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古代鳳凰男完
女兒被瑞惠郡主算計,兩個姑娘徹底翻臉,安國公肯定不會給瑞惠郡主說門好親事。
只是女兒們再也合不來,不等于安國公和端王也由此結仇,所以這門婚事大概率對瑞惠本人很不友好,但對端王府來說卻有可取之處。
男主韓元靖還不到三十,是東方邊軍最年輕的副将——他父親是安國公的老部下,身上有爵位,官至二品将軍,在南邊帶兵,韓元靖稱得上将門虎子,青年才俊。
原著裏端王會榜下捉婿,可見他對女婿的要求。所以韓元靖的情況擺在他的案頭,他考慮了一下就應了:與握有兵權的人家結親,着實“固所願也”。
其實端王最想結親的人家就是安國公府,可惜讓女兒給搞砸了。
韓元靖也清楚自己條件不錯,但相對端王郡主女兒而言就不是那麽不錯。
他面對剛認回的表弟表弟媳吐了點苦水,“我爹續娶,我也續娶。我爹和我都要在外帶兵,成親後郡主只怕也不能例外,而是留在京中。”
古代在外帶兵的将領,家眷通常都生活在皇帝眼皮底下。
妙妙就笑,“你倒是實在。郡主嫁給你,不僅要照拂你原配生育子女,還得奉承你的繼母。看你這欲言又止的模樣,你繼母肯定不是善茬,你原配說不定就是因為你繼母磋磨郁郁而終。”
韓元靖毫不遲疑地點了頭。
男主看着還算正常,妙妙耐心了一點,“你爹一定器重你這個原配所生的大兒子,同時很偏愛你繼母的兒女,而你繼母家世肯定比較一般。瑞惠郡主因為一些原因嫁給你,不代表她受委屈後會忍氣吞聲,她彈壓住你繼母,你爹聽說之後都不能怎麽樣,所以你肯定不吃虧。”
韓元靖沉默半天,才道,“借你吉言。”
因為姬玉衡要坐診,韓元靖就讓管事帶着,認了認人,同時在醫館裏轉了一大圈兒。
韓元靖走出門診院子,姬玉衡才對妙妙說,“這家夥居然是定西王的人。”
“他駐守的大營離咱們這邊不太遠,這是定西王給小七預備的雙保險之一。”妙妙拎着茶壺走過來,給自己和男友各倒了杯茶,“你前陣子培育出的本地化速生良種,要分發出去嗎。”
姬玉衡道:“當然。一個莊子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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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月的時間,治好了不少病患,姬玉衡通身閃耀着“不在乎錢”,病人家屬投其所好,用上好藥材和附近的田莊做酬謝。
姬玉衡在府城外四個田莊目前有三個都種上了适宜環境的常用藥材,剩下這一個拿來種自己培育的高産作物。
“看現在情況,藥材比糧食缺口大。”
要知道大梁可不缺糧,狗大戶們家裏囤積的糧食加在一起是官方存量總量的十倍不止。有需要現買完全來得及。
妙妙也說:“我理了理,原主手裏攢下的糧食也有十來萬噸,手裏的莊子三分之二拿來種藥材,三分之一繼續種糧食。”
當然,牲畜養殖也得跟上來。
遭災的難民到來,以工代赈大搞基建,都是他倆的固定套路了。
周圍有山有水有平原,還有無可挑剔的深水不凍港的臨海府城,這種寶貝地盤,他倆不可能放棄。
姬玉衡結束半天的坐診,妙妙也處理完商行雜事,兩個人坐下來一起制定了個初步的計劃,随後又把蕭渲叫來,在事關她的部分問問她的意見,最後計劃書定稿,接下來自然就是各自按計劃行事。
卻說韓元靖見過血緣隔得不那麽遠的表弟,心裏也有了譜:為什麽定西王看重表弟夫婦,還把獨孫交給表弟教導……小家夥跟病故的定西王世子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定西王找回獨孫的消息是真的!
但這并不能讓他不再心事重重……他愁的真不是婚事。
想起他老子之前囑咐他的那段話,什麽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反正他老子決定繼續忠于安國公,讓他去投奔定西王。
當時定西王死了兒子丢了孫子,對身邊子侄不甚上心,感覺就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主兒,說定西王是冷竈,都是擡舉。
而現在……韓元靖深吸口氣:等他老子得到消息後悔也晚了!老頭子疼他的寶貝小兒子,為那母子幾個鋪路去,他的前程自己拼。
男主不僅有真才實幹,更能審時度勢。
韓元靖整理好心情,提前做足了功課,先上安國公府再去端王府。
饒是端王父子對安國公推薦的人選心裏有點想法,可真正見了一表人才的韓元靖,父子倆頗為滿意,甚至還說韓元靖配瑞惠綽綽有餘。
比起女兒,端王妃自然更信重丈夫和兒子:現在不是嫌棄武将粗魯不解風情的時候,萬一天下亂了,端王府太需要手有兵權的女婿做臂助。
于是端王妃就摟着女兒瑞惠仔細分說起利弊:尤其是女兒這是下嫁,公公丈夫都不在眼前,也算是有苦更有甜了。
端王妃特別實在,“你若是真瞧不上韓家那小子,少相見不是更好?那一家子女眷哪個敢在你面前高聲說話?你若是實在不甘心,等你父王大事……和離不就是了?”
瑞惠郡主任性不假,終歸不至于完全不講道理且聽不進勸。
她只是不甘心,自己重活一世怎麽比上輩子過得還差勁呢?風北海人品再卑劣,賣相極為出衆,她和風北海也是過了一段蜜裏調油的好日子。
轉念一想,因為她告訴父王大哥許多未來大事,太過得意一時沒忍住,算計了安國公大姑娘這才惹出這些麻煩……上輩子這位手帕交對她很好,但她就是嫉妒,就是不想手帕交這輩子再得意,哪怕只是得意那麽幾年。
瑞惠郡主靠在母親懷裏,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自言自語,“反正怡妃和十皇子母女沒有好下場。她……又不能和離。”
像是說服了自己,她擡起頭對母親說,“好吧,我知道了。”
等母親離開,瑞惠郡主忽然後知後覺,“父王的大事……父王什麽大事……”她瞪大眼睛,嘴巴也合不上,呆坐了好一會兒。
當郡主怎麽能比當公主香?
上輩子父王根本不冤枉,報複風北海遷怒風北海的未婚妻們也十分沒道理,這念頭不過一閃即逝。
錯就錯了嘛,風北海逃得性命又能對她怎麽樣?
想通不少的瑞惠郡主在幾天後與韓元靖見面時,高傲依舊卻不會不通情理。
韓元靖對這位出身高貴的未來妻子第一印象比較一般,但只要想起這位郡主會給繼母和異母弟妹好一通教訓……按照風先生的話說,就是經歷社會毒打,這麽一想他便暗爽在心。
只要郡主能收拾他的繼母,他就盡力善待郡主。
一個半月後,忙着春耕和招收新人的姬玉衡與妙妙收到了定西王探子總管發來的消息。
韓元靖和瑞惠郡主親事已定,安國公府和端王府因為這樁親事關系緩和了下來。
容貌無損且更勝往昔的安國公大姑娘入宮待選,讓皇帝一眼瞧中,初封便是四妃之一的德妃。
服藥後情緒穩定不少的皇後暫時按兵不動。
皇帝只派出四人一組的刺客前來無名醫館再無下文,原因是他一時騰不出手——戍為東北邊關的大将軍似乎有些異動。
大梁國兩大勁敵分別位于西北的金國和東北的燕國,南面諸多小國雖然也不甚安生,但對大梁朝局影響十分有限。
西北大敵由定西王負責防範,而守衛東北邊關的大将軍通常都是深得皇帝信重,勳貴出身且有皇族血脈的老資歷武将。
看完厚實的密信,妙妙當真服氣,“這不亡國說不過去了!但凡感覺不對勁兒,就派刺客除掉那個不對勁兒的人……”
姬玉衡笑道:“皇後固然病得不輕,皇帝也沒強到哪裏去。”
進度超預期,即将完成入職培訓的蕭渲也說,“皇帝早完蛋對百姓才是好事。”短痛總比長痛強。
到了夏天,瑞惠郡主嫁給了韓元靖,這位重生女主還沒從上輩子手帕交這輩子反目成仇的安國公大姑娘入宮封妃之中緩過神來,就和婆婆妯娌小姑子幾次交鋒,結果是沒吃虧也沒占上什麽便宜。
她還在懷疑人生,皇帝派去東北邊關的刺客拿到了足夠的證據,一不做二不休,除掉了坐鎮邊關已久的大将軍……
燕國駐守大将發覺不對,果斷派兵趁機沖關。只是他們自己都沒想到能如此順利,數千騎兵長驅直入,在他們被守軍攔下來的時候,距離大梁京城不過五百裏,離臨海府城勉強過百裏。
到了秋天,這些燕國騎兵不得不退走的時候,東北許多大戶人家都被“車”了一遍。
這讓姬玉衡和妙妙都始料未及:既然人禍不按劇情來,那還等什麽,趕緊用糧食招人搞基建築牆修堡壘啊!
剛剛靠賣成藥賺了一筆糧食的蕭渲見狀不妙,也匆忙回家說服了父母兄弟,幹脆搬到府城,抱上兩位老鄉的大腿。
同時預感不太好的定西王提前把小七送了回來,再通過河運和海運分期分批送來了上萬擅長守城的精兵。
萬人調動,皇帝居然都一無所覺,可見朝堂上亂成什麽樣子。
說老實話,皇帝并不在乎群臣百官死活,他現在想的是目前彈壓不住定西王,不如讓出地方,逼得定西王和東北的燕國直接對上。
等他們兩敗俱傷,他再來收拾殘局。
來年開春,燕國再次派兵飯館,皇帝借口南巡,留太子監國……就這麽不負責任地揚長而去。
這回連對先帝很有感情,其實只想以武将身份攝政的安國公,都生了反心。
別忘了在這一年,大梁國南方會遭遇水患,皇帝南巡途中路遇數十年一遇的洪水,就這麽“稀裏糊塗”地送了命。
而伴駕的端王因為泡在水裏時間太長,得了肺炎,若非高價買來無名醫館的神藥,真就一命嗚呼了。
在臨海府城東南不遠帶兵的韓元靖領命,護送皇帝遺骸以及大病初愈身體大不如前的端王回京時,瑞惠郡主面對疲憊不已但仍舊把大致情況說給她聽的丈夫,如墜夢中: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
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瑞惠郡主恨不得一夢不醒,再回前世!
皇帝崩了,還死得如此不名譽,按道理應該太子登基,而安國公在朝堂上突然站出來,拿出實證證明太子大逆不道,毒殺皇帝在先。
朝堂衆臣一片嘩然,然而安國公拿出的人證物證又似乎無懈可擊,皇帝和太子也的确很不得人心……
太子被廢圈禁終生,以安國公為首的勳貴冊立尚在襁褓之中的德妃之子為帝。
原本的皇後為母後皇太後,安國公的大女兒則是聖母皇太後。安國公自此完成了人生目标,以勳貴外戚之尊攝政。
連番冊立大典告一段落,某一日,母後皇太後,也就是曾經的皇後,曬着太陽與聖母皇太後聊天,語氣頗為惆悵,“先帝恩将仇報,要我瘋癫還不許我做母親……得虧風先生那幾丸藥,吃完哀家整個人都清醒了,都重新活過來了。先帝不仁不義,哀家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聖母皇太後,也就是安國公大姑娘,深以為然更笑眯眯道,“當皇後如何比得了當太後。”如今她可以做主,倒是能把風先生召進宮中做太醫了。
可她派的人抵達臨海府城,才得知風先生南下去救濟災民了。
姬玉衡和妙妙帶着小七小月亮的确先南下施粥施藥,挑選數千戶災民加入他們的基建大業——自家在山間的安樂窩修築得差不多,可以騰出手來加固一下府城內外的港口。
他們不缺建材糧食,就缺人。
主持完大局,他們又乘船前往西邊,往定西王封地“一游”。
順着橫貫大梁國東西的大河一路行來,定西王的封地是唯一一家看起來繁榮且安定的地方,即使封地的東南邊也遭了水災,但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
暫時離開家園的百姓跟着定西王府的管事分批前往王府新開墾出來的莊子,做工務農領薪酬,等水患平息,可以回鄉也可以在此地定居。
當然,新莊子裏種植的都是從姬玉衡這裏買到的高産作物以及精選藥材。
姬玉衡和妙妙轉了一圈兒,覺得沒什麽可說的:定西王已經打定主意攢錢存糧養兵,找個合适的時候揭竿而起。
講道理,完成原主的委托,姬玉衡依舊無需站到前臺:兩個重生一個穿書,三個人立場還全不一樣,當然會徹底攪亂“劇情”。查明這些,他已經能和原主交代了。
剩下的時間,他的精力主要放在培育罕見且特別的植物上——這個世界自然條件與之前世界很不相同。
教導這個世界的小傲天,提前搞定兩任昏君,帶飛他的手下和員工,對姬玉衡而言都是支線任務。
而完成支線任務帶來的成就感,還不如發現一株特有植物。
他這份淡定到超然的态度,落在別人眼裏完全是另一回事。定西王再次跟孫兒小七承認,“爺爺又白做一回小人。”
小七認真道:“爺爺,師父是真不愛權也不愛錢,我都看得出來呢。”師父除了總縱容師娘她們捏我臉,以及作業留太多……就是完美的!
在定西王封地待了一個來月,教會相關管事莊頭基本的種植知識和手法,姬玉衡他們就乘船返回臨海府城,半路上有點“意外”,讓姬玉衡一把銀針搞定,他的精銳侍衛沒有得到機會閃亮出場。
聖母皇太後很想把神醫請進京城,手下人一次撲空這次說什麽都得好好複命。姬玉衡才不管曾經治療過的聖母皇太後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自此他和安國公府結下了仇怨。
不過安國公這個時候着實無暇他顧,光赈災一事就夠他焦頭爛額,頭發一把一把掉。
安國公起事時有些倉促,沒有聯絡拉攏到足夠多的盟友,尤其是許多非勳貴出身的文臣重臣并不太買他的賬,當時低頭無非是幾乎滿朝武官,大部分勳貴和少部分宗室都站到了安國公身後,實在形勢比人強。
如今赈濟需要文官出力,安國公自己的大本營也遭了災,雖然并不嚴重,即使他不想顯得吃相難看,但他的部下和盟友則很難不偏心自家。
由此直接激化了文武之間的矛盾,再加上秋收時金國與燕國來了出聯動:金國面對兵精糧足幾乎自立門戶的定西王沒什麽好辦法,沖是沖了,但留下千餘兵士性命後就灰溜溜地撤了;燕國則是看準機會,搞了次大的,前鋒再一次兵臨城下……這次距離大梁京城只有三百裏。
都火燒眉毛了,朝上文官武将還在為兵饷吵得不可開交。
最後兩派人勉強互相妥協,趕走了燕國騎兵,卻也……損失慘重。之後安國公在出宮回府的路上遇刺,生死未蔔。
接到每五天一封情報彙總,如今徹底堅定抱大腿的蕭渲驚呆了,“媽耶,這劇情歪的!安國公內政差了點,卻也是個明白人,怎麽着都比死了的皇子圈了的廢太子這昏君二連強多了,怎麽他還不如劇情裏那倆昏君能茍呢?就這……明年旱災他也挺不過去。”
妙妙笑道:“你忘了原著裏皇帝弄死了定西王,好好回了一大截血。”
蕭渲沉默了一下,“……對哦。”
父親病重,聖母皇太後再也繃不住,當場崩潰大哭,又在母後皇太後勸說之下,親自帶人帶着病得不省人事的父親前往臨海府城,不惜一切代價求醫。
姬玉衡倒是沒怎麽為難求救上門近乎走投無路的聖母皇太後,因為定西王目前積攢猶有不足,還需要安國公在前面頂一頂,主持大局些時日。
給安國公診斷後,姬玉衡先命人去熬湯藥,再對曾經熟人的五公子和聖母皇太後道,“中毒,很有皇帝當年內味兒。”
安國公當夜便清醒過來,只是頭痛昏重,堅持着靠坐一會兒都很艱難。
五公子見過父親,感慨一句“風先生不愧是神醫”,扭頭便派出心腹,把養病在家的端王以及身在娘家照顧父親的瑞惠郡主一起做掉了。
誰讓一年多以前先帝臨死時端王守在他左右。
得知女主意外“病亡”,男主還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捧着醫書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蕭渲在心裏嘀咕,“我就知道這種‘幹啥啥不行,拖後腿第一名’的女主最指望不上了!”
小七正聽蕭姐姐念書,見她忽然不言語,就問,“姐姐,你哪個字不認識?”
蕭渲捏了下未來傲天肉嘟嘟的小臉,輕哼了一聲,“好命的小家夥。”
小七聽見,認真點了下頭,“是的呀。羨慕也沒用,你又不能給師父師娘當兒子。”
蕭渲:……好讨厭的小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收下尾。新故事是網紅先知,姬總穿成了富婆的金絲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