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在第四次設計好的戰術失敗後，卡卡西覺得自己沒有時間了。連續使用S級的自創忍術，卡卡西現在的查克拉已經是強弩之末，最多再使用一次影分身和千鳥。誘敵至少需要兩個影分身，而千鳥是無法束縛住琳的活動的，最多只能增加自身的速度和沖擊力。

卡卡西回頭面對琳站定。此情此景，竟有些異樣的熟悉，胸口似是有一股悶氣在橫沖直撞，撞出一陣陣疼。他祭起千鳥，純粹的雷光映着他天青色的雙眸，令人想起夜空中綻放的藍色煙花。

不知道帶土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兩個小毛頭如何了。那個阿飛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要趕緊把琳的控制解除，然後去幫他——啊啊，如果到時候還能動的話。

“琳。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絕不會讓我的同伴死的，所以，相信我。”卡卡西彎起好看的眉眼，對琳笑道。然後他向琳沖去。

他靈巧地躲過琳的尾獸觸手的掃蕩，借助着千鳥強大的沖擊力筆直地撞上了琳。

——我認為白牙是英雄。

——不遵守規則的忍者是渣滓，而不珍惜同伴的忍者則是渣滓中的渣滓。

——讓我成為你的眼，為你看清未來。

——琳就拜托你了。

在撞上的那一瞬間他收了千鳥，伸手擁住了琳。像是拔掉了浴缸裏的塞子，滿滿的回憶流瀉而出。半身壓在巨石下的破碎的帶土，以及琳死前蒼白而痛苦的臉龐，占滿了卡卡西的腦海，一時間，他覺得世界好像是一眼巨大的漩渦，他身在其中，被飛速地卷向不知何處的深淵。

緊握住琳肩上冰冷的查克拉棒，卡卡西喃喃道：“琳，這一次，我……”

話到一半被痛苦的低嘶所打斷。琳毫無感情地揮起尾獸查克拉化成的利刃，将卡卡西貫穿。卡卡西疼得弓起了身子，手卻依舊緊緊地抓着查克拉棒往外拔。

琳擡起一根三尾的觸手，再次洞穿了卡卡西的身體，然後拔出。卡卡西的血濺了琳一頭一臉，琳依舊是帶着木然的表情，用三尾的觸手一次又一次刺着卡卡西，每一下，都血肉模糊。

“……我會、保護好你的……”卡卡西艱難地笑成一彎新月。

他用盡全身力氣，終于把深埋在琳肩上的黑色查克拉棒拔出。卡卡西的身體無力地垂下，胸口還插着三尾的甲殼觸手。

琳停下動作，身上的尾獸化和查克拉迅速地消退。“卡、卡卡西……”流着淚，琳失去意識倒下，撲倒在渾身是血的卡卡西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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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都開始褪色、粉碎、崩塌。短短的十步路，帶土好像走了一個世紀。

失去了光彩的天青色眸子半睜着。今天早上卡卡西在他懷裏醒來的時候還眯着這雙流月般的眼睛，懶懶地說，帶土，早。

失去了血色的唇微張着。他還記得這雙唇柔軟的觸感，嘗起來好像雨後的青草，有時候又好像是月下的露珠。

纖長的手指沾着血。黑色陰森的查克拉棒還握在手心。帶土還記得卡卡西用這只手捧着他寶貝的小黃書，遮着半張臉，在陽光下露出安靜的睡顏。

笨卡卡西、笨卡卡西、笨卡卡西。帶土不知道自己的右眼流着血，他只顧将卡卡西的身體緊緊圈在懷裏。

——我再也不松手了。再也不了。

阿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一動不動的帶土身後，揮起手中巨大的風魔手裏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