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叫昭和,是個公主

“公主,恕在下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出城一事關系重大,上一次是因為皇上提前打了招呼,這一次沒有皇上的允許,在下絕對不能讓您出皇城半步!”

……該死的,殺千刀的,你妹妹的,還真是沒有話語權的地位!

我回頭尴尬的看着彎月,彎月無奈的回看着我,說:“公主,您剛才說出去的大話我可都聽的清清楚楚記得一字不差呢!”

我沒辦法,幹笑兩聲,說:“誰知道他們規矩這麽嚴,我們還是回去要通行吧。”

天知道我回去一趟還要多久,真是不方便。

我回去的時候正趕上江刃從寝殿出來,伸了個懶腰,他看到我問:“夫人這是幹嘛去了?怎麽……一臉滄桑?”

我冷笑一聲,說:“我去城門口溜了一圈。”

江刃不解:“夫人去那幹什麽?”

“吃飽了撐的,可以嗎?”

“……”江刃笑着說:“夫人開心就好。”

“并不開心。”我拉着彎月走到江刃面前,伸出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我要出城,我要通行證。”

我想我現在一定很像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要奶喝的樣子,江刃臉色一沉,問:“夫人還是要走嗎?”

我當即笑出聲來:“想什麽呢你,我是想去江寧江宇家一趟!”

江刃的臉色瞬間緩和下來,嘴角也露出了笑意,拉着我轉頭就要去給我寫通行證,一邊走一邊說:“夫人,去歸去,但是答應我,輕點打可以嗎?”

“輕點打?”我挑眉一怔,懵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江刃這是以為我心裏記恨他們兄弟倆,所以特地要出城去打他們嗎?

我在他心裏難道這麽不夠溫婉大方嗎?我就這麽小肚雞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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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刃,我生氣了!

我甩開江刃的手,故作憤怒的背過身,江刃大概是被我突然的舉動給搞蒙了,轉頭來走到我面前問:“怎麽了夫人?”

我撅起嘴,哼了一聲,然後他想了想,說:“要不……可以稍微下點重手?”

我一聽,更生氣了!

哼!╯^╰!

江刃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于是又說道:“不然這樣吧,夫人,你帶兩個太醫過去,想打便撒開了打吧。”

我愣了一下,心裏突然間莫名的甜滋滋……

江刃見我有了笑意,過來摸着我的手說:“夫人,江家兩兄弟是與我一同征戰沙場的手足,但是夫人更是我一生厮守的摯愛,若是夫人還不過瘾,我便随夫人一道去,與夫人一起教訓那兩個小混球。”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對江刃說:“我在你心裏就這麽暴力嗎?”

“自然不是。”江刃當即說道:“夫人在我心裏,古靈精怪。”

“好吧!既然你這麽誇我,那我告訴你。”我把他拽到桌案前面,讓他坐下,給他毛筆,說:“給我寫個通行證,最近彎月和你的江宇勾搭到一起了,我放心不下,當然要去考察一下!”

“考察?”江刃笑了笑:“你若說是江寧那個家夥我尚且還覺得有理,但是江宇行事穩重妥當,為人也是剛正不阿,不可能對彎月不好,而且……他與彎月倒是絕配,我覺得很好。”

“你說好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我推搡了一下他的毛筆,說:“你了解他,我可不了解他,口說無憑,我一定要親自去看看,何況我也算是彎月的娘家,你一個婆家的自然覺得放心,我得去看看,不考察我不放心。”

“好。”江刃擡手劃了一下我的鼻子,寵溺的笑了笑,低頭寫了個通行證,蓋了個玉玺,遞給我說:“若是夫人覺得他二人婚事可行,我便下一道聖旨賜婚他們,天子下令,終生不得違抗,夫人也會放心彎月不會受欺辱了吧。”

“那太好了!”我拿過通行證,一把抱住江刃說:“而且你要加上,江宇一生不可娶除了彎月以外的其他姑娘!”

江刃拍拍我的背道了聲好,問我需不需要讓他陪同,我斷然拒絕了他要陪同的請求,說:“有你在彎月和江宇都會不自在,我想要看到最真實的他們,你就等我好消息就好了。”

江刃笑着點了點頭,說要送我到城門口,我一聽,便說:“你送我的話,那還寫通行證做什麽?”

江刃笑道:“确實如此,但是我還是多想和夫人待在一起。”

“不不不!”我推開他,說:“要是你去,這通行證就失了意義,剛才那個守門侍衛死活不讓我出城,說一定要你的通行證,這回我一定要帶着通行證去狠狠地打他的臉!讓他不放我!”

要讓他明白,我從前是公主,如今也是要成為皇後的人了!

我想起來這事,轉頭對江刃說:“請夫君下次見到守門侍衛的時候告訴他,我是以後皇後,請他看到我這張臉之後,就給我乖乖開門!”

江刃趕緊點頭,說:“夫人教訓的是。”

我又一次昂起了我驕傲的頭顱。

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我帶着彎月昂首挺胸的走向那兩個不知好歹沒有眼見的侍衛,我特地把通行證收了起來,他們見我兩手空空,便直接将我攔下,說:“公主,沒有通行令是真的不能讓您過去,就算您再來一次也......”

我點着頭,指着這兩個侍衛說:“有你們的啊,一個兩個的,明知道我是公主還不放行!”

彎月也因為有了通行證而挺直了腰板,對着兩個侍衛說:“你們最好還是趕緊給我家公主道歉,不然的話,一會兒有你們好果子吃!”

兩個侍衛相視一眼,随即異口同聲的說:“就算說破天,不能過還是不能過!”

我不禁點點頭,這不畏強權的精神,倒是真有點江刃的手下的意思,如果我大秦中哪怕只是兩個守門将士都有這般風骨的話,怕是也不會到最後什麽都落不下的下場了。

不過也沒關系,我還是想讓你們打一下臉。

“咳咳!”我咳嗽兩聲,從懷中掏出江刃給的通行令,義正言辭的說:“得見玉玺蓋印如見君臨!你們還不跪下!”

“參見聖上!”兩個侍衛齊刷刷的跪下了。

一種成就感和自豪感在我心裏油然而生,要知道,我從前做公主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這種待遇的,想讓我父皇給我蓋印猶如登天,更別提這種被人家跪下喊參見聖上的感覺了,真是不錯!

彎月在我身後已經是眼冒金星了,一直推搡着我說:“公主公主!原來做皇上是這種感覺啊!好棒啊!”

我立馬拱了他一下,不讓他過于沉迷,被人家聽了去還落了個話柄。

我收起通行令,侍衛幫我打開城門,我帶着彎月意氣風發的走出了皇城。

過了護城河,不遠處就是蘭關了。

自從上次之後,我是真的很喜歡蘭關,那裏山水都美,就是不知道人美不美,想到以後都可以随時出皇城我就開心的不行,畢竟之前從來沒這麽自由過。

之前就覺得皇宮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但我現在已經拿到這把牢籠的鑰匙了,我可以有更廣闊的天空,自我的翺翔。

我們找了一輛馬車,過護城河,從護城河一路去了江家,快到江家的府邸的時候,我遠遠的就看見江宇江寧兩個人站在門口,江寧側着身似乎并不願意的樣子,江宇則是探頭張望,見我們的轎子來了,又故作無事的整理了一下衣襟。

看不出來,原來江宇這麽悶騷。

我砸吧砸吧嘴,彎月第一個從轎子裏出來,江宇便兩步走過去将他攔腰抱住,說:“你是怎麽拿到通行令的?”

江宇不知道我來了,以為彎月是自己來的,這便肆無忌憚起來,彎月有些害羞的想要把江宇推開但卻被江宇拉入懷裏緊緊抱住,說:“阿月,我想向皇上提親。”

我愣了一下,這倒是和江刃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原來江宇竟也有這種打算嗎?那這麽說來,江宇帶彎月也當真有幾份真心了?

我當即在轎內咳嗽兩聲,兩人聞聲分開,彎月扶我下了轎子,我對她挑了挑眉,她的臉當即更紅了,我看向江宇,他與江寧對我行了個禮,江寧見到我行完了禮直接背過了身,我一臉懵的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敵意,江宇見狀對我說:“公主莫怪,令弟為人耿直,今早與我鬧了些脾氣,現在還在生氣。”

江宇,就算你要幫他圓也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啊,你看看江寧那張臉,都快要拉到姥姥家了,明顯對我敵意很深的樣子,你的話根本不可信啊!

真是兄弟情深,這種事都要攔到自己身上。

我不想和一個粗鄙人計較這些禮節,畢竟沒有意義,但我看彎月還是對江宇眉目傳情,江宇也是暗自低下頭,神色有些羞怯。

真是看不出來啊,要不是出來這一趟見識到了,誰這輩子對我說江宇是這種人我恐怕都不會信,但事情就這麽發生了,畫面就這麽擺在眼前了,連江宇都開始談戀愛學會害羞了,上哪兒說理去。

我咳嗽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暗送秋波,說:“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請我進去嘗嘗你們的茶吧,上次夫君給我喝的碧螺春就是你們連夜帶來的吧。”

“公主明見。”江宇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說:“請公主進正殿歇息,我與令弟這就去泡茶。”

他的令弟似乎并不樂意,滿臉寫着不開心的模樣就被江宇給拉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說憑什麽要給我奉茶。

我到底哪裏惹到他了?還是說他只是單純的鄙視我?不喜歡大秦?因為我是大秦餘孽?還是他覺得我上次的手段卑鄙無恥?

很有可能。

彎月擡着我的胳膊把我送進去,我突然有一種母儀天下的感覺了,坐在正殿最中心的位子,這個位子是主人的座位,但是如果家裏來了比主人尊貴并且位高權重的人才可以坐的,在将軍府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怕是只有我和江刃了,就算以前作為公主,我也不能坐在這個位子上,成了江刃的妻子,未來的準皇後,這待遇還真是蹭蹭蹭的往上漲啊。

我砸吧砸吧嘴笑了一下,彎月在旁邊一邊給我吹風一邊問:“公主,你傻不拉幾的笑什麽呢?”

“你才傻不拉幾!”我勾着嘴角,咂咂嘴說:“彎月,你說我算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人家公主都生在朝中盛世,而我卻生在了國破之時,但若說我是幸運呢,我送走了一個不幸的家,迎來了一個真心愛我的人。”

彎月看着我眉頭舒展,笑意盈盈的樣子,說:“公主,你要知道,從亘古以來,也沒有,一個能夠在國破之時存活的公主,甚至是衆多皇親國戚,也都無一幸免,但公主是史無前例,唯一一個在國破之後成了皇後的人呢。”

“說的是呢!”我鄭重的點點頭,确實如此,咋說我也成了個史無前例了,亘古以來第一人,棒。

以後能不能名垂青史,成為一代公主的傑出代表,就看我能不能幫助江刃輔佐江山社稷了,可不能成為禍國殃民的妖妃,這樣的話就成遺臭萬年了!

嗯!

我擡眼看過去,江寧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是香飄四溢的碧螺春,他端到我面前,一下子放在桌子上,沒好氣兒的說:“公主,茶來了!”

“呃……”茶灑了一半。

我神色複雜的看向籲嘆口氣的江宇,問:“江宇,令弟為何對我有如此大的偏見?”

江宇長舒一口氣,拽着江寧去旁邊坐下,随後來到我面前說:“不瞞公主,我與江寧從小失去雙親,流浪長大,被欺淩慣了,本就是嫉惡如仇,大抵是上次假意賄賂一事讓他心裏惦記,覺得公主……”

“我明白了,後面的詞不用說了。”嘆口氣,我也想嘆氣,這嫉惡如仇是好事,可是我也并不是他想的那種貪污受賄的人啊,生死面前逼不得已我才會想出這種辦法保命啊,不然怎麽樣?為了風骨,為了高風亮節,所以寧死不屈?

那不是有風骨,那多少有點死心眼了……

我擡手招呼江寧過來,江寧冷哼一聲,背過了身,我又繼續招呼他,江宇見狀把他拽了過來,我笑了笑,起身說:“是這樣的,江寧啊,關于上次用夜明珠賄賂你們這件事啊,我覺得我有必要說一句。”

“有什麽可說的!”江寧退後一步當時拒絕道:“這件事已經蓋棺定論,我不想聽!”

我上前一步,說:“我建議你還是聽一下!”

江宇給他試了個眼色,說:“阿寧,快聽着!”

“這!”江寧吸了一口氣,又哼一聲,說:“好!你說吧!”

看着江寧終于靜下心的肯聽我說,我滿意的點點頭,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沉聲說了一句……

“我就是這種人,你咬我啊!”

江寧眼神驟然變冷,當時便抽出腰間的刀,哇呀呀的就要朝我沖過來,我趕緊退後躲到彎月後面,江宇也趕緊沖過來擋在彎月面前,三個人疊在一塊對着江寧,江寧氣的臉一半青一半紅,用刀柄指着我對江宇說:“哥哥!你別攔着我!我要教訓這個丫頭!”

“教訓我!你算老幾!管誰叫丫頭呢!”

我躲在後面大喊一聲,江宇無奈的回頭看我說:“公主,這個時候就少說兩句吧!”

我撅起嘴又躲了起來,江寧作勢要沖過來,說:“哥!這個丫頭欺人太甚!反正是一個大秦人,殺了他也無所謂!我咽不下這口氣!”

江宇突然擡手朝着江寧狠狠的打開一巴掌!

江寧怔愣的偏着頭,看着江宇,江宇失神的盯着自己剛剛打出去的手掌,怔愣的說:“阿寧……從小到大都是我在照顧你,你也一直很聽我的,怎麽這點事都咽不下去了!”

“哥!”江寧收起刀,對江宇說:“在外人眼裏或許是不值一提,但這一切對我們來說的意義有多大你也知道!我在這殺了他!為民除害!”

我看向江宇,他眼底通紅,似乎有些說不完的想說的話,我不懂這點事對他們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麽,難道他們的爹娘是被貪官害死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就能理解了,就算是我與父皇沒有感情,國被滅了我都尚且憤怒至極,何況這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天大的屈辱。

有點內疚。

我從彎月身後出來,但還是站在遠處對江寧說:“江寧,我大概明白你的心情了,但貪污受賄這種事,我也是同樣無法接受的,但是當時的情況來說,我只想活下來,所以才迫不得已做出這種事,我并不在乎金錢,而且我做那些事,也是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做的,若是當真傷天害理,我定然不會做那種事的!如果你還覺得不舒服,我向你道歉,并當着你的面把夜明珠摔了。”

江寧退了一步,別過身去,沉聲說“誰稀罕你的道歉!那顆夜明珠早就已經被我摔了,你以為我會留着那種髒物嗎!”

江寧說完擡腳就走了,我看得出來江寧應該已經釋懷了,我自認為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江宇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對我說:“阿寧大概已經沒什麽事了,他心眼不壞,就是為人太直,望公主不要介懷。”

我也放松下來,搖搖頭說:“未經歷過平安順遂,勢必嫉惡如仇,我能明白,但如果不是也經歷過這種事,我也不會這麽理解他,只是我比他更幸運,我遇到了江刃。”

江宇低笑一聲,說:“我也覺得,幸運的是,遇到了阿月。”

“阿宇!”彎月從我背後跑過去,一把握住江宇的手,淚眼朦胧的說:“阿宇,擋在我身前的你簡直太英勇了!你是我的勇士!”

江宇也握緊彎月的手,情深義重的說了句:“阿月!”

我一陣惡寒,随後背過身去,要知道我把江刃帶過來,也虐虐他們了,真是的,誰沒有夫君似的!

而且,剛才明明是我把江寧勸退的!為什麽功勞全變成了他的?彎月,你只強調他擋在你身前這件事,這樣會顯得我非常的膽小怕事好嗎!畢竟剛才我是躲在後面的!

煩死了!哼!

“彎月!”我不幹好事的把彎月拽了回來,輕咳兩聲說:“雖然你與江宇已經私定終身,但是在沒有成親之前,請還是要注意分寸,畢竟彎月是女兒家,這種事傳出去了對彎月影響不好,我看天色還早,我允許你們膩歪一會兒,傍晚的時候我要帶彎月回去了!”

江宇神色中似乎有些不舍,一臉為難,我态度堅決的說:“一定要這樣,你給聖上呈個文書,說你想娶彎月為妻,等聖旨下來了,你們即刻便可完婚,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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