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書,他又豈會不曉得她在亮着燈的屋子裏不易入眠?

郁無莊徑直起身,快步來到屏風前,褪去了身上的外衫,然後面色柔和地坐到了他們的床榻上,看着心知肚明的妻子在唇邊挂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發表至這一章了。

其實我一直在想,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告訴在看文的同志:當初寫這部小說,可以說全是源于腦中的那一句“你我皆是被命運捉弄之人”。

就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話,我書寫了一個幾十萬字的故事——也許僅僅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這句話,也許僅僅是想借故事中他們的手,去實現一個你我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有生之年,望願得償。

57

57、毒發 …

亥時将盡,萬籁漸寂。

蕭王府的風雅居內,已然入眠的郁無莊冷不丁被身旁的動靜鬧醒。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翻了個身看向近在咫尺的妻。

黑暗中,他似乎聽到了輕微的低吟聲。

做噩夢了?

他的腦袋一下子清醒起來,忙不疊起身摸到了慕朝栖的胳膊。

“朝栖?朝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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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喚了兩聲,又推了推她的肩膀,試圖将女子從夢境中叫醒,奈何卻見不到任何反應。

郁無莊當機立斷,一骨碌爬起身來,下床點亮了屋裏的火燭。

“朝栖?”急急返回床邊,他借着昏黃的燈光看清了女子的臉,登時神色一改。

如果說頭冒冷汗與面露痛苦都可以視為遭夢魇糾纏的表現,那麽面色緋紅且無意識地扯開衣襟則絕對不是簡單的噩夢所造成的。

怎麽回事?!她怎麽了!?

須臾的慌神過後,無莊立馬想到了同在風雅居的土衾。

是以,他二話不說——甚至顧不上披上外衣,就徑直奪門而出,奔向了土衾所在的房間。

這三更半夜的,饒是素來鎮靜的土衾,在目睹自家主子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其房門外時,也忍不住當場一愣。

然而,當她定睛瞧見了來人焦急的神情後,就立刻意識到:定是發生了什麽緊急的事。

是以,她直接跟随郁無莊來到了他與慕朝栖就寝的卧房——湊近了床鋪定神一看,她旋即便恍然大悟了。

“朝栖怎麽了?”眼見土衾看了女子幾眼就直起了身子,好像根本沒有要替病人把脈的意思,郁無莊既是疑惑又是心急。

“……”偏偏土衾聽了他心急火燎的提問,非但沒有即刻作答,反而還抿唇注目于他,神态貌似有幾分古怪。

“到底怎麽了?!”摸不着頭腦的郁無莊不由得擰緊了眉毛,重複道。

“主子,你……”土衾活了二十幾個年頭,頭一回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糾結——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在主子的面前這般欲言又止。

“我怎麽了?”郁無莊也很納悶——土衾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吞吞吐吐了?

“你……”土衾難得皺起了眉頭,遲疑了片刻後,總算是鼓足了勇氣,“你自王妃中毒以後,都沒有和她行過周公之禮嗎?”

話音落下,郁無莊愣是一怔。

周公之禮?

他沒有聽錯?土衾剛才說的是……行周公之禮?

眼瞅着自家主子千載難逢地露出了愣怔的神色,土衾猛然記起了兩個多月前的那一幕。

猶記那夜替慕朝栖處理胸前的傷口時,她提醒陸修與火雲避嫌,卻不料聽聞此言的郁無莊也跟着走出了裏屋。

當時,她只以為這是主子為人正直的表現,并未多作他想——如今看來,竟是她想當然了。

主子成親都快一年了,居然未嘗同王妃圓房?所以那一日在明白了王妃需要褪去裏衣之時,主子才會默不作聲地回避?所以今時此日,王妃才會餘毒未清進而舊毒複發?

将往昔的細節與今日的一切聯系在一起,土衾瞬間通透了。

不過,她是想明白了,郁無莊卻仍舊一頭霧水。

“這……”男子不明就裏地看了慕朝栖一眼,随即将視線挪回到土衾的臉上,“朝栖這副模樣,跟我們有否行夫妻之禮有何幹系?”

“回主子的話……”土衾隐去了似有似無的尴尬之色,卻禁不住目光閃爍,“要徹底解除一寸紅之毒,不但要靠解藥,還需要在用藥後……與人行周公之禮。”

此言一出,饒是歷來處變不驚的郁無莊也難免一懵。

“你怎麽不早說?”短暫的傻眼後,他不由自主地責問起面前的女子來。

可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

早說?早說又能如何?該有的問題,一樣會出現。

極少遭遇主子诘問的土衾聞言不禁微微一愣,所幸她很快緩過勁來,低眉輕聲答曰:“土衾以為……以為在約莫兩個月的時限裏,主子總會與王妃同床共枕的……誰知……”

她沒有往下說,可郁無莊早已推測出了她未能言說的話語。

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罕見地用手揉了揉前額——傷神了。

“土衾有過,請主子責罰。”這時,認識到自身過失的土衾業已屈膝跪了下去。

不管怎麽說,都是她不夠謹慎小心,才害得王妃如今突然毒發——她理當受罰。

“起來吧……”已然冷靜下來的郁無莊蹙眉說罷,目視女子抿着嘴唇緩緩起身,“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回主子……只要王妃和主子圓了房,即可解毒。”土衾微垂着腦袋,如實相告。

“要是不這麽做呢?”一句追問脫口而出,一門心思撲在妻子身上的郁無莊壓根就沒能意識到,此刻的他落在土衾的眼裏,是有多麽的奇怪。

誠然,他這麽問,無疑就是向土衾傳達了一個訊息:倘若可以,他希望能夠避免與慕朝栖共享魚水之歡。

主子不喜歡王妃嗎?

上述疑問,馬上就被土衾冠上了否定的答案。

是的,雖說自王妃嫁入府中後,她只在風雅居裏呆了幾十天,對主子和王妃之間的感情并不了解,但就她的所見所聞來看,主子應該是很在意王妃的。

那為什麽……

此情此景下,土衾并沒有太多的閑暇去考慮這個問題,她掐斷了思緒,回過神來答道:“若是不這麽做的,三個時辰內,王妃就會毒發身亡。”

末尾的四個字,登時令郁無莊心頭一揪。

盡管解決之道就擺在眼前,但在聽聞“身亡”二字的一剎那,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害怕了。

他似乎……不得不那樣做了。

如此思忖着,他又看着土衾問:“只要行了周公之禮,就能恢複如常嗎?”

“是。”女子篤定颔首。

“今後不會再遭此毒困擾?”

“是。”

言談至此,郁無莊情不自禁地輕嘆一聲,依然雙眉微鎖。

“退下吧。”仿佛過了許久,他才忽而如是下令。

“是……”土衾低頭領命,這就轉身退了出去。

然而悄然阖上房門的那一刻,她卻冷不防頓住了手頭的動作。

驚覺自己呼吸略有加快的她,忽然想起了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她……她要不要折回去告訴主子,如若服用解藥卻不與人一度巫山雲雨,那麽待到中毒之人舊毒複發之時,這一寸紅所發揮的功效,就會相當于一種能熏到滿屋子人的媚藥?

換言之,假如郁無莊不快些作決定的話,他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慕朝栖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影響,然後慢慢失去控制。

王妃……王妃未經人事,萬一主子當真猶豫不決,無意中拖延了時間,那……那……

後果不堪設想。

六個大字瞬間占據了同為黃花大閨女的土衾的腦海,令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戰。

但畢竟,也有可能是她多慮了。

也就是說,興許此時此刻,她家主子已經開始同王妃行房事了——她要是就這麽貿然闖入……

原來欲哭無淚,是這樣一種感覺。

進退兩難的土衾獨自站在門外,無奈地默念道。

與此同時,門內的男子也正進行着空前的思想鬥争。

他郁無莊自始至終都尊重着慕朝栖的意願——只要她不點頭答應,他就決不會勉強她同他圓房。

可現如今,竟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甚至威脅到了她的性命。

他只能在她意識模糊的時候,先斬後奏了嗎?

不……他要試一試,他不希望他的妻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委身于他。

思及此,郁無莊爬上了床榻,伸手輕輕拍打起慕朝栖的臉龐。

“朝栖?朝栖!你醒醒!”

“唔……”渾身發熱的女子難以自持地呻吟了一下,恍惚中,她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慕朝栖只覺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好像很想睜開雙眼,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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