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查明真相,懷疑母妃(捉蟲) (1)
結果很快出來了,裝有麝香的香囊确實是沛兒放在房間裏的,其餘三人也皆是幫兇,而且目的就是為了讓蘇諾流産,只不過她沒料到蘇諾的鼻子那麽靈,放了不到一天就被搜出來了。
景文昊還得到一個消息,幾天前,沛兒去逛街的時候,從一名的女子的手中收到一張字條,根據侍衛的查探,給她字條的人隐隐指向鳴翠宮的宮女,他看到這個消息,心中對皇貴妃滿是猜疑,不過卻不敢相信,為了得到一個答案,景文昊立馬讓侍衛去把柴房的沛兒帶到書房來審問。
景文昊坐在桌案後面,靈風和白玉站在兩旁,等了一會兒,就見侍衛提着一身狼狽的沛兒走進門,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地把她一把扔在地上,景文昊看着臉色蒼白的沛兒,心裏升起一股恻隐之心,但想到她做出的事,立馬又收回剛才的心軟。
沛兒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爺,立即爬上前幾步,仰着頭,喜極而泣地說道:“王爺,您終于讓人把我帶出柴房了,我就知道您一定會信我的。”
景文昊坐在上面,眼神深邃地看着沛兒,面無表情地說道:“沛兒,本王平時待你不薄,你卻恩将仇報,你真是太令本王失望了,枉我對你如此信任,你就沒什麽想要交代的嗎?”
“王爺,奴婢真的沒有對王妃和小主子不利,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盡心盡力地伺候了王爺這麽多年,不說功勞也有苦勞,還請王爺信我一回啊!”沛兒連連搖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景文昊,淚珠不斷往下落,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她手掌撐在地上,想要往景文昊的面前繼續爬去,擋在她身前的那名侍衛卻立馬亮出手中的佩刀,頓時讓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景文昊沖白玉使了個眼色,白玉略一點頭,走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扔在她的面前,景文昊順勢說道:“這是從你房間裏搜出來的字條,你還有何話要說?”
沛兒抖着手把字條撿起來一看,臉色越發慘白一片,眼神充滿了惶恐,立馬否認道:“王爺,奴婢是冤枉的,這張字條我根本就沒見過,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請王爺明鑒啦!”
沛兒腦子裏一直盤旋着‘完了’二字,雖然她早有準備王爺一定會搜索她的房間,字條也遲早會被找到,然而真相擺在眼前的時候,她卻依舊如遭雷擊,不過卻死撐着不開口承認她做的事,腦中一直在想着該如何處理此事,早知如此,她就應該把這張字條燒了。
字條上面只有一行字:一月之內,設計讓王妃小産
景文昊冷聲道:“不管你承認也好,否認也罷,念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本王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你把在幕後指使你的人說出來,本王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沛兒低着頭跪在地上,眼珠裏轉動了幾下,心中思慮良久,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她深吸了口氣,擡起頭看着景文昊,忽然變得鎮定起來,目光堅定地道:“恕奴婢無可奉告,既然王爺已經知道了,奴婢就不再隐瞞,這件事确實是我做的,不過卻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其他人無關,更無人指使我,雖然王爺說這張字條是在我房間裏搜到的,但奴婢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過這張字條,所以王爺并不能以此推斷有人在背後指使我。”
聽了這話,景文昊心中更加震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厲聲道:“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真當本王不會拿你怎麽辦嗎?事實的前因後果本王早已查清楚,謀害皇嗣的罪名,你以為是你一人就能承擔得起的嗎?”他深吸了口氣,才決定問道:“本王問你,是不是母妃指使你這麽做的?她究竟欲意何為?”
沛兒頓時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王爺為何這樣說?娘娘素來寬厚仁慈,對您更是寵愛非常,您怎麽能這麽懷疑她呢?雖然奴婢不知道王爺為何要這麽說,但這件事确實是奴婢一人所為,王爺若是想要處罰,就處罰我一人便是,與巧兒姐姐三人沒有半點關系,更和娘娘無關。”
沛兒看了冷漠的景文昊片刻,眼中流露出一抹哀傷的神情,淚如雨下地繼續說道:“既然事情已到了如此地步,那奴婢便再不能隐瞞,奴婢之所以要謀害王妃殿下極其腹中胎兒,其實是出于嫉妒之心,王爺乃是天人之姿,人中龍鳳,自然不是我等卑賤之人能夠觊觎的,但奴婢卻無法管住自己的心,所以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景文昊面色鐵青地看着沛兒,全然沒有因為她的只字片語而産生半點恻隐之心,在他看來,對一個人心生愛慕并沒有錯,錯的是不該以此而傷害無辜之人,尤其這人還是他放在手中的寶,他就更不可能包容此等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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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昊一言不發地站在上面,等着沛兒繼續說下去。
“王爺待王妃很好,好到此生只他一人足矣,絲毫沒有把我們姐妹四人收入房中的打算,若是等王妃誕下子嗣,奴婢們更沒了指望,所以奴婢心中着實有點着急,也有點不服,便對王妃生出謀害之心,奴婢自知罪孽深重,無論如何也不能償還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所以奴婢決定以死謝罪,不求王爺和王妃的原諒,只求能夠以命抵罪。”
說着,沛兒立馬把手中的一顆藥丸扔進嘴裏,旁邊的侍衛立馬上前蹲下身,捏住她的嘴,想要阻止她吞咽的動作,卻為時已晚。
因為藥丸非常小,又被沛兒夾在手縫中,所以其餘幾人始終沒有發現這一點,就這樣讓她得了逞。
只見沛兒口中噴出一口黑血,全身都在劇烈顫抖,臉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眼中也漸漸失去了神采,整個人就這樣失去了生機,癱倒在地,衣襟上全是黑乎乎的血漬。
景文昊眉頭一皺,吩咐道:“趕快檢查一下,看她還有無生還的可能。”
侍衛點點頭,把她的身體檢查一番,才單膝跪地,抱拳道:“回禀王爺,這人已經失去了心跳,再也沒有救治的可能性,她服用的那顆藥丸是一種毒性非常強的毒藥,無藥可解。”
景文昊看着倒在地上的沛兒,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眼神無比複雜,過了半響,才對侍衛揮手道:“把她帶下去,厚!葬!”
雖然沛兒到死都沒有說出幕後主使,但景文昊對皇貴妃的懷疑卻更深了。
不過,他也有另一種猜想,也許沛兒背後另有其人,而且,這幕後之人這麽做的目的便是讓他和母妃二人反目成仇。
不管怎樣,他一定會繼續查下去,他相信,總有一天,事情總會真相大白。
至于巧兒等三人,景文昊想了一下,對旁邊的靈風吩咐道:“你去讓人把巧兒、冬兒和月兒三人各打三十大板,再送回鳴翠宮,并替本王轉告母妃,讓她以後不必送人來了。”
雖然景文昊有點心生不忍,但卻不得不給夫郎一個交代,縱容母妃會因此大怒,他也絕不後悔,而且,他心中還有另外的打算。
蘇諾本來在房中看書,見本來說要陪他吃午飯的都景文昊久久不回,向下人打聽了他還在書房裏,就帶着夏青等人向書房走來。
剛走到書房外,蘇諾等人就見到一個侍衛抱着一個女子的屍體走了出來,夏青和夏柳兩人見到此情此景,頓時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因為怕驚吓到王妃,便把嘴死死捂住,不發出半點聲音。
侍衛在第一時間便發現了走過來的蘇諾等人,立馬跪着行禮道:“屬下見過王妃殿下。”
夏青壓下心裏的恐懼,上前幾步,用手擋在蘇諾的眼前,對那名侍衛呵斥道:“還不快把屍體拖走,若是驚吓到了王妃該如何是好?”
“無妨。”蘇諾用手擋開夏青的遮擋,面不改色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被血跡模糊了面容的屍體,看其衣着裝扮和身形,猜出了她就是沛兒,于是問道:“這是要把她帶去哪裏?”
“回王妃,王爺有命,讓屬下把她帶去厚葬。”
蘇諾微微點頭,就見景文昊從裏面走了出來,便對侍衛揮手道:“你下去吧!”
侍衛領命,又重新抱起屍體,對後來的王爺點點頭,往院子外奔去。
景文昊走過來抓住蘇諾的手,關切地看了看他的臉色,見他面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氣,問道:“夫郎怎麽來了?你剛才沒被吓到吧?”
蘇諾回握住他寬大厚實的手,淡定地搖頭道:“我見你許久不回去用飯,就來找你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就是沛兒自殺了。”
“她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嗎?”
雖然這麽問,但蘇諾聽到沛兒自殺的時候,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同時也死無對證,要查出這件事和皇貴妃有無關系更是困難,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沒有,她說這件事全是自己做的,和任何人都無關。”
他并不打算把沛兒說的那些話告訴夫郎,以免影響他的心情,也不會把他對母妃的懷疑說出來,因為一切都是他的猜測,并無憑證,而且他不想夫郎再因為多餘的事情而操心。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飯廳走去,途中,景文昊一直小心翼翼地護在蘇諾的身側,蘇諾不時地擡頭看他一眼,偶爾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72章 陰謀詭計,敵國奸細
沛兒所做之事,因為景文昊的刻意隐瞞,王府中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清楚事情的經過,也不敢随便往外傳,而王府中死了一個丫鬟的事情,原本在外面激不起半點浪花。
一般的達官貴族家裏,死了個把下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不過,逍遙王府死的這個丫鬟并不是普通人,而是皇貴妃賞賜給景文昊的,所以就算景文昊有意讓人隐瞞了真相,也有很多達官貴族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裏面的不對勁,随後命人查探此事的來龍去脈。
而三名侍女被送回鳴翠宮一事在其他人看來,更是非比尋常。
很快,許多朝中大臣家裏就知道了皇貴妃賞賜的一名侍女對逍遙王妃不敬一事引得逍遙王震怒,致使景文昊把其餘三人一并送回鳴翠宮,許多大臣就想起了前段時間逍遙王妃被皇貴妃罰跪一事,然後就猜想景文昊和皇貴妃這對母子肯定已經反目成仇了。
不過他們也就是私下議論一下,因為他們也不太肯定這件事是不是皇貴妃指使的,雖然表面上是皇貴妃暗害皇家子嗣,但誰知道幕後之人是不是另有其人呢。
他們倒想上個奏折拍拍聖上的馬屁,說皇貴妃的壞話,讓她失去聖上的寵愛,正好可以讓他們在宮中的女兒或兒子有機會争寵,但他們根本不知在聖上心中,是逍遙王重要,還是皇貴妃更重要,萬一要是拍在了馬腿上,那可是一輩子的仕途都給毀了,說不定還會影響自家兒子或女兒在宮中的地位。
所以,很多人決定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不過還是有少數人頭腦發熱,準備撰寫奏折遞到聖上的龍案上去了,并且義憤填膺地請求聖上對皇貴妃嚴懲不貸。
當然,這麽多人都知道了王府裏發生的事,作為當今聖上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此事,當他從劉公公口中得知此事時,便命令暗影仔細查探此事,等回頭看到龍案上的幾本請求嚴懲皇貴妃的奏折,景無痕選擇直接無視,只想着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行決斷。
雖然景無痕心中非常相信皇貴妃,知道她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斷不會做出謀害自己親孫子的事,只希望查出的真相不是這樣,但依舊按捺不住地生出越發濃重的疑惑。
景無痕在禦書房坐立不安地躊躇了一陣,然後走到房門口,打算擺架前往鳴翠宮,卻又頓住腳步,思慮了半響,還是轉身回到龍案後面坐着。
逍遙王府的三名侍女很快就被送到了鳴翠宮。
皇貴妃一身華麗的宮裝,面無表情地坐在軟榻上,看着跪在殿中的三個全身狼狽的侍婢,明眸流轉,眼神帶着複雜的情緒,她舉止優雅地飲完茶,終究還是對含煙揮手道:“煙兒你們先下去吧,我想單獨和她們說說話。”
含煙躊躇道:“娘娘,這恐怕不好吧,送她們來的侍衛說沛兒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這三人也觸怒了王爺和王妃,若是留您單獨和她們三人待在一起,恐怕會……”
雖然她暫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一定是非常不得了的大事才會讓極其孝順的景文昊把這三人送回來,由此可見,若是娘娘和這三人單獨待在一起,恐怕會加深王爺和娘娘的矛盾。
皇貴妃止住她的話,道:“本宮知道該怎麽做,不用你教,你只管出去便好,我自有分寸。”
“是,奴婢逾越了。”含煙誠惶誠恐地說罷,還是帶着衆人走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巧兒三人戰戰兢兢地跪在下面,把頭埋在胸前,不敢稍動半分,皇貴妃起身走到三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們,淡然道:“怎麽就你們三人回來了,沛兒呢?”
跪在中間的巧兒小聲回答道:“回……回娘娘,沛兒因為形跡敗露,為了不牽連娘娘,已經自殺身亡,奴婢等三人因為替沛兒遮掩暗害王妃一事,也已失去王爺的信任,求娘娘治罪。”她說完,對着皇貴妃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聲音在整座寂靜的大殿中,清晰可聞。
“求娘娘治罪。”另外兩人也連忙磕頭認罪。
皇貴妃又走回軟榻上坐下,繼續問道:“也就是說,本宮讓你們做的事,一點都沒有成功?蘇諾和他肚子裏的孩子依舊完好無損?”
巧兒點點頭,把沛兒所做之事都敘述了一遍,然後便沉默不語。
皇貴妃點頭表示知道了,并沒有對三人表示責怪,只說道:“既然這件事你們已經盡力了,本宮自然不會責怪你們,既然你們已經重回宮中,把傷養好後便在外殿當值吧,一定要盡心盡責,可別辜負了本宮對你們的厚望。”
巧兒等人驚喜地擡頭看着皇貴妃,激動地又磕了一個響頭,齊聲道:“謝娘娘恩典,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做事,不敢有絲毫懈怠,定不辜負娘娘的厚望。”
三人先前是一副戰戰兢兢,生無可戀的樣子,而現在卻興高采烈,激動異常,她們這次被帶進宮,本來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沒想到皇貴妃卻半點沒有責怪的意思,還讓她們像以前一樣在鳴翠宮當值,此時的她們,對皇貴妃除了感激再沒有其他的情緒,絲毫沒有發現皇貴妃眼中的複雜情緒。
皇貴妃欣慰地點點頭,道:“只要你們守住心中的秘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此事,本宮自然會給你們想要的東西,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巧兒等人走出去之後,皇貴妃并未讓其他人走進來,而是轉頭對身側的某個位置說道:“既然來了這裏,你就現身吧,何必藏頭露尾的?”
話音一落,屏風後面就走出一個穿着宮女服的年輕女子,容貌普通,身形瘦弱,看似毫無特點,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來到走進鳴翠宮,可見此人的實力不容小觑。
皇貴妃倚在床榻上,單手撐着腦袋,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這名女子,問道:“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那名女子點點頭,沒說話,不露一絲表情,直挺挺地站在那裏,眸子中帶着一絲傲慢,沒有任何恭敬的意味,皇貴妃并未因此而生氣,只問道:“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可有什麽話讓你轉告我嗎?”
那名女子用平板而生硬的語調說道:“主人說他會吩咐人把一切都處理好,讓娘娘不必操心,剛才那三人要除,蘇諾肚子裏的孩子也要除,這次不用娘娘動手,主人自會派人處理好的。”
皇貴妃斜睨着她,皺眉問道:“這些我都沒什麽意見,只要不傷及昊兒的性命便好,他沒說什麽時候來找我嗎?”
“主人今晚子時會來。”
皇貴妃立馬端正坐姿,眼中一抹驚喜的神采一閃而過,又迅速恢複剛才的面無表情,冷淡地揮手道:“我知道了,若是無事,你便退下吧!”
那名女子稍一點頭,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原地。
皇貴妃坐在軟榻上,雙目無神,思緒繁雜,心裏亂糟糟的,她其實也不想這樣的,但為了自己所愛之人和孩子,她便不得不做出選擇。
有時候她也在想,若是她一開始愛上的人就是景無痕,也許就沒有今天的事了。
皇貴妃捏緊拳頭,眼神忽然變得無比堅定,不管是對是錯,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便再也不能回頭,縱然最後失敗了,她也絕不後悔。
沛兒畏罪自殺一事,暗影第二天就把調查結果放在了聖上的手中,‘事實’表明這件事和皇貴妃沒有半點關系,指使沛兒對蘇諾下手的幕後之人隐約指向敵國的都城,而從她房裏搜到的那張字條的來源也隐約指向敵國。
景無痕看着得到的消息,臉色陰沉,沒想到慕國的勢力居然伸到了皇宮裏,還試圖謀害他的皇孫,挑撥月兒和昊兒母子倆的關系,真是豈有此理!慕國這樣做的目的何在,是想擾亂他的心神,還是另有目的?
不過他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幸好這件事不是月兒做的,不然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了。
他目光銳利地看着跪在下面的暗影,吩咐道:“去把皇貴妃身邊的那三個侍女抓捕起來,給朕好好審問一番,看能否撬出一點有用的消息。另外,再查一查帝都包括皇宮裏還有多少慕國的細作,若是查了出來,能夠處理的都給朕處理掉,不能處理的都給朕關押起來。”
“是,主上。”
與此同時,蘇諾這便也得到了同樣的信息,不過他卻不怎麽相信巧兒等人是慕國的人。
景文昊的勢力畢竟太過薄弱,只是一天時間,根本就查不到什麽東西,不過從父皇那裏得到沛兒等人的身份之時,便命人停止了調查,因為知道自己錯怪了母妃,心中便對她升起一股愧疚,同時也決定到鳴翠宮去看看母妃,為自己的魯莽行事而道歉,順便增進一下雙方的感情。
回府之後,景文昊也立馬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家夫郎,并言明父皇得知巧兒等人的身份,已經把她們全部抓了起來,說是幾天之後就會處死。
只不過還沒等行刑,這三人就自殺在了地牢中。
景文昊心裏非常慶幸,只要這件事不是母妃指使的就好,這樣既可以報仇,又處置了心懷不軌的人,也可以不用和母妃産生隔閡,他就說母妃素來溫柔和善,一定不是那種歹毒之人。
蘇諾看着景文昊興高采烈的樣子,也不打算把心裏的懷疑說出來,畢竟他只是懷疑,到目前為止什麽證據都沒有,就算他說了出來,景文昊也未必相信他,恐怕反而會讓景文昊覺得他是對皇貴妃有什麽偏見,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所以,蘇諾還是打算暗地裏命人繼續查探,面上裝作信了景文昊的說法。
當聖上公布謀害皇嗣一事是敵國的奸細所為,朝中有個大臣突然提出質疑聲,懷疑皇貴妃也是敵國派來的奸細,請求聖上嚴查此事,因為這些風言風語,致使皇貴妃的母家也遭受衆人的非議甚至遠離,在朝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起來。
不過等聖上在衆多嫔妃的宮中也捉出許多細作之時,許多大臣再也不敢說出這些話來,一個個噤若寒蟬,甚至恨不得把以前說的話給收回去,若是皇貴妃都是細作,那宮中恐怕有大半嫔妃都是細作,也就是說他們的兒女也有可能受到牽連,甚至他們的家族也是聖上的懷疑對象。
帝都以及皇宮出現細作這件事,朝中大臣都知道,只不過并未驚動平民百姓,他們依舊無憂無慮地幹着自己的事,當察覺到身邊認識的個別人被突然出現的親戚帶走,也沒有産生絲毫懷疑。
景無痕大刀闊斧的把細作都紛紛抓到牢裏,讓人對他們分別進行審問,企圖挖出慕國境內的一些事,不過很多細作都在被抓到的第一時間自盡了,活下來的只是些小角色,知道得也不多,因此,暗影對這些人進行反複的審問,依舊沒挖到有用的信息。
不過景文昊并未因此而遷怒暗影,畢竟他們景國也有許多細作分散在別國,并時刻傳送些有用的消息回來,景國有慕國的細作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不過他沒想到皇宮裏竟然有這麽多人都是奸細。
與此同時,對于那些彈劾皇貴妃的大臣們,景無痕并未給什麽反應,也沒有對後宮其他沒有嫌疑的嫔妃進行任何處置,這讓很多人都松了口氣,只要這件事不牽連到他們就好,其餘的都不重要。
與此同時,他們對慕國也更加痛恨了,一致認為要把慕國打得屁滾尿流,再把慕國變成景王朝的屬國才能解心頭只恨,因此,有少數以前還主張講和的大臣也都紛紛倒戈,成為了主戰派。
73章 王爺出征,太子中毒
景文昊在蘇諾的勸說下,還是決定随同大軍一起上戰場殺敵。
本來他并不打算這麽做,不過在他父皇抓到一大批奸細之後,加上蘇雲輝也到府裏拜訪他,使得他得知蘇韻也打算跟着一起上戰場,他本來游移的心忽然變得堅定起來,正巧蘇諾這時又再次勸解了他,他就再也無法坐以待斃。
想起自己差點因為敵國細作而失去孩子,他就是對夫郎再不舍,也只能痛下決心。
不把敵國軍隊打退,他的國,他的家便無法安寧。
這一天,風和日麗,天清氣朗,二十萬人馬站在城門下,整裝待發,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洶湧澎湃,席卷而來,人群中滿是肅殺之氣,他們靜靜地站立着,卻讓人無法忽視他們,他們是那麽的耀眼,等待着他們的元帥前來帶領他們前去邊關,大殺四方。
景文钊帶着帥印和聖上寄予的厚望,領着一衆将領和親衛隊從皇宮出發,走過熱鬧非凡的大街,百姓們站在兩側,看着一列一列的将士從大街上走過,呼喊聲震天。
景文昊騎着馬站在景文钊的身後,他一身銀白戰甲,表情一派肅然,讓他的五官都硬朗了幾分,他跟在景文钊身後,不斷往人群中看去,像是在搜索着什麽。
其餘衆将軍也都紛紛跟在他們身後,帶着景王朝天子和黎明百姓的厚望,走向戰火燎原的邊關。
景文昊很早就從王府離開,并未驚動還是在睡夢中的蘇諾,只是寫了一份長長的信放在枕邊,約定往後的日子都用書信聯系,也讓他不要來為他送行,好好照顧自己,也好好照顧孩子。
他希望,等他回來的那一天,孩子還沒出世,那樣他就可以親眼看着他的第一個孩子出世,不過,他的想法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戰争不可能幾個月就會結束。
雖然他讓夫郎不要來給他送行,但還是在人群中不斷搜索,說不定會看到夫郎奇跡般地出現在他眼前。
蘇諾早上起來的時候,身側一片冰冷,他便知道景文昊已經走了多時,還沒來得及看枕邊的那封信,他就匆匆讓人為他梳洗好,然後又匆匆坐車來到離皇宮不遠的大街上。
車身周圍全是黑壓壓的人群,把他整個人都完全淹沒,他想,即使景文昊看不到他也沒關系,只要他能夠看到景文昊便好。
蘇諾捏着一封未開啓的信,坐在車裏等了許久,終于,人群中傳來一陣高呼,他掀開簾子一看,赫然是一隊兵馬從皇宮裏走了出來,帶頭的是景文钊,而他的身後,正是一身銀白戰甲的景文昊。
夏青和夏柳激動地無以複加,興高采烈地大喊道:“王妃快看,王爺出來了。”
不過他的聲音瞬間便被淹沒在如潮的聲浪中,蘇諾聽到他的聲音,微微點了一下頭,從車上走了下來。
夏青和夏柳連忙走過去扶着他,守在馬車四周的靈風等四人也迅速聚攏過來,把他保護在中間,擠開人群,來到了最前面。
看着景文昊的身影越來越大,蘇諾終于看清了他的樣子,英氣勃勃的俊臉,配上那一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的铠甲,竟有一種大将風範,比平時更有魅力。
這一身铠甲還是在景文昊決定去戰場時,聖上賞賜的,蘇諾在家裏也看到他穿過一次,卻沒有如今騎着高頭大馬這般耀眼。
這一刻,蘇諾覺得,自己讓景文昊上戰場的決定好像并不那麽明智,想到此後的一兩年都不能見到他,蘇諾就生出一股濃烈的不舍之情,眼前的人還未離開,激烈的思念之情就已在心頭萦繞不去。
景文昊往人群中看了好幾眼,終于在前面看到一身素衣的蘇諾,頭上也只挽了一根簡單的玉簪,卻依舊那麽亮眼,依舊那麽俊美無雙,當他把視線移過去的時候,便看着夫郎沖他揮了揮手,雖然夫郎什麽表情都沒有,但他依舊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那一絲不舍,那一絲留戀。
他擡起手臂,對着蘇諾不斷揮手,甚至有股放棄上戰場的沖動,不過他也只是想想,男子漢大丈夫,做出的決定便不可以随意改變。
景文昊越走越遠,他看了蘇諾最後一眼,眼中的情感越發濃重,卻果斷轉過頭去,掩飾住眸中過多的情緒,思緒萬千,終化為一股執念,終有一天,他會帶着無數的榮耀,從戰場上平安歸來。
蘇諾看着景文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對夏青等人道:“我們回去吧!”
坐回馬車裏,蘇諾才終于意識到他手裏還拿着一封信,于是把信封上的褶皺慢慢撫平,從裏面拿出一張信紙,上面滿滿的都是蒼勁有力的字體,他沒有遲疑,開始一字一句地看了起來。
※※※
幾日之後,帝都發生了一件大事,太子在東宮遭到刺客暗殺,中毒昏迷,至今未醒,刺殺太子的刺客有十幾人,其中一人重傷逃走,其餘全部被侍衛擊斃。
聖上龍顏大怒,東宮一幹侍衛及宮人因為保護不力,全部被降罪,不是被關到地牢,就是被杖斃。
太醫院所有禦醫前往東宮為太子診治,竟無一人能解掉他身上的毒,皇後在得知自己兒子中毒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東宮,見這麽多禦醫都不能讓太子醒過來,甚至還不能保證太子性命無憂,震怒之下,便要命人把全部的禦醫都懲罰一遍,好在其中有個德高望重的禦醫醫書甚好,延緩了太子身上毒性的蔓延速度,所有太醫院的禦醫才幸免于難。
皇後殿下身形修長,穿着一身還來不及更換的便服,站在太子的床前,面無表情地看着臉色烏黑的兒子,心裏痛到無法呼吸,他眼眶發紅,雙手捏成拳,指尖發白,指甲死死地掐入手心。
跪在床前的衆多宮人和禦醫一言不發地把頭埋在胸前,心裏不停地祈禱太子千萬不要有事。
見到頭發花白的那位禦醫不斷用針刺入景文軒身體的各大穴位,史駿飛卻仍然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手心卻又掐出了幾道血痕。
終于,老禦醫站直了身體,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來不及轉身回答,史駿飛就用極其冰冷的聲音問道:“太子如何?”他眼神淩厲地盯着老禦醫,好似只要他一說‘不好’,他就立馬用眼神把他射死。
好在老禦醫連忙轉身,跪在史駿飛面前,如實答道:“回皇後殿下,微臣已經為太子封住了穴道,減緩了毒素的蔓延,可保太子殿下一月之內性命無憂,若是一月之後,還無法找到解毒之法,恐怕……”
禦醫雖然止住了後面的話,但史駿飛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麽,若是一月之後還無法找到解毒之法,景文軒定然性命堪憂,再無生還的可能。
史駿飛點頭,掃了一圈這個屋子裏的所有禦醫,閉了一下眼睛,命令道:“給你們所有人半個月的時間,若是半月之內還無法找到解毒之法,本宮絕不留情。”
下面的禦醫口中連連答應,被他身上的氣勢壓得戰戰兢兢,擡不起頭來,冷汗直冒。
史駿飛這才再次吩咐道:“留下兩個禦醫在東宮随時待命,其餘人等便可自行離去。”
等所有禦醫都走光之後,史駿飛坐在床邊,白皙修長的手摸上景文軒的臉,目光冷冽而堅定,口中斬釘截鐵地說道:“軒兒,你放心,父後一定會讓人治好你,你一定會安然無恙的,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父後必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恰在此時,景無痕也走了進來,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景文軒,便對坐在床前的史駿飛低聲問道:“樂臨,軒兒還好吧?”
剛才禦醫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問過了,得知景文軒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就稍稍松了口氣,只要還有希望就好,總有辦法救治,他是景王朝的天子,想救一個人并不是太難,他只是想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