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方文藝看了他們一眼, 心中有了底, 躺着的那個就是傅長老,當年被傅家認定為天才, 卻家族內鬥被放到農夫家中,被找回去後一路突破, 年紀輕輕就讓傅家的名聲響徹整個千陽大陸。
然而,那之後他卻不願再認真修行,反而三天兩頭跑回曾經生活過的養父母家中種田,直到養父母都去世後他才跑到清陽派躲清閑。
地上坐着那個就是他唯一的徒弟:路遠, 傅長老從未想過要收什麽徒弟,對他來說徒弟就是麻煩。
路遠是個意外,傅長老愛種花種草, 經常出去找新品種,有一次在外面撿到了路遠,在外陸的荒野中,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小屁孩,多稀奇。
他再心狠也不能丢下小孩不管, 所以就帶回門派扔給了管人事的, 結果路遠認定了他, 死活都要跟着他,于是, 向來獨來獨往的傅長老多了一個徒弟。
路遠天賦強大, 也是個修行天才, 可惜從小跟着傅長老, 徹底長歪了……
至于顧承年和易小寒,他們也是通過選撥大會來的清陽派,并且以劍修道之心異常堅定,算是強塞給了路遠做弟子。
……
方文藝看了看顧承年,顧承年給人的感覺十分老成穩重,他看到這樣的師祖與師父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臉上甚至還挂着笑。
方文藝嘆了口氣,看來已經被折磨習慣了。
“嗯?”傅長老擡頭看向方文藝和莊莼甄,目光在莊莼甄停留許久後才重新看向方文藝,打了個哈欠:“嗯,怎麽樣啊?”
顧承年走上前:“回師祖,師弟劍術很好。”
易小寒跳到一邊替傅長老捶背:“師祖,我和師弟打了一場,師弟收放自如,劍法靈巧,絕對是個好苗子!”
傅長老嗤笑一聲點了點她的腦袋:“就你這斤兩還能看人了?”
易小寒吐吐舌頭,傅長老沖着方文藝懶洋洋說道:“那你耍兩招我看看吧。”
方文藝行禮後走出大殿前在空地上練了幾招,正揮劍時顧承年突然上前與他對招,兩人連過幾招後,顧承年停下後他才又回到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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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看來有人指點過你啊。”
“是,在學宮時受廖先生點撥過一二。”
“哦?你既然能得他點撥,那應該去悟化才對啊。”
“弟子覺得清陽派更适合自己,比起悟化宗,弟子也更喜歡這裏。”
傅長老也不再問:“那行吧,你先築基之後再來找我,我到時候看看傳你哪本劍訣好。”
傅長老說完踢了一腳榻邊摘葡萄的徒弟:“給見面禮。”
“哦。”路遠這個名義上的師父答完,先喂了傅長老一顆葡萄才第一次看向方文藝這個新徒弟,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扔了過來:“見面禮,好好珍惜,這都是你師祖親手培育出來的。”
方文藝接過袋子瞄了一眼,居然是一包種子……
不過他知道傅長老種的都不是普通的東西,這一包應該都是珍貴草藥的種子,立即對兩人行了一禮。
路遠這時也站起身,将清陽派一些規矩詳細說給了方文藝聽,此時倒是有了些師父的樣子。
“好了好了。”傅長老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好好修行,有什麽事不懂的就問你師兄師姐,沒事別來煩我們。”
“……是。”
說着他胡亂踩上鞋子就往外走,路遠一路跟随亦步亦趨,傅長老走到門口一回頭差點被他撞到,路遠連忙扶住他的雙肩,傅長老不高興地一巴掌拍開他,路遠乖乖站到一邊。
“門派其他人來找你說什麽都不用管,你只管先将修為提升到築基,到時候讓承年帶你來見我。”
“弟子明白。”
“嗯。”傅長老向外走去,一邊訓斥路遠:“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跟的那麽近,你聽到沒有?”
路遠照樣跟在他身後嗯嗯啊啊應着。
“那是你徒弟,你能不能有個當師父的樣子?”
路遠終于憋出了一句話:“師父什麽樣不容徒弟置喙。”
兩人一路争着走了,方文藝扯扯嘴角,其實路遠收徒弟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讓傅長老有其他徒弟,所以他自己把顧承年和易小寒收為徒弟,說起來兩個人更像是傅長老的徒弟。
“師弟,我帶你去看看住處。”易小寒看了一眼莊莼甄露出一絲為難:“不過之前沒有想到你會帶着道童,所以只開辟了一間洞府。”
她看向莊莼甄的目光有些愧疚:“不過再打造一間洞府也不需要多久……”
莊莼甄笑了笑,按着之前易小寒的要求也稱呼她為師姐:“師姐,可否先看讓我們看一眼再做決定。”
“好啊。”易小寒走在前面領路:“其實洞府挺大的,就是怕你們不方便。”
洞府确實很大,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方文藝很滿意,莊莼甄打量一眼後開口道:“多謝師姐,這間洞府就夠了,我與少爺自小就一起長大,而且這次他需要盡快提升修為到築基,我在這裏也好随時注意他的情況。”
易小寒聽了後直點頭:“你說的也對,你從小照顧他自然還是在一處的好,那我讓師兄再替你們打一張石床吧。”
她說着看了一圈洞府,雖然東西齊全,但畢竟只是個山洞還是很簡陋,而且不知什麽緣故山洞中十分寒冷。
“雖然有些簡陋,但師祖要求我們必須呆在洞府中修行,直到凝成金丹才允許從洞府中搬出去,師弟你多多忍耐,小甄你要是覺得不适就跟我們說。”
“多謝師姐。”
方文藝張着嘴,看着易小寒出去,接着顧承年進來,手中的長劍沖着一塊牆壁随意劃拉幾下後,一個石床就出現在了洞中,而牆上空出來的方形大洞正好可以用來放東西……真是絕妙的設計。
才怪!
他無語地看着自己的一切就這麽不經過自己被決定下來,還完全沒有反駁的想法。
大佬麻利的整理着一切,山洞裏不但有卧室還有丹房,大佬将用習慣的丹爐放了進去。
“齊哥,感覺如何?”
“很好!非常好!”
莊莼甄笑:“接下來幾天,顧師兄他們大概會帶你熟悉一下清陽派,等安定下來後,你就将塑脈丸吃了,剩下兩顆應該可以将修為提升到築基門檻。”
“嗯。”方文藝應了一聲,思緒卻飄了出去,回憶起原劇情,張斯成來到這裏後,勾搭了掌門的大弟子,也就是清陽派年輕一代的大師兄邵飛鳴。
邵飛鳴武力值不行卻總想争做第一,對顧承年和易小寒一直看不順眼,和張斯成勾搭上後修為倒是長進不少,在門派比試中又用了下三濫的手段讓顧承年戰敗,令顧承年當場走火入魔,成了名符其實的門派大師兄。
而顧承年因為他的詭計留下了永久的傷害無法再修行,門派卻在調查後認為是顧承年自己修為冒進造成的後果,易小寒心中不服,獨自前去尋找去找傅長老與路遠,半路上被邵飛鳴他們偷襲殺害,還被僞造成了被兇獸殘殺的場景。
顧承年得知之後怒火攻心,沒等到傅長老和路遠回來,親自找上邵飛鳴理論,他們一再挑釁顧承年,顧承年心性沉穩知道他們是故意為之,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忍受易小寒的離去。
身負重傷的顧承年即使知道不是對手依然選擇了與邵飛鳴決鬥,這個直來直往的劍修自然不會耍陰招,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拼了命也只是刺中了邵飛鳴一劍。
等傅長老和路遠回來後,顧承年已經死了,因為是他主動找上邵飛鳴,傅長老心中有氣也沒辦法,而掌門又十分維護邵飛鳴,路遠大發雷霆将掌門一系的弟子打得滿地打滾,但最終也沒能殺掉邵飛鳴,最後師徒倆帶走了顧承年的屍體,找到了易小寒殘留下的碎衣和他葬在了一起。
從此,清陽派劍修一系徹底沒落,就算門派內有人覺得顧承年他們冤屈也不敢伸張。
原文中的那場比試就在不久之後,對于門派來說,門內比試就像是考試一樣,那是必須要有的,方文藝思量着時間,張斯成沒來,邵飛鳴的修為根本鬥不過顧承年,他一定會在決鬥時再次使用下三濫的手段,這一次他一定要阻止這件事。
“齊哥,你在想什麽?”
“嗯?沒什麽,你收拾完了嗎?”他說着走到床邊伸了個懶腰躺了上去,莊莼甄眼急手快丢了個枕頭過來,恰巧在方文藝的腦袋下方。
方文藝躺下去扭了扭:“唉呀,這床真是梆硬,睡覺絕對不怕腰疼!”
“不如我去尋一床被褥?”
“別、別別,就這樣好。”方文藝起身下床:“出去逛逛吧,蕩劍鋒還沒仔細看呢。”
“好。”
兩人離開山洞,在大殿四周逛了逛,又看到了另外三個山洞,但沒有看到顧承年和易小寒。
蕩劍峰上很幹淨,幹淨的有點禿。
方文藝呼了一口氣,想到蕩劍峰有個不錯的後山,那裏以後可以讓大佬用來種種花花草草,畢竟傅長老給了一包種子不是:“咱去後山看看吧。”
清陽派的地界很大,雖然只是一個門派,但山頭與山頭相隔甚遠,以蕩劍峰為例,在他周圍還有好幾座山峰,而遠處隐沒在雲霧之中若隐若現的高峰才是其他派系的山頭。
兩人看着風景向着後山而去,草木之間一條幽幽小徑直通後山,方文藝轉過拐角先是看到一座山間小亭,再往前兩步,被亭子擋住的人露了出來。
顧承年正與易小寒說着什麽,兩人說說笑笑,方文藝正想上前打聲招呼,就見易小寒突然勾住顧承年墊着腳尖親了他一下,她親完放開手想退開顧承年哪會讓她逃,雙手攬緊她的腰枝,毫不客氣地回了個纏綿悠長的親吻。
方文藝收回腳步趕緊拽着大佬下山,走到半山腰才松了口氣,捂嘴偷笑不說還啧啧有聲。
“真是……光天化日秀什麽恩愛!”
莊莼甄回頭看了一眼,看向方文藝:“師兄師姐在做什麽?”
方文藝微微張嘴,思考要怎麽解釋,大佬又繼續問:“那也是獎勵嗎?為什麽和我們的不一樣?”
“嗯……”不知為何,他不太想回答這個話題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道侶的意義,便答道:“最親密的人才會那麽親。”
大佬臉上露出落寞:“我不是齊哥最親密的人嗎?”
“當然是啊,但是……”不一樣。
他話還沒說完大佬突然湊近在他嘴上碰了碰,很短,停留的時間大概還沒有一秒,但他覺得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股熱浪直沖腦門。
“不是,這、個和我們不一樣……”人家是道侶啊!
“有什麽不一樣,齊哥看到他們那樣做笑得很開心,為什麽換成是我們就不開心了?難道……是在嫌棄我?”
“不是那個問題!”
“那我們不是最親密的嗎?我也想和齊哥像他們那樣。”
方文藝頭昏腦脹捂臉蹲下去,感覺自己像那些爛俗電視劇裏解釋不清誤會的白癡。
大佬也蹲下來:“齊哥以後會有比我更親密的人嗎?”
方文藝搖頭,做完任務他就會離開這裏,哪來什麽親密的人。
“既然不會再有,那我就是唯一那一個,有什麽不可以?”
方文藝看他一眼不說話,誰能告訴他他到底要怎麽解釋!
“齊哥就那麽讨厭嗎?”
方文藝成功被帶偏,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不讨厭,沒有生氣反而心跳加速只覺得難為情,自己對大佬真的這麽不介意嗎?難道兄弟之間這樣很正常?
他發呆的時候大佬又湊過來親了一下,回過神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齊哥,這和親臉沒什麽區別,你為什麽不喜歡。”
兩人離得極近,莊莼甄的呼吸在他的唇齒之間徘徊:“不過,齊哥的唇好軟,難怪他們喜歡親嘴。”
莊莼甄伸手摸上他的雙唇,方方文藝臉紅心跳地躲開:“其實,每個人都很軟!”
“齊哥的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女孩子的更軟,我告訴你,我是你哥才這麽縱容你,你千萬別對別人這麽做……”
方文藝的腦子裏亂成一團,他懷疑大佬在裝不懂,這種事不應該是無師自通嗎?
想想又不對,這個世界又不像自己的世界,網絡發達什麽都能早早接觸,大佬不懂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一直跟自己呆在一起,自己也從來沒教過大佬這些事……
“以後不要這麽做了,這一般都是道侶之間才會做的事……”
方文藝覺得這個事情解釋起來真的特別艱難,而且他自己似乎莫名有些讨厭道侶這個詞。
莊莼甄蹲在那裏直勾勾地看着他笑,對道侶的問題根本不敢興趣:“齊哥,我不要什麽道侶,也不會對別人做,只要齊哥做我最親密的人就好。”
“……”想要着重解釋道侶含義的方文藝被堵得開不了口。
這到底算不算帶歪了一個孩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誰來救救我?
顧承年牽着易小寒下山的時候便看到方文藝和莊莼甄蹲在地上頭抵着頭。
“師弟,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師兄!”方文藝從地上跳起來眼神慌亂:“沒有,我和小甄正準備去後山逛逛,走到這裏的時候我腳崴了一下。”
莊莼甄站起來微笑看着他,方文藝趕緊躲開他的目光。
易小寒看了看他的腳:“腳沒事吧?”
“沒、沒事,小甄已經給我揉過了,現在好多了。”
易小寒放心下來,顧承年開口道:“後山很大,還有一個瀑布,你們可以去看看。”
“好。”
“明天我帶你去主峰拜見掌門。”
“好,麻煩師兄了。”
“這是師兄應該的。”
易小寒俏皮地眨眨眼:“咱們蕩劍峰人少,以後你無聊了也可以去其他山頭玩。”
“好。”
“那我們先下山了。”顧承年說着拉着易小寒下山,兩人毫不避諱彼此的親密,方文藝松了一口氣帶着莊莼甄往後山去。
後山的風景不錯,他們很快找到了瀑布,在瀑布邊有幾株桃花正開着。
方文藝一路上沒再說話,看到桃花後有些驚訝:“這種季節居然還有桃花。”
莊莼甄周圍看了一眼:“這是做陣法用的,不受季節影響。”
“咦,在這裏?什麽陣法?”
“看樣子是廢棄的陣法,已經沒有了效果,看不出是什麽陣法。”
方文藝想了想,傅長老和路遠都不精通陣法,看來這座山峰以前有別人呆過。
瀑布邊的峭壁上有着縱橫交錯的劍痕,一眼看過去還好,但仔細看時那淩厲的劍氣似乎還殘留在峭壁之上,看得久了便覺得那劍氣沖自己直直撞來。
方文藝被莊莼甄拉走時驚出一身汗來,那樣的劍氣威力還不是他能承受的。
兩人在後山稍微逛了逛回到蕩劍峰的大殿中,蕩劍峰有四名小童負責日常起居,方文藝他們回去後晚飯已經備好,莊莼甄也跟着他們一起用了晚餐。
顧承年和易小寒其實已經不用為了填飽肚子而吃東西,但靈力充沛的各種食物他們也不會拒絕,更何況今日是為方文藝接風洗塵。
之後兩天顧承年帶着方文藝将整個清陽派都逛了逛,順便還帶他去了歸屬清陽派的野外轉了轉,看着那些幾乎都在融合期以上修為的兇獸,方文藝只想趕緊提升修為。
回去後一心修煉,吃下了第九顆塑脈丸,三個月後他的修為已經快要達到九階中斷,又吃下了第十顆,五個月後修為最後固定在九階臨近築基。
方文藝的修為無法再突破,令他變得有些焦急,在後山一個人練了三天劍。
當晚,莊莼甄拿出一顆碩大的藥丸遞到他面前,方文藝看着那藥丸吞了吞口水有點害怕:“這是什麽?”
“洗隋丹。”
“嗯?”
“你的經脈得到了擴充,但身體素質還是原來的,身體已經跟不上你的經脈需求,吃了這個藥丸正好脫胎換骨。”
洗隋丹算是經常出現的藥品,但對于修士來說只是增加身體的極限,脫胎換骨什麽的實在太誇張了,但大佬說的話,方文藝是不會懷疑的。
方文藝将藥吞了下去,莊莼甄順手将洞府封閉起來,還布下了陣法。
“會比塑脈丸更疼,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讓別人察覺的好。”
方文藝點頭,仔細感受着身體的變化,很快身體就傳來輕微的疼,疼痛越來越密集,如同萬蟻啃噬,起先他還能忍受,到後他開始瘋狂大叫,撕扯自己的身體,恨不能把每一塊肉都撕碎一般。
漸漸地,每一個根骨頭都傳來更加劇烈的疼痛,衣服被扯得粉碎後,他的手指狠狠抓在自己身上,莊莼甄怕他傷到自己将他的兩只手緊緊按住,可是實在痛得受不了,連神志也開始混沌。
他的腦海裏只剩下一個念頭:好痛!太痛了!讓我去死!
“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啊啊啊啊啊!”
“齊哥!再忍一忍,快好了。”
方文藝瘋狂地掙紮着,身體扭曲,不停地想要往石壁撞去,莊莼甄松開他的手,将他緊緊抱在懷裏,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托住他的脖頸,任由他兩只手抓在自己後背。
但比起他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莊莼甄感受到他仍在極力控制自己,明明已經痛到近乎理智全無,卻依舊擔心傷到他,莊莼甄偏頭親在他的臉上,看着他青筋突起,痛得扭曲的臉,将人抱得更緊。
“齊哥,不用顧及我。”
方文藝全身冒血,痛得牙齒幾乎咬碎,克制力早已達到極限,除了痛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所有的細胞都是瘋狂叫嚣想要去死。
神奇的是耳邊居然清晰地傳來了莊莼甄的那句話,他繃緊的神經陡然一松,巨痛襲來,他狠狠咬住了莊莼甄的肩膀。
莊莼甄痛哼一聲依然将他抱得死緊,無論是背後被抓出一道道傷口,還是肩膀的劇痛他都沒有松開一絲縫隙。
他不時偏頭觸碰方文藝的趴在他肩膀上的頭頂,不停地說着安慰鼓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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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卟卟小可愛的營養液,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