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麽一句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就他……在深究一下的話，估計一點都不會達标吧！
098難道她跟你告白了？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聽到的就是可以聽的……”齊煜搖搖頭，說得那叫一個無比嚴肅。
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是什麽地方得到的厚臉皮？說出這些的時候竟然也可以這般理直氣壯？
好想翻白眼怎麽辦？
“我發現你說的真對！因為我竟然這般無言以對！”當正着說的話已經無法表達自己此刻的放飛情緒，杜淦烨只能夠選擇反話來擠兌。“但是我很想說，就你這樣的認知，很快就會把自己弄到裏面去的！”
“謝謝！借你吉言！”
“滾！”杜淦烨只覺得自己有着千言萬語，只是這最終彙聚起來，千言萬語只剩下一個字眼！
幾乎從牙縫之間擠出來的一個字眼，用着這壓抑的語氣，始終無法表達盡自己所有的情緒以及憤慨。
用搶的動作，杜淦烨直接就從齊煜的手中，将自己的書本給搶了過去，現在都已經到了車棚，她本就準備将她的那些書本放在自行車車籃裏面。
現在她就已經不再需要他幫忙，簡而言之就被稱之為卸磨殺驢！
“不需要我拿了？”
“對！”
将書本重重地丢進車籃之中，杜淦烨頭也沒回地應了一下，其實她更想用鼻子直接發出一聲哼唧的聲音，以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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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不就事那麽對自己憤慨了嗎？
他剛剛不就那麽對自己哼唧了嗎？
所以就算她真那麽做了，也只是以牙還牙而已！
“先回家！待會我跟你好好算算！”說完這些，杜淦烨推着自行車徑自離去。
她現在肚子還餓着，先得回去把肚子給填飽，有足夠的力氣，才能夠跟齊煜好好算算。
餓着肚子什麽的，這氣勢始終還是差了點兒。
“齊煜！你給我過來！”吃飽喝足，杜淦烨直接那麽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齊家，躲過齊嬸的視線，直接來到齊煜身邊。對着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跟自己走。
“我為什麽要跟你走？”齊煜掀動兩下自己的眼皮，将自己的棉襖帽子往下拉下一點，将自己的耳朵眼睛全部都罩了起來。
紅果果的行為動作，完全是在告訴杜淦烨，他一點都不想跟她講話。
“快點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杜淦烨稍稍愣了一下，直接上前一步，很是用力地，試圖将齊煜從躺椅上拉起來。
那麽懶洋洋大爺的樣子，算是什麽個樣子！
顯然現在這個時候并不是曬太陽的時候！
只是……
齊煜瞧着人瘦瘦的，但是他的力量一點都不小……杜淦烨沒有拽動他，反而是被齊煜拽了過去。
眼瞧着自己跟一顆流星一樣直接砸過去，齊煜倏地站起身，将杜淦烨失去了控制力，也失去了平衡的身體就此穩重。
“金木水火土……”
“啥？！”杜淦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只是那麽愣愣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有話就說話……”不要流露出那麽不懷好意的一個樣子！
她看着寒碜！
說着這話，杜淦烨直接抖抖身子，将抓着她的手臂，将她身子就此穩定的齊煜給甩開，這不是什麽卸磨殺驢的做法，只是因着她的那差一點摔倒就是因為齊煜而已。
“那行吧！走吧！”整理了一下衣服，齊煜将自己因為跟杜淦烨進行拉拽而變得些微淩亂的衣服整理好，對着杜淦烨揚揚下巴。
這莫名其妙的小動作，說不出來的倨傲，只是杜淦烨始終不明白，這齊煜哪裏來的得意？
看到他直接邁着步子就走出去，杜淦烨真的好想一腳将他給踹飛了！
這人怎麽瞧怎麽不爽！
“怎麽還不走？”齊煜走了幾步，好似感覺到杜淦烨沒有跟上去，直接那麽停頓下來，轉頭看向她。“我看你是五行相克傷了腦袋，走走路會摔跤……啧啧……”
啧啧……走走路都能夠摔跤，這得是有多差勁的小腦？完全就好像是沒發育過一樣！
最後的兩個“啧啧”聲，雖然那聲音不輕不重，但是落在杜淦烨的耳朵之中，卻是那般充滿了嘲諷。
“齊煜！你什麽意思！”
還真是渣渣！在渣渣的眼裏，看到的任何東西湊是充滿了渣渣的！上帝給他制造了一雙漂亮的眼睛，也給他創造了一副好嗓子，他卻用來找茬，這樣可不好！
非常非常不好！
“說吧！去哪裏？”瞧着杜淦烨梗在那邊依然不動，齊煜皺了皺眉頭，“別告訴我在外面談……”
“去我家陽臺！”沒等齊煜的話全部都說完，杜淦烨的聲音，立馬就跟了上去。“我怕冷！”
當然，怕冷的不會是她一個人。
杜淦烨家的陽臺上做了全封閉式，只需要将窗戶全部都關上，就不會有風吹進去，而且這個兩點左右的時間，透過窗戶透進來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還是挺舒服的。
“走吧！別磨蹭了！聊完了我還要做作業呢……”稍稍停頓，随即杜淦烨又開口說道，“你要不要把作業帶上，我們一起做作業……”
“不用！”都不需要考慮，也沒有猶豫，齊煜說出來的話語之中，滿滿的都是嫌棄。
杜淦烨現在還真的很煩！
“之前你跟謝萌夢在樓梯口講了些什麽東西？”跟齊煜兩人到了安靜的地方，杜淦烨也不想什麽其他的，直截了當那般開口說道。
這也算得上是單刀直入，換做別人可能會被杜淦烨這直接給吓到了，但是齊煜是什麽人？他們本身就是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沒有講什麽東西……”齊煜沒有思考沒有猶豫，直接回應道。“至少是跟你無關的內容……”
只聽齊煜後面的一句話，便也知道，并不是沒有講，而是那些東西比較私密，他不能夠說出口而已。
齊煜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所以一般情況下來說，齊煜寧願将人得罪，也不會選擇撒謊。現在這情況說起來也算不上是什麽撒謊，只是涉及到一些隐私的東西，他不能夠說出口而已。
“不能說？！”杜淦烨了解齊煜，就好好想齊煜了解杜淦烨一樣。
稍稍不客氣地說，一撅屁股，就知道彼此想做什麽。
“不能說。”齊煜點點頭，帶着一萬分的認真。
“那就算了吧……我也沒什麽需要詢問的……”杜淦烨擺擺手，表達了自己此刻的放棄。
本來她想着，之前剛好撞到齊煜跟謝萌夢站在一起，肯定說了一些什麽東西，不然不會這樣莫名其妙顯得情緒失控。
前一秒還正常無比的人，到後一秒的時候都開始對自己遷怒，還帶了點想要就此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這怎麽想都顯得不正常不是嗎？
更是想着，就算齊煜沒有說過什麽，但是兩人那般的站位，至少總還是會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的吧？
偶爾……她只是想要這樣從些微的只言片語之中，獲得一些蛛絲馬跡的拼湊而已。
“難道說……”杜淦烨堪堪閉上嘴，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一般，微微眯縫起的眼睛之中，帶上了一些點點戲谑。
只是接觸到杜淦烨的眼神，齊煜只覺自己的眼皮開始不自覺跳動起來。
這……就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所謂不好……并不是真的不好！
只是有的時候，并不在自己的可控範圍以內而已。
“什麽？！”感覺倒杜淦烨靠近而來，齊煜直接伸出手，将杜淦烨推開一點。“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靠那麽近，我不想吸入的全部都是二氧化碳……”
“喲！竟然還知道二氧化碳！知道二氧化碳的化學式是什麽嗎？”猛然住口，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杜淦烨及時住口。
化學式什麽的，這似乎不是初一學生所接觸到的一塊，但是她在所有人的眼裏，也算得上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學生，所以就算說漏嘴，被問起來的話，她也可以回應，是看課外書的時候看到的，到底，這也算是一個很基本的常識性問題。
不動聲色地轉移到另外一個話題上面，形成一個自然過渡。
“再說二氧化碳怎麽了，又沒有臭屁的味道！還有你不要給我打岔……”杜淦烨那兇狠的樣子，就好像要沖上去将齊煜耳朵拎起來轉上兩圈一樣。“我們言歸正傳，是不是謝萌夢跟你告白了？”
“金木水火土，我不喜歡開這種玩笑……”這種玩笑說出來的時候，涉及到的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沒理由……”
這麽嚴肅的樣子……讓人心頓時毛毛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杜淦烨就是感覺，自己好像get到了什麽東西，難道還真被自己猜對了？所以某人也惱羞成怒了？！
“我不喜歡莫名其妙地跟另一個人聯系到一起……”齊煜很認真地說道，“陌生人！”
只是這麽莫名其妙的三個字眼補充是什麽意思？感覺……有那麽點刻意了不是？
她杜淦烨不是陌生人，所以跟她不是莫名其妙地聯系在一起，只是現在杜淦烨完全get不到這個點！
099沒事！您繼續叨逼逼！
“所以……”杜淦烨突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本來兩人之間的尴尬氣氛，瞬間也消失不見。“你的意思是……我不是陌生人了是嗎？”
“你覺得你是嗎？”
齊煜看上杜淦烨一眼，淡淡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只是那麽不輕不重地丢上一句話。
“哈？”
“我以為我們相處那麽久的時間，不應該會有這樣的問題才對……”
“好吧！”杜淦烨直接伸出手擋在齊煜的面前，阻斷他可能還要說的話語，“我不是你的陌生人，你也不是我的陌生人，我們很熟悉！”
這語氣之中顯得很勉強，但兩人這彼此之間的關系卻是一點點都不勉強。
本身，兩人就是很熟悉的一個關系！
從小長到大，也是從小這麽怼到大，怎麽可能會陌生？
“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但是既然這樣說，我還能說什麽呢？”收回自己的爪子，玩着上面的手指甲，杜淦烨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地開口。“現在我也沒什麽話要說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你把我當你的寵物了嗎？”齊煜看上杜淦烨一眼，直接走到她座位旁邊的躺椅上。
為了讓自己寫作業不覺得冷，杜淦烨将桌子椅子都搬了出來，因為窗戶帶了點顏色，所以這陽光的光亮也不會照射地太過于強烈。
不可能說完全擋住光線，但是至少，比起房間裏面要暖和不少。
至于寫字桌旁邊的躺椅，上面還放着一條毯子，杜淦烨是用來休息的，當自己寫作業寫的累了，想要休息休息的時候，就可以直接躺在椅子上進行休息。
但是……
現在齊煜算是什麽個情況？
這麽大大咧咧地……這麽不要臉地！就把自己的椅子給占了！
“你起開！”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躺椅，杜淦烨直接開口喊道，不至于很用力地踹上一腳，那是因為腳會疼！雖然穿着比較厚實的鞋子，但是杜淦烨還不至于這麽找虐。“你要睡覺不會去自己家？”
“不是你喊我來的嗎？”齊煜直接拉高毯子，将自己半個人都遮擋在毯子下面。
現在不冷，但是既然有東西遮擋，那就不客氣地，拉過來用就是。
“我呢，從來都不是你的寵物，不會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說着這些話語，齊煜直接搖搖頭，“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也從來都不是我齊煜……所以什麽時候做什麽事情，去什麽地方做什麽事情，都是由我的自主意識在進行控制……”
杜淦烨無語了，所以？excuse？剛剛所有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幻覺嗎？剛剛不是他問自己到什麽地方去談？剛剛不是她把他帶到這邊來的？
所以？
這齊賤人這齊渣渣又開始作了吧？！
“好吧……”杜淦烨雙手一攤，很是無奈地開口說道，“我就當是你主導的吧！”在這麽沒有營養的話題上面争論些什麽東西，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而且也很顯然……杜淦烨此刻就是那般無言以對！
不再多言，杜淦烨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英語課本翻得刷刷響，用這樣的行為表達自己此刻的不滿。
他不走，她能怎麽找？力氣沒他大，要把他從上面丢下去顯然也是不現實的事情，不是嗎？
“那你就待在那邊吧，不準發出任何聲音……”
“那可不行，不發出一點聲音的還是活人嗎？”
“你可以把你當做是死的！”很顯然，這人在這裏她是不能夠好好做作業了，杜淦烨憤憤轉頭，幾乎是在這牙縫之間，将自己特別特別想要說的一個字眼，直接吐了出來。“閉嘴！”
以及！
滾！
“這活人跟死人之間，最大的區別本就是一點生氣……要是呼吸的聲音都不發出一點，那活人跟死人也沒什麽區別了……”
“但是你在這裏影響我學習了……”
“其實……”
說着，本來還躺在那邊的齊煜突然之間坐了起來，定定地看向杜淦烨，“我一直一直都想問說，這學習真有這麽好玩？真這麽有趣？”
“這不是什麽好玩不好玩的事情……”杜淦烨眼疾手快，直接打掉齊煜伸過去的爪子，“人生在世，這只是一種責任，是對自己的責任，也是對關心自己的人的責任……”
“你真是無趣！”齊煜也不再伸手去撈杜淦烨的課本，只是再一次躺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腦後。
烏黑而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頭頂上方，就好似那邊有什麽值得自己深思的東西。
那麽認真，那麽嚴肅，那麽深沉的視線。
讓人此時想要忽略些許，似乎也無法做到。
“小心學成書呆子了……”
“謝謝你的期待啊……”杜淦烨咧開一口白牙，她兩輩子都不是那麽愛學習的人，再者就她這種坐不住的性格，也不可能學習成書單子不是嗎？
如果真像齊煜說的那樣，杜淦烨一時之間倒覺得，這就好像是一種祝願一樣。
“我會努力朝着那個方向努力的！”
真成什麽書單子了，那清華北大複旦也是可能的事情。
“切！沒勁！”
“沒勁你就去玩你的呀！待我這裏做什麽？”杜淦烨再一次趕人，熟悉的人就是這樣，不需要顧慮太多，該說什麽就說什麽。“我是在這裏學習……”
“你讓我走我就走？”将自己的視線從頭頂上方轉過去看向杜淦烨，“那我是不是太沒面子了？”
“面子什麽的……”你有麽？
不動聲色地對天翻上一個白眼，杜淦烨頓時沒氣了。
“不管怎麽樣，你開心就好，不用管我的心情，也不用管我的情緒……你可以繼續在這裏叨逼逼……”
不就是一個下午的時間麽？她也不差這半天的時間。
至于以後她會努力把好關，努力做到不引狼入室！
“我發現我想起來了……”齊煜倏地坐起來，直接對着杜淦烨展開一個無比寒碜的笑容，“我是想跟你說，那個叫做謝萌夢的你也不要想着拉她一把……”清亮的眸子，直視杜淦烨的視線，表達自己此刻的認真，不摻雜一點點的作假成分。“放棄吧！金木水火土，她跟你不一樣！”
100靠近優秀靠近光亮是人的本能
“放棄吧！金木水火土，她跟你不一樣！”
充滿了意味深長的語言之中，依稀帶着長輩對于晚輩的勸慰之意。
我去！
這是什麽個情況？
杜淦烨只覺得渾身一個激靈，腦子裏面瞬間爬進去一個畫面，就好像齊煜要伸出爪子，在自己腦袋上面一陣揉搓，進行所謂的“摸頭殺”一樣。
顫了一下，杜淦烨擡起手臂，直接就将兩邊手臂上根本就不存在的雞皮疙瘩給甩掉，視線灼灼地盯着齊煜。
“你好好說話！”稍稍往後靠了下，杜淦烨直接拉起齊煜身上的毯子，絲毫不客氣地罩在他的腦袋上。
這樣看不見，就可以眼不見為淨了！
很好！
非常好！
心中的小人很得意地點點頭，就好像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一樣。只是不管她此刻的內心怎樣翻騰，杜淦烨這表面上，卻一點點都沒有多少的大變化，也真是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也能夠控制自己的表情。
“不要那麽瞧着我，太尴尬了……”
所以……她還是眼皮太薄了一點，這麽跟人對視有的時候都會覺得不好意思。但是也當然，這樣的對視也要看齊煜什麽表情，若是正常一點，她自然也不會這樣，關鍵是齊煜一點點都不正常！所以這個說穿了，也怪不到她不是嗎？
尴尬？
那可能麽？！
這只是因為有的時候說是一回事，實際又是另外一回事，因為這本就是兩件事情，這是分離出來的！
“我是在說真的……”齊煜拿下罩在自己腦袋上的毛毯，将其回歸到原來的位置上，“你知道跟我拉開距離，怎麽就不知道跟她拉開距離？你也太差別待遇了吧！”
杜淦烨不自覺将話題扯到了其他的地方，只是這到了齊煜這地方，他卻絲毫沒有被杜淦烨幹擾，依然還是這般站在自己的話題上，巋然不動。
“什麽玩意？！”這麽莫名其妙的，是在對她進行一番說教嗎？
“我想你也知道的，雖然說學校一直說是一個教書育人的地方，但是在那個地方始終都存在着所謂的階層……”說着這些內容，齊煜伸出手做了兩下比劃，一個手掌低一點，一個手掌高一點，“有着這個高度的存在，在這對比之下，自然也會存在一個所謂的低度……”
杜淦烨不是傻瓜，這麽明顯的一個比喻，她自然看懂了。
“我想說，你是什麽地方學來的，倒是說的這麽有模有樣……”那口氣聽着，都好像開始教育起別人來了。
“行行行！你繼續講！我聽着就是……”
齊煜倏地停頓下來，漆黑幽深的眸子轉過來，定定地看向她。
杜淦烨一愣，撕拉一下做了個用拉鏈将嘴拉上的動作。
她倒是要看看，他要講什麽東西。
“你講！你講！你講啊！看我做什麽？”
這人……還以為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呢？竟然因為她的打擾出現這樣的一個表情！
這感覺……就好像他說的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一樣。
“哦……”齊煜頓時也沒有了繼續教育的興致，收回兩只手。“我的意思很簡單，不同階層不同高度的人，強行走到一起，只會讓人感覺到尴尬，也讓人感覺到煎熬……”稍稍停頓，随即齊煜繼續開口，“你想想，在大街上面看到一個那麽高的人，也看到一個那麽矮的人站在一起，那是怎樣的一個感覺呢？”
什麽感覺嗎？杜淦烨甩了下腦袋，在自己的腦子裏面，瞬間就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一米五的人吊在一米九的人身上，就好像吊着……一只小跳蛙一樣！
這所謂的差距如果存在地少一點，那似乎該被稱之為和諧，也叫做是差距美感，但是距離大一點，那就該被稱之為——不搭！
因為有的時候去靠近一個人，便代表着去接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也代表着自發性地去進行學習無意識地模仿一些東西。
“靠近優秀，靠近光亮，有的時候是人的一種本能！”齊煜指指杜淦烨，“你很優秀！”
“我知道我很優秀……”這些話不說也罷！
但是……她聽着這麽正式的誇贊怎麽那麽的開心呢？
女人！喜歡聽好話的女人哪！
“但是你不要忽略了有些人的內心，當你太優秀，優秀倒需要讓人仰視的時候，有的時候有些人，心理會進行小小的扭曲……”
“你是那種因為仰視我而心理扭曲的人麽？”杜淦烨突然之間想要知道！
杜淦烨腦子裏面這般想着，話語裏面也是這般表達的。
“我站在離你那麽遙遠的地方，你是不是會因為仰視我，而發生所謂的心理扭曲？”沒有在那第一時間得到所謂的回應，杜淦烨再一次開口問道。
齊煜就在她不遠處，那麽不鹹不淡地看着她，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瞧着什麽傻帽一樣。
“你覺得可能嗎？”直到杜淦烨覺得齊煜不會再回應的時候，齊煜開口說道，不僅僅給了她答案，還給了她所謂的解釋。“你都說了，我們之間是交叉分離的一個關系……”拿着她的筆，在白紙上畫上兩條并非平行的線，“我們之間重合的地方，說穿了就是那麽幾個點……”
人生那麽長，卻又那麽短，在人生當中，能夠有幾回交叉？
“這麽難得的交叉，所以我們的人生其實說穿了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生軌跡，所以……”
杜淦烨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不會說話的齊煜倒是那般侃侃而談。
“所以我們的人生完全不一樣，也所以根本就不會存在什麽羨慕嫉妒恨的事情……”
稍稍想想，杜淦烨似乎也是覺得自己不能一句話都不說，至少也要對着齊煜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是這樣的意思嗎？”
“差不多吧……”
“那麽是不是我可以認為，你的意思是，我走的這條道是謝萌夢所期待的一條道呢？”但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應該是所有人都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做到的事情嗎？
就算她成績好一點，按照道理來說，跟自己想出那麽長的時間，謝萌夢應該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成績是自己努力得來的。
她不是那種天生就是擁有好成績的人。
“真是無法理解啊，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杜淦烨搖搖頭，帶着滿滿的無奈。“要羨慕嫉妒恨也不應該是針對我不是嗎？”
“有的時候呢，就像我說的，人總是習慣性地靠近優秀靠近光源熱源，但是當那光與熱褪去了它的神秘，便不再擁有了仰望……等到了那個時候，平凡的你無意識之下透露出來的點點幸福快樂，對于那個人來說，将會是一種莫名的刺激……”稍稍停頓，随即齊煜繼續開口，“你應該也明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許是覺得自己說的太多，話鋒瞬間轉了個方向，“所以，你只要記住，跟她之間不要走的太近就好！你們不是一樣的人……”
“齊煜……”杜淦烨難得那麽認真地喊了下齊煜的名字，“你說了很多，但是我能說我基本上沒聽懂嗎？”眨巴兩下眼睛，似乎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稍是停頓之後，随即杜淦烨繼續開口說道，“但是怎麽說呢？稍稍品一下我發現，你說的倒也很有道理！”難得他說出這麽多的大道理！“而且怎麽說呢？最後一句話我是聽懂了，而且還非常非常的明白……”
這不就是讓她離謝萌夢遠一點麽？拉開她們之間的距離？
但是她們是同學也是同桌，要說拉開距離，這還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101我去！你個潛在的短命鬼！
“你怎麽想的就怎麽樣吧……”齊煜想想，他說的內容想來杜淦烨也是明白的，關鍵就在于她是不是會遵照着自己的判斷去做而已。
有的時候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針對不同的人對待方式又會不一樣。
在別人那個地方他暫且不知道，但是在杜淦烨這個地方顯然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你不就是想說，我開心就好麽？”翻個白眼，杜淦烨繼續開口，“這事情呢，其實說穿了就是一個詞開心！”
人一切的行事準則就是依照自己本心，怎麽開心怎麽來。
“嗯。”鼻間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哼唧聲音，齊煜将紙跟筆還給杜淦烨，将連衣的帽子戴在頭上，繼續躺回到那張躺椅上面。
“我去！”杜淦烨還以為齊煜要走了，只是現在瞧着她的樣子，他顯然還是不樂意走的。“你還真把這當做你家了是吧？”
他是看着她爸媽還有姐姐都不在家，這樣登堂入室了吧？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對于齊煜的情況是，她說也說不走，趕也趕不走，只能夠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我們什麽關系呀？”齊煜悶悶地開口，此刻他全部的腦袋走被遮擋在帽子裏面，身上還蓋着毯子。
這聲音通過一層屏障，傳遞到杜淦烨耳朵裏面的時候，只覺得這個聲音不是齊煜的一樣。
總覺得有點那麽怪怪的。
“我們什麽關系？”
杜淦烨氣笑了，他們不就是鄰居的關系？不就是朋友的關系麽？用書上的說法來解釋一下的話，那應該還加一層青梅竹馬的關系吧！
不得不說，這種關系裏面還帶着點莫名的暧昧成分。
當然，這只是針對杜淦烨這種意境明顯變成了巫婆的人！
“我們不就是純潔無比的鄰居關系麽？”
“對啊！純潔的鄰居關系！”順着杜淦烨話音，齊煜那般回應道，“你語文那麽好，應該知道那麽一句話吧，遠親不如近鄰，所以說，我們之間的這個關系還算不上親近嗎？”
“所以，在我們這麽親近的關系之下，收留一個無家可歸的人，那不是很舉手之勞的事情嗎？”
“你還真是可以的！”杜淦烨再一次發現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想要反駁些什麽東西，但是卻發現，張張嘴幾回卻都說不出來。“說的好像你真的有那麽可憐……”無家可歸？他之前住的地方算什麽個玩意？難道那是狗窩不成？
齊嬸對不住了！她不是故意的！
心裏默念兩聲對不起，她這可不是故意要将齊嬸帶進去，只是為了寒碜齊煜而已。
但是……
好吧，她算是在齊煜面前甘拜下風了嗎？
“那你睡吧！睡不死你！”
“放心！不可能的！”
齊煜說完這話，也不管那些東西，直接翻個身繼續睡起來。
聽着漸漸傳出來的緩慢而綿長的呼吸聲音，杜淦烨發現自己也開始犯困了，微微側轉過自己的身子，單手撐着下巴，視線不自覺看向睡得正酣的齊煜。
呀的！
他還真把這地方當做是他們家了吧，還睡得那麽毫無心機。
雖然，齊煜這人在杜淦烨看來，一直以來都是那麽毫無心機的樣子。
大大地打了下哈欠，杜淦烨直接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将另外一條稍微厚一點的毯子蓋在齊煜的身上。
她說實在的，向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現在齊煜在自己面前絲毫沒有戰鬥力，她自然不會再跟人相怼，至少也該發揮一下作為“大”姐姐的關心跟友愛。
之前蓋的毯子太薄，她只是放在那邊蓋腿使用，現在人已經睡着，再怎麽樣也需要蓋一條稍微厚一點的毯子。
齊煜年紀輕輕一個小夥子，睡自然是睡不死，但是會感冒不是嗎？就算這個地方的溫度挺高的，但是現在這種冬天的天氣，說感冒就感冒的時節。
“便宜你了！姐姐我什麽時候伺候過人啊！”杜淦烨将毯子蓋到齊煜的身上，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他的身上，只是這停留的時間很短很短，看到齊煜眉間皺着的褶皺，便将視線轉移開去。
一直盯着別人看，她會不好意思。
做完這些事情，杜淦烨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面，繼續開始做作業。
明明感覺自己已經很是全身心地投入進去，但此時此刻，杜淦烨還是感覺得到一種莫名的幹擾。
現在她是真的有點後悔，就不應該将他帶到這個地方來。
“這是什麽地方？”杜淦烨很奇怪，自己明明是在做作業，怎麽莫名其妙到了這麽個地方？
周邊是茫茫的迷霧，她整個人都沉浸在這迷霧之中，分不清東南西北，找不到行走的路線。
什麽情況？
睡着了？
做夢了？！
杜淦烨想着在自己腿上擰了一把，只是穿的這麽厚實，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她到底是睡着了還是沒睡着了？
沒等杜淦烨繼續下一步的動作，眼前的畫面瞬間一個變化。
齊煜？
杜淦烨發現之前斷掉的那個夢，那個斷斷續續的夢又開始了，而且還是像連續劇一樣，完全就是繼續往下面發展的！
杜淦烨好像就站在他們的頭頂上方，就好像存在于這個是世界的一雙眼睛，看着下方發生的一切。
明明那麽遙那麽遠，她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下面的發展，只是只存在畫面，聲音什麽的，全部都被一鍵清除，就好像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靜音的狀态一樣。
齊煜被兩個穿着黑衣類似于保镖的人接走，整個房子裏面帶走的，只是齊嬸的遺像，他在這裏唯一的念想。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杜淦烨這麽一雙眼睛的存在，齊煜在上車之前，突然之間擡起頭來，跟虛空之中隐隐約約存在的那雙眼睛撞擊到了一起。
眼睛還是那雙眼睛，只是那雙眼睛之中帶上了濃重的霧霾，将他現在能夠讓人感覺到的明亮以及誠摯都隐藏起來，隐隐，還有點死氣沉沉的低氣壓。
只那麽一眼，杜淦烨感覺到了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也的确，齊煜這麽離開之後，杜淦烨還真的沒有見過他，沒有人提及，就好像他就不曾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一樣。
一開始失蹤的時候，杜淦烨依稀也聽過杜媽媽的提及，只是那時候對于杜淦烨來說，齊煜跟她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從上了初中開始，彼此之間的聯系就漸漸淡去，最後根本就不會提及彼此。
就好像他們現在兩個人前不久才說過的一樣，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那就是交叉分離，不會再有接觸，從此之後那就是彼此世界之中的陌生人，就算遇到了也是擦肩而過。
在時間的洪流之中，誰又能夠保證永遠不會變化呢？不管是相貌還是初心。
至少，杜淦烨自己保證不了。
齊煜只那麽一眼，時間稍微有點長的一眼之後，便鑽進汽車之中。
杜淦烨只那麽一愣，發現自己的視線完全就是追随着那輛車而走，冥冥之中好像感覺到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心念乍起，在黑色轎車前方，直接出現了一輛橫穿馬路的大貨車。兩輛車瞬間朝着一左一右的方向猛烈沖出去。
“怎麽樣？”
“沒氣了！”
“心髒呢？”
“直接停止跳動！”
“沒用了！”
簡短的幾聲對話，随着駕駛座上以及副駕駛座的人打開車門，在檢查坐後面位置上的齊煜而響起。
“那老板交代的？”
“老板要的只是那顆心髒，而且他也不見得知道那顆心髒長什麽樣，是不是跟他現在兒子的匹配？”
“就是！做那麽多的壞事，老天是會長眼的……”
……
對話到這裏戛然而止，杜淦烨心中卻猶如滾燙的開水一般進行着翻滾。
始終難以平靜。
一輛車上面兩個黑衣人，聽他們說話完全無事，整輛車就只有齊煜這麽一個短命鬼？
謀殺？
這是謀殺吧！
是齊煜的爸爸接他離開，為了給現在的兒子找一個心髒，所以沒有配過型就要把齊煜的心髒拿過去？
而且還搞這麽大的事情……是不是太喪盡天良了一點？
杜淦烨想不起來在前世的時候是不是有那麽一場車禍，沒有撞上也不慘烈，只是死了一個年紀輕輕的男生。
只是誰會知道那場車禍會另藏玄機？
朗朗乾坤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一些事情。
對了……齊煜他爸爸叫什麽名字來着？齊煜那個弟弟是不是有心髒病來着？
只是……頭好疼……
猶如有什麽東西在對自己進行着拉扯一般，不是一般浮于身體表面的疼痛，就好像已經鑽進到身體內部，更像是在靈魂深處。
“齊煜……”杜淦烨微微睜開眼睛，但是這腦袋依然還是說不出來的疼痛，“還真是……你個潛在的短命……”
真好……你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