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齊煜伸出手，探探杜淦烨額頭的溫度，又試試自己額頭的溫度。
太認真地去做一件事情，齊煜完全就沒聽清楚杜淦烨說的內容，但就算聽清楚，這個時候他也不會跟她進行所謂的計較。
“金木水火土……你什麽破體質……你生病了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
102我決定對你好一點！
“不知道……”杜淦烨将齊煜又遞過來的爪子拍開，“不要給我動手動腳的……”
剛剛醒來的一瞬間她是感覺自己一點力量都沒有，現在已經甩開那種拉扯的疼痛，那種好像被折磨到沒有聲息的樣子已經不複存在。
現在就算腦袋疼，她嗓門還是可以大到樓底下都聽到。
“你發燒了吧？”齊煜也不是很确定，在說出這麽一句話的時候，直接用上的是問句。
他這人感覺并不是太靈敏，所以他也不知道此刻對不對。
“我是發燒了啊！”杜淦烨甩了下腦袋，該死，這腦袋還是很疼啊！難道真的是因為發燒的原因嗎？
還是說因為腦袋疼，所以發燒了？
一時之間，杜淦烨還真不知道這些的先後順序。
擡起手臂，用自己掌心試了下溫度。
“好像是有點發燒……”
“去休息吧！”杜淦烨的話音剛剛落下，齊煜忙不疊間就将杜淦烨的本子都歸攏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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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作業什麽時候不能做？
“這作業有的是時間做！”
杜淦烨瞧着齊煜在在自己面前當一個唠叨精，頓時覺得好笑，他不是向來不喜歡這種的麽？只是現在……
只覺得自己腦袋還有點疼，杜淦烨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已經無法将那腦袋給撐起來，于是乎直接伸出手，單手撐着自己的下巴，視線也是那麽一路追随着齊煜。
“你是不是覺得愧疚了？”杜淦烨忍不住開口問道，伴随着說話聲音，還大大打了個哈欠。
人在生病的時候就是容易萎靡不振，特別想要睡覺，每時每刻都像累極一樣。
“為什麽要愧疚？！”齊煜沒有回答杜淦烨的問題，只是将自己的視線轉移到杜淦烨的身上，兩人的實現沒有就此接觸，只是在虛空之中的某個點上面，進行了一番交彙。
“因為你搶了我的毯子，所以害得我生病了，所以現在你是在對我表達你的歉意……”稍稍停頓一下，随即杜淦烨繼續開口說道，“你這行為，不就是在表達對我的歉意嗎？”
“呵！”
“呵什麽呵？！”
“呵的意思就是你開心就好！”齊煜看都不看杜淦烨一眼，手臂一甩，直接就将之前自己蓋的毯子丢到了杜淦烨的身上。
當看到第二條毯子的同時，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睫毛下意識顫了兩下。
“你不是嫌冷嗎？把毯子裹上……”
“你會不會照顧人呀？”杜淦烨抓着毯子放在自己腿上，她似乎還不至于這樣用毯子把自己給裹住吧？“我這個時候一點都不冷……”
冷的時間段早就已經過去了！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來照顧我……”
“呵！”齊煜也知道杜淦烨是病人，正是什麽事情都解釋不通的時候。
或許在這種時候跟她說話，她完全就會在心裏面或者是在腦子裏面，将自己的兩邊耳朵全給堵住了，高聲喊上幾聲“我不聽我不聽”！
“你開心就好！”
人開心了這恢複力度才會高！
所以齊煜現在也只剩下那麽一句話——你開心就好！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特沒勁？！”
齊煜點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特拿喬？！”
齊煜點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特無理取鬧？！”
齊煜更是點點頭。
“我去！”杜淦烨抓起毯子，直接揉成一團，恨恨地砸在齊煜的身上。
齊煜本就一個不屑說謊的人，跟這樣的人相處，有一點好處就是，絕對不會有謊言，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他也不會說，如果真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會選擇寧願不說！
所以一是一，二是二，杜淦烨自然也很明白，這人的點頭，那就真的是點頭！
他心裏面就是這樣想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病人？知不知道我需要關心？知不知道我是被你害的？”
“得了吧！”既然杜淦烨不要，齊煜便也将毯子直接丢在一邊，“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了……”
這算是給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嗎？
“你生病還不是被你自己給作的？”齊煜倏地站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杜淦烨。
杜淦烨依然還是單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定定看向此刻也看着自己的齊煜。
兩人的視線，就那般在虛空之中交彙在一起，頓時一陣噼裏啪啦，火光四濺！
兩人就這樣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就此進行着僵持。
“我自己作的？”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杜淦烨依然瞧着杜淦烨，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點自己的鼻子。
她現在全身軟綿綿地，就算想要跟人生氣發飙，似乎也真的做不出來。
“我怎麽作了？你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出來，我還真不依了……”怎麽想，杜淦烨都覺得自己身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既然沒有問題，怎麽就可以說她作呢？
這委屈她不樂意！
這鍋她不背！
“這種東西似乎也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吧……”杜淦烨此刻是努力地壓抑着自己，但是到了齊煜這個地方，倒是顯得無比輕飄飄。
那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一腳踩在雲朵上的感覺，再一次蔓延至全身上下。
“就算是不需要說的太明白，我也想知道……”就算是死，那也要死個明白不是嗎？“我就想知道……”
沒等杜淦烨的話說完，齊煜懶洋洋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
“你自己不注意保持暖和，這麽大的人了，又不是只有十幾歲……”
“呵呵……你現在是在說我的不是喽？”
“你生病什麽的，肯定不會是一日之寒……”要真的是什麽一日之寒什麽的，怎麽可能這麽一會會的時間就有發燒的跡象了？“也可能是冰凍了好長一段時間，等你考完試，也等着放假了，更加可能是你想要訛我……”
“去！滾開！”她杜淦烨是這樣的人麽？她根本就不是這個德行的好不好？“再怎麽樣我都不會訛你！放心吧！”
“別鬧了……”
“我跟你鬧了？”
“來吧！”齊煜不想在這麽個可能繞來繞去都可能繞不出去的死循環話題上面繼續，及時地用另外一個話題進行叫停。
在杜淦烨的面前蹲下身子，齊煜拍拍自己的肩膀。
“上來！”
“幹什麽？”杜淦烨一時之間沒有回應，直接晃動了兩下自己的腦袋，一時無法理解。
“上來！我背你去打針……”
打針？！
打什麽針？！
打什麽針？！
她是腦子不好使了吧？好像有點無法理解！
“我不要！打什麽針？我待會吃點藥就好……”杜淦烨覺得自己還麽病到傻乎乎的程度，而且她顯然也只是剛剛開始，所以吃點藥鐵定是可以壓得下去的。
說着這話，杜淦烨忙不疊間擺擺手，将自己的決定表達地徹徹底底。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願意打針，其實相對而言，挂水還會好一點，對于打針杜淦烨有心理陰影。
記得之前杜淦烨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過敏，所以去打了一針，害她整個屁股疼了整整一個月才好，總感覺像屁股上有什麽硬塊一般，怎麽碰怎麽疼。
更是杜媽媽曾經跟杜淦烨說過，她曾經被那麽一針打下去昏厥過，是當初太奶奶給她掐人中半個小時給掐醒來的。
所以現在現在想到打針，杜淦烨忍不住就打了個小戰栗。
“我不去！我要是再出點什麽事情，我媽到時候可就沒指望了……”擺着手，搖着頭，杜淦烨反正是下定了決心不會去。
就算腦袋疼，她也要搖頭，讓自己的行動讓齊煜清清楚楚地都看到。
“那時候是因為你太小，下的劑量有點大……”
“若是這一次下的劑量還大怎麽辦？這種危險的事情我可不想去嘗試……”
她自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因為就真的像是齊煜說的那樣，她還小，真的沒有多少記憶存在。
但是這并不妨礙自己去害怕呀。
“不需要多說了，我吃藥就行……”杜淦烨說着這話，字節伸出手，拍了拍齊煜的肩膀，“姐姐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要……”
想到齊煜難得這麽關心自己，也想到自己夢中看到的那些東西，杜淦烨忍不住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對齊煜稍微好一點點呢？
好吧！
那她也決定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範圍之內，她會努力對他好一點。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吃藥一點效果都沒有嗎？”齊煜不相信杜淦烨不記得，但是很顯然，杜淦烨現在這情況是在掩耳盜鈴。“你吃了藥很容易多次反彈，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所以……金木水火土……你應該清楚，人呢其實真的不應該諱疾忌醫，就算不打針，醫生那邊對症下藥給的藥總會比你自己随便亂吃要來的好一點吧！”稍稍停頓，完全就不給杜淦烨回應的時間，齊煜再一次開口喊道，“所以！快點上來！不要再廢話了！”
他蹲在這邊腳都蹲麻了！
好想把她拎起來揍一頓啊！
“你這麽個小身板……我真擔心被我給壓壞了……”她不是嫌棄，真的不是！她只是發自心底地進行關心而已。
“廢話少說！快點上來！”
他都不怕被壓垮，她擔心個毛線？！
103如果摔到我你就負責吧！
“齊渣渣！”杜淦烨不再吭聲，虛虛做了個踹人的動作，便趴到了齊煜的肩膀上。
突然想着，若是自己有孫悟空的七十二變，現在就變成巨石将他給壓扁。
只是……她這麽想的話，是不是有點恩将仇報？
念及此，杜淦烨也不在多想，所謂多想多錯，她此刻能夠做的，就是将自己腦子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都丢出去。
湊近到齊煜的耳邊，杜淦烨小聲地那般開口說道，“齊渣渣！我可跟你說在前面……你若是摔到我的話，到時候你就準備對我負責吧！”
雖然天氣比較寒冷，但是杜淦烨這般近這般近的一個距離，在她說出這些話語的時候，只有一種溫熱的氣息擦着齊煜耳廓而去，渾身不自覺就升騰起一種莫名不舒适的感覺。
好像……渾身都開始起雞皮疙瘩一樣。
“嗯。”齊煜沒有說“好”或者“不好”，只是不輕不重地應上一聲。
不知道是因為背着杜淦烨進行行走而發出悶哼的聲音，還是因為對杜淦烨剛剛說的話進行一番應和。
“齊渣渣……”其實你可以不要這樣背我的……她就算生病了，可也沒有病到這樣走不動路的狀态。
而且現在還需要下樓，想想都覺得危險！
只是……
還沒等杜淦烨的話全部說完，杜如敏突然就出現在兩人的面前，想要說的話，頓時又全部都縮了回去。
杜淦烨就那般定定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杜如敏，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突然之間就變得心虛起來，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可是……這關鍵之處在于，她可什麽事情都沒做。
“姐！”杜淦烨拍拍齊煜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來，“姐你怎麽回來了？”落在地上的瞬間，杜淦烨直接那般開口問道。“今天下午你不上班？”
杜淦烨的動作很輕，但是富有節奏感，讓人在溝通的時候，自然而然産生一種舒适的感覺。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被杜淦烨那麽一問，杜如敏的臉上頓時染上了一點點紅暈，這說話的語氣之中，也帶着點嗔怒。
杜淦烨始終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笨，現在瞧着杜如敏的樣子，她腦子裏面直接就閃過一個念頭。
來到這邊已經有一學期的時間，只是她完全忘記了，那個女人每個月來上一回的好朋友。
她是還沒來，印象之中當初好像是在初一暑假的時候來了。
但是這事情呢也不能夠完全說道百分之一百的準确，因為這跟人的生長發育有點關系。
這輩子她感覺的出來，自己的生長發育可是要比以前來的快，就身高體重就多了不少。
所以……說不定……
“你們這是什麽情況？”杜如敏看着站在面前的齊煜以及杜淦烨，作為一個比他們大很多的大姐姐，直接以着一個長者的身份開始提點。
杜如敏本就不是多嘴的人，只是這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眼見着杜淦烨已經開始做出一些危險的事情，她自然還是需要好好地進行一番教育。
該說的還是得說。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樣會很危險？你們不是在平地上面背，而是要從上面背到下面去……”杜如敏比劃兩下，一邊說着，也一邊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以後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知道嗎？”
本就不是什麽長篇大論的人，杜如敏在說完這些之後，便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杜淦烨的身上。
“現在說說吧……你怎麽了？”杜如敏上上下下地，将杜淦烨掃視了幾遍，“是手疼？腳疼還是全身疼？”
聽杜如敏那麽一說，杜淦烨頓時也不好意思起來，她好像是一個有前科的人，之前不想走路的時候，就是找借口在那邊說手疼腳疼全身都疼，想要自家爸媽親親抱抱舉高高，只是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杜如敏竟然還記得。
好吧……有的時候人不說，并不代表着說這個人不知道，只是因為她都将一些東西藏在了自己的心裏，不說出來而已。
“我沒有啦！”杜淦烨忍不住就想要耍賴，“我只是有點頭暈，齊渣渣……齊煜他只是怕我這個狀态走路會摔到了，所以他想要把我給背下去……”
“你病了？”杜如敏說着這些，直接擡起手臂，用自己的手背試了試杜淦烨額頭的溫度，再将手收回去試試自己額頭的溫度，“我可能剛回來，手上也比較冷，現在也感覺不到多少差距……但是……”
但是……
看着杜如敏臉上的表情，杜淦烨頓時也好似明白了她的意思。
忍不住地就想要舉雙手進行投降。
“姐姐姐！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但是我之前是真的很暈，頭很疼，只是我這恢複力比較好，現在進行了所謂的自我調節，溫度也降下去了……”
人的意識，是真的得能夠起到一定的能動作用，如果不斷地跟自己說，自己有病！自己有病！自己有病！到最後說不定真的會有一種得了什麽重病的一個感覺。
而最為主要，杜淦烨始終覺得自己也不是真的生病，而是因為之前那種好像要将自己的意識從身體裏面分離出來的強烈拉扯，才使得自己在那個時間段裏面出現了不正常的略似排斥的反應。
後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杜淦烨的精神也就這樣漸漸恢複過來。
所以……此刻杜如敏試探自己溫度的時候，只覺得沒什麽差距。
這真是……
不是明擺着在坑她麽？
“現在試着好像是沒什麽溫度，但是不排除還會發出來……你這破體質要麽不生病，一生病就要拖很長一段時間……”杜如敏難得化身話唠機器，對着杜淦烨就進行一番教育。“在這裏等我一下，等我處理好我的事情，就帶你去看村上的那個赤腳醫生……”
杜如敏這話都是對杜淦烨說的，而站在杜淦烨旁邊的齊煜，很顯然還有另外的安排。
“那個齊煜……烨烨我來照顧吧……你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瞧着齊煜絲毫沒有什麽動作，杜如敏直接就進行了“驅逐”，這是趕人了。
杜淦烨相信，自家姐姐的話肯定是要比自己來的有分量的！
這麽想着，杜淦烨似是好笑地看着齊煜，就好像在等着他的反應一樣。
“那姐，我先走了……”
“诶！”及時叫住齊煜，杜淦烨覺得自己不爽了，“我也是你姐，怎麽不見你喊我一聲呢？”
一聲！
只需要一聲就好！
只是齊煜從來都沒有喊過自己一聲姐！
“十分鐘而已，不算……”
104看在你生病的份上
“那死家夥！”杜淦烨憤憤地指着齊煜，他就那麽丢下一句話就走了？“他這是不忿吧？！”
她向來讨厭別人拿着手指指着自己，但是現在很顯然自己就已經破了這個規矩。
好吧！
她這是被刺激的！都已經快失去自我了！
但是不忿又怎麽樣？不忿還是改變不了所謂的現實。
她出生的時候早出來一會會，那她就是姐！
不要說十分鐘，就算是一分鐘秒鐘，那也是快！那也是早！這就是天定！
有些時候這玩意還是得信一回，說不定人生就能有那麽小小的逆轉了呢？
“你現在怎麽說？”杜如敏收回自己的視線，直接就集中在了杜淦烨的身上。“你……”
“啥？”什麽叫做怎麽說？
杜如敏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問話聲落下來，杜淦烨都不知道怎麽進行回應，只剩下眼睛瞬間失去靈性一般，傻愣愣瞧着她。
這……她該怎麽回應才好呢？
最主要，一時之間杜淦烨只有一種感覺——老虎吃天，無從下口！
好衰！
“你是要去打針還是要吃藥？”
“吃藥！吃藥就好！”杜淦烨忙不疊間擺擺手，既然家姐已經給出了自選項，那麽是不是代表着說自己還是有選擇權的？相比較而言，杜淦烨覺得，自己寧願吃藥。
這就是自己的選擇！
沒有任何異議！
笑話，在兩項選擇之中，她自然選擇這一個對自己傷害小一點的項目，再怎麽樣來說，這打針對于杜淦烨來說，始終都有陰影存在。
“姐！我覺得你學壞了……”
只是這麽稍稍想了一下，杜淦烨依稀有點回過味來，杜如敏這給出了兩個選擇，她習慣性地就會在這兩個選項之中直接選擇一個，而不會在這兩個選項之後選擇另外的，這就是一種所謂的思維定式。“你竟然直接選擇這樣的方式讓我做二選一的決定……”
如果她杜如敏什麽選項都沒有的話，杜淦烨忍不住想着，就她現在的這個狀态之下，估計說不定會一個項目都不選擇吧，更說不定還會有另外的選擇出現。
杜如敏給出了兩個選擇項之後，她就只是從這兩個選擇裏面做出了一個二選一的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杜淦烨只覺得自己現在一點問題都沒有，腳不酸頭不疼，就好像之前種種全部都是幻覺一樣。
有心想要思考一些什麽東西，只是現在也不是思考的時間，更加不是思考的地方。
“我可沒有……這只是常識而已……”杜如敏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随即繼續開口說道，“你先回你的房間去乖乖躺着……我做點事情待會就去找你……”
杜如敏本來直接想說的話語，這到了嘴邊即将蹦出來的時候，直接就轉了個方向，說出來的時候也變成了另外的一個內容。
這人的行為，有的時候似乎也會不受思維的控制，就好像說的話不經過腦子，也好像人們通常罵的那句話——沒腦子！
“姐！你是不是來好朋友了？”杜淦烨跟在杜如敏的屁股後面，屁颠屁颠那麽走着。
杜如敏往前走了兩步，她也就那麽跟着走了兩步，只是這邁出的步子，稍微比起杜如敏要稍微小一點。
聽到杜淦烨的話音，杜如敏突然之間停頓下來。
幾乎就是機械一般地，愣愣地看向杜淦烨。
好朋友？
杜如敏顯然一愣，但瞧着杜淦烨的視線，心中頓時有了點了然。
“我褲子是不是髒了？”這是杜如敏此時此刻所能夠想到的，唯一知道自己大姨媽到來的直接方式。
但……
一想到那個可能，一想到自己可能帶着那麽明顯的褲子在外面晃悠，杜如敏的臉頰，忍不住就是一陣火熱，轟然一聲，整個臉頰上都染上了滿滿的紅暈。
“是不是很明顯？！”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應，杜如敏的再一次問道，這語氣之中也都沾染上了焦急。
“沒有啊！”杜淦烨忙不疊搖搖頭，将這個話題給否決掉。
如若不盡快否決掉這個猜測，還不知道杜如敏會不會就此燒起來。
她的身上就好像自帶火苗一樣，說着就點着。
“我只是猜測而已！我想你這麽熱愛工作的一個人，會在這個時間回家，而且你手上拎着袋子呢……”杜淦烨說着這話，忍不住努努嘴，指向她手中拿着的東西。
整個家裏面幾個人比起來，雖然杜如敏不是最有威望最有成就的，但是不得不說，她是最努力的一個！有時候杜淦烨夜間上廁所的時候路過她房間，都可以看到她房間裏面的臺燈釋放出來的依稀亮光。伏案而坐的敬業，真的挺讓人欽佩，只是有的時候，也需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好。
有幾次姐妹之間談話的時候，杜淦烨曾經有過提及，但是杜如敏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追求。
被杜淦烨一個提醒，杜如敏瞬間就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塑料袋上。
帶着莫名其妙的恍惚，那樣子，就好像是在想着什麽東西一樣，或許她是真的忘了。有的時候人就是會這樣，就好像記憶層會出現斷片的事情一樣。
“我大概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她可能是覺得已經到家，所以也沒想那麽多，特別也是準備回來進行使用，所以可能外面還罩着的黑色袋子已經被拿掉，只剩下裏層一個薄薄的透明塑料袋。
之前杜如敏的那些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她杜淦烨的身上，沒有想那麽多，現在什麽事情都沒有了，自然也會多想一些。
“那我先去換個……”杜如敏臉上的紅暈漸漸消失不見，只是到底是個害羞的人，這說着這些話語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
明明大家都是女的……
明明大家還是姐妹……
明明大家是一個娘胎裏面爬出來的！
明明……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又不會嫌棄她……
“嗯呢……你去吧！”
這事情可輕可重，不知道她流量如何，不然站在那裏稍稍用力下，說不定就是一陣嘩嘩嘩，索性杜淦烨也不能再留她。
說起來她估計還能逍遙個一個學期的時間，到下個學期她朋友也會來的。
“你跟着我做什麽呀？”杜如敏走了兩步，突然之間又停頓下來，奇怪的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杜淦烨。
杜如敏停了下來，杜淦烨也跟着停了下來，也幸好她反應比較快速，沒有撞到杜如敏的後背上。
“我沒有跟着你啊……”她又不是什麽變态！
這是她們自個兒家好不好？在自個家裏還這樣……
杜淦烨頓時有點哭笑不得，她就算比較現代化一點，但也不是什麽偷窺狂，況且大家都是女的，她杜如敏有的，雖然說暫且她還什麽都沒有，但是不客氣地說一下吧，她早晚都是會有的！
有啥大不了呢？！
“我只是想到陽臺那邊去哪本英語課本而已……”做作業肯定是不現實的一件事情了，但是她這樣躺靠在自己床上的時候，還是可以背兩個英語單詞。
能背多少是多少，能記住多少算多少。
反正就是這個樣子！
“你身體不好還看什麽書啊……”杜如敏微微皺了下眉頭，這不似她一般的說話語氣，顯然就是很不贊同杜淦烨的決定。“生病的時候本就眼睛比較酸，你還這樣看書，不是把自己的眼睛給累着了嗎？”
說着這話，也好像她本身想說的話也就那麽點，杜如敏伸出手指，指了指架在自己鼻梁上的那副眼鏡。“你的視力那麽好，就不要折騰了！該學習的時候就學習，該休息的時候就該休息！再說跟我一樣戴副眼鏡，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看？”
很好看倒沒有，只是覺得戴眼鏡還是挺斯文的，身上滿滿的都是文人氣息。
但是這心中是這麽想的，杜淦烨卻不會将自己的話說出來，有時候人就不能太直了，說出來說不定會被自家姐姐給教育一遍。
哪有人想要戴眼鏡的？
想當初她在高三的時候還是配了副眼鏡的，度數很低，等到自己大學畢業的時候還用着那副眼鏡，想想好像就是當着裝飾品在用！
即使……那副眼鏡很醜！
不僅僅是以現在自己的視線來看待，就算是自己當初那不斷進步的視線去看待那些的時候，也還是覺得很醜。
亦或者這就是被稱之為說——沒有永恒不變的潮流。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今天就給你放個假……”
“好吧……”
人家只有擔心孩子不好好學習，到了他們家，就只會擔心她學習過度！
其實她也沒有那麽愛學習，只是以着一個成年人的眼光來看待這些問題的時候，只會覺得，在這個事情上面自己稍微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結果就将會不一樣！
不斷地進行了所謂的催眠，到最後就可能真的覺得，事實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自己努力一點，認真一點！
自己再努力一點！再認真一點！
就什麽都是有可能！
什麽都是有希望的！
105經不起念叨的大姨媽
大早上醒來，杜淦烨只覺得自己小腹處好似有點不适應，特別是兩條腿無意識交疊在一起，一個用力翻身的時候……
身下瞬間多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出來。
就好像……
顯得有點難以言喻！
若她是什麽經驗都沒有的人，那她真是什麽都不懂，只會感覺這種感覺很是陌生，但是很顯然現在并不是如此，杜淦烨是經歷過這些的人，自然她知道那是什麽感覺。
好吧，有些東西有些事情，真的是一點都經不起念叨……
不就昨天的時候她念叨了一下嗎？這麽念叨就給念叨過來！
現在也是剛剛到來，想來這流量也不會太多，但是此刻她也清楚，不可抗因素太多，。所以杜淦烨也不能夠百分之一百地打包票，因為一開始到來的時候，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什麽規律可循，誰知道下一秒是什麽樣子呢？
“哎……”杜淦烨微微搖了搖頭，盡量将自己的動靜放小，她就怕自己動作太大，将流量給搞多。
“烨烨你怎麽起那麽早？”杜媽媽也是晚上回來之後，才知道杜淦烨生病的事情，作為一個母親，她自然多加關心。
現在早上剛剛燒好早飯，杜媽媽便來到杜淦烨房間，想看看她的情況，只是這突然之間打開門，便看到了杜淦烨從床上爬起來。
放假的杜淦烨竟然起的比需要上班的杜如敏都起的早，這事情能讓她不驚訝？更何況，杜淦烨昨天才生病。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休息，那麽早起來做什麽呢？”杜媽媽一邊說着，一邊推大了門朝杜淦烨走過去，“你瞧這時間點，你姐還沒起床……”
杜媽媽這是給出了事實，對杜淦烨進行講道理。
遇上這麽個懂事這麽個聽話這麽個認真的女兒，杜媽媽還是有點心塞，總覺得有點無用武之地。
“我……有點事情……”杜淦烨發現，昨天才覺得自家姐姐有點羞澀，今天到了自己這裏，竟然也有這樣一個情況，話到嘴邊，竟然就直接有了一種無法開口的封閉感覺。
雖然這事情在她看來真的是沒什麽，但是情境使然，一定程度上真的會起一些影響。
現在不告訴自家媽媽……是不是可以進行毀屍滅跡呢？
“你床上怎麽了？”杜媽媽的眼神很好，一下子就看到床上的那一小滴紅，雖然真的只有一點點，但還是被發現了。
“我大姨媽來了……”既然被發現，杜淦烨也沒什麽好遮好掩，直接開口說道，“剛剛來的……就漏了一點點髒了點床單……”說出這話，頓時覺得好羞恥。
這麽大年紀的人！
“你先到床上去吧！”杜媽媽看到杜淦烨穿的那麽單薄的一個樣子，忙不疊間開口說道，“這是你初潮到來，着涼了可就不好了……”一邊說着這話，杜媽媽一邊就将杜淦烨塞到被窩裏面，“反正都已經弄髒，你稍微避開點那地方，沒關系的，到時候媽媽洗就好……”
聽着杜媽媽的叨叨細語，杜淦烨本就已經壓下去的羞恥感覺，再一次冒了出來，這麽大的人，竟然還讓自家媽媽洗這些東西，怎麽想都覺得很是不好意思。
但此刻除了這般，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她可以拗過自家媽媽？答案是——不可能！杜媽媽看着好像軟軟的，但是在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上面，她怎麽都不會讓步。
“好……”杜淦烨将被子拉高蓋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也不敢阻止杜媽媽的動作，因為她實在是怕自己的大動作會引起某些玩意的滲漏，到底，現在她可是什麽都沒墊，依然還是睡衣不厚不薄的那一層。“媽媽你去幫我去拿個墊的吧……”
幸好昨天自家姐姐買了好幾包回來，她先借用兩個還是可以的。
至于其他的，那就等自家媽媽去買回來再說了。
杜淦烨急着要給自己墊上一層，不然自己真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一點都不能夠動。
不要說擡手擡腳這種大幅度的大動作，那完全就是在作死。
“好！你等我一下！你自己先蓋好！不要着涼了……”
“怎麽了？媽？！”就在杜淦烨隔壁的杜如敏抓着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走出來，看向剛剛撞上的杜媽媽。
“你先進去跟你妹說說注意點，我去給她拿個衛……生……巾……”
她們一直都是說姨媽巾的好不好？
所以現在乍一聽到這麽正式的說法，感覺真的好微妙好微妙。
“你那個來了？”杜如敏走進杜淦烨房間的時候，已經将自己的頭發抓順，而杜淦烨此時倒是吊着張好似“生無可戀”的臉。“有沒有什麽不适的感覺？”杜如敏坐在床沿上，上上下下看了杜淦烨好幾眼，絲毫沒有找到她身上臉上的不正常，索性直接開口說道，“比如說手冷腳冷，比如說肚子疼……”
杜淦烨明白杜如敏問這些是什麽意思，還不是擔心自己痛經？但是也幸好，她是一點都沒有那種感覺，以前就沒有痛經，想來這輩子估計也不會有，到底她也是一個有經驗的過來人了不是嗎？
“沒有！”想着，杜淦烨搖搖頭，連續搖晃着自己的腦袋，算是将她之前的問題一一都給否決掉。
只是對上杜如敏那張“滿臉期待”的臉，杜淦烨還是那麽怔愣了一下。
知道的人，比如說她杜淦烨算一個，自然知道杜如敏沒有那個意思，她只是在期待她杜淦烨的回答而已，但是不知道的人不知道不是嗎？說不定小氣一點的人，還會覺得杜如敏是在期待她有那麽點不舒服！
幸好，她杜淦烨就不是小氣的人！
“姐你放心好了！我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你沒有不舒服就好，反正在這個階段裏面，你自己注意點衛生，忌冷忌辛辣，不要問為什麽，反正對你好的你記住就好……”
“好！我記住了！”杜淦烨點點頭。
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個時間段裏面就得注意點，但是這到底是自家媽媽跟自家姐姐的關心，不管怎麽樣來說，杜淦烨真的得會認真地接受，發自內心地接受那些東西。
心，往往才是無價的！
“來了！烨烨你看看你要用什麽樣子的……”杜媽媽一邊說着這話，一邊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杜媽媽一般情況下都是那麽沉穩而安靜的，就像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少見。
等見到人，杜淦烨發現她兩只手上都抓了好幾個，就好像超市裏面拿了樣品過來給她挑選一樣。
嘴角微微抽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