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命運

妲己的提議哪吒稍加思索就同意了，殺了這白龍的風險他可能承擔不起，但是他師父那麽厲害而且源于對師父的信任，哪吒認為他師父能給他一個更為完美的結果。

“在海上被他們害死的人屍骨定在海水之下，你我皆不可長時間下水,不過我可以先下水尋找線索，你用繩索拉着我，半個時辰後我沒有上來就将我拉回來，掙紮時亦然。”妲己面上帶着淺淡的笑意絲毫看不出任何緊張的情緒。

哪吒皺眉打量着嬌小的妲己視線最後落到妲己柔和帶笑的臉上，眉頭漸漸舒展：“我來下水，你拉着我！”

哪吒的語氣不容置疑在對妲己說完這句後就跳下龍背，空着的那只手展開,捆着白龍的混天绫就似得到召喚一般，松開死死被它捆起來的白龍飛落到哪吒手中，将另一只手上的乾坤圈揚了出去。

乾坤圈在空中變大将得到機會想逃跑的白龍牢牢的套了起來，剛起了一點身的白龍又跌落在地：“哪吒！等我回去後定讓你好看！！！”

乾坤圈分為多個同等的項圈将白龍從嘴巴到身體各個地方都緊緊圈了起來，随着白龍掙紮的動作乾坤圈越收越緊，直到白龍洩了氣乾坤圈才稍稍松懈一些，給了白龍喘息的機會。

哪吒見白龍安分下來這才看向妲己，将混天绫的一端交給妲己另一端綁在自己腰上，牢固後這才向海水走去。

混天绫可無限延長随主人心意而定長度自然不成問題，在哪吒即将下海時妲己叫住了他，殘陽一半落入海中餘晖将海面染的通紅，哪吒在大海夕陽下顯得格外渺小。

妲己真心的對哪吒露出了一個笑容：“你也不怕若遇到危險我不救你嗎？”

哪吒聞言直接轉過身來看向妲己，小少年的身影透着蓬勃朝氣沖妲己笑道：“你攔着我殺白龍，足以說明你是個好人。”

言罷哪吒轉身繼續朝海中走去，直到身影完全淹沒在海中只留下紅色的混天绫在水面外晃動。

沒過一會海面就有一個腦袋破水而出，随後又潛入海中這次相對之前要久一些，再次出來時面上神色明顯凝重了些許，朝妲己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再次沉入水裏。

只見深藍的海底有着一眼望不到邊的殘破木船，以及分布在各處的累累白骨，有些甚至可以看出是才被魚蝦啃食過的屍體，只剩下骨頭和黏在骨頭上不易啃食的肉。

日頭只剩下一小部分露在海面 ，海水也從橘紅色向墨藍色轉變。

妲己試着扯了扯紅菱感受到紅菱被對面拉了兩下，想來哪吒現在還沒有問題。妲己又等了一會就見水面泛起漣漪，一陣陣漣漪的撥動越來越大哪吒從水中露出一個腦袋。

墨藍色的海面上那個白色的人正奮力的向岸邊游，在岸上的妲己依稀可以看到水花後時隐時現的那張小臉，只是那張還有些稚嫩的臉上明顯帶上了怒意，緊繃着臉努力朝岸邊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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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拉着紅菱将哪吒拉上岸，看哪吒模樣想來發現了什麽，對于妲己來說海中是最危險的，深不可測的海中有着許多未知的危險。

哪吒在感受到腰上的拉力後就放松身體任由妲己拉着他上岸，他在水中游了那麽久也累了。

哪吒沒好意思在妲己面前脫衣服下海，此時上來後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水從哪吒身上一路流到腳邊最後将地面也積上一灘水跡。

見哪吒這般狼狽妲己快步上前拿出帕子想先擦掉哪吒臉上的水漬，哪吒帶着怒火的眸子直接轉向白龍那邊，越過妲己不顧自身狼狽大步走向白龍。

“孽畜！”哪吒一腳踹在白龍身上，直接将白龍踹的翻了一個面，最柔弱的部位暴露了出來白龍口不能言只能無助的揮舞着龍爪。

妲己來到哪吒身側憐惜的擦拭着哪吒臉上及脖子上的水漬，哪吒這副模樣明顯看到什麽令人十分氣憤的事，也難得他沒有一上來就要白龍的性命。

哪吒此時雖不再年幼卻也是半大的少年，被妲己擦拭面上水跡時身體就僵住了，在妲己擦幹哪吒裸露在外皮膚上的水跡後帕子還未完全濕透，準備再将哪吒頭發擦一下時被哪吒後退一步躲過了。

他不通男女之事自然也不覺的妲己為他擦面上水漬有何不妥，畢竟他母親在他練武後也會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漬，可在妲己靠近他後那股陌生的溫和氣息就将他包裹，致使他渾身緊繃了等緩過來後渾身都僵住了。

“怎麽？要自己擦嗎？”妲己将哪吒當弟弟般來愛護，見哪吒面色不是很好只是溫和一笑。妲己此時卻不知此時她褪去了以往的歡脫，沉澱下的妲己在心事重重的情況下，即使是笑着的卻也能在那溫和的笑意中感受到淡淡的憂郁。

哪吒之前就發現了妲己的異常，可當時和妲己并不熟也就沒有多問，可現在看着妲己眉宇見的憂郁之色，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此是我定報于師長，你也不必為此煩憂。”剛看過海底一艘艘破爛的船只和那些累累白骨，哪吒自然的想到妲己來到這裏說不定就是因為此事。

“如此便好。”妲己将帕子遞給哪吒：“擦一下頭發吧，水都滴下來了。”

在一個半大的少年面前妲己并沒有如同在纣王面前時盡力去隐藏心思，煩憂之色也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

沒有了族人，姜尚不可信，楊戬乃半仙之體她自然不能和楊戬有過多牽制，否則不止是她會有麻煩楊戬也會受人非議。她跟申公豹并不是很熟，而且申公豹也幫不上她什麽。

還有王宮內的那個纣王，和纣王待在一起時時刻刻都會帶給她壓抑的窒息感，纣王的心思不明就如同懸在她頭上達摩克利斯之劍，心神時刻處于緊繃狀态。

現在出了王宮自然想要放松一下，就沒有刻意隐藏情緒，也想試着改變哪吒的命運，現在聽了哪吒的話頓時松了口氣。

哪吒很明顯感覺到妲己心情明朗了些許，不想拂了妲己的意在伸手去接妲己手中的帕子時，手臂一直到手指僵硬的不像話。

想到妲己親手用這帕子為他擦過水漬，面頰上漸漸泛起紅暈臉上仿佛就快要燒了起來，好在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在這昏暗的夜色中看不見清他面上的紅霞。

“謝、謝謝！”

妲己視線轉向安靜不動的白龍身上，白龍察覺到有一股視線落到他的身上，身體不知覺的抖了一下。

“這麽晚了，你将這白龍找人帶到你師父那處，你早些回家，你父母想來該擔心了。”

“你叫什麽？”

妲己一愣，她沒想過要告訴哪吒她真實的姓名，只能抿唇一笑：“以後你便能知曉了，我該離開了你也盡快帶着這條龍去吧。”

見妲己不願多說哪吒也未再多問他想要多了解這個新朋友，可他這個新朋友未必會這麽想。

妲己離開後哪吒就帶着變成人形的白龍朝乾元山的方向飛去，李府距離乾元山的方向比較遠，哪吒找了個人幫忙給家裏保平安。

行到半路就被一個道士給攔了下來，此人眉眼溫和氣質溫潤一眼就能給人一種平和舒适的感覺，對于被攔着路的哪吒此時也生不出什麽厭煩之感。

交談下來哪吒知道此人是來尋人的，見人主動願意幫忙就将被綁着的白龍交給了此人。

妲己随處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洗漱過後躺在床上內心平靜後妲己就想到一直讓她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哪吒的命運可以改變嗎？”

妲己在腦中問出這個問題後就收到了系統的回答，還是那種無機質的冰冷電子音：“001系統提醒您，不能改變哪吒的命運。”

“哪吒沒有殺死龍三太子，豈不是證明哪吒的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妲己心情好語氣中帶着些許驕傲，也願意和系統多說幾句。

可系統卻沒有出聲了，以往妲己問它問題的時候多會回答。妲己也未在意或許是系統無言在與她争辯默認了改變哪吒命運的軌跡，光是這樣想着妲己就覺得她的改變命運的想法有了希望。

妲己這幾日一直生活在錢塘關沒有再出現在哪吒面前，在覺得不會再發生什麽事後準備離開，卻被不遠處的吵鬧聲吸引了注意力。

百姓不顧掉落在地的蔬菜瓜果，驚恐的朝着一個方向快速奔跑，一個個身影在妲己身邊跑過，百姓帶着恐懼的喊叫聲在妲己耳邊不斷響起，不好的預感充斥妲己心頭。

五感敏銳的妲己在這一衆喊叫聲中捕捉到一絲海嘯的聲音，不仔細聽還聽不到這不怎麽明顯的海嘯聲，這個海嘯來勢洶洶也離她有些距離，不過很快就會過到這邊。

剛想到這，天就被烏雲遮蔽下起了豆大的雨珠，噼裏啪啦的雨聲和衆人驚慌的喊叫聲混合在了一起，這樣的場景很容易給人一種慌亂緊張的感覺。

“哪吒在哪？！”渾厚帶着怒意的聲音在空中響起，隐隐可以看到在烏雲之中停留着一條龍，龐大有具有威嚴讓普通百姓皆望而生畏，連那些雜亂的聲音也一時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