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張淩軒聽到這話,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怎麽也想不到,朝夕相處的室友,竟然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心思如此龌龊不堪。
“宋哲,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和你不一樣,就算我再窮再缺錢,我也不會出賣朋友。你被孤立,我還替你打抱不平,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你這種小人,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原諒。”
宋哲臉色有些難看,咬了咬牙,開口問道:“你什麽意思,要和我斷絕朋友關系嗎?就為了這點小事,你就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了?”
張淩軒苦笑一聲,語氣有些悲涼:“斷絕朋友關系?咱倆是朋友關系嗎?朋友能幹出這種事?”
“你現在和我的關系,只是室友。不,連室友都當不成了,因為我根本不想看見你。以後,你,對我而言,只是個普通同學,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說完這句話,張淩軒順手拿起桌上一個水杯,狠狠的砸在地上,咣當一聲,水杯碎成一地玻璃渣。
宋哲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眼裏充滿了怒火,咬牙道:“你摔誰呢?給你臉了是不是?”
張淩軒神色漠然,語氣冰冷:“我就摔你了,怎麽着?我沒打你,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咋的,你還想打我?”宋哲聽到這話,越發來勁,卷了卷袖子,揚起拳頭,嚣張道,“來啊,有本事你打我啊?你不敢,因為你打不過我,你在這兒裝什麽啊?”
張淩軒本就對宋哲的所作所為十分生氣,見他不僅毫無悔意,甚至還如此張狂,當下再也忍不住,握緊拳頭,一拳就砸到了宋哲的臉上。
宋哲沒想到張淩軒真的跟他動了手,他毫無防備,直接被打退了兩米遠,待他反應過來,準備還手,卻沒想到張淩軒再次揮着拳頭朝他砸了過來。
張淩軒只是為人低調,體力比起宋哲要強很多,宋哲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下手穩準狠,一點都不留情。
宋哲被連打幾拳,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幹脆靠牆坐在了地上。
他用手摸了摸腫痛的臉頰,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咬牙道:“算你狠,我認了,你聽清楚,從今天開始,你我就是仇人,你最好別讓我抓住機會,否則,我一定往死裏整你。”
張淩軒不置可否,冷冷的看了宋哲一眼,轉身離開了宿舍。
他和隔壁宿舍的人溝通了一下,那倆男生聽說張淩軒想搬過來,十分熱情,表示歡迎。
張淩軒給宿管員說了一聲,又給班主任打了電話,班主任并未過問原因,直接表示同意。于是,張淩軒便連夜收拾好東西,直接搬進新宿舍。
有了張淩軒的明确表态,其他人對宋哲更加疏遠,宋哲徹底孤立無援,來來往往,都是一人獨行。
短時間內,宋哲還不覺得有什麽,時間一長,宋哲就有些難受了,因為他貪圖錢財,他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情義,變成現在這樣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局面。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罪有應得,他必須為自己的錯誤承擔應有的代價。
但是,他仍舊對張淩軒懷恨在心,他覺得,就算自己做錯了事,張淩軒也不應該用那種态度對待他,更不應該明确表态,仗着自己班長的身份,號召全班同學孤立他。
他的報複心随着時間的推移,與日俱增,總有一天,他要把張淩軒踩在腳下,狠狠碾壓。
謝琦做完一套習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喝了一杯咖啡提了提神,然後對比着答案,開始查漏補缺,糾正錯題。
小白突然出現在書桌上,眨着一雙小眼睛,表情十分可愛:“宿舍最近很用功啊!”
謝琦嗯了一聲,繼續把錯題修正完畢,才合上習題冊,擡眼看着小白,正色道:“不用功不行啊,第三次月考即将來臨,我必須全力以赴,我可不想看到楚思寧得意的嘴臉。”
小白喵喵叫了兩聲,一臉開心地說:“宿主,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鑒于你平時表現不錯,經過系統評估,可以額外獎勵你一張空間轉移卡。”
“空間轉移卡,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把一個物體從一個空間轉移到另一個空間。”
謝琦哦了一聲,板着臉問道:“請問,有時限嗎?該不會又是只有十五分鐘吧?”
小白嘿嘿一笑,用小腦袋蹭着謝琦的胳膊,軟綿綿的開口道:“怎麽會呢?比十五分鐘可要多多了。”
“多多少啊?多一分還是兩分啊?”謝琦撇了撇嘴,神色不豫的問道。
小白切了一聲,非常豪邁的開口道:“六個小時。”
謝琦眼前一亮,一個念頭瞬間在腦海裏浮現出來,臉上也不由得挂上了一抹蜜汁微笑。
“你說的物體,包括動物嗎?”
小白見謝琦笑的不懷好意,立刻出聲提醒:“宿主,請合理合法的使用卡片。系統建議宿主,不要亂用卡片,不要對他人進行攻擊傷害的行為。”
謝琦哦了一聲,打趣道:“你可以建議,我可以不聽。你覺得,我會用卡片做什麽呢?”
“看宿主這一臉壞笑的樣子,我就知道宿主沒安好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宿主是不是打算把一些毒蛇,蜜蜂,蠍子之類的有毒動物,轉移到你讨厭的人身邊,吓唬他們?”
謝琦啧啧兩聲,眉頭舒展,朗聲笑道:“我可沒你想的這麽歹毒,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
“不,我沒有,我只是告訴宿主,這樣的行為,系統是不允許的。”小白氣鼓鼓地說。
謝琦哈哈笑道:“行了,我有分寸,我保證,不會傷害他人。”
因為第三次月考的臨近,楚思寧為了能夠一雪前恥,比往常更加用功,一直學習到十二點多,實在是困倦的很,才洗漱睡覺。
楚思寧睡着睡着,突然察覺到一絲冷意,她伸手想要往上拽一下被子,卻是抓到了一個毛絨絨的物體,她用手摸了摸,像是金毛。
楚思寧緩緩睜開眼睛,觸目所及,竟是一個狹長低矮的狗窩。
她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在做夢,可是再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并未改變。
楚思寧有些震驚,這是怎麽回事?自己為什麽穿着睡衣,躺在狗窩,和金毛睡在一起?
她連忙起身,動作太快,頭都被撞了一下,她揉了揉腦袋,蜷縮着身子,從狗窩裏鑽出來。
此時已經是早上六點了,楚母起來做早餐,走到陽臺,正準備把窗簾拉開,就看到楚思寧從狗窩爬出來的奇觀。
“思寧,你幹什麽呢?大早上的,你跑狗窩裏幹嗎?”楚母的神色中,透着深深的不解。
楚思寧皺着眉頭,疑惑地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在卧室睡的,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狗窩。”
楚母啊了一聲,心念一轉,立刻出聲道:“思寧,你該不會有夢游症吧?你是不是每天半夜,都會爬起來亂跑?”
“媽,你說什麽呢?”楚思寧臉上有些惱色,咬牙道,“不可能,我怎麽會有夢游症?”
“你沒有夢游症,你會睡在狗窩?”楚母堅信自己的判斷是對的,繼續道,“我看,你今天也別去上課了,我幫你給老師請假,我帶你去醫院看看,能不能根治這種病。”
楚思寧的聲音,隐隐透着煩躁:“媽,我沒病,我不去醫院。再說了,馬上就要月考了,我不能耽誤學習時間。”
楚母見楚思寧抵觸情緒很大,也不敢強求,輕聲勸道:“不去也行,那我往你屋裏裝個監控,看看你晚上睡覺什麽樣?實在不行,我就從外面把你的房門反鎖,避免你跑出來。”
楚思寧覺得自己被當成“精神病”對待了,沒好氣道:“随便吧,反正我沒病。”
楚思寧洗漱一番,吃過早飯,便去上學了。楚母卻是煞有介事,聯系了安裝監控的人,忙活了一天,把監控都安裝調整好。然後又去醫院求醫問藥,仔細了解夢游症的發病原因。
楚思寧被楚母的種種騷操作,攪得心煩意亂,甚至連學習都不能專注,以至于連續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楚母一連觀察了幾天,見楚思寧不再夢游,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找了一些偏方,熬成中藥,讓楚思寧服用。
最終,楚思寧實在難以忍受,想了想,編造了一個理由。
“媽媽,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沒有夢游,我是主動跑到狗窩睡的。因為你不讓金毛進屋,嫌它掉毛,可我就喜歡抱着它。”
“正好那天我早早醒了,想着你們還沒起,就去抱着金毛睡了一會兒,誰知道被你撞見了。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這樣做了,你也別逼着我喝這些苦中藥了。”
楚母半信半疑,輕聲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楚思寧重重的點頭,為了以假亂真,甚至還發了毒誓:“媽媽,如果我說謊,我出門被車撞死,這總行了吧。”
楚母連忙呸了幾聲,指責楚思寧亂說話,但是見楚思寧這般言辭,也只好信了。
在楚思寧的強烈要求下,監控也拆除了,一場夢游風波,總算是恢複到風平浪靜。
謝琦聽到小白跟自己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笑的在床上直打滾,邊笑邊說:“活該。就該讓她受點教訓,一天天的,想方設法的整我。就她會整啊,我也會整,我玩不死你。”
除了謝琦和楚思寧,其他的尖子生也在拼命努力,其中謝青瑤和顧岩最為用功,謝青瑤好不容易得了一次年級第一,不願拱手讓人。
顧岩則是被年級第八名深深刺痛了內心,他不能接受自己被一群女生吊打,他一定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就算不能考取年級第一,至少也不能跌出年級前三名。
這天吃過晚飯,顧岩照例準備回屋學習,顧母卻是叫住了他。
“岩岩,媽媽跟你說點事。”顧母神色溫和,緩緩說道,“謝家你是知道的,他家兩個女兒都很優秀,不過謝琦到底是親生的,我看她不錯,你覺得怎麽樣?”
顧岩皺了皺眉,有些驚訝地問道:“謝琦?你提她幹什麽?她怎麽樣關我什麽事?”
顧母微微搖頭,輕聲嘆道:“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謝琦很優秀啊,上次我去學校,看見過她,長得不錯,學習成績也拔尖。咱們和謝家也算是世交,知根知底的,我也信得過。”
顧岩聽明白了媽媽的意思,撇了撇嘴,語氣有些冷淡:“什麽叫知根知底?媽媽,你沒有深入了解一個人,就不要妄下斷言。謝琦,沒你想得那麽好。”
“別的家長都是嚴禁自己的孩子早戀,你可倒好,不僅不阻止,還鼓動我早戀啊!”
“再說了,我才上高一,年紀還小,除了學習,別的事情,我暫時不考慮。等我考上大學,再談戀愛也不遲,媽媽,你是不是有點太着急了?”
顧母笑若春風,語氣溫和:“不是我着急,我是想着,你正當青春,心思單純,青梅竹馬的感情,總是純粹些。等你到了大學,進了社會,肯定會有很多女生僞裝清純,故作善良,跟你交往,實則是貪圖錢財。早一些經歷,總不是一件壞事。”
顧岩哦了一聲,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便直接問道:“媽媽,你覺得謝琦很好,是你自己主觀的看法,還是聽別人說了什麽?”
顧母和顧岩對視一眼,随即便笑道:“果然是個小機靈鬼,沒錯,謝琦的媽媽跟我喝下午茶的時候,聊起過這件事,不知是開玩笑還是當真,說你和謝琦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顧岩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他本以為謝琦與衆不同,雖說因為一些矛盾,他不喜歡謝琦,但也欣賞她直言不諱的性格。
如今看來,謝琦也不過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孩,居然還讓她媽來做說客。
正好借此機會,他也嚣張一次,他也讓謝琦知道,不是誰上趕着攀附顧家,顧家都會欣然接受的,有些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到底配不配得上跟顧家攀親結友。
次日中午,謝琦吃過午飯,剛走出食堂,迎面就看到顧岩站在一棵梧桐樹下,穿着黑色皮夾克,雙手插兜,神色高傲,微微歪着頭,眼神中透着戲弄,正斜睨着她。
謝琦看到顧岩這副裝逼的模樣,就覺得厭煩,她目不斜視,快步往前走,結果沒走幾步,顧岩攔在了她的身前,語氣充滿了輕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