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松枝與雪(四)

混世魔王不怕打架,更不怕被打死。

後來心裏住了人有了牽挂陳骜與才開始怕,舍不得自己心裏的人,也堅決不能便宜別人。

這次打架砍傷了右肩,雙手在奪刀的時候受了傷,再就是些皮外傷。

這些不算什麽。

但是陳骜與知道,遲意骨吓壞了。

記得那天,他看着那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身邊,一直慌張無措的喊他的名字。

眼淚滾落滴到他的唇上臉上,讓他覺得又燙又鹹,似乎灼了他的心。

在他的記憶裏,她遲意骨從小到大就沒有為他哭過。

為了那個人哭,為了父母哭,就是沒有他。

可當她抱着他哭的泣不成聲一個勁罵他笨蛋的時候,他還是希望她不要再哭,因為她的眼淚太酸澀太沉重,砸的他心疼。

他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她就在醫院裏寸步不離的照顧他半個月。

可以說,幸福的他真不想好起來。

……

“低點頭。”

近在咫尺的聲音把陳骜與的思緒拉回來,他配合的微微低頭,嘴裏的牙刷繼續來回刷動。

因為雙手受傷纏着厚厚的紗布暫時不能拿任何東西,所以成了“半殘廢”的陳骜與飲食起居一直是遲意骨親手代勞,當然包括刷牙這種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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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骜與低頭張着滿是泡沫的嘴,任由遲意骨仰頭拿着牙刷細心給他刷牙,包的跟粽子一樣的左手還不老實的環着遲意骨的腰。

而遲意骨早就習慣了他的動作也沒在意,放下牙刷拿起漱口杯舉到他嘴邊,“漱口。”

“唔。”

陳骜與乖乖喝水咕嚕咕嚕,俯身吐到洗手池裏。

用毛巾給他擦去嘴角的泡沫,遲意骨把他的身子按低,捧起清水開始給他洗臉,“閉眼睛。”

陳骜與閉上雙眼,感受到柔軟的手帶着涼水撲上他的臉,香皂劃出無數泡沫又被清水沖沒。

幹淨的毛巾覆蓋上臉擦去水滴,遲意骨用剃須刀給他刮了刮胡子,他今天的早起個人衛生是完成了。

“好了,我去看看粥好了沒。”

自打他倆天天住一起以後,王媽就時不時回老家給兩人騰空間。

沒辦法,遲意骨現在已經學會除煎雞蛋之外的幾樣簡單的早餐。

剛轉身,陳骜與放在她腰間的手忽然用力,把她擁了回去,後背撞上結實的胸膛。

“幹嘛?”

她一回頭,一股薄荷的清香味撲面而來,陳骜與張着大口正沖她哈氣,笑得不懷好意道:“刷過牙就可以親了。”

遲意骨還沒等說話,一個炙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婉轉深入相纏綿,怎麽教人逃脫的了。

空氣中彌漫起迷醉的味道,兩人的體溫上升着燃燒着,呼吸急促,逐漸不能自持。

“嗯……打住……”

快要擦槍走火之時,遲意骨伸手推開已經開始動手動腳的陳骜與,連她自己都有些站不穩。

陳骜與粗重的呼吸着,注視着她的雙眼,一種餓狼盯着鮮肉的感覺。

“你聞聞。”遲意骨說,臉上還媚色,嗓音柔糯許多只是略帶無奈,“又要吃大米糊幹粥了。”

說完趕緊跑向廚房,還不忘瞪陳骜與一眼。

“……”

陳骜與聞着滿屋的糊味很是沮喪的用“粽子手”摸摸鼻子,惺惺走出卧室,恰巧門鈴這個時候響起,他過去艱難的打開門,看到來人明顯嫌棄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徐子博站在門口手裏拎着一袋水果,瞧着陳骜與嫌棄的臉還擋在門口一副根本沒打算讓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心裏無比凄涼,“……別這樣好嗎?我好歹是你兄弟啊。”

雖然知道陳骜與壓根就不會要兄弟不要老婆,但是被這麽赤、裸、裸的嫌棄還真是想上手打一頓!

陳骜與白眼,“是兄弟就應該別來打擾你兄弟的好事。”

“有老婆了不起啊!”徐子博沒理陳骜與,側身略過他進門,嘟囔道:“操,欲求不滿就來打擊你兄弟。”

陳骜與:“……”

在廚房收拾殘局的遲意骨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笑得不行,見徐子博拎着水果袋走過來,她問道:“要喝糊粥嗎?”

“不賴啊,都會熬粥了。”徐子博打趣,把水果袋放下坐在餐桌旁,看着陳骜與在對面坐下,故意氣他,“來一碗我慢慢喝。”

陳骜與沉着臉瞥徐子博,“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當然解決了。”徐子博接過遲意骨遞過來的粥聞了聞,氣味算正常,笑着感嘆道:“不過意骨夠狠的啊,撞出三個重傷,那個領頭的差點就完了。”

坐在陳骜與身旁吹着粥的遲意骨抽抽嘴角,聽到陳骜與得瑟道:“為了救我不撞死他們就不錯了。”

徐子博努力忍住沖過去揍一頓的沖動,看着某人在遲意骨的服侍下喝着粥,頓時羨慕嫉妒恨。

“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徐子博扯個不讓自己傷心的話題。

陳骜與咽下嘴裏的粥,“收工。”

“你打算一網打盡了?”

“嗯。”陳骜與點頭,遲意骨把碗湊過來,他張嘴又喝了一口,“他都狗急跳牆了,再鬥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

徐子博吹吹熱粥看着面色特別好的陳骜與開口,帶着鄙視意味,“關鍵你什麽時候回公司。”

就這點傷竟然理直氣壯的休假那麽多天,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被照顧的樂不思蜀了吧!

遲意骨垂眼用勺子攪着粥,聞言也看向陳骜與。

陳骜與嚼着米粒,舉起“粽子手”臉不紅心不跳的淡淡道:“再等等吧,還沒恢複好。”

“……”

遲意骨實在不想說昨天無意間看到他摘下紗布給手透氣,原來的傷口早就已經愈合。

“子雕,你今天沒事吧。”遲意骨放下碗忽然問。

“沒事啊。”徐子博大口喝粥,含糊不清道:“今天周末,我也沒什麽別的事。”

遲意骨的眼睛噌的亮了,摘下圍裙道:“那你幫忙照顧下陳骜與,我去工作室看看。”

天知道她為了做貼身保姆已經把工作丢了多久,再這樣下去秦婉婉都快要被工作逼瘋了。

“啊?”

徐子博愣住,同時瞬間感覺到對面陳骜與的眼神跟刀子一樣直戳向他,如坐針氈。

“啊那什麽——”

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徐子博三下五除二喝光粥起身,“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特別重要的事!我先走了啊!”

徐子博決定還是識時務點比較好,再待下去指不定以後陳骜與怎麽報仇。

“徐子雕!”

“別送了別送了——”

“……”

徐子博火急火燎的消失在兩人眼前。

遲意骨深感無力,攢着圍裙轉頭盯陳骜與。

陳骜與一臉無辜,“他真的有事。”

鬼才信!

遲意骨二話沒說,一扔圍裙伸手就掐向他的脖子,猛地搖晃。

哀嚎聲起,“他真的有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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