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後一路是卡卡西和帶土。兩人沉默地趕着路，突然卡卡西停了下來，帶土則魂不守舍地繼續向前。卡卡西微微皺了皺眉，一個飛身拉住了他。“帶土你怎麽了？琳和阿飛進了第一道結界後就靜止不動了，我怕有什麽圈套。”

帶土突然反手将卡卡西壓在了旁邊的樹幹上，重重地喘着氣，卻依舊沉默不語。

“沒事的帶土。”卡卡西拍拍他，以為帶土是為了要和琳戰鬥而擔憂，“你的能力可以與阿飛相抗，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琳她……”後半句未出口，卡卡西感覺面罩被拉下，帶土侵略性地啃着着自己的唇舌。這個熱烈的吻長得卡卡西幾乎窒息，渾身猶如火燒。

帶土放開卡卡西。“沒事，我們走吧。”

——這是最後一次了，卡卡西。

阿飛正倒挂在樹杈上，興致很高地搖來搖去。遠遠地看見帶土和卡卡西過來，他笑了起來：“你們終于來啦！”

琳則漠然地站在樹下，身披着三尾藍色的查克拉外衣。她雙眼越過走來的兩人，茫然地盯着空蕩蕩的森林深處。卡卡西試探地叫了一聲：“琳，你能聽得見嗎？”

帶土搭上卡卡西的肩膀，輕聲在他耳邊說：“你看琳雙肩上插着的黑色棒子，那就是宇智波斑控制尾獸的關鍵。設法把這兩支棒子拔出來或者毀掉，應該就能解除控制。”他想起了宇智波斑死前交給他的查克拉棒，佩恩六道就是使用這些棒子來保持控制，果然，也可以用來控制尾獸。

阿飛嬉笑着從樹上滑了下來。“不愧是宇智波帶土，一眼就看破玄機。可是知道是知道啦，憑你們兩個可是沒法把控制棒從三尾身上拔出來的哦~~更何況，我這裏還有兩個小毛頭呢~~~”

卡卡西和帶土對視一眼。卡卡西先前所慮果然成真，阿飛用和帶土相似的空間忍術禁锢了鳴人和佐助，更給眼前的戰鬥多了一重困難。

“宇智波帶土，我其實是專門為你來的。”阿飛尖利地笑道，“來看看你到底變成什麽鬼樣子了。”

卡卡西和帶土都吃了一驚。卡卡西下意識地跨上一步，一副保護的姿态擋在帶土身前，冷聲道：“你什麽意思？”

“呦呦呦呦，幾天不見，你們倆感情變好了嘛！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阿飛跳到琳旁邊，托起琳的下巴，諧谑地看着帶土和卡卡西。

這一句話砸在卡卡西的心口，悶悶地疼。他知道帶土從小就喜歡琳，而琳現在也喜歡着帶土。在三個人中，自己才是多餘的那一個。這幾天和帶土形影不離，甚至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他記得，當帶土第一次湊過來吻他的時候，那感覺像是心底的一只伏蛹，在那一刻終于破繭成蝶。

所以卡卡西不知道自己該抱着怎樣的心情去面對琳。他發現自己是一個卑鄙龌龊的小偷，趁琳不在的時候偷走了本該屬于她的幸福。同樣，他也無力去确認，帶土是不是把他當成了替代品、一個尋歡的工具，甚至是一種消遣。

他知道帶土在身後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卻沒有勇氣轉頭去，手中的苦無在微微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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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似乎很滿意他一句話給兩人造成的尴尬氣氛，愉快地下令道：“琳，殺了卡卡西。”

琳身上查克拉暴漲，目光陰冷，直沖卡卡西而來。“阿飛交給你了。”卡卡西急急對身後的帶土說完，向一邊跳開，飛速奔逃，引着琳窮追不舍。兩人飛快地掠成兩道影子，不一會兒在不遠處的森林裏響起了陣陣爆炸的沖擊。

“宇智波帶土，琳和卡卡西兩個人鬥個你死我活，你會幫誰呢？是你的初戀呢，還是你的新晉小情人？”阿飛饒有興味地打量着帶土的臉色。

帶土只是冷冷地盯着阿飛的面具。“你到底是誰。”

“真是有趣啊，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罷了罷了，反正這也是我來的目的。”

阿飛幹脆地摘下面具，令帶土倒吸一口涼氣。右臉上有着彎彎曲曲的傷疤，睜着一只血紅的寫輪眼，而完好無損的左半邊臉上，有一個黑洞洞的眼窩，空空如也——這正是一張他既陌生又熟悉的、無比厭惡的臉。

宇智波帶土的臉。宇智波帶土的陰暗表情。宇智波帶土的聲音。

“那麽，我們之間的談話重新開始吧，可憐的‘我’啊。”阿飛，或者說另一個宇智波帶土僅剩的右眼轉了轉，幻化成一只萬華鏡。帶土在空間開始扭曲的那一瞬間也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兩人互相纏繞着，被吸入了黑洞洞的神威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