒把控住,吻得重了。身體裏一股奇異的燥熱蔓延,她是體寒的體質,不懼任何寒冷,偏偏害怕他灼熱的體溫。他貼着她,僅僅是親吻已經無法讓他滿足,禁.欲了那麽多年,她終于能嘗試着接受,無論如何都要填滿這些年的空虛,他的手開始解她的衣服,她連忙止住:“陛下,不可,待會還要用膳。”

他知道她害怕,于是停下了放在她腰間的手,轉而啃噬着她的脖子,她發出了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恥的“嗯~”。這聲無法自制的呻.吟,讓她用雙手捂着臉,太丢人了!她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始作俑者好像很滿意,還在旁邊笑,他拿開了她擋住臉的雙手,耐心解釋道:“月兒,這是正常反應。以後我們做的事情會比這個還……”

“陛下別說了!臣先告辭了!”她爬起來就想跑。

息吾把她捉回懷裏,低聲道:“你在沙場上膽子大得很,怎到我這就如此膽小?”

“打仗臣從未怕過,可這、這、這實在是太讓人難為情了。”

“就這程度就受不了了,看來月兒還是缺乏經驗,要不今晚……”

她還是想跑,現在就跑!她後悔來找他了!

“陛下能否忍忍?臣沒這方面的經驗,要準備準備……”

“我也沒經驗。”

——信你才有鬼!如此信手拈來的動作,沒經驗?!

“月兒不信?”他看穿了她的想法。

她假笑了幾聲,道:“陛下真是學富五車,連這個都懂。”

“學富五車”是這樣用的嗎?!

看來,不做點什麽她是不會信了。息吾突然開始寬衣解帶,吓得她又想跑。他把她拉住,解釋道:“只是想證明給你看看,別走。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陛……陛下,臣信!您別脫衣服好嗎?”她已經開始結巴了,可息吾很快把外衫和裏衣都脫了,山月連忙閉上眼。“臣一介愚者,不得亵渎聖體。”

“把眼睜開,好好看看。”他無奈,想把她的手扒拉下來。可習武之人力氣極大,他又不敢用蠻力,怕傷了她,所以一直争執不下。他耐心勸到:“月兒,我們下個月就成親了,你遲早都要看的。不然你不相信我,我很介意。”

這人為了證明自己是處.子之身把衣服都扒了,山月現在不止是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她甚至想變成透明的空氣。可男人一直在勸她睜開眼睛,還說若是不睜開,他就要開始對她做別的事了。

還敢威脅,看來最近實在是太縱容了。

“看就看!不就是男人的身子嗎?有啥好怕的!”她破罐子破摔,松開了擋在眼前的手。睜眼一看,眼前的一幕讓她驚訝,息吾光着上身,精壯的身子透着鱗片狀的質感,為何他的肌膚和自己的有如此大的不同?她想去碰,但立馬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息吾卻一臉期待地等着她,看見她縮回去,皺了下眉。一把抓住她的手,滿目柔情。

“月兒想摸就摸,摸哪裏都可以。”

她不想摸了,想賞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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