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看着外面妖血入體, 渾身都怪異的仿佛皮膚下有活物在動的段天正,楚清河神情冷峻,凝神專注的看着那邊, 等待着時機。

等時機到了, 便是鋪天蓋地的符箓疾馳而去,這些符箓可比當初賈凱澤對付他用的那些厲害多了, 當然賈凱澤不是用不起好的,而是因為要同時控制那麽多高階的符箓并不容易,可這對楚清河來說,一點也不難。

段天正一驚,體內血氣一岔, 當即一口血吐了出來。

而符箓背後,是一道淩冽的劍氣。

這一劍要是中上,恐怕要去了大半條命, 段天正翻身而出, 正要收起大鼎,卻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那鼎被楚清河收入儲物戒指當中, 楚清河的儲物介質不是凡物,當即段天正便感覺自己和鼎之間的聯系一下消失不見了。

他怔愣之下, 更是大怒,這個鼎作為他們段家的秘寶,作用自是不用說, 他現在要塑造妖身更是需要這個東西。

但他生氣也沒用, 一陣濃霧在整個密室彌漫,而楚清河收了大鼎,還不忘抓起地上兩個還沒被嚯嚯的妖獸飛身跑路。

林渚白自然是緊緊跟在他身邊。

剛飛出去, 就聽得身後的一聲怒吼,整個密室都在震動,密室外是書房,楚清河:“整個城主府應該都被驚動了,咱們趕緊跑。”

“嗯。”

段天正猝不及防下受了內傷,又中了毒,沒法追過來,楚清河又是在速度這方面格外有天賦,沒多久,當真就讓他們離開了城主府。這會兒他們也沒回酒樓,主要手裏還拎着兩只昏迷不醒的妖呢。

出了城,尋了個沒人的地方,楚清河把鼎拿了出現,林渚白眼疾手快直接把鼎和段天正的聯系抹掉,否則段天正能憑着和鼎的那絲聯系找上他們。

于此同時,遠在城主府密室的段天正再次一口血吐了出來。

但林渚白也并不好受,段天正修為高,他的實力按理是不可能抹去對方的神識的,他強行如此,自是也會遭到反噬的。

他一個踉跄,有些站不穩,楚清河立刻扶住他:“還好吧?”

“沒事。”林渚白手抓着楚清河的手臂站好,眼神卻死死的盯着那方大鼎,眼睛裏全是炙熱的光亮,不止是因為得到了能夠更平穩提高修為,減緩爆體可能的方法,還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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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從出生到長大,在林家起就一直都是欺壓,回到魔族,這個所謂的少尊身份,給他帶來的也不是什麽尊榮,明面上他有了好的資源,但更多的看不起和欺負也是如影随形,他的舅舅還有母親對這些都是全然的無視。

他自己成長起來,好不容易爬到高處,漸漸配得上魔族少尊這個名頭了,死亡的陰影還是一直籠罩着他。

找到了靈藥,呵護着快要成熟,就被人搶了,楚清河雖然一開始就從他的癫狂中猜出了真實原因,一直對他進行彌補,也在給他再找修複身體的辦法,但卻找不到第二種方法。他沉浸在會死的恐懼中,那些女人對他更是刻薄,就算知道他會因此而死,也并不放在心上。

魔族的少尊,死了不是正好?

而如今,他可以一個個找過去了,多好啊。

笑着笑着,林渚白就低下頭捂着了臉,垂下的發絲掩蓋了他臉上大半的神情,楚清河也沒出聲,靜靜地在一旁站着,他知道,這肯定不是個美好的回憶。

對林渚白這個大反派一開始的接受和不排斥,除了當時誤以為對方是自己的病嬌小嬌妻,認為自己打不過林渚白外,更多是因為他覺得林渚白可憐。不止書中一次又一次的虐戀,還有對方從出生就沒有被人好好對待過。

他自己是從小就父母雙亡的,雖然表弟一家對他很好,公司也在他成年有能力後就慢慢還給了他。

但那種孤寂,無處可依的感覺太難受了。

所以面對林渚白,他從一開始就不真的排斥的,甚至他其實挺想林渚白能夠過的好些的。

但林渚白哭的差不多了,楚清河便蹲下去看那兩個妖獸的情況,林渚白把自己臉上的淚幹淨,只微紅的眼眶還是遮不住的。他蹲在楚清河的身邊:“你都不問我為什麽嗎?”

楚清河道:“你想說的話自然會說的,不想說的話我又何必去問,就算是未婚夫妻,也是可以有自己的隐私的,我不會幹涉這些。”

林渚白本來想着要說自己只是因為太害怕爆體而亡,因而喜極而泣的,但此刻卻是不想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騙楚清河了。

他一直都知道楚清河配合他,但現在卻覺得楚清河對他的了解或許比他自己知道的要多的多。

他不說話,楚清河卻開口了:“當初在我靈根出事後,我就經常做一個夢,夢裏的世界和我們這裏完全不同,那裏沒有修仙,大家都是普通的百姓。不過那裏有律法條規的約束,沒有人敢随意的殺人害人,那裏還有人研究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一種叫做飛機的東西,就像是咱們的飛劍一樣,坐着那個東西就可以飛到天上去,還有手機,跟我們的傳訊符一樣,可以随時通話,不過比傳訊符要方便多了,還可以直接看到對方……”

“在夢裏,我也不叫楚清河,我是另一個人,從出生到長大,我好像就變成了那個人,我知道他的一切感受,等到他死後,我回來了,我變成了楚清河。”

他轉頭對林渚白笑笑:“你知道嗎?我感覺就像是一個借屍還魂的人,我一覺醒來,我覺得自己不像是楚清河,我的記憶也亂七八糟的記不清了,相反是那邊的一切,我都記得。”

“對着父母,我知道他們疼愛我,可是我卻覺得那不是我的父母,我有自己的父母,我對那些散亂的記憶,看着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但是我不敢跟任何人說。”

夢是做過,但他的夢是主角的記憶,并不是他的,這些話,只是他對自己穿越過來的另一個說法,或許直接說穿越也行,但楚清河還不想告訴任何人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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