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移宮

黛黛在蟬鳴啾啾裏醒來,擁着薄被在榻上坐了一會兒,惺忪的睡眼這才慢慢睜開,未曾徹底蘇醒精氣神,她嘴角便彎了,眼睛笑成了月牙,晶珠琉璃,滿是絢爛之光。

“主子娘娘,奴婢們伺候您洗漱更衣可好?”自姬烨去上朝後就守候在側的秋韻輕聲詢問。

“好,什麽都好。”一開口便是眉開眼笑,觀之可親。

秋韻禁不住也笑了,只覺主子娘娘的笑容最是純摯。

她知道黛黛新近添了個毛病,最是喜歡裸睡的,故此被子裏的身子必然是光溜的,便早已準備好了一件月白梅花的廣袖寬袍,随着黛黛起身,她亦撐開了擋去春光,熟練的幫黛黛穿上。

前朝是莊嚴肅穆的地方,如此便不好種柳、造湖,弄那些花裏胡哨的涼蔭景觀,也正因如此,每到了夏季,烈陽炙烤大地的時候,在前朝衙署裏署事的官員們便熱的受不了,姬烨體諒臣子,從他登基為帝的第一年起便下旨規定,每年夏季所有在職官員都移去大慶宮署理政務。

大慶宮位于明正宮以北,正處于龍頭山脈形成的環月形山脊內側,其中有一片天然水域,名芙蓉池,大慶宮正是圍繞此水域而建的一片建築群,沿岸柳樹成蔭,花團錦簇,水上遍植各色蓮花,又有十多處水上涼亭、水榭、閣樓,夏日在此宮署事最是涼爽不過的。

也因此處是避暑的佳處,又有皇家禁軍常年把守,安全無虞,故此緊挨着大慶宮的許多山腳下、半山腰處就樞密有致布滿了各色精雕細琢的山莊別墅,大抵都是皇親國戚、達官顯貴、豪富巨賈所有。

日頭漸升至天幕正中,蟬鳴燥燥,姬烨穿着密實的龍袍便悶了一身汗,心頭躁動,便有些坐不住。

當終于聽到承天門上的散值鼓響起時,他吐出一口濁氣,心頭一松,忍不住彎了唇角,“罷了,朕有些餓了,擺駕回乾元殿用膳。”

李福全微怔,待反應過來時,他那主子早已背手在後悠悠然邁出了高高的門檻,他慌忙跟上,心裏有些不适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擺設在宣政殿角落裏的銅壺滴漏,沒錯啊,才将将巳時罷了,往常聖上不都是要等到巳時末午時初才起身用膳的嗎?

今日可有些反常。

“傳你們主子娘娘來乾元殿。”回廊上,他看什麽都是一副春花秋月,涼蔭青翠之美景,而這會兒烈陽是已經照到了回廊裏面來的。

李福全穿的是大太監服,做工精巧考究,布料貴重,可也正因如此,他穿的也有些厚重,不知是他心裏燥還是天氣實在熱,他不斷的擡起袖子來擦汗,嗫喏半響才以一副羞于開口的神情道:“回聖上,一刻鐘前小宮女才來回禀過,說是主、主子娘娘還未曾起身。”

姬烨面不改色,耳朵尖卻迅速蹿紅,淡淡道:“許是累着了。”

至于是做什麽累着了,李福全心如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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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這話很是暧昧,姬烨清咳一聲,端肅容顏,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這會兒黛黛已梳妝打扮好了,鳳冠紅裙配上她清豔的面容很是讓人眼前一亮。

“主子娘娘,請上攆。”

乾元殿外,黛黛聽了秋韻的勸告正要離去,遠遠的她便看見了他,頃刻,喜笑顏開,提着曳地長裙,她如一只花蝴蝶飛撲向他。

姬烨莞爾,一瞬也忘記了要責斥她沒有母儀天下的端莊。

華華冠蓋,湛湛晴空。

他站在原地不動,唇畔淺笑,她飛奔而來,細細喘息,兩頰泛紅,這一次她沒有直接撞入他的懷,而是在一步之遙外靜止,瞅着他,恍惚,而後興高采烈的道:“王,我在哪裏見過你。”

說不清道不明,他心口一窒,笑意更濃,滿目憐惜,他牽起她的手,兩人并肩而行,身後的太監宮女便自覺的退後三兩步,只那擎着明黃傘蓋的兩個太監盡職盡責的措步跟在身後。

“你的意思可是你我前世便有緣嗎。”

“啊?”黛黛迷糊了會兒又高興的在他身畔蹦蹦跳跳,她向來是不求甚解的,“王,我真的覺得在哪裏見過你,真的,我不騙人的。”

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瓜,奇怪的跟他道:“我真的見過你呢,每次想起你,心裏面又是喜又是疼。我是不是病了,王。”

他前腳回乾元殿,後腳侍膳太監便得了消息,急忙忙的命宮女排膳。

黛黛早餓了,兩人一進殿,她便聞到了香味兒,一眼便看見好幾條魚,遂即歡呼着奔過去坐好,下手就要大快朵頤。

秋韻眼疾手快,忙塞了一雙銀筷子到黛黛手裏,自己也連忙撿起一雙公筷,尴尬笑道:“主子娘娘您慢着些,魚肉有刺,讓奴婢幫您剔幹淨了再吃。”

“好,我最不耐煩剔魚刺了。”黛黛連忙點頭。

入了男人心的女人是珍貴的,于是,她的所有毛病便不是毛病,怎樣看都是可愛天真可以包容的。

這會兒姬烨心裏的黛黛便是如此。

金盆洗手,錦緞擦拭,他在黛黛對面坐定。這是一張長桌子,相隔十步,上面擺了不下幾十道精致菜肴。

“把朕跟前的這道魚丸湯給你們主子娘娘挪過去。”

臉頰鼓鼓如蛙,滿嘴裏都是香辣魚肉,黛黛原本是歡喜的,可看見他不坐她身邊而是去了離她最遠的對面坐下她便不高興了。

山不就我我就山,拖拉着紫檀雕花椅,她颠颠的就奔了過去,道:“王,我們一起用膳吧。”

李福全并侍膳太監以及一幹大小宮女頓時目瞪口呆。

姬烨笑了笑,縱容了。

食不言是姬烨的習慣,可黛黛怕極了安靜,嘴巴裏塞滿了魚肉,還喋喋不休,起初姬烨蹙眉不喜,聽着聽着卻笑了。

黛黛說的不是人話,她說的都是野趣,蟋蟀夫妻吵架,吱吱喳喳,小蟋蟀離家出走了;蝴蝶姑娘采蜜遇上了蜜蜂,被一夥蜂子揍的鼻青臉腫;總之,從她嘴裏出來的昆蟲禽獸都成了精似的,會吵架會過日子。

一頓飯吃的他通體舒泰,眉眼舒展。

又是一番繁瑣的洗漱,見時辰還早,他亦不困,便攜了黛黛的手往甘泉宮去了,天氣燥熱,最近的水上亭子便是甘泉宮後花園的那一處了。

涼風習習從湖上吹來夾雜着淡淡荷香,水榭裏已安置好了屏風長塌,桌案素琴。

“王,你不要蹙眉,你若蹙眉,黛黛心裏便很難受。”

她滿目依賴,将自己和盤托出,愛戀澄澈的好似不存私心,他望着她,若言不感動是假的,可女人呵,若是承認愛了她,她必是要得寸進尺的。前車之鑒猶在。

遂錯開那雙盈盈傾情的眸子,他只撚弄朱唇,潤澤有光,誘惑人心,他俯身輕吻,上了瘾,勾纏摩擦,吮咂舔舐。

黛黛最是好哄,她只知喜愛她才會吻她,遂戀戀垂眸,揚起雪白頸子,迷上他在自己身上的輕憐密,愛。

兩具身子貼合的天衣無縫,渾然忘我,真比當年帝後新婚燕爾時要甜蜜百倍千倍。

李福全眼見情形失控,早一步打發了伺候的宮女們,水榭私下裏開了窗,他親自,輕手輕腳的一扇一扇的給半閉上,透着縫隙,他猶見主子娘娘已是绫衫半退,酥乳半露,風情撩人,忙連閉上眼遠離,心裏在感嘆,怎能有這樣的女子,床下如處子澄淨,這一上了床便如脫了缰的野馬。

虧得聖上氣勢勝,但凡弱上一弱,這床笫間的上下問題便難看了。

昨夜三次将她滿足,早上他起得早,又經過一上午的朝政煩擾還未歇息過來,下午又要坐上數個時辰,勞心勞力,他自知沒有精力再寵幸她,趴伏在黛黛身上,摸了一把,狠揉了一下便作罷。

黛黛滿面緋紅,情動時,眸子璀璨奪目,天真放蕩的風情拂面勾人,他慘哦一聲,捏着黛黛的腰讓兩人的私密處貼合的緊致并不時的模拟撞擊。

黛黛嗚咽,腿兒夾弄直往他雙腿間鑽,并不滿的鄙視他。

他撫額,在黛黛赤,裸嫌棄的目光下他恍然真覺得自己無能。

他真想弄死她算了。可惜,他下午還要批閱奏折。全國三百五十州(府)一千一百六十八縣,一日可堆積的奏章就能在長案上堆成一座小山,這還是經過政事堂宰輔們篩選過,用朱筆描過重點的。

他一日偷懶,便堆積一日,翌日便是加倍的勞累。

而他卻是個今日事今日畢的性子。

像上次半日一夜那般的縱情享樂他告誡自己是再也不能了。

摟緊了黛黛的四肢禁止她扭動糾纏,一方撫弄着黛黛的發絲一方轉移注意力道:“黛黛,朕已從貴妃處将鳳印收了回來,畢竟你才是皇後,是朕後宮的掌權人,你也該負起你的責任了。”

黛黛被他抱的喘不過氣,小臉憋的通紅,仰着頭,伸着舌頭才堪堪能夠着他的下巴,努力的往上竄,一點一點,他失笑,逗弄她,一會兒低下下巴一會兒又移開,惹得她氣惱嗚呼。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自己在逗貓樣兒小獸,甚是得趣味。

“老實點。”他輕斥,“可聽明白朕說的話了。朕早已知道你的身子無礙了,比農婦還健壯,後宮不可一日無規矩,從明兒早上開始,你不得睡懶覺,要按時接受後宮諸嫔妃的清晨問安。另外,母後已開始踏出她的壽寧宮,挑個日子,你帶領她們去給母後請安,至于母後見還是不見你們都無礙。”

說起正事來,他因黛黛而起的灼熱血液便冷卻了下來,心中浮起愧疚,“朕已懲罰了貴妃并淑妃,從今而後一個月內朕只見黛黛如何?”

“為何只是一個月?”關乎她夜晚的暖場人存在與否,黛黛的反應當下迅如閃電。

姬烨淡笑,他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由此可見,即便尤黛黛漸漸開竅懂得取悅他,她還是改不了獨占的毛病。

“朕若獨寵于你,你就成了衆矢之的。再說了,祖宗家法也不允許,後宮自來便是雨露均沾,你身為皇後,更是要寬容大度,替朕分憂解勞。”

“哪有這樣的道理,我不幹。你是我的啊。你難道不喜歡我嗎?這樣,這樣,你真的不喜歡嗎。”黛黛親他的下巴,親他的嘴唇。

心裏又困惑又委屈。

“你剛剛還對我發情了。你是喜歡我的。”黛黛固執的瞪他。

話已至此,他若再往明了說便傷感情了。值此之際,他是不想惹黛黛傷心的,他也不忍心,只好暫時依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撫,靜靜不語。

既是聖上開了口,鳳印也已被李福全恭恭敬敬送了回來,黛黛是滿不在乎的,她自覺無事一身輕最是逍遙,可喜壞了秋韻等四個女官。

她四人自從随黛黛嫁入皇宮,通過了老尚宮們的考核,是直接晉升為了正五品的提調尚宮女官的。所謂的提調尚宮,便是皇後的随侍女臣子,是除卻女侍中外,皇後身邊最大的官職,職責便是幫襯皇後管理後宮。

皇後身邊有六位提調尚宮,和六局二十四司是一一對應的,所謂提調,便是總覽的意思,六位提調尚宮每人總覽一局,各局中是有平常理事的尚宮的,官職和提調尚宮等同,在皇後掌權時,提調尚宮有駁回尚宮的權利,并可以對尚宮的管理疏忽進行督察和檢舉,是可以直接領了皇後的命令對局內進行整頓的,但若皇後遭冷棄,鳳印離手,六位提調尚宮的職權便等同于虛設。

即,六位提調尚宮的真正掌權與否和皇後是否得寵密切相關。

如今,黛黛意外拿回鳳印,也是這六位提調尚宮再次掌權的時候。而秋韻所喜的則是,她再也不怕甘泉宮被賊人暗下釘子。但凡入得甘泉宮的衣、食、器物、绫羅綢緞她都要親自檢查。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盛一院香。

黛黛懶散之極,讓她直立行走都困難,何況管理偌大後宮?故此大小事不問,她只負責拿着精巧鳳印在秋韻給她的折子上蓋章玩。由此可見以秋韻為首的六提調女官的能力。

尤氏是知道自家女娃的懶惰性子的,故此才用心培養秋韻等四人。而另外兩個名玉沫、緋荷的提調尚宮在甘泉宮裏猶如隐形人,秋韻猜測這兩位該是內侍省的人,而內侍省是直接聽命于聖上的。

後宮的風向變了,那些平素仗着交好貴妃而對皇後輕慢的嫔妾們都夾起了尾巴做人。

貴妃在自己宮裏恨的摔盆打碗,可鑒于自己親娘的告誡,她還是忍了,日日捧着《史記》暴躁的研讀,希望能讀史明智。可實際上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徹底辜負了康郡夫人的引導。

淑妃在還不是淑妃的時候,是有過一段寵冠後宮的鼎盛日子的,那時淑妃還年幼,還有一絲半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真愛至上的勇氣。後來,晉升為妃,得掌一宮了,她反倒安靜謙虛了。

只是,她似乎也是傲骨嶙嶙不低頭的,貴妃抱病不來,傲慢無禮,她亦以感染風寒為由,避而不見。

沒了這兩個頭,每日早上的請安便很是規矩,嫔妾們都乖如犬,逗一逗還都能汪汪幾聲。谄媚依附的更是不老少。

黛黛無視了這些小蝦米,她最近很愛蓋章。因秋韻說,她一章子下去,她們便要移宮了。

骠騎大将軍于知天命之年再立戰功,風頭鼎盛,後宮的女人又不傻,這會兒誰也不會往槍口上撞。

避鋒芒,趁他病要他命,伺機而動才是後宮生存之道。

慣常愛挑事的貴妃老實了,淑妃安靜了,移宮的事情便辦的很是順利。

皇後、貴妃、淑妃這三位陪王伴駕是年年不落空的,聖上每次都是欽點,剩下十多個名額就随意了,今年添了新人秀婕妤,這也算是照顧淑妃的面子了。

皇太後已有兩年不去避暑了,不過姬烨還是特特去請了一回。

早迎朝霞,日暮西歸。日子在忙碌的時候總是過的飛快。

大慶宮已收拾妥當了,在一個惠風和暢的日子,以黛黛為首,被點名陪駕避暑的宮妃們浩浩蕩蕩住了進來。

貴妃被分在長風萬裏,淑妃在岸芷汀蘭,而黛黛沒居住在往年的鳳栖梧,而是去了姬烨的河清海晏,帝後同住,陰陽和合,琴瑟和鳴,諸臣都道是大燕之福。

但實際上,這卻是黛黛耍賴得來的機會。

蛇妖最會的便是纏人了,愛嬌的時候,那軟軟的骨,靡豔的眸光,野性難訓四處游走的纖纖素手,煞的他一愣一愣的。

床榻上,只要不涉及政事,即便是姬烨也是很好說話的,他也是男人,便抵擋不住溫柔鄉,更何況這溫柔鄉還頻頻的朝他散播靡靡之音。豔豔檀口在他周身游走,歡愉十分,那要和他住在一起的小事便成了天送福祉,夜夜擁着她,适度的被翻紅浪,也算是舒展筋骨了。正好,他也有些日子沒去練武場了,在床榻上逞一逞威風,活動活動四肢僵軀也算是采陰補陽,強壯體魄了。

任何事都不能過度,昨夜紅浪翻了三四回,今兒一早他精神尚可,只是腰肢酸軟,望着酣然甜夢的皇後妻,他真有種摟着她再睡個回籠覺的沖動。

但,窗外金芒遍灑,鳥鳴啾啾,碧樹枝頭花蕊嬌香,他還是舍了黛黛。一日之計在于晨,他可不能像黛黛一樣賴床。

“來人,伺候朕洗漱更衣。”坐在床頭,他扭動了一下脖子,十指交握轉動了一番手腕,每一個動作都頗具武力。

“王,清晨涼爽,再睡一會兒。”黛黛從後面游來,嫩白的雙臂環上他的腰,睡意濃濃。

河清海晏是建在水面上的竹木結構宮殿,四面八方都是能夠推拉的雕花窗,夜裏一度燥熱,他便命人開了半扇窗戶,這會兒從窗戶往外看,他早已瞅見了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天氣略陰,外面涼風習習,可比屋裏爽朗多了。

只是外面再好,沒有他背後那小畜生罷了。

放賴的時候,黏糊的像糨子。好在,她通體沁涼,夏日裏抱着真真能夠降溫,每當他燥熱難耐時,他便放縱她的靠近,半推半就下,她窩在他懷裏酣眠,他則提筆閱覽奏章。

這天燥熱了多時,天邊陰雲密布,終于有了下雨的征兆。

河清海晏分前後殿,前殿門朝裏側,大臣往來不絕,後殿便是寝宮,門朝水面,造了雲梯蜿蜒直下水底,附近停泊有畫船,以供黛黛往來河清海晏并不與前殿大臣相撞。

姬烨實在不是個會掏空心思找不同女子盡歡的帝王,有時在這方面他甚至很偷懶,如不是憋着緊了,不沾婦人便煩躁了,他幾乎不主動招人來服侍。

碧紗待月春旖旎,紅袖添香并鴛鴦許是令多少人想入非非直咽口水的事情,可在他卻是淡淡。

那麽多女人,也只一個淑妃是他主動追求過的。但是她太矜持,姬烨又不熱情,床笫間便寡淡如水。

貴妃那裏亦是如此,終歸是女子,又私自忖度以為姬烨喜歡娴熟婉約,矜持清雅像淑妃那般的女子,在床榻上她便矜持的過度了。

誰也沒像黛黛那樣寡廉鮮恥,狐媚貪欲。

她天性的以為,喜歡便多親親多抱抱,貼臉磨噌,親昵撫摸再是正常不過。

她巴巴的黏了上來,模樣嬌豔,身子軟綿,又和他住在一處,深夜裏她絞纏着他擁抱,那本就不多的情,欲便都交付了出來,翌日清晨,神清氣爽,散步時再見那些穿着清涼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美人們,他便真正心如止水,波瀾不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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