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趙子逢印?……

趙子逢印?

這信息量太大了, 沈枝枝一時有些理解不過來。

這畫是在趙遇的櫃子裏鎖着,是趙遇畫得沒錯。

子逢是管理局特派給她的上司,這也沒錯。

沈枝枝忽然想起, 子逢可能是趙遇的字。

趙遇, 字子逢。

可真的會這麽巧嗎?

子逢她沒見過幾次,且他還帶着面具。

說起來, 她确實是有些日子沒見着他了, 若能當面問問就好了。

但沈枝枝單方面聯系不了他,只得将此法作罷。

她忽然想到,第一次見到子逢的時候,他背對着她。

那時她覺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

現在想來, 那份熟悉感, 是因為和趙遇有些相似。

他們倆難道是兄弟嗎?

所以子逢才随手用了趙遇的字當名字嗎?

這個想法一出,沈枝枝就覺得十分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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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遇排行老五, 他上頭有一個姐姐, 據說嫁去和親了,剩下還有三個哥哥。

她得找機會見見他那三個哥哥。

沈枝枝覺得她簡直是個推理小能手。

她這般想着,便向秋露問, “你能給我找身素一點兒衣裳嗎?”

她若穿這一身紅衣出門, 實在是太過招搖了些。

不利于辦事。

秋露領着她到了衣櫃前,沈枝枝伸手打開衣櫃, 滿滿的一櫃子衣裳。

全是她的尺寸。

“主人準備的。”秋露補充道。

沈枝枝眨了眨眼,拿了一件十分低調的衣裳換上,然後悄悄從側門溜了出去。

沈枝枝前腳剛出去,後腳在議政閣的趙遇便收到了小內侍的傳信。

“殿下,沈姑娘她從寝殿的側門溜出去了。”

這個“溜”字用得實在是精辟, 趙遇忍不住側目睨了他一眼,“我有說過不讓她出門嗎?”

小內侍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沒有。”

趙遇靜默了一順,吩咐道,“找人跟着她,看她是要幹什麽。”

小內侍忙點了點頭。

這廂,沈枝枝出去之後,稍微想了一下,趙遇的這三個哥哥平日裏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定不在一處。

她便先見見三皇子吧。

她這般想着,伸手拉住了一個宮女問道,“你知道三皇子人在哪兒嗎?”

沈枝枝話音剛落,那宮女的眼神便有些鄙夷。

沈枝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過來,她怕不是誤會自己要勾搭三皇子吧。

沈枝枝忙不動聲色道,“是五殿下派我來給三皇子送些東西。”

那宮女的眼神又一變,“你竟是在五殿下那裏當差?”

沈枝枝被她這話問的一頭霧水。

她放下說的那話,有什麽纰漏在嗎?

宮女忙拉住了沈枝枝,走到宮牆角低聲問道,“我聽說一貫不近女色的五殿下,其實宮中藏着一個狐媚子。”

沈枝枝:???

這事她怎麽不知道?

那宮女又道,“那狐媚子成日住在殿下的寝殿,她不知得了什麽病,昏了許久,殿下依舊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從不肯叫旁人輕易進那寝殿。”

沈枝枝:我好像明白了,狐媚子說的原來是我。

“我聽說她前兩日好像是醒了,你既在五殿下那兒當差,有瞧見過她嗎?”

宮女說完便直勾勾地望着她。

沈枝枝被她盯得心虛,飛速否認:“沒有,我沒見過。”

宮女狐疑道,“你在那兒當差都沒見過?”

“你不是也說了,五殿下不讓旁人進那寝殿裏,哪兒能輕易見着?”沈枝枝解釋得有鼻子有眼。

宮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沈枝枝又重複了來意,宮女這次靠譜了一些,沒再多問:

“我知道三殿下在何處,我帶你過去吧。”

三皇子今日在禾風亭設了宴。

沈枝枝跟在宮女身後走着,心中覺得妙極。

他在禾風亭設宴,屆時她不必打草驚蛇,只需要站在外頭遠遠的瞧上一眼,定就能看出端倪來。

神不知鬼不覺,不愧是她沈枝枝。

宮女領着沈枝枝七拐八拐走了約莫有一刻鐘,到了一個亭子外面。

那亭子隔着層層輕紗,只能瞧見其中影影綽綽地坐了幾個人。

她對沈枝枝道:“禾風亭到了。”

沈枝枝剛要道謝,誰知那宮女忽然大聲道:“三殿下,五殿下差人給您送東西來了。”

沈枝枝驚呆了。

裏頭靜默了一瞬,随即一個男聲道,“進來吧。”

宮女推着沈枝枝走了進去,沈枝枝進去之後,大着膽子瞄了座上人一眼,心中否定,感覺不對。

沈枝枝正想着,忽然感覺自別處投來一陣極具壓迫感的視線,沈枝枝下意識扭了頭,冷不丁地對上了一個漆黑的眼神。

正是趙遇。

沈枝枝,“……”

今日諸事不宜,扯謊被正主給抓了個當場。

偏偏三皇子還疑惑道,“五弟你差人來是……?”

沈枝枝心虛地又望了趙遇一眼。

趙遇移開了視線,對三皇子道,“只是叫人來給三哥傳個話罷了,後日的狩獵,便定在了郊外的鹿鳴山上,若不是這宮人過來,我怕是要忘了說。”

三皇子不疑有他,兩人又繼續聊起了別的。

沈枝枝在心中捏了把汗,她剛想着起身出去,正在談話的趙遇冷不丁又望了她一眼,沈枝枝動作一頓,只得走到了他那邊——

和他的內侍站在了一起。

那小內侍捏了把汗,沈姑娘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怎麽偷偷跑出去瞧三皇子了?

沈枝枝不知這宴開了多久,只知道她腳站得快要麻掉的時候,趙遇才終于提出了告辭。

終于能動彈一下的沈枝枝動了一下,差點摔倒,趙遇手疾眼快地扶了她一把。

沈枝枝怕他再像上次一樣做出什麽驚駭世俗的事情來,忙在站好之後十分迅速地抽回了胳膊。

趙遇的面色又沉了幾分,小內侍瞧得戰戰兢兢。

三人走後,三皇子坐着未動,倒是他身旁的侍從疑惑道,“五殿下素來不參與這些宴,怎麽今日卻偏偏不請自來,莫不是,想拉攏殿下您?”

三皇子輕笑了一聲,“拉攏我這病秧子有什麽用,再者,他回來那是父皇千恩萬求來的,父皇的幾個兒子,二哥心思不在朝政,四弟又沒什麽頭腦,我是個病秧子,他還有什麽可鬥的?”

三皇子頓了頓,又道,“方才闖入的那姑娘,你瞧着如何?”

侍從想了想,“此等容貌,宮中少有。”

三皇子嘆道,“他是為那姑娘來的。”

侍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素聞五殿下不近女色,這……”

“不近女色?怕是只近那一人之色吧。”

三人走回了宮中。

一路上,趙遇一句話都沒有說。

到了殿門口,小內侍十分自覺地站在外面候着。

沈枝枝一路上也想清楚了,稍稍硬氣了些。

她辦得是鐵板釘釘的正事,不要慫。

她為大,她慫什麽?

思及此,沈枝枝昂首挺胸的先趙遇一步進了殿中,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甫一坐下,沈枝枝就覺得不行,他站她坐氣勢上就低了。

沈枝枝又“騰”得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趙遇輕輕地望了她一眼,只那輕飄飄的一眼,卻威勢十足。

沈枝枝被他瞧得一抖,支吾道,“我渴了。”

言外之意是我不是和你較勁兒,我站起來只是想去倒茶。

趙遇十分順手地拿起一旁的茶壺,給她斟了一杯茶遞了過來。

沈枝枝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很平靜。

心中嘀咕,許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趙小狗分明是沒有生氣。

是她想多了。

如今他要主動示好,沈枝枝豈有不接的道理。

思及此,沈枝枝朝趙遇走了過去,她還沒來得及伸手接過趙遇的那杯茶,他便長臂一伸将她拉進了身前。

另一只手将那杯水放到了桌子上,“砰”得一聲,茶水濺出了些許。

有幾滴濺到了沈枝枝的手背上,泛着絲絲的冷意。

下一刻,沈枝枝的下巴便被他擡了起來,沈枝枝這才看清他眼底藏着的陰郁。

她下意識想要往後退,但腰間卻被他的手禁锢着不能動彈。

沈枝枝忽然感覺到了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一眼不眨的,“阿姐想代我,傳什麽話給三哥呢?”

沈枝枝哪裏是想傳什麽話,她只是想見見三皇子罷了,可這其中原委,沈枝枝哪裏能說給趙遇聽呢?

一時之間,沈枝枝竟也編不出個好借口來。

見她不答,趙遇輕笑了一聲,“阿姐莫不是,看上三哥了?”

沈枝枝懵了,她被趙遇這腦回路給繞進去了。

她之前都沒見過三皇子,怎麽能憑空喜歡上他?

趙遇見她不答,又道,“那阿姐是想讓三哥幫你出去嗎?”

沈枝枝下意識道,“我為什麽要找他帶我出去?你不能帶我出去嗎?”

沈枝枝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原來你竟然是準備把我關在這裏嗎?”

趙遇聽着她的反問靜默了一瞬。

到了此時,沈枝枝怎麽會看不出他的心思,她十分溫和地開口道:

“趙遇,我是個人,不是你的私有物。”

她相信趙遇歸根結底還是個五好青年,五好青年不會聽不進去勸的。

果真,趙遇似是真的受了教誨一般地點了點頭,“你是我的阿姐。”

沈枝枝很滿意,果然好狗還是要順毛撸的。

前提是她沒有發現接下來趙遇做的事情的話。

暮色降臨,沈枝枝有些困了,她準備回榻上睡覺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趙遇跟在了身後。

沈枝枝定住腳步,“你作甚?”

趙遇眨了眨眼,“我想守着阿姐。”

沈枝枝又苦口婆心道,“你大了,咱們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同榻而眠了,知道嗎?”

趙遇露出有些神傷的表情,“我怕再醒來,阿姐又不告而別了。”

聽到他這話,沈枝枝的心驀然一軟,“我不會不告而別的,以後我若是要走,會跟你說的。”

“這麽說阿姐以後,還是會丢下我的,對嗎?”趙遇低聲引誘道。

沈枝枝沒能及時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

她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不會不告而別,也不會丢下你,除非你以後有了更親近的家人,人生圓滿,不再需要阿姐了,到時候我再走,好嗎?”

“我不需要別的家人,我只要阿姐一個家人,就夠了。”

趙遇垂下眼眸,而且,沒有你的人生,對我來說,注定是不會圓滿的。

沈枝枝沒繼續否認,因為她忽然想到,如今趙遇心中對她存着的那份心思。

那心思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幹幹淨淨地收回去的。

她沒再堅持,只道,“你還小,以後就懂了。”

趙遇沒繼續辯解,“很晚了,阿姐睡吧。”

他說完轉身走了。

出了寝殿之後,趙遇站在外面,小內侍麻溜地走了過來,“殿下,您要去偏殿睡嗎?”

“不用。”趙遇站在殿外沒有動。

他不動,小內侍也不敢動,不知過了多久之後,趙遇忽然道,“加派兩倍暗衛。”

小內侍站得已經有些困了,冷不丁地聽見趙遇的吩咐,下意識“嗯?”了一聲。

不等趙遇說話,小內侍忙道,“殿下,此處需要那麽多人守着嗎?”

趙遇淡淡瞥了他一眼,小內侍方才開口質疑的膽子登時蕩然無存,“殿下我知道了。”

“殿下,外邊兒冷,您不如去偏殿休息會兒吧?”

小內侍記得上次郡主來找沈姑娘說話的時候,殿下就一直站在外面。

那時他能稍微感覺到,殿下是十分不安的,只有裏頭時不時傳出來的沈姑娘的聲音,才是他稍稍的慰藉。

小內侍是見識過趙遇手段的人,幾個月前,他自外修行回來,無論是途中還是回宮之後,都曾遇到不少絆子。

但那些,都沒能将他如何,最後反而是給他使絆子的那些人,都沒落得個好下場。

他們都有軟肋,可五殿下沒有。

他原本以為,這世上約莫是沒有殿下怕的事情吧。

直到沈姑娘醒了,小內侍知道,自那一刻,他家殿下,終于有了軟肋。

趙遇獨自在外面站到了深夜,殿內已經傳來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他知曉,此時沈枝枝已經睡熟了。

他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榻子前。

榻上的女子安靜的睡着,她的長睫在眼下投了一片鴉影。

趙遇忽然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那睫毛。

軟軟的,癢癢的。

睡夢中的女子因為他滿身的涼意而微微蹙起了眉心,但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趙遇的手稍稍向下,終于點在了那令他魂牽夢繞的菱唇上。

那唇很柔,很軟,趙遇忍不住更重地按了下去,被擠壓的唇更飽滿欲滴了幾分。

他忽然想起那次喂她吃蜜餞的時候,她輕輕含住了他的手指。

那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可他卻心亂了。

少女的口中溫潤細膩,令人忍不住想更深的探索。

趙遇的呼吸微微重了幾分,他的眸底壓抑着從來沒有過的深色。

夜明珠的光落在她白皙的臉龐和纖細的脖頸之上,襯得她宛如月之仙子一樣。

她明明近在咫尺,可趙遇卻覺得她離他好遠,好像在天邊。

他抓不住她。

天邊的那輪小月亮,為什麽不能獨屬于他一個人呢?

執念最終大過了理智,趙遇終于伸出手,拉下了沈枝枝肩頭的衣裳,他刺破了手指,在沈枝枝的後肩,滴上了自己的血……

翌日,沈枝枝睜眼醒來,她下意識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唇瓣。

奇怪,她昨夜好像夢見有一雙修長而有力的指尖,克制而又缱绻地碾着自己的唇。

沈枝枝眨了眨眼,那夢中的觸感,實在是太真實了。

沈枝枝還沒來得及再細想——

小內侍小心翼翼地站在外間道,“沈姑娘,郡主來看您了。”

“我知道了。”

沈枝枝将睡亂了的衣領稍稍整理了一下,便下了榻子。

周綠一身水綠色宮裝,端莊秀麗,很是雅致,沈枝枝笑着在她身旁坐下。

“還好有你來找我玩。”

住了這麽幾天,她好像理解那宮中大半的妃嫔,為何熱衷于折騰幺蛾子了。

在這深宮中,實在是有些不自由。

漫長的時光,只用來等一人的心。

沈枝枝又望向周綠,“還好你不用這樣。”

她是在太後跟前長大的郡主,以後自己的婚事,定是能如意些的。

周綠瞧出了她心中所想,微微颔首道,“我們都不用這樣。”

周綠陪她說了會兒話,便要去給太後請安,沈枝枝起身将她送至殿外,周綠走之後,沈枝枝獨自一人回了寝殿。

殿中站着一個筆直的身影,無聲無息。

沈枝枝驚喜道,“子逢大人?”

子逢轉過了聲,淡淡地回應了她。

見他又不說話了,沈枝枝本想問他是不是真名就叫子逢,但好像這樣問出來有些奇怪。

她只得先挑起些話頭熱熱場子:“大人您對趙遇的事情知道多少?”

“哪方面的?”子逢道。

“就比如,為何魔劍選中了他,又或者為何魔劍在他的手中,能發揮那麽大的威力。”

當年差點颠覆六界。

子逢想了想道,“趙遇乃是北辰雪狼一族。”

北辰雪狼?

沈枝枝好像當時在《怪志雜談》中看到過這個種族,說它們這一族,居于極北雪山,通體雪白,戰鬥力強,是雪山之巅的王。

趙遇他竟然是北辰雪狼一族的?

“他……他父皇不是凡人嗎?”沈枝枝問完便反應了過來,約莫是他那來歷不明的貴妃娘是雪狼族的。

果然,子逢道,“他母親是雪狼一族的,因為是雪狼和凡人天子的結合,所以趙遇的特征并不是從生下來就有,也是從幾歲才開始慢慢顯現的。”

沈枝枝忽然想到那日馱她的大白,通體雪白,戰鬥力強……

她緊接着又想到趙遇聽到她說“大白是狗”時候的神情。

她當時還覺得他莫名其妙,為何總說大白不是狗……

大白确實不是狗,大白是狼啊,大白是他的真身啊。

他脾氣真好,當時能忍住沒揍她一頓。

她有眼不識狼崽,錯把狼崽當狗崽……

子逢繼續道,“北辰雪狼一族,是遠古時候的神祇,後來因為族中前輩的一些不光彩的事,這一族便被拔去神格,成了堕神。”

堕神,所以才會擁有那樣強的力量,才會被魔劍選中,才會能驅使魔劍,毀天滅地。

冥冥之中所發生一切,并不是毫無原因的。

不知他族中那位不光彩的前輩,究竟做了什麽事,才會連累一族都被拔去神格。

後世的子孫,明明沒有什麽錯,卻也要一并來去承擔。

沈枝枝惆悵完,又忽然想到趙遇畫上的印章,她順勢提了一句,“大人您對趙遇的事,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了解?”

子逢聽完,沒有說話,他只是慢慢伸出手,修長的指尖碰上了冰涼的面具。

下一刻,他便将面具摘了下來。

看清他容顏的那一刻,沈枝枝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你,你和趙遇……”

他和趙遇生得,怎麽那麽像。

不是傳統兄弟意義上的相似,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子逢的面容,比如今的趙遇,多了些歷練和穩重。

子逢擡眼望向她,“因為我……”

他頓了頓,又繼續輕輕道:“我是千年之後的他。”

沈枝枝愣在原地。

子逢淡淡道,“确切來說,我也并不是真正的他,只是他的幾縷殘魂,所以我靈識不穩,你才經常見不到我,千年之前有人将魔劍封印了起來,而我也得以存活于這世間。”

沈枝枝這才想到,之前幾次在軒雲宗中,他的不便出面。

她那時誤解是因為他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打扮,現在看來,怕是因為他和趙遇,本就不能相見。

否則一定會有一個消失,現在的趙遇三魂六魄還俱在,所以會消失的只怕就是魂靈不全的子逢。

沈枝枝根據子逢的話,理出了一個前因後果的大概。

上一次的千年之前,子逢意外得到了魔劍。

那把劍根本不像是魔劍,它和一把正常的劍沒有什麽區別,甚至于能更加通靈,是一把難得的靈器。

後來子逢和魔劍人劍合一,那把劍會無限放大人的心魔,産生諸如怨氣、偏執等的情緒,後來有人幫子逢剝離了魔劍,并将其封印。

那人拼盡全力封印了魔劍,便修為散盡死掉了。

那人死掉之後,子逢便接手了她建立的管理局,一直到了千年之後,封印松動。

“那管理局,為什麽偏偏選中了我呢?”沈枝枝疑問道。

如此重要的任務,她雖履歷不差,但局中比她厲害、能力強的員工,也還是有不少的。

子逢頓了頓,“因為當初封印魔劍的人,叫小枝。”

沈枝枝愣了一下,“小枝?”

“你就是小枝的轉世。”子逢繼續道,“所以不是任務選中你,而是要由你來,再一次了結它。”

也許當時,時空錯亂,讓她穿成了小枝,大概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因為那本就是,她死掉的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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