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這樣的人，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還是那句話，以後離我遠一點就好……”
丢下最後的一句話，齊煜直接邁步走開，只留下謝萌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她所說的之前，真沒什麽事情，就是她百無聊賴去到那種亂七八糟的場所，被一群不長眼的人給盯上，在糾纏之餘是齊煜幫了自己，在知道自己沒什麽地方可去的時候，他好心地将自己帶回家……
雖然事情的發展最終還是有點那麽不盡人如意，但是到底，她謝萌夢承他那份情。
就好像她自己一直以來所說的，齊煜他的身上帶着光，是他對着深陷入泥潭之中的自己伸出援助的手。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一旦有了自己的認定，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就是那麽死腦筋。
“班長……你擋着我的道了……”教室門口，齊煜看了眼些陸子晰，他直直擋在自己的面前，擋住了自己進教室的道路。“你沒聽過有關于狗的那句話嗎？”
“什麽話？”
拔節了有整整一年，齊煜的個頭一竄再竄，現在跟陸子晰之間的距離已經很少很少，大有後來居上者将前者直接拍死沙灘的一個趨勢。
“好狗不擋道啊！”
“聽過，但是這麽一句話用在這裏也似乎不對……”陸子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有東西要給你，你跟我過來……”
說完這話，陸子晰也不管齊煜的反應，直接就走，那麽灑脫的樣子，直接給人一個感覺，就好像之前擋在他齊煜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他陸子晰一樣。
這算不算是撩了就跑？
只是耍人也不該這樣吧？！
189你以什麽身份代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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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煜被陸子晰的動作弄的一愣，看着他朝自己位置而去的背影，擡起腳步，便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他讓他過去就過去嗎？
那可就太沒意思了。
“齊煜，這是基礎練習冊，上面一些基礎性題型的題目，我已經勾了出來，你把上面的題目做一下，到時候遇到不會的，可以找我……”
“班長……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齊煜倏地一個用力，椅子借力就往後面滑了一下，晃着椅子，翹着二郎腿，懶洋洋地看向陸子晰。
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人瞧着就恨不得一拳砸在她的臉上。
若此刻杜淦烨在這裏，不說一拳，說不定一腳已經踹上去。
這德行，怎麽瞧着都讓人覺得火大。
“初一是打基礎的時候，你就算不愛學習，這些基礎性的題目還是要會做……”
“會做了又怎麽樣呢？”齊煜完全沒有将陸子晰說的這些話放在眼裏，依然還是那麽懶洋洋地開口，眼皮微微掀起，揚起着下巴仰視陸子晰。“難不成會做這題目我就可以上天了？”
況且說，她就一點都不想上什麽天。
“會做了你不能夠上天，但是至少你可以應對現階段的應試教育……”陸子晰沒又因為齊煜的這态度而動怒，只是用着獨屬于他陸子晰的說話辦事方式，淺淺開口。
忍不住給人一種感覺，就好像他做什麽事情都不會什麽緊張急促，只會有一種安定淡然。
他也似乎在用這樣的一個方式，感染着他身邊的人。
“你怎麽現在那麽關心我？”以前他也不愛學習啊，只是這以前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關心自己，難不成就因為最近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同情他了？“難不成你現在同情我？”
心中這麽想着，嘴裏面也是這麽說着。
嘴角不自覺扯開一道淺淺的弧度，他不想接收這樣的同情。
齊煜只是小小犯了下愣，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那些話，已經從嘴裏面說了出來。
“我沒有同情你。”陸子晰搖搖頭，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對他的問題進行了否定的回應，“雖然你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可抗的變故，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比你可憐比你凄慘的人多的是……”如果他要這麽一個一個安慰同情過來的話，他的心真裝不下。
“你現在暫且還有地方住，有食物可以吃，也有學可以上……”陸子晰看着齊煜，眼神之中閃現出屬于自己的認真。
他的認真，他的嚴肅，都在眼眸之中閃現。
這是在告訴齊煜，他真是這麽想的。
“那你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你怎麽變得那麽關心我呢？”
齊煜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空穴來風的東西。
就算是在杜淦烨那邊，現在也有那樣的小心翼翼存在，好像把他當做了易碎的泥娃娃一樣。
“我沒有。”陸子晰搖搖頭，“只是杜淦烨讓我代替她稍微關照你一下……”
陸子晰不是那種自私的人，他尊重既定的事實。
既然是屬于杜淦烨的關心，那麽這個時候，她自然有必要将這些告訴齊煜。
至少，也要讓他知道，真正關心他的人是誰。
“你代替她？”眉角稍稍挑了一下，齊煜放下自己翹起的二郎腿，“你以什麽身份代替她？”
這麽一句話，竟讓人感覺到一種撲面而來的咄咄逼人。
“她只是關心你……”
“我是問你以什麽身份代替她？”齊煜竟顯得不依不撓起來。“算了，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嘴角微微一扯，兩個手指拎起練習冊的一角，直接将其丢到一邊。
誰要做誰做！
反正他不做！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就不是學習的料，在學習的道路上根本走不遠，用一句不客氣的話來說，那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管我還管不了我的人，也已經不在了……”嘴角的嘲諷，帶着滿滿的自嘲，也依稀有着點自暴自棄。“我的命可硬了，就算身無分文出去乞讨也死不了……”
“你去哪裏？”陸子晰輕甩腦袋，身子先于自己的腦子行動，一個轉身，直接伸出手抓住了齊煜的手臂，“馬上要上課了……”
“上課這是你們好學生做的事情！”
“我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思考人生……”
用力甩開陸子晰的手，齊煜沒有絲毫的猶豫以及留戀。
“齊煜你個渣渣！今天第一天上學你就這德行，到底想幹什麽呢？”杜淦烨現在跟個家長一樣，跟齊煜有關的事情直接就傳遞到她那裏。
老師想要傳遞過去的心靈雞湯，也直接将她當做漏鬥，讓她去對齊煜進行灌溉。
要說老師們會有這樣的選擇，也是有原因的。杜媽媽親自到了學校一趟，将齊煜的情況簡明扼要解釋了一遍，也跟老師打好招呼，讓他們有什麽事情可以找杜淦烨。
作為四班的班長，作為年級的紅人，更作為老師的寵兒，乖乖女杜淦烨，自然而然就成了家長的代名詞，俨然就成了一名小家長。
三班班主任直接就将任務交給了杜淦烨，讓她将人找回來，也讓她對其進行安撫。
姚金鳳也難得好說話，對于三班班主任的請求，也跟着點點頭，準許她可以在上課這個時間點去找人。
所以人哪，都是有人性存在的。
“金木水火土……”
齊煜的話才開口，杜淦烨一步上前，無比粗魯地，将齊煜罩在臉上的帽子拽了下來。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齊煜開口詢問，這個地方，他以前沒來過，按照道理她不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杜淦烨顯得很是驕傲，直接揚起了自己的下巴，陽光的照射之下，好似有一波又一波活潑又亮麗的光點，在她的臉頰上跳躍。“跟你相處那麽長的時間，我還不知道你麽？”
不客氣一點地說，他撅一下屁股，她都知道他拉什麽屎。
“你表面上瞧着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我知道，你只是外強中幹的一個主，現在指不定在心裏面怎麽難受怎麽悔恨懊惱呢……”
每一個故作堅強的人，都有一顆易碎的玻璃心。
再表現得多堅強的人，也都需要安撫以及安慰。
“現在的你，就好像一個臭蟲一樣，哪裏陰暗往哪裏鑽……”杜淦烨嘴角含着笑意，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極盡貶低，将齊煜狠勁狠勁地往泥土裏面踩。
“金木水火土……”
“你不要給我嬉皮笑臉！”杜淦烨突然之間發現，自己這麽說的越狠，某人臉上的笑容竟然越是燦爛。
嘴角忍不住有一種要抽搐的感覺，這人是在犯賤吧？被罵還那麽開心！
對着那張越長越立體起來的臉，杜淦烨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笑着笑着不自覺就有一種嘴角抽搐的感覺。
她還真是傻了！
被某人給氣傻了！
想着，一個白眼忍不住就瞪了過去。
還笑！
還笑！
好想把他那張臉給撕了！
“別笑了，特麽的笑得比哭還難看……”杜淦烨飛起一腳，重重地踹在齊煜的腿上。
不用力踹，怎麽會感覺得到痛呢？
她要的就是她痛！
“金木水火土……我想說，你這麽罵我，我怎麽覺得挺開心的呢？”
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種小心翼翼，好像把他當做是可憐到所有人都要給他一個吻一個擁抱。
“所以，你特麽的就是欠虐的體質，快點起來！回教室裏面去！”杜淦烨再一次踹了腳齊煜，“陸子晰那邊是我打招呼的，你不是想要當兵的麽？你以為當兵就能夠大字不識一個？學習學習，學的可不僅僅是知識點，更是做人……”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我倒想問問，你怎麽讓他代替你了？”
“你們之間什麽關系，可以這樣來替代？”
“還有你們之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杜淦烨就沒開口說話，只是齊煜的話還是一句一句砸下來。
一個字一個字，就好像從天上掉落下來的小石塊一樣，一下一下砸在她的腦袋上，幾次下來，直接就将她砸懵了。
這算個雞毛呀？
“他是你們班的班長，我不找他找誰？”
“還有，你不要給我關注錯了重點，你需要關注的重點是……”
杜淦烨說着這些，忍不住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在齊煜的肩胛骨位置，說一下戳一下，說一下戳一下。
幸好現在還沒換上完全單薄的衣着，不然就杜淦烨這麽戳在同一個地方，很快就會戳出印記出來。
“你絕對是故意的，曲解我的意思……”将無理取鬧發揮到淋漓盡致。
“先別出聲！”
杜淦烨還想開口，齊煜一個打挺就站了起來，單手捂住杜淦烨的嘴，搖搖頭示意她不再出聲。
雙手扒拉着将其甩開，杜淦烨用力抹了兩下自己的嘴。
也不知道他上廁所有沒有洗手……
“我剛剛上廁所忘記洗手了……”好像聽到了杜淦烨心裏的聲音，齊煜難得好心情地開起了玩笑。“你聞聞看有沒有什麽味道？”
“你給我滾！立刻！馬上！right now！”
“真有聲音！”齊煜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下意識地拽起杜淦烨，朝着學校荷花池的方向就跑了過去。
“什麽事情呀？”杜淦烨一邊問一邊跑，一邊大喘粗氣。
她的速度，真跟不上他破紀錄的速度啊！
要命了！
190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什麽情況？”杜淦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剛剛停下來一邊大大喘氣一邊開口。
爪子，順勢将齊煜的手甩掉。
此刻對于她而言，只有一種感覺，也只有一個想法，就好像齊煜這人，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感覺。
“有人落水了……”
順着齊煜的視線看去，杜淦烨看到看到了在水中不斷撲騰的人影，嘴倏地張了開來。
“那怎麽辦？我去找人……”
“你去吧！”
“你呢？”聽到齊煜話，本已經轉身要走的的杜淦烨，突然之間停頓下來，轉身看向做着某個動作，有一個要往水裏面跳趨勢的齊煜。“不要告訴我你要下水？”
齊煜是會游泳的，她不會。
所以水裏面有多可怕，她很清楚。
但是這個時候她又不可能說将齊煜的動作給阻止，因為在水中多待一會兒的時間，便代表着這個生命，會多一份危險。
“你稍微穩一下，我很快就找人過來……”
說完這話，也不管齊煜的反應，杜淦烨直接飛奔出去，朝着最為相近的體育老師辦公室跑了過去。
要說這個學校裏面最為強壯的一群人的存在，自然是體育辦公室那群人！
所以這個時候去尋求他們的幫助，非常非常有必要！
等到杜淦烨帶着幾個體育老師的跑回來的時候，不僅僅說心髒不是自己的，雙腿也不是自己的。
就算是之前參加運動會的時候，杜淦烨都沒有這麽奮力地跑過，人往往就是要在這種危急的時刻，才會釋放出自己無限可能的力量。
到底這一次的事情，跟人命息息相關！
“齊煜！往這邊來！”杜淦烨看向在池塘裏面的齊煜，就算他手中攬着一個人，即使她此刻顯得狼狽，但卻好似在她的身上，有着那麽一道一道的亮光在閃耀。
外表瞧着冷冷清清的某個人，私心之中其實依然帶着無比的火熱。
“能不能過來？”體育老師方老師一邊說着這話，一邊解開自己的外套，丢給站在旁邊的杜淦烨，“幫老師拿一下……”
在杜淦烨以為體育老師也要往池塘裏面跳的時候，只瞧着他将兩邊的袖子撩了上去，拿起不知道什麽人什麽時候丢到一邊的一根長杆子，朝着齊煜以及那個女生所在的方向就甩了過去。
微微偏着點，濺起不大不小的水花，只是堪堪砸在了齊煜的臉上。
本來睜大着的眼睛，突然之間閉了起來，直接吐出一口水。
他是有多傻？明明有其他的方式，偏偏卻還是選擇了那麽白癡的往水裏面跳的一個方式。
但也可以說，女生的力氣都差不多已經撲騰殆盡，就算讓他抓住杆子，也不一定真抓得住。
“往這邊點，抓住竹竿，我把你們拉上來……”
杜淦烨看看距離，看看高度，嘴角不自覺地抽了兩下，她還真不信他有這麽大的力氣，可以将兩個人全部都拉上來。
還真是搞笑了。
很明顯這裏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的事情，兩個人高馬大的也是會水的體育老師在這裏坐鎮，要是在出點什麽事情，還有臉不？
“再往這邊點……”
“老梁你去下邊點搭把手……”
“以後看到有人落水，不要腦子一發熱随随便便就往水裏面跳……”
折騰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兩人才被弄到岸上。
在水中撲騰最久的女生體力已經完全用盡，只剩下躺在岸邊大喘粗氣。
當然，在水中花了好幾倍力量将女生制服的齊煜，現在狀态也并不是太好，整個人也完全癱軟在地面上，只是要好那麽一點點，他的雙手雙腳還能夠将他整個人給撐住。
“幸好這是學校，學校裏面人多，而且這個池塘也不深，不然這得多危險？”
不管兩個人是沒力氣說話，還是不想說話，體育老師都不管那些，只是對着齊煜劈頭蓋臉地進行教育。
“這是對生命的不嚴謹！到時候若真出了危險，誰來買單？”
“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齊煜甩了下腦袋，将頭發上的水甩掉，“這一次我敢下水，還是因為我相信你們可以及時趕過來……”
當着那個落水女生的面，齊煜沒有邀功，也沒有誇大其詞。
他下水可能會小有危險，但他若是不下水，那個女生将又很大的危險。
到底，在他們看到她在水中的時候，她肯定已經撲騰了很久，再淺的池塘，也會淹死人，更何況是不會游泳的人，掉入水中的時候，全身籠罩的也将只剩下恐懼。
“還有你！現在是上課時間，你怎麽掉到水裏面去了？”如果是下課時間，可能還沒這麽緊張。
以前覺得不會有危險，現在卻發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想不到會不敢想的事情，而沒有不會發生的事情。
看來，等下一次教師例會的時候，也需要将校園的安全問題好好提出來進行一下探讨。
現在的孩子全部都是家裏的寶貝，可容不得一點點閃失。
“我只是有點事情回家了一趟……”至于是什麽事情，女生很顯然不想說，“在這裏讓讓一輛騎得很快的自行車，崴了一下就掉到水裏面去了……”
杜淦烨微微轉過頭，看了眼這橫着走三個胖子都不會彼此撞到的道路，誰能告訴她，這該怎麽一個讓法，才會讓到水裏面去？
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她怎麽腦補都補不起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這些很顯然跟她的關系并不是太大，糾結也沒毛線的用處。
“有車？還是騎得很快的自行車？”體育老師皺了下眉頭，“學校不是有規定，在校園裏面不準騎車的麽？”
“是的！學校是不準騎車的！”更何況還是騎得飛快的一個情況，那就更加更加不允許了。
接觸到體育老師轉過來的視線，杜淦烨重重地點點頭，若不是體育老師他孩子都已經快跟自己一樣大，這樣的關注度之下，杜淦烨忍不住會覺得，這體育老師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可是怎麽辦？她了不喜歡這樣的老男人！
啃不動的！
191我發現我還是想活！
既然有這樣的規定，那麽自然應該嚴格遵守，不這樣做的人，就是違反了校紀校規。
杜淦烨說不清楚，但是在這場合之上的所有人都有感覺，再怎麽樣也是心裏面有數的一個狀态。
“你怎麽樣？”到底，作為在場唯一的一個女生，杜淦烨還是比較細心的，至少要比起其他幾個人要細心不少。
現在雖然已經到了五月份，但是這天氣卻還沒有完全不是很熱的狀态。
渾身都濕透，還這麽穿在身上吹着冷風，更是因為幾個男人在這裏，女生沒有直接站起來。
“你是不是需要先去換一下衣服？”
他們初中都是不住宿的，所以換衣服便代表着回家，是現在這個點回家，也就意味着後面的課程不用再上。
當然，接下來也就兩節課的時間，基本上都是讓學生寫寫作業做做預習複習，除此之外也不會再講所謂的新課程。
“對對對！你們先回去吧……”體育老師話語裏面的意思，自然是讓兩個人都回去。
“你走吧！待會我幫你去說明一下……”杜淦烨轉過頭，看了眼齊煜，直接對着他點點頭。
反正他也向來都不是那麽乖的一個人，逃課什麽的，這種事情也做過。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齊煜完全就是将自己當做了一個局外人，在聽到杜淦烨的話語之後，便直接站了起來，甩了下自己的袖子，将自己袖子上面以及衣服下擺上面的用力擰着，能擠掉一點算一點。
那麽多的水，整個人都變得重了起來。
“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名字？”被救的女生此刻已經完全緩過神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謝謝你而已……”
“不用了！我不想麻煩！”
不知道是說女生麻煩還是說她麻煩……
女生讪讪地收回手，她不傻，也不是沒良心的人，雖然最終還是倚靠體育老師，他們兩個人才得救，但是她清楚，若沒有齊煜直接跳到水中，在體育老師到來之前穩住自己，還知道會發生些什麽事情。
體育老師之前開口罵的話她也聽懂了，反正不管怎麽來說，自己該好好謝謝他們。
“謝謝老師！謝謝同學！”
女生也跟着站起身來，似乎是因着驚魂未定，站起來的瞬間，腳上還帶了點打顫。
她真記得自己是好好地走着的，只是這麽寬的一個道路，她是怎麽走到荷花池裏面去，真的只有一個依稀的印象，具體內容她一點都不知道，就好像整個人中了什麽邪似的。
“快點回去吧，洗個熱水澡，喝點感冒藥……”
就像之前說的一樣，杜淦烨走到三班班主任那邊，給齊煜請假。
雖然這麽直接一走了之，對于齊煜來說已經不是第一回的事情，但是他不做，并非代表她也不做，跟齊煜之間，她還是有點區別存在的。
剛剛回到自家班級裏面，還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杜淦烨就聽到門口喊自己的聲音。
倏地轉過頭去，看向聲音的來源之地。
只那麽一眼，沒有多少驚豔的一眼，杜淦烨發現，莫名地在自己的心間，就多了那麽一抹悸動。
就算很多年很多年過去，那一瞬間都沒有褪色，就好像那一個剎那，在她的心間，變成了永恒。
“你怎麽在這裏？不是回去了嗎？”杜淦烨換了個方向的步子，直接走向站在門口的齊煜。
他的身上頭上還在滴水，雖然沒有一開始從水中出來的時候那麽誇張，但是他那麽站在門口的時候，還是可以清楚看到，在他腳底下漸漸彙攏的水滴。
只那麽沒多少時間，他腳下便已經完全濕透。
“我沒鑰匙……”齊煜甩了下自己腦袋上耷拉着的頭發，不長，但也足夠他甩出一道弧度。
杜淦烨站在不遠處，就那般猝不及防，直接就被水濺了一臉。
“喂喂喂！注意點！”杜淦烨直接伸出手，将自己臉上的水滴擦掉。“有話好好說……”
“鑰匙……”齊煜沒有一個字的廢話，說着這話，便直接對杜淦烨伸出手來，“不給我鑰匙我怎麽回家換衣服？”
“我不給你鑰匙你就換不了衣服了？”
雖然這段時間齊煜因為住在他們家，也因為占據她的房間，漸漸也已經将他的東西往他們家搬，但是這并非代表着他所有的東西都在她們家不是嗎？
這人是不是有點那麽多此一舉了？
其實回他自己家，還是可以換到自己的衣服不是嗎？
“我不想去那裏。”
微微帶了點示弱的聲音，使得杜淦烨稍稍愣了一下，“你感冒了？”依稀聽着好像有那麽點鼻音的意味。
“沒感冒。”
“等一下，我找鑰匙給你……”
“怎麽了？怎麽了？”杜淦烨堪堪轉身，便聽到了姚金鳳的聲音，“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去河裏玩了？”說着這話的時候，她還不忘上上下下将人掃視了一遍。“這水，你得負責給我們拖幹淨……”
“明天就幹了……”
“萬一待會我們班的同學摔倒了再怎麽班？”
齊煜仰起頭，看着自己面前的姚金鳳，他跟她一點都不熟悉，只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跟他說話的語氣之中帶了一絲熟稔。
視線不自覺飄向杜淦烨，這可能是她的原因吧！
“喲！看什麽呢？”
“找我們班長呀？”
“……”齊煜淡淡看了姚金鳳一眼，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将自己穿在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丢下地上踩着來回摩擦着那攤水漬。
什麽情況？
“好了。雖然還有點濕，但也不至于會摔倒……”齊煜的語氣依然淡淡的，“如果這樣的情況還會摔倒的話，那我絕對懷疑這個人的小腦發育不良，平衡力太差了！”最後六個字眼，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停頓，将自己內心的鄙夷徹徹底底表達出來。
“班長！有人找你……”
“我知道啊……”叫這麽大聲幹什麽？
杜淦烨身子一僵，頓覺有一道道視線落在自己的後背上，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才好。
真特麽的無妄之災！
心思一動，杜淦烨将自己所有需要的東西全部都塞到自己的書包裏面，快速拉上拉鏈，拎着就走到姚金鳳跟齊煜旁邊。
“報告老班，我申請提前兩節課回家……”
“去吧！”姚金鳳看看齊煜，甩甩手，“去吧！”齊煜那邊什麽事情，她也是聽說的，所以，就難得地滿足一下好了。
雖然……事情都已經這般塵埃落定，她還真不知道杜淦烨跟着回去有什麽事情。
“那謝謝老師了！”
“再見。”齊煜顯得很不得勁，彎下腰将腳下踩着的衣服撿起來，不輕不重地甩了下，拎在手中，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杜淦烨。
“你在笑什麽？”杜淦烨用力踩了兩腳，跟上滾在自己前面的車轱辘。
總覺得心裏有點奇怪，就好像感覺齊煜在笑話自己一樣。
但她真的不知道齊煜在笑什麽東西。
難不成是覺得她太傻了？明明沒她什麽事情，卻還要跟着他走？
其實，說實話杜淦烨自己都覺得有點那麽不可思議，就好像那一刻的時候，自己被下了什麽降頭一樣。
只是這再怎麽說，在她的身上都沒有什麽利益點的存在，在她這麽平凡普通的人身上下降頭，完全就沒那必要不是嗎？
越是這麽想着，杜淦烨越是覺得可能，都不再想其他，一雙眼睛就好像探照燈一般，定定地就那麽瞧着齊煜，恨不得就要在他的後背上，看出幾個洞眼出來一樣。
“我發現我還是想活着的……”齊煜微微甩了下腦袋，這一次的幅度并沒有上一次來的大，就好像只是一個簡單的反射作用，不是為了甩出水滴而甩。
“這話怎麽說？”
“難不成你還想死來着？”
本就睜大的眼睛，此刻睜得更大了，她沒忽略齊煜說出來的話。
雖然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這潛藏在下面的臺詞，不是很清楚嗎？
“什麽時候的事情？”小小年紀，怎麽會這麽想呢？
難道真的是齊嬸的離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杜淦烨沒等齊煜的回應，只是不斷地在自己的腦子裏面進行着所謂的腦補，在短短的時間裏面，基本上已經給自己安排好接下來的任務，她得好好關注好齊煜。
此刻她完全忘記了，齊煜說的是想好好活着，就算真有什麽，那也是過去式，一切的多災多難都已經過去。
“剛剛在水裏面筋疲力盡的時候，我真覺得還是活着好，還是好好地活着沒那麽累……”
“呵呵……”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比心靈雞湯都來得有效果，讓人不服氣都不行。
“之前我并不是說不想活着，只是沒想好好活着……”說穿了，他本身就是賴活着的一個狀态。
只是現在，他突然之間想要換個輕松一點的方式，好好活着能夠讓自己輕松一點，也可以讓在乎自己的人輕松一點。
明明齊嬸才是最該看到這些的人，只是偏偏，她再也看不到這些東西了！
192你想多了！少女！
迎來月考。
送走期中考。
再送走月考。
最終迎來一學期的末點——期末考！
當最後的一門考完，整個的初一時期便也結束，成績什麽的，似乎也就沒那麽重要，因為三年的初中生涯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的時間，接下來便是三分之二的時間，最終迎接中考。
“考的怎麽樣？”
“應該還可以。”杜淦烨下意識點點頭，“應該沒什麽大的失誤……”
已經經歷過一回，杜淦烨對自己的短板還是比較容易把控的，所以在平常的學習之中，也會稍微往理科的方向上偏移一下。
雖然最終她還是不會選擇理科，再怎麽樣，她也沒那麽傻乎乎，自己作為一個曾經的文科生，想不通去研究理科，就算這輩子學的比上輩子好了很多很多，她也不會選擇。
沒辦法，她就是這樣的人，喜歡求穩，希望沒有變化，更加不怎麽喜歡挑戰。
“你呢？”
“差不多吧！該做的都做好了，也檢查了！”
期末考試的拔高題不會有多少，難度也不會高到什麽地方，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考驗的便是大家的基礎。
“那就好。暑假可以過的安心一點了。”杜淦烨笑着說道，“對了，你上次參加的環保征文怎麽樣了？”
參加了荷塘月色文學社之後，他們經常會參加一些征文，反正想想也知道，他們作為內部人員，得到資源消息的去到肯定會多一點。
杜淦烨她雖然喜歡寫寫畫畫，但是當某些東西重複做太多，變成一種責任對自己進行壓制的時候，她就會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變質了。
所以，她寧願什麽都不做，也要讓自己的思維有自由開花的時候。
“哎！”王洛子語搖搖頭，“還是跟之前的幾篇一樣，石沉大海！”
“一百個人眼中有一百個哈姆雷特，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價值判斷跟看法，所以你也不要擔心，不管是什麽人，都要找到一個看得到自己閃光點的伯樂才有用……”
況且，不同的文字架構跟解讀，有時候往往會産生截然相反的作用。
“我現在就想着說，要不要繼續了……”王洛子語看着杜淦烨，略顯無奈地開口。“一開始參加這些，就是我媽的意思……”
“首先，你得問問你自己是不是喜歡……”
“一般般，不是太喜歡……”
以前就這個樣子，現在一直寫一直寫，每個禮拜要交兩篇練筆之作上去，漸漸都已經有一種才思枯竭的感覺。
好煩。
“這種情況，涉及到你自己的人生規劃，我不便多說什麽，你最好自己好好想想，然後跟你媽好好談談……”
“我知道了。”王洛子語點點頭，“謝謝你！”
腦袋堪堪轉回去，突然之間跟想到了什麽異樣，猛然之間又轉回來。
杜淦烨猛然之間愣在當地，不知道她怎麽那麽大的反應。
“你怎麽那麽大的反應？”
“我聽說初二我們會分班……”
“嗯。”杜淦烨沒想到王洛子語的消息知道得那麽快，“我也聽說了。”而且曾經還親自經歷過了！
當然，這些杜淦烨也不至于傻傻說出來，這樣還不被別人當做是怪物進行切片呀？
“雖然還沒有确切的通知出來，但是聽着這個消息，基本也是八九不離十的了……”杜淦烨繼續開口，“好像是跟老師的調整有關系……”
到底，初三是畢業班，暑假便也代表着送走一屆初中畢業生，初三的老師比較熟悉初三的課本知識，也比較習慣初三的節奏，所以從簡單操作以及為學生着想這一塊考慮，也是初一老師帶初一，初二老師帶初二，初三老師繼續帶畢業班比較好。
當然，在工資比例這一塊分配比例肯定不一樣，到底初一初二只是內部的考核，相對而言會比較輕松一點，而初三不僅僅是內部考核，還有外部考核，加班也會多，壓力也更大。
所以，一直以來，壓力不僅僅在學生的身上，在老師的身上也有。
總有初一初二的老師想要上畢業班，雖然比例不是太高，但這恰恰也是引起人員變動的一方面原因。
“我們只是小船，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現在考慮這些沒影的事情，其實有點多餘了。
一切都是學校的安排，除非塵埃落定，對這些有意見的話，可以找學校進行調整。
“我只是不習慣改變而已……”
“說實話，我也不喜歡……”杜淦烨接着王洛子語的話音繼續說下去，“況且分班的話，就代表着要跟不認識的人重新開始認識……”
校園裏面時光，校園裏面的事情，校園裏面的人兒，其實都很純粹，大家雖為競争對手，卻也相互惺惺相惜。
“沒事的，就算真的分班，那就當是學校給的機會，能夠多認識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是的！
就是志同道合的人！
大家都是為了同樣的一個目标在進發。
中考。
高考。
走進心儀的大學。
“好吧，我也不管那麽多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王洛子語還是有點愁，“全校那麽多人，還不知道會分到幾個認識的人在一起……”
“一共十八個班，按照人數均等來計算，最起碼也有十八分之一的概率吧……”這還是完全打散的情況。
那麽按照一個班六十個人，每個班抽調大概3個人放到一個新的班級裏面，組成一個新的班……
“這不現實吧，這分班是按照成績段來的，也是按照學號來抽，不至于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