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聽戲猜真話

這個晚上注定不平靜。

當所有人用餐完畢,或疑惑或帶着同情離開後,臧飛龍把門一關,門闩一挂。

轉頭,林冬正在翻窗子。

“你做什麽!”臧飛龍一個箭步沖過去,将人攔腰抱下來,一邊将窗戶全關上。

林冬慢吞吞道:“你闩門要做什麽?”

臧飛龍盯着他看,“那你翻窗子是幹什麽?”

“……不是很明顯嗎。”林冬眨巴無辜的眼睛,“你鎖門,我翻窗。”

臧飛龍搖頭,将他扛着幾步進了睡房,又将門闩上。

“說吧。”

臧飛龍将人往床沿一放,抱着手臂看人。

“……說什麽?”林冬蹬了鞋子,抱着被團看人。

“你跟梅祿說了什麽?”

“……”林冬眼珠子上下轉了轉,“幫他盤個鋪子,讓他當小老板。”

“還有呢?”

“教他認字算賬。”

“還有呢?”

“……”

臧飛龍往前俯身,雙手撐在小孩頭兩側,将人困在了自己目光之下。微微挑起的俊朗眉目彰顯着一絲無奈和隐約的笑意。

“你最好說實話。”臧飛龍聲音低沉,目光掃過小孩紅彤彤的嘴唇,喉嚨動了動。

“……說你不行。”

“什麽不行?”

“……雄風不振。”

“……”

雖然預料到了,但聽到林冬親口說出來,臧飛龍還是狠狠吃了一驚。

他伸手探小孩腦袋,“林冬,你沒事吧?”

好好的為什麽和別人說這些??

林冬撇嘴,“我這是為他好,跟着你又沒什麽光明前途。”

臧飛龍一挑眉,“跟着我?什麽意思?”

林冬看他,“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就一點點沒看出來他對你有好感?”

“……”臧飛龍抹了把臉,“首先,我們都是男人。”

林冬嗯了一聲,做出“我在聽”的樣子。

“既然我們都是男人,為何總會往好感方面想?”臧飛龍道:“難道我看着陳南海,一天到晚琢磨他喜歡什麽樣的人?”

林冬哦了一聲,“不需要琢磨,他總是會自己說出來。”

臧飛龍無語,“你懂我什麽意思。”

“……那我也是男人。”林冬眼睛看向別處,“你為什麽對着我,就和對着陳南海不一樣?”

臧飛龍皺眉,“那本來就不一樣。”

“所以是哪裏不一樣?”

“……”臧飛龍撓了撓頭,“我對着你會緊張,對着其他人不會。”

“緊張?”林冬好奇起來,“為什麽?”

“你那麽聰明……”臧飛龍聳肩,“我總是擔心自己又在你面前做了什麽蠢事,也擔心讓你失望……也不想惹你生氣。”

“那梅祿呢?”

“他?”臧飛龍搖頭,“不過是個陌生人,答應梅伯要救的陌生人。”

林冬抱着被團想了想,“那你如果仔細看看他呢?或者……往這方面想一想?”

“我為什麽要想一想?”臧飛龍眯眼,“我和陳南海又不一樣,不是見一個愛一個。”

林冬彎起嘴角,“哦……所以你愛……哪一個?”

臧飛龍一愣,陡然發現這句話似乎有點……

他的臉詭異的浮現起暗紅,一時半會兒張口結舌,随後像頭暴躁的大獅子低下頭在林冬的脖間蹭來蹭去。

“你這只小狐貍!”發洩似的在小孩脖子上啃了一口,聽到對方倒抽一口冷氣,又滿意地吻了吻。

林冬小小的身子哪裏經得起他蹭來蹭去,很快就被壓倒進床鋪裏,被這麽一折騰,頭發也散了,衣服也亂了,衣襟被扯開一些,露出小巧精細的鎖骨。

臧飛龍舔住小孩喉嚨,酥、癢地感覺讓林冬下意識左右躲,這麽一磨蹭,兩人都有了反應。

“小狐貍。”臧飛龍嗓音裏帶了點性感的暗啞,用下、身惡意地撞了撞小孩,“雄風不振?嗯?”

林冬臉上通紅,又覺得羞恥又覺得這樣的臧飛龍特別有趣。

他伸手捏住男人的大臉,“你又不出去裸、奔,雄風振不振不重要。”

臧飛龍摟住小孩腰身,仿佛要揉進自己身體裏,一邊湊過去吻住那雙讓人哭笑不得的唇。屋裏一下安靜下來,只有纏綿的熱、吻讓氣溫節節拔高。

黏濕的舌尖彼此纏繞,酥、癢又帶來身體深處的快、感。

林冬下意識扭動身子,臧飛龍立刻懂了,大手迅速解開小孩褲頭,探進去,握住。

呻、吟頓起,伴随男人低沉喘息。

擦槍走火的有些過頭,床鋪被兩人蹭得淩亂不堪,紗帳落下,模糊蓋住帳內春容。

翌日一早,林冬在臧飛龍懷裏醒來。身後滾燙的身軀是最好的暖爐,讓他舒服地多蹭了兩下。

但立刻,腰後頂住的“雄風”就讓林冬不敢随意妄動了。

臧飛龍在他背後輕笑出聲,吻了吻小孩後脖頸,那裏還布滿昨日熱情後的斑斑紅痕。

“我讓人拿早餐來。”臧飛龍起身,随後是悉悉索索的穿衣身。

門被打開,腳步聲遠去。林冬等了一會兒才睜開眼,耳朵到臉全是紅的。

昨晚男人情迷時胡亂說出的話,就像一把把箭戳上心口,不痛,全是溫情蜜意,甜膩的讓人想要就此沉淪再也別醒來。

但清晨的陽光還是将昨夜的歡愉一一拂散開,他又在床裏懶了一會兒,聽到外頭陳南海和梅祿的聲音,才坐起來穿好衣服。

到了前頭,陳南海正手把手教梅祿寫字。二人靠得極近,陳南海墨黑的頭發從肩頭流瀉而下,右邊臉頰幾乎貼上梅祿的。

旁邊,施成傑面無表情坐着喝茶,手裏翻着一本書,這看起來有些詭異,又有些和諧的畫面讓林冬愣了一會兒,随後臧飛龍進門,手裏端着包子早點。

“吃飯吃……”他一進門,頓時怒氣沖沖,“陳南海!你就不能在你房間教人嗎?”

梅祿吓了一跳,探過頭看見臧飛龍,“林大哥,是我剛才突然想問一個字,陳哥才……”

“別跟他說這麽多。”陳南海放開梅祿的手,輕描淡寫,“他只是習慣每天要對着我吼那麽幾句,至于理由是什麽,不重要。”

梅祿想笑,又憋住了。轉頭看向林冬,正想打招呼,言語卻微妙的頓了頓。

林冬正不解,梅祿卻又重新開了口,“林小先生,早。”

“……早。”林冬坐下來,挽起袖子拿包子啃。

施成傑也不經意般地掃了他一眼,陳南海則是挑起一邊眉頭壞笑。

林冬皺眉,轉頭看見臧飛龍好心情的面容,心裏跳了跳。他咬着包子沖進屋內,趴在窗下的黃銅鏡前左右照。

“……臧灰蟲……”他咬着包子,發音含糊不清,但怨念神色卻在鏡子裏顯而易見。

脖子上斑斑紅痕,誇張又大膽,頭發因為豎起來而擋不住,衣領又不夠高……

林冬在屋裏轉了個圈,最後裹了披風,将毛絨絨的衣襟全部立起來,頭發也都放了下來。

再回到衆人面前時,已經沒有誰提起這事了,他們各自吃飯,又随意聊天,似乎已經接到了臧飛龍威脅的信號。

林冬斜眼看男人,臧飛龍倒沒有要抱歉的意思,只是一笑:“江湖上的事就是,有來有往。”

這就暗示是“雄風不振”的後續報複了。

幼稚!

林冬下了結論,一言不發在椅子上坐了,開始吃早飯。

中午幾人出門,前往陸青衣所在的戲園。

一進門,似乎就有人認出他們,邀請他們上了二樓的包廂。

大白天的,二樓可說是十分空曠,有小二上了茶水和幹果,随後就留他們單獨坐着,也沒有其他人來打擾。

樓下好戲開鑼,看戲的人不少,不過遠沒有晚上熱鬧。

樓下大多是大老爺們兒,提着鳥籠的有,提着小茶壺的有,也有來嗑瓜子聊天的。

戲臺上戲子依依呀呀,聲音像黃莺一樣婉轉動聽。林冬趴在木欄杆上閉着眼,跟着輕輕哼,臧飛龍坐在一旁,道:“你确定是這個時間?”

陳南海道:“就算我聽錯了,施大人總不會聽錯吧?”

施成傑嗯了一聲,“約的是這個時候。”

臧飛龍有些不耐,架着腿,一手抓了瓜子磕着,“我讨厭不守時的人。”

陳南海正想奚落他幾句,衆人就聽見身後木樓梯咯吱響起來。

“來遲了抱歉。”一人說話如玉般溫潤,幾人回頭看去,見一個容貌幹淨的男子走了上來。

和濃妝豔抹不同,少了描眉畫影,陸青衣不過一介普通男子。他穿着一身湖藍長衫,披着長褂,脖頸下圍了狐裘,看起來有些慵懶。

他長相不算漂亮,但很幹淨,讓人眼前一亮。細長鳳目微微上挑,和陳南海的貴公子氣息不同,他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今日的戲,可合諸位胃口?”他坐下來,問候如同老友一般,半點沒有生分的感覺。

林冬轉頭看他,“好聽是好聽,不過我更喜歡你唱的那部戲。”

陸青衣淡淡一笑,仿若能讓人聽到花開之聲,“那是我從別人手裏買來的戲本,我自己也很是喜歡。可惜,結局還沒有寫出來。”

林冬歪頭,“你和寫戲本的人認識嗎?”

“認識。”陸青衣笑得別有意味,“這故事,也是真真假假參半。”

臧飛龍神情一斂,“哪半是真的,哪半是假的呢?”

“也許,各位可以猜猜看?”陸青衣擡手端起茶杯,眼眸不看衆人,垂眸輕笑:“猜中了,我可以讓各位先聽聽後面的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肉沒炖出來(揍)_(:з」∠)_ 河蟹社會肉文也不好發,咱們還是老規矩吧,文完結時放肉。=w= 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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