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懷抱

“陛下,還滿意您看到的嗎?”

錦畫的臉紅得滴血,馬上扭過頭,死死咬着唇不再說話。

怎麽會有這麽流氓的一面?

這、個、國、師!

大昭國的子民皆知,這國師大人恍若谪仙,簡直是高高在上、神聖不能侵犯,可是有誰能了解內、幕啊。

人前是一副清高之态,人後可是無恥的很。

深受其害的錦畫表示——她心裏苦啊。

國師大人心情愉悅,而後慢吞吞的擦幹身體,随意套上了一件外衫,唇畔噙着笑意。

“陛下……”

“啊?”熟悉的聲音就在耳畔,錦畫恍惚的回過頭,便撞上了國師大人的視線。雖然此刻這容樞套着白色的外衫,但是她的腦海裏還是方才他的裸、體——看的清清楚楚,記得明明白白。

“不知陛下深夜找微臣有何要事?”國師大人音色溫和,唇角微揚。

錦畫攥緊雙手,深吸了一口氣,笑笑道:“呵呵~其實……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的事。”

國師大人唇角的弧度更甚,靜靜的望着身前嬌小的身子,心中暗暗想着:明明十六了,怎麽看着還是這般的小?

“既然沒有要緊的事,那陛下就早些休息吧?”國師大人說着,便欲轉身。

錦畫面色一僵,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手中的布料摸起來絲滑而柔順,似是離的太近,她可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許是意料之中,國師大人停住腳步,側眸瞧着她,“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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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日去看了楚一。”錦畫道。

“嗯。”國師大人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了。

雖然知道這厮不會答應,但是她今日勢必要讓他同意。白日那小忠犬楚楚可人的模樣,可叫她頗為心疼。

硬碰硬是沒用的,用軟的……錦畫皺了皺眉頭,怎麽個軟法?

撒嬌?裝可憐?還是……美人計?

她從來都摸不透這容樞的心思,每每和他相處便是萬分緊張。有事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能讓她的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

想當初她還是姜嬈的時候,何曾這般的唯唯諾諾?

但是這容樞卻是個難伺候的主,情緒和想法都與常人大相徑庭,饒是自己曾經長袖善舞,但是面對他……

她無計可施。

“陛下沒有将微臣的話放在心上。”國師大人淡淡啓唇,俨然一副語重心長之态。

錦畫将埋着的頭緩緩擡起,手上攥着他的衣袖,弱弱道:“他病了,朕想照顧他,讓他回頤和軒好不好?”

“陛下,您是萬金之軀,而他……只是一個亡國餘孽。”國師大人将手覆到她的發頂,聲音柔了柔,“不要再想了,你若是無聊,微臣願意陪陛下出宮走走,陛下你不是一直想着要出宮嗎?”

錦畫有些愣住了,饒是被他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出宮這事兒,他可是從來都不會允許的,如今卻……主動應允。

除卻他陪同的這一點,對她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皇宮雖大,但是太過于壓抑,她渴望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大昭的繁榮昌盛。

前些日子雖然出征宸國,卻沒有時間好好體驗。

這容樞此番話語,必然是不會答應讓楚一來自己的身邊的。錦畫想着那可憐巴巴的小忠犬,心裏頭便隐隐下定了一個主意。

她擡眼瞧着容樞,眉眼染笑,頗有幾分二八年華少女應有的明媚朝氣,“那這事兒可是說定了,什麽時候出宮?”

見錦畫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容樞亦是勾了勾唇,“三天後,如何?”

這麽快?

錦畫受寵若驚,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麽,“那政務怎麽辦?”

她不在沒關系,可是這國師可是必須在的呀。

“陛下不必擔心,不過出去幾日而已,再說……這朝中還有楚相。”

一說到楚相……錦畫想起來那聯名上奏的折子,瞬間臉就黑了。

她翕了翕唇,垮着臉道:“這楚相可是老糊塗,朕不放心。”污蔑她與容樞有染也就算了,居然弄得滿朝文武皆知,甚至連那薛皓然也……

真是頭疼。

“莫不是那楚相做了什麽讓陛下惱怒的事情?”

錦畫看着身前的容樞,頓時明了。她看的奏折都是這容樞看過的,換言之,這聯名上奏之事,他是知道的。

明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他為何還要故意給自己看那折子?

錦畫轉眸一想,莫不是……他真要名分?

不對呀,他要的只不過是皇權,就算是要名分,也不過是名正言順得到他想要的權利罷了。

她本就是不在乎的,可是如今她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錦畫覺得自己的心裏悶悶的,好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般,有些難受。扯着那衣袖的手倏然落下,卻被一陣溫熱包圍。

錦畫頓時神情戒備起來。

那修長如玉的大手将她的手納入掌心,肌膚相親的灼熱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他他他……這是幹嘛?

“陛下怎麽不多穿件衣服,手有些涼。”愛國愛民愛陛下的國師大人一副體貼關心的模樣。

她的掌心……都出汗了好不好?

被他這樣握着,忍不住欲收回來,可是這是看上去明明用的沒多大的力氣,卻讓她無法掙脫。

他以前從不會這樣的,現在怎麽……錦畫有些想不明白。

容樞的手臂稍稍一用力,眼前這個嬌嬌弱弱的少女便一個不穩栽倒了他的懷裏——軟玉溫香,極為享受。

他的小貓兒,抱起來竟然是這般的舒服。

錦畫一時被吓到了。

整個身子都被納入這溫熱的懷抱之中,都沒來的及反應。這容樞的身上自有一股茶香,方才剛剛沐浴過,身上的味道尤為好聞,讓她忍不住多聞了幾口。

大昭國的百姓将這國師大人奉為神明,這般摸一摸抱一抱簡直是可以延年益壽了,想到這裏,錦畫不由得嗤笑出聲。

聽着耳畔的輕笑聲,國師大人很是受用——瞧瞧,被他抱着竟是這般的開心。

“楚相遞的奏折,陛下可是看了?”

此刻錦畫的心一個勁的猛跳,面色都有些潮紅,雖然被他這般擁着,但卻沒有別的舉止。耳畔是他的聲音,低沉且悅耳,伴着溫熱之感,她定了定神,才道:“朕……朕還沒看。”

竟然敢撒謊?

國師大人的眸子沉了沉,“如此,那就明日再看吧,陛下早些去休息,可好?”

錦畫一聽,忙連連點頭。

混蛋,趕緊放手!

國師大人很是不舍的松開了手,看着她這副憋屈的模樣,心裏頭可是陽光明媚,別提有多愉悅了,他習慣性伸手揉着她的腦袋,輕笑着問道:“方才微臣問的問題,陛下還沒回答呢。”

嗯?錦畫一頭霧水的看着他。

國師大人笑得很開心,好心的重複道:“就是……陛下對微臣的身體,可還滿意?”

錦畫的表情停頓了一會兒,整張臉“騰”的一下紅了,而後忙丢下一句——“朕去睡了”便匆匆忙忙跑掉了。

國師大人看着那抹慌慌張張的嬌小身影,似是後頭有洪水猛獸一般,而後才疑惑的自我反省——難道自己的身體,有這般的不堪嗎?

國師大人解開自己的外衫仔細看了看,薄唇微揚——自我感覺極佳呢。

***

偌大的龍床之上,錦畫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然後悶悶的将被褥覆上自己的腦袋,整個身子都裹了進去。

容樞他……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

以前他從來不會對自己做出這般越距的事情。自己對于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頂多就是養着的小寵物。

但是她終歸是皇帝,這容樞平日還算恭敬,并無不妥之處。

可是自從她這次凱旋歸來,這厮便越來越不對勁了,他對自己的話語、舉止,都與以前相差太多。譬如今晚——他居然抱了自己。

腦海之中回想着他對自己說的話、對自己的舉動、提起楚一時的反應,還有楚相的奏折……錦畫越想越覺得奇怪,然後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

三千青絲盡數披散與腦後,雙手攥着身下的被褥,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對,剛才他對自己的語氣和舉止,完全不是對着一個寵物該有的。

還有他的眼神……

那不是看寵物,那分明是看女人時才有的。

錦畫的手一抖……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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