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隔閡
這樣的說辭就說的通為什麽妲己知道姜尚，而姜尚并不認識妲己。
那楊戬就真的算是妲己第一個朋友，這樣的認知讓楊戬心中莫名歡喜。
在妲己離開後，天也漸漸暗了下來。
夜黑風高，一輪明月懸于夜空。
藥鋪內姜尚和楊戬并肩躺在床榻上兩人皆無睡意，姜尚一直無法釋懷妲己殺人之事，又不知該如何對妲己開口。
楊戬左右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為妲己解釋一番：“妲己殺人并非她本意，她是見我們快被打死，才下的重手，若不是妲己及時趕到，我們就已經是兩具冰冷的屍體了。”
“那她也不應該殺人。”姜尚的語氣失了往日的溫和只餘下清冷。
楊戬沉默了一會，他也不認同妲己殺人，可妲己倒地是為了他們才殺的人：“若妲己不殺人便就救不了我們，那些人看到妲己出手若宣揚出去，妲己又要死。”
這回輪到姜尚沉默了，如果當初他執意回家，這些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兩人皆是無言。
他們一直在這裏養病，街上這幾天客來酒肆在找張家公子的事，也越鬧越大。
只是因為他們是受害者還躺在藥鋪，這才沒有人找過來。
張家人報官了，妲己在聽說這件事之後就去找了姜尚和楊戬。
姜尚雖然接受不了妲己殺人的事，但也不希望妲己被官府抓去，人類對妖都是懼怕又厭惡的，到時妲己定會被火燒死。
楊戬沒有說話，他自然不會将妲己推出去，最終還是看姜尚的意思。
“你離開這裏回家吧，這裏并不适合你。”這也是姜尚能說出來的，他雖有不舍，可妲己到底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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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為了妖而去欺瞞人類，這也是他做出的讓步。
妲己心中猛的一顫，這些天的相處，她還以為姜尚已經接受她殺了人的事，沒想到還是要趕她走。
“我能......不走嗎？”
姜尚沒有再看妲己，算是拒絕了妲己繼續留在這裏。
讓妲己離開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妲己就算隐瞞的天衣無縫，張家人也不會就此放棄自己親兒子。
到時找來道士，妲己再想走就難了。
“不行！我不許你走！”見姜尚不說話楊戬頓時急了。
妲己心中隐隐作痛，畢竟這幾個月的相處，她是真的付出感情的。
楊戬的維護讓她有些暖心，忍着心中酸澀，朝楊戬微微一笑，只是這次的笑多了分悲涼。
“你和他好好相處。”妲己不再多說轉身離開，在踏出房門後就頓住了腳步。
“001系統提醒您，姜尚如今已十二歲，正是上昆侖山拜師學藝之時！請宿主竟快完成。”
妲己在接受到任務後，就轉身重新踏入房門，不同于姜尚的疑惑楊戬一臉驚喜：“你不走了！”
“就這麽走了我不放心，你們和我一起走。”妲己頓了下看向姜尚：“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帶你到昆侖山腳下，你可以去昆侖山拜師，那裏有人教你法術。”
“那你呢？不和我們一起嗎？”楊戬有些心動，學了法術就可以保護妲己，但他還是不想和妲己分開。
姜尚看向妲己等待着妲己的回答。
“昆侖是仙山，我是妖，若是被發現了就會被他們殺了。”妲己笑着看向楊戬說的輕松，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中的沉重。
“那我不去了，你留下來好不好？”楊戬面上帶着委屈，第一次流露出孩子的一面，是在請求妲己不要離開。
妲己心中不忍，看了姜尚一眼還是搖頭：“你們必須去昆侖，好好學習法術，這樣就不需要我總是保護你們，我就不會殺人。”
做了十年妖，讓她也習慣了妖的生存法則，但還是保留了在現代時的三觀，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會放過欺辱她的人。
不過姜尚這麽讨厭妖族殺人類，她以後還是克制一些不要在殺人了。
“等我學會法術就換我來保護你！”這樣等他學了法術可以保護妲己，也能和妲己在一起了。
“昆侖山上的人怎會收我們為徒？”姜尚的想法更為細致。他也聽說過昆侖山，上面住的都是一些仙人，而他們只是平凡的人類，又怎會看中他們。
“不試試怎麽知道？！等你們傷好之後，我就帶你們去。”
“誰是姜尚？”
站在門口的人直接朝屋內喊了一句，三人齊齊看去，只見是兩個官差面露煩躁的看着屋內三人。
那麽多人消失多天一直沒有線索，如今只能來問這受害者，張家人剛開始還不願他們去找姜尚，畢竟那姜尚是被他們兒子打的昏迷不醒。
這些天一直沒有線索才松了口，如今才找到這裏。
“草民正是姜尚。”姜尚起身朝兩名官差行了一禮。
兩名官差面色有些緩和：“聽說你是最後見到張家公子的人？”
姜尚心思活絡，瞬間明白這句話是一個陷阱。
當時他陷入昏迷根本不知張家公子怎麽了，就算打聽到消息也不應該說是或不是，過于肯定只會加重他的懷疑。
“張家公子失蹤之事，草民也有聽說，草民最後見張家公子那次是十幾天前，他突然闖入草民鋪子內。”
姜尚沒有說完那兩名官差也明白了，卻是有人見到張家公子帶着棍棒去了姜尚的鋪子。
那之後的第二日姜尚和跟在他身邊的小童，就一起躺在藥鋪昏迷不醒，其中發生怎麽不言而喻。
姜尚見兩名官差不多明白後繼續說道：“草民陷入昏迷後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姜尚這般說也讓妲己和楊戬松了口氣，其中一名官差将屋內三人各自打量了一遍問道：“誰送你們來的？”
不等姜尚回答妲己站了出來：“是我。”妲己低眉順眼聲音怯怯的。
“你當時可有什麽發現？”
似乎是想到那日悲慘的場景，妲己眼中續起了淚水，語氣中帶着後怕。
“那日我一直等不到他們回來，就去鋪子裏看看。沒想到......就見那酒壇全部破碎酒散了滿地，他們二人倒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兩名官差打量着面前半大的孩子，若說她背那個小一點的孩子來到藥鋪無話可說。
可姜尚比她高出一個頭，難以想象是怎麽送姜尚來的。
“你怎麽送他來的？”其中一個官差朝妲己示意姜尚。
妲己看了眼姜尚擦了擦眼淚：“我也想想不到，自己居然背的動他，當時看着他們倒在地上我就想着一定要送他們去看郎中，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我也只有他們了。”
“你們是什麽關系？”
“我父母去年去世，讓我來這裏找一個叫姜尚的男孩，這個是我在來的路上去遇到的孤兒，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
兩名官差在問明白後就離開了，畢竟人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使出前所未有的能力也不是沒有可能。
等官差走後三人皆松了口氣，姜尚的心中卻頗為複雜，妲己的謊話張口就來，當初妲己是用另一番說辭來騙他的。
相處了幾個月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可這麽久在他以為看明白妲己後，卻發現妲己是這麽的陌生。
在三人相處的這些日子，妲己說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也無從得知。
甚至想抓着妲己好好問問，她倒地對自己說了多少謊話。
他現在還是太沒用了，如今的他無法了解到妲己的世界，也無法理解和去接受。
又過了半個月餘，張家公子一直沒有找到，許多人心也漸漸開始惶惶不安，畢竟那麽多人突然消失連他的仆從都沒找到。
張家公子的娘也就是那天住止姜尚回家的婦人，此時正在街上四處游蕩。
在看到姜尚和楊戬及妲己三人，完好無損的出現時，心中無從發洩的焦急，轉為怒火朝三人撒去。
婦人大步上前攔住三人的去路，視線惡狠狠的從三人臉上掃過：“你這克父母的煞星！你把我兒子藏哪了？我可告訴你我們張家可不是好惹的！”
婦人這一嗓子就将周圍的人吸引了過來，克父母的煞星這個稱呼讓妲己有一瞬的驚訝，不過想到這是古代封建迷信很嚴重就釋懷了。
姜尚卻如被踩到痛處垂下眼簾，他一直與人為善這個稱呼在兩年前就沒有了，沒想到今日又被提起。
見姜尚這般妲己也明白了這個稱呼，對姜尚來說有多傷人，捏了捏他手心在姜尚疑惑看來的時，朝他微微一笑。
“你兒子把他們打進藥鋪診金還未付呢！我們有什麽能力去藏你兒子！”妲己理直氣壯的将那婦人怼了回去。
在圍觀的人群中妲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在對上妲己的視線後眼神心虛，躲閃開妲己的目光，那是她一直去的買包子的包子鋪老板。
她和那老板也沒什麽交集只是經常在他那買包子，賣包子的老板怎麽會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妲己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沒多久就應驗了。
“那個女孩是妖怪變得！我親眼看到了！那嘴巴能張的老大了！”
這一聲傳出又有人響應。
“上次她還要吃了我和我兄弟！”
“要不是我們跑的快就已經死了！”
這些話讓衆人想起，一個對月前傳的那個在他們看來不靠譜的傳言，聯想到消失的張家公子，衆人看向妲己的目光帶着厭惡更多的是懼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