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從結婚到離婚(6)

從結婚到離婚(6)

錯覺會産生誤會,姜意然因為江謙在某個巧合的時間出現而産生一種江謙開始在乎她了的錯覺,進而就誤會了江謙原本只是敷衍的舉動。

她并沒有意識到,這是她自己挖好了一個巨大的坑,然後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安然坐在裏面,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洞外居心叵測的人一鏟土一鏟土活埋卻始終紋絲不動,以為拯救她的人總會在某個時間出現,将她拉出深坑。

因為錯覺,姜意然從撞車的陰影當中走出來之後傻傻地向江謙坦白了自己在他不在的時候因為“某件事”發生地太突然而“萬不得已”向景北齊尋求了幫助,是她率先打破了約定,所以希望得到理解和原諒,但如果他不原諒也沒有關系,她充分相信他和安珀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他想找安珀就去,她再不會過問也不會抓着不放。

她并沒有明确說明“某件事”具體指代哪件事,也沒有解釋“萬不得已”是怎樣的別無選擇,當然,江謙也沒有任何興趣知道,他早就主觀認為那只是姜意然找的借口,她根本做不到和景北齊徹底斷了聯系,但他不一樣,他說得到做得到,絕不會做違約的行為,她既然違約,他也就沒有再繼續守約的必要了。

她要向他尋求原諒,對不起,他沒有什麽好原諒的,既然終究無法避免那種情形的産生在那他們還是按照各自原本的生活過好了,刻意立那麽多規矩做什麽呢,分明就是徒勞無功不是麽。

誤會讓姜意然變得史無前例地忍耐,變得從來沒有如此心甘情願過的認知失調,變得再一次以為前途已然成為坦途,只要她願意,沒有什麽不能做到,也沒有什麽不能推倒,原本一直都不太相信那會是自己的,但現在有了一種強烈的信念,那就是自己的,一定是。

所以,面對由誤會産生的小摩擦、小分歧時她選擇接受,接受的方式就是明明發現了江謙臉上由冰冷、不屑、回避和不想理會混雜而成的表情,卻還是“寬宏大量”地包容,傻笑着站在他面前就是不離開,以為用笑容就能夠很快化解彼此間的尴尬和隔閡。

而實際上,在那種時刻江謙更希望可以沉默帶過,他需要的是一個清靜的環境盡快把負面情緒淨化以讓自己可以對姜意然有最起碼的耐心,可是她卻傻笑着看着他,毫無眼力見賴在他面前一直不走,而他又實在提不起氣力向她開口,因為她會裝聾作啞,直到自己呆夠了才會主動離開。

待她主動離開的時候,他差不多也忍耐到了極點,能夠将負能量發洩出去的辦法不是喝酒就是運動一場,說真的,他沒那麽多時間次次都去那麽做,保持正常的心态不該占據他生活太多份額。

那怎麽辦?

如何做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經過幾次嘗試他找到了一石二鳥的方法——只要苗頭不對就把人壓上床。

通過床上運動,一方面可以讓他體內積壓的負能量得以釋放,就跟和她發生第二次關系之後直到婚前的那一段時間一樣,只是負能量産生的原因不同罷了,以前是工作,而現在是她;另一方面,大汗淋漓的做一場可以最有效地讓她短時間內安分下來乖乖聽話,雖然看着她一臉享受的模樣他實在忍不住想要露出嘲諷的笑容,但看在她全身心迎合自己的份上也就算了。

就這樣,他們開始很頻繁的做,時而做措施時而不做,沒過多久姜意然禁不住自問:她身體真有那麽大的吸引力?難道是江謙他想要孩子了?

“你想要我生個孩子給你玩兒?”既然想到了那種層面,姜意然就在一晚中場休息地時候找到機會,湊到江謙耳邊輕聲問他。

江謙沒有任何停頓,生硬地吐出兩個字:“不要。”

“哦……”看來果然是她想多了,“那萬一一不小心中獎了怎麽辦?”

姜意然想聽到的自然是表達“留下”這個意思的答案,但心裏又隐隐有種揮之不去的不安,他應該和自己一樣很清楚,以他們現在的程度還不到要孩子的那一步,誰都沒有做好準備,不是麽。

姜意然沒有等來答案,因為她直接被翻了個個兒,趴在床面,嘴裏多了兩根手指夾着舌頭不停伸縮,臀被用力拍了兩下,雙腿被分開,他整個人趴在自己背上,狠狠頂入,用力抽送。

江謙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難以回答這個問題,孩子就是個累贅,真要有了也只能是她用來要挾他的籌碼,并且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會越來越複雜——他希望自己跟她之間始終都很簡單,只需要兩三個詞就能定義,婚姻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并不具有它本身所蘊含的意義。

以後會如何發展等以後再說,反正現在,他什麽都不想去想,維持現狀就好。

**

想比起高檔西餐廳姜意然更喜歡價格适中或者便宜的路邊小店,某天刷微博的時候看到有人推薦江邊美食街才開張不久的一家美蛙魚頭味道不錯,立刻就想周末和江謙一起去吃吃看。她信心十足地給江謙發去短信,卻沒得到想要的回答,他的理由很簡單:不想吃。

他不去,她又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吃,可想起微博的配圖她就禁不住口水直冒,想了想,又發短信詢問了個好友,得到對方同意的回複,她立刻興高采烈地打電話預約位置。

到了周五下午,她都已經快到地方了,好友突然打電話過來說家裏臨時有事來不了,下一次請她吃其他好吃的,希望她諒解。

她能怎麽辦,只能諒解,到頭來這頓飯還是只能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吃。

她選擇了靠窗的位置,點好菜沒一會兒,滿滿一鍋香氣四溢的美蛙就端了上桌,美食當前她不再想其他埋頭專心開始吃。

吃了沒多久,不經意間擡起頭往窗外一看,她差點以為自己産生了錯覺,放下筷子用紙擦幹淨手上的油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心情突然變得非常複雜,頓時就沒了食欲——她沒看錯,安珀親密地挽着江謙的手臂,面帶笑意邊說邊往店裏走進來。

媽的,他跟自己說句老實話是要費他多大的勁,如果和安珀有約起碼告訴她一句“我已經有約”了不行麽!

她的目光再也無法從不斷走近的兩個人身上移開,注視着他們推門進來,跟服務員交談然後跟随服務員的指引往她這邊走過來。

她靜候他們其中的任意一個人發現她的存在。

江謙比較敏感,很快感受到自己被來自前方某個點的目光注視,頭稍稍向左一轉就發現了姜意然複雜的目光,安珀緊接着也發現了姜意然的存在,眼神一慌,趕緊将江謙拉下來,在他耳邊小聲問:“怎麽辦,她居然在這兒。”

江謙倒是格外淡定,回了句:“別管她。”

“真的沒問題?”安珀根本放心不下,她覺得姜意然那樣子會在某一秒站起來端起大鍋走到她面前潑她一身滾燙的油,并且江謙無法阻止不了她。

江謙将自己手臂從安珀臂彎裏抽離,“我去跟她說。”

走到姜意然坐的桌前還沒開口,姜意然率先冷哼了一聲,低下頭看着碗裏那只剛才從鍋裏拿出來還沒開吃的美蛙,言語中透着嘲諷:“真是親密的一對,要不要我立刻回避把地方騰給你們?你只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飯吧,跟前女友就是‘想吃’,可見我有多麽倒你的胃口,但現在你和她一起出現也成功地倒了我的胃口……”

“你想怎麽樣?”江謙把姜意然的話打斷,他實在不想再繼續聽下去。

他最近确實不太想吃辣,但快下班的時候安珀打電話來說是已經到了他公司樓下晚上請他是好吃的,反正他晚上沒有安排就答應了,被帶到店門口他才發現是美蛙魚頭,想拒絕已來不及,更沒想到進來還會看到姜意然。

他本來還想向她解釋,但聽着她說的那些話,他就一個字都不想說了,真要開了口不知道會被她嘲諷成什麽樣子,平白給自己添堵。

“我不想怎麽樣,你覺得當着你的面我敢對她怎麽樣?”姜意然尾音升高,“你們是朋友吃飯,很正常,我能怎麽樣?現在我只能灰溜溜回家呗,以後我約我自己的丈夫吃飯還得問清楚他的安排,不然我次次都得尴尬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說完,她擦了擦嘴,拿起自己的包站起來,本可以繞開他,但她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極其小聲地“切”了一聲。

江謙皺着眉目送姜意然走到門口櫃臺很快結了賬又走出大門,直至從眼中沒了蹤影他才轉身去搜尋安珀的身影。

由于情緒太激動,回到車上姜意然久久都沒有發動引擎,雖然事情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但每次遇到彎道太急的轉彎她還是會抑制不住緊張,現在情緒波動太大,她真不太敢開車。可就這麽等在這裏,興許等那兩個人吃完了她心裏的氣也消不了。

這種時刻她想到的人只有一個——景北齊。

此時此刻,景北齊正和相親對象吃飯,對方長相是身材不錯但就是半天問不出一句話吃飯吃得非常無聊,他正愁着找不到離開的借口,“意然”兩個字忽然在屏幕上亮起讓他如蒙大赦,象征性得咳嗽一聲接起來。

“景北齊,你得救我,我想要回家,可我現在開不了車。”線一接通姜意然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聲音焦急而又可憐。

“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江邊的停車場……”

姜意然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另一邊的人提高了音量,似乎是還要說給別人聽:“我就在附近,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你,你……”在忙?

這下倒好,她話沒說完他直接就把電話給挂了。

景北齊根本沒在附近,他所在的市中心要到江邊以目前這個時間段加上堵車差不多要四五十分鐘,但為了盡快擺脫這場沉悶的相親,只能讓姜意然多等一會兒了。

**

姜意然一邊等景北齊一邊玩兒flappy bird,那只大眼睛小鳥已經掉到地上無數回了,她的心情也早已從激動轉變成了挫敗,因為不管她如何小心翼翼都沒法破20。

這一次,小鳥已經順利通過20的那個狹窄的通道在她的控制下馬上就要到達下一個通道了,卻一下子黑屏了,等下一瞬屏幕亮起就成了來電的畫面。

她嘟着嘴,用力用鼻子吸出一口氣,将電話接起。

景北齊問:“我到了,你在哪兒?”

她答非所問,責怪打來電話的人:“你可真會挑時候打,眼看着我就能刷新記錄了,都怪你!”

“你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東西……”景北齊一頭霧水,“我已經停好車了,正在往斜坡下走,你在哪。”

“你繼續走,我就在斜坡的底部,你下來就能看見我的車了。”

這話說完她就迫不及待地收了線,再點開游戲,界面又成了最開始的畫面,剛才她所有的努力又都白費了……

沮喪地收起手機,打開近光燈,很快景北齊就出現她視野中,朝駕駛室走過來。

她打開車門,嘟着嘴看着他,繞到另一邊打開坐進副駕駛座,把駕駛位讓給景北齊。

“我看你這樣子自己開回家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景北齊系好完全帶,扭動車鑰匙發動引擎,“說吧,又怎麽了。”

姜意然恢複如常,“你先開,邊走邊說。對了,你車停在這裏,等送我回家了你怎麽辦?”

“我助理那裏有鑰匙,我會按時間叫他來接我。”車開始緩緩向前,“說吧,現在車子動了。”

姜意然把事情說了一遍,心情更加沮喪,她才發覺自己吃醋的方式太怪異了,要是她說話的語氣能稍微軟那麽一點點就好了,可發生的事情是潑出去的水,她無法想象等會兒回去要如何面對他。

“我說你能不能別尖酸刻薄地數落他,他有做錯事情麽,沒有吧,當初是你先毀約的,也是你說不管的,他跟安珀吃飯合情合理。安珀親密地挽着他又怎麽了,你還以同樣的姿勢挽過我呢,別人盯着你看你還不是一副理所當然滿不在乎的樣子,那并不代表什麽。你為什麽不往好的想想,萬一他并不知道安珀會帶他去那家店呢,你不是說他看不出一絲慌張麽,說明他內心坦蕩,你要是能聽完他的解釋,可能現在也不會找我了。”

“可他沒跟我解釋啊。”姜意然捂住臉。

景北齊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任誰被你那麽一說也不會想再解釋,說了都沒用,還不如不說。”

“不行,景北齊,我現在不能回家,我要轉移我的注意裏,走,去電玩城吧,等我再調整一下心情,好不好?”

“随你。”

景北齊在附近的電玩城停了車,當陪玩。

他看着姜意然幾乎把能活動身體的項目統統玩了個遍,用面紙給她擦了好幾次汗,最後見她已經滿臉通紅氣喘籲籲卻還想往跳舞機上走才出手把她拉住,求她:“意然,可以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姜意然累的連點頭的力氣都沒了,被箍着肩膀帶回車上,又被喂了好幾口水。

“你真見不得安珀,只要點個頭,我幫你。”景北齊是真心疼眼前這個自虐了自己好幾年的傻女人。

姜意然眯着眼睛喘着粗氣,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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