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喜報
元旦一過,校考提上日程,林绛便更加忙碌了。
她出門在外,除了每天和爸媽一個電話外,其他人聯系的漸漸少了,除了沈宴和王佳倩還經常和她打電話。
沈宴還是萬年不變的督促她別落下文化課,還學着大人的口吻,有模有樣的讓她注意身體。
林绛說他好絮叨,卻忍不住心底一暖。
那時候,林绛雖然表面上很淡定,其實心裏壓抑的不行。
實在受不了,就會給王佳倩打電話,那丫頭能聊,無論說什麽都能讓她暫時忘記壓力。
每次電話,王佳倩總少不了提一件事——
“我的韓庚怎麽就退隊了呢?”
林绛不太了解這些娛樂圈動态,只是12月份的某一天,都是深夜了,王佳倩突然哭着打電話給她。林绛當時吓得還以為她和顧翔分手了呢,誰知道女生一開口就是:“韓庚退隊了,我不活了,我的庚澈徹底完了。”
新的一年開始了,王佳倩還是耿耿于懷,對着林绛惡狠狠的發誓:“新的一年從罵SM開始。”
林绛苦笑:“你不是愛慕容雲海嗎?”
王佳倩“呃”了聲,才反駁:“不是啊,我最愛的還是庚澈嘛,慕容雲海排第二,哦不第三,第二是BOBO組合。”
林绛哪知道誰是誰,懶得聽她再說,把電話挂了。
校考的日子過得苦又慢,但又不是所有情緒都可向父母朋友吐露,她将長大二字刻進心底,輾轉各地,忍耐孤寂和壓力,每隔一段時間就在崩潰邊緣試探。
印象最深的是Z傳校考那天。
Z傳校考結束後,林绛整個人都累虛脫,緊繃着的弦忽然放松下來,她心裏反而不是如釋重負,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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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绛同屋的女生裏有個有男朋友的,每天晚上打電話膩歪,一口一個“老公”的叫,那天回到酒店後,那女生又在煲電話粥。
林绛心裏說不出的煩,同屋的另一個女生也受不了,借口出去抽煙,林绛心思一動,也問她要了一根。
她一直想嘗試抽一根煙,也想試試看,究竟怎麽才能和江為風一樣,吐出那麽好看的煙圈。
結果走到樓道,按照他的樣子有模有樣的咬上煙,一摸兜,忘買打火機了。
林绛失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卻也不是嚎啕大哭,只是眼淚不受控制的自顧自往下流,她懶得去擦,就這麽坐在臺階上托着腮哭。
最後等它自己流幹了,才起身再回屋。
藝考結束之後再回青城3月已經過半。
當時,很多考完試後回來的藝考生,怕跟不上進度都去校外讀小班了,徐名娟問她的意見,她幾乎沒有考慮,堅持回學校念。
剛回到學校那幾天,林绛挺迷茫的,雖然她平時也算得上努力,但不在學校上課就是不一樣,利用晚自習做了寒假期末考試試卷,做的一塌糊塗,加上3月末就是一模考試,她焦慮的臉上都冒了幾顆痘。
晚上放學之後,她跑樓下沈宴家,問他物理題。
一道力學題,她看得出來要用牛二定律列方程,但就是不知道從何下手,怎麽突破。
但沈宴卻不教她,用筆敲了敲她的腦袋:“你現在太着急了,不建議你一上來題海戰術。”
林绛虛心受教:“那該怎麽辦啊?”
“有錯題本吧?”沈宴問。
林绛點頭:“有。”
“把之前的錯題找出來複盤一遍,重點和難點分清,必要時舍棄一些難點,多看課本,把一些知識點吃透。不過,建議你別太看重一模,得失心太重未必是好的。”
林绛醍醐灌頂,忍不住對沈宴伸大拇指:“沈老師教的好,小的記下了。”
沈宴得意的勾了勾唇:“如果你想一模考的稍微好點呢,建議你多把精力放在語數英上,主科拉分厲害,尤其是你的語文和數學是強勢學科,數學又是拉分學科,一定要上心。”
林绛連連點頭,忙回家學習去了。
講過沈老師的悉心指導,一模考試還算順利。
林绛班級第18名,全校排名500名以內,夠Z傳的文化課分數線。
她心情好,下午放學請何萊李娜她們吃糖葫蘆,正排隊呢,一群人風風火火從校門出來。
林绛尋聲看過去,只見他們在門口賣手抓餅的地方停了下來。
江為風站在他們最後面,他這天穿着最簡單的白T黑褲,褲腳卷起露出修長的腳踝,頭發被風吹得有點亂,他伸手亂抓了一把,便抱胸站在那一動不動。
那一刻林绛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就是那樣,只是站在那,你就能知道他的性格。
那麽散漫張狂,那麽不可一世。
林绛在心裏嘆氣,怕會忍不住洩露情緒,甩甩臉不敢再去看。
自從回校之後,她一心撲在學習上,偶爾遇見他,他也是一副沒看見她的樣子。
林绛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或者是一開始就犯了傻,還以為他們好歹算得上點頭之交,現在想想,如果沒有成明昊,可能他壓根懶得跟她說上幾句話。
林绛回校後就換了位子,之前桌子上貼着的“若能避開猛烈的歡喜,自然不會有悲痛來襲”,早就不知道被丢在哪裏,她又重新寫了一份貼上去。
時間匆忙又珍貴。
如沈宴所說,跋山涉水走過許多年的路,不能在登頂的時候停下,林绛和其他同學一樣,演草紙用的很快,筆水換的很勤。
很快進入四月,燕子呢喃的月份,春暖花開。
成明昊在藝考後,第一次來三中找林绛。
他的頭發不知道什麽時候染成了黑色,卷發也換成了順發,顯得特別乖巧,他給林绛遞來一盒糖的那刻,林绛都恍惚,眼前的人是不是個才上高一的學弟。
當然,林绛還是不想收,她不是察覺不到成明昊對她有別樣的好感,因而不願意給他那些莫須有的誤會。
成明昊氣鼓鼓的說林绛不夠意思:“就是朋友之間送個糖不行嗎?我特意從上海帶來的梨膏糖。”
林绛有點為難,但心意不變,最後逼得成明昊實在是沒辦法了,沒頭沒腦的對着她說:“林绛,別說,我還就是喜歡你這倔脾氣。”
林绛哪聽得了這種話,正巧瞥見江為風從遠處往這邊過來,她趕緊告辭。
成明昊最後當然只好把糖塞給江為風。
江為風望着女生離開的背影冷哼:“你他媽的夠大方,人家不領情,就搪塞給我?”
成明昊嘿嘿一笑:“你天天裝酷,可不是需要甜一點嘛。”
說完,趕緊在江為風發飙之前跑走。
江為風沒工夫去追成明昊,他最近對學習上心很多,昨晚好不容易去玩了次滑板,一玩就玩瘋了,今天早晨一起來就覺得發燒了,他原本并沒在意,結果下午燒的有點嚴重。
他剛剛在班裏吞了顆退燒藥,這會兒打算回家睡覺。
結果一進門,就聞見飯香味,再往裏面看看,就江河一個人。
“你老婆去臺裏了?”江為風問。
江河聽見動靜,有點懵:“怎麽沒在學校?”
江為風走到廚房,拿了個碗盛飯吃,說:“怎麽,我第一次逃課啊?”
江河夾菜的手頓了頓:“說起來,咱爺倆好久沒喝一杯了,要不要來一杯?”
“以茶代酒行嗎?”剛吃完退燒藥江為風有些倦,咳了聲說。
江河笑,“也成,煙有嗎,來一根?”
江為風笑而不語,伸手去摸煙,又擡手給了江河一根,再給他點上,最後才掏出一根夾嘴裏,給自己點上。
“怎麽着,想給我上思想教育課啊?”江為風靠着椅子笑。
江河并不反駁,用手推了推眼鏡,看着他:“我還記得當初給你取名的時候,你媽說希望你這一生能像風一樣自由,所以後面我們對你也都是散養,現在看看你的性子,還真有點人如其名。”
江河抖了抖煙灰,看着眼前的男孩,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長得這麽高,這麽神采奕奕,而自己卻已經長了幾根白發,逐漸走向遲暮。
江為風不說話,思緒有些飄遠。
就這麽守着飯桌和燈火,聽江河回憶從前,又說起現在,聊到他過去的年歲,也說回他如今的狀态,父子倆久違的長談,燈火着實可親。
城市裏萬家燈火舉明,這一邊溫馨夜話,那一處也自有歡喜。
林绛一進門就被徐名娟擁抱住。
正疑惑呢,林偉便從身後掏出一張四四方方的紙,林绛一看見就忍不住叫出了聲。
“是Z傳的合格證嗎?”
她激動的難以自持,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狂喜的都落下了眼淚。
進入四月後,她陸續收來一些學校的合格證,但就是沒有Z傳的,她一顆心老是懸着,終于,還是得償所願了。
她迫不及待要給爺爺奶奶還有外公打電話,被徐名娟制止,說早就給老人們報過喜了。
她腦子都亂了,也是,大晚上的怎麽好打擾老人家休息。
回屋之後,她又第一時間給成老師說了消息,成老師短信秒回:恭喜。
接着她把合格證拍照發了空間,大家都在下面說恭喜,成明昊找她私聊,說他也是今天剛收到A電的合格證,林绛更高興了,忙說他好厲害。
沈宴這天也破天荒的登陸了QQ,給她回複:得償所願是最好的事情之一。
林绛回“嗯”,後面加了一顆大紅心。
這一夜都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周末,當然要雙更啦~19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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