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旖旎與痕(二)

月歷又翻一頁,遲意骨和陳骜與兩個人的生活跟所有小兩口一樣,平淡而簡單的進行着。

王媽依舊是準備好晚餐然後自己喝了碗小米粥就早早回房休息,就好像是刻意給他倆留私人空間似的。

吃完飯,遲意骨剪刀石頭布輸給陳骜與認命的戴着橡膠手套洗碗。

“洗幹淨點啊。”

聽到得瑟的吩咐,她一回頭,剛去看電視的贏家轉悠回了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冷飲。

“胃病犯了還喝冰的。”遲意骨瞪他,“放回去!”

正準備開封的陳骜與頓住,收到遲意骨威脅的目光,摸摸鼻子乖乖的放了回去,關上冰箱門扭頭看她。

廚房裏的燈光柔和,她又低着頭繼續拿着洗碗布清洗着盤子,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長發随意紮成了馬尾,整個人站在那裏給人感覺溫柔賢惠。

一直沒發現她還是個做賢妻良母的料啊。

陳骜與想着,心裏忽然變得柔軟,看着她按下水龍頭的按鈕沖洗掉盤子上的泡沫,走上去伸手試了試水溫,然後皺着眉按下另一旁的按鈕,“例假總是喊疼還用涼水洗碗。”

感受到逐漸溫和的水溫,遲意骨有些不适應,側眼瞧他道:“你要是心疼我那直接你來洗。”

“咱爸就是心疼咱媽,所以年輕的時候一直他洗碗,後來就改不回來洗了一輩子。”陳骜與說着,手支撐着桌面,傾身離她近一點,雙眼含着笑意,“你也得心疼心疼你老公不是?忍心奴役我一輩子?”

遲意骨沒吭聲默默把臉轉開,想說一句誰想跟你過一輩子,但是想想太傲嬌了,實在不符合她的性格。

書房裏的手機鈴聲響起,陳骜與直回身子得寸進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乖啊,洗完了再給我洗個蘋果。”

“……”

看着陳骜與又得瑟的飄走,遲意骨撇嘴白他一眼,真想把洗碗液抹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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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剪刀石頭布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從小到大她輸的次數連起來可以繞地球一圈了。

……

郁悶的沖洗筷子,身後傳來門鈴聲,遲意骨看看牆上鐘表的時間已經将近11點,這麽晚了會是誰?

摘下手套過去開門,看到來人她愣了愣神,“二嬸?”

二嬸鄭文燕站在門外,蒼白着臉看起來有些憔悴,見到遲意骨,還沒說什麽就嚎啕大哭起來,“意骨啊!陳立業他不是個東西啊——”

“二嬸您別哭……”遲意骨被鄭文燕哭的有點蒙,先側身讓她進來,“有什麽事進來說。”

“好好……”鄭文燕抹抹淚點頭,似乎是受了什麽打擊,步伐踉跄。

遲意骨上前接過她手裏的皮包,扶着她在沙發上坐下。

“二嬸,您先坐着,我給您倒杯水。”

“不用麻煩了意骨……”

“不麻煩。”

遲意骨轉身去廚房餐桌倒水,不放心的回頭,看到鄭文燕又啜泣起來。

“二嬸,發生什麽事了?”遲意骨倒好水遞給鄭文燕,輕聲問。

鄭文燕接過水杯放到茶幾上,不停的抽噎,“骜與說的對……陳立業确實外面有人了……他怎麽能這麽對我!”

陳骜與說的?

遲意骨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沒有出聲,坐在鄭文燕身邊聽着她斷斷續續的哭訴。

“我們風風雨雨過了那麽多年啊!苦日子好不容易過去了……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外面早就有了別的女人!”

“意骨,要不是骜與告訴我!我還像個傻子一樣蒙在鼓裏!”

“孩子都上小學了!他陳立業長本事了!”

聽到這裏,遲意骨總算大體明白一點,抽出五六張紙巾給鄭文燕,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丈夫出軌跑到侄媳婦這裏哭訴是什麽意思?

遲意骨納悶時,陳骜與正好從書房裏走了出來,看到客廳裏的鄭文燕絲毫沒感到驚訝,笑着喊了聲:“哎,二嬸。”

沒想到鄭文燕見到像見到救星一樣,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骜與啊!我剛才去找你媽了,她說這事只有你能幫我!你一定要幫幫二嬸啊……”鄭文燕說着說着覺得更加委屈,又有大哭的趨勢。

“您別哭您別哭。”陳骜與拉着她走回沙發坐下,安慰道:“您是我二嬸,我不幫您我幫誰。”

鄭文燕忙不疊的點頭,臉上有了點笑模樣,“謝謝謝謝……!”

陳骜與在遲意骨迷茫的眼神下,笑道:“不過我跟二叔最近正對着幹,您這又給我加一個任務,我有點難啊……”

“二嬸知道二嬸知道!”鄭文燕打斷他的話,趕緊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他,“二嬸能找到的都在這裏了,骜與啊,就看你的了!”

一頭霧水的遲意骨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陳骜與拿過文件袋打開,厚厚的紙張上面好像是什麽賬目,他翻看了幾頁之後滿意的笑。

遲意骨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陳骜與了,兩個人就離的那麽近,她竟然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耍什麽花樣。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

“說,怎麽回事。”

送鄭文燕走後,遲意骨站在玄關望着茶幾上一堆讓淚浸透紙巾團,這才忍不住問道。

陳骜與拎着文件袋關掉客廳的燈,調戲似的揪揪她的臉頰,摟着她走向黑漆漆中唯一亮光的卧室,為她答疑解惑。

“二叔為了外面養的情兒要跟二嬸離婚,還設計獨吞了夫妻所有的財産,二嬸急了也蒙了。然後我告訴了二嬸情兒的事,二嬸讓我幫她奪回她的財産……”

遲意骨淡瞥他,大概猜到了接下來的事。

“所以二嬸拿了二叔的把柄給你,助你一臂之力?”視線落在他手裏的文件袋,遲意骨唏噓道:“二嬸就這樣把二叔賣掉了。”

走進卧室,陳骜與把文件袋扔在梳妝臺上,揚着嘴角,“二嬸雖然跟二叔那麽多年,但二嬸的性格你也知道點,二叔這次是觸碰了她的底線,她能忍氣吞聲嗎?”

鄭文燕性格要強要自尊,獨立自主,怎麽着也算個女強人。

早年跟陳立業在苦日子裏一起打拼出頭,還一直沒個孩子。

現在知道了這件事,以她這種性格确實是會以牙還牙。

不得不說,遲意骨挺喜歡這種性格的,拿得起放得下,不讓自己吃虧。

不過,強勢獨立的女人往往最脆弱,多年的風雨同舟換來丈夫的出軌,鄭文燕也是個可憐人。

“嗯?你的靈魂又出竅了?”陳骜與擁着她,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想什麽呢?”

“我在想……”

“什麽?”

“你要是敢像二叔那樣的話……”遲意骨微微仰臉望着他,擡手做了個剪刀的動作,“我就閹了你。”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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