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巨變

日子一天天的過。

10月份是林绛的生日月。

往年這時候,她總是在家過的,今年不一樣,有成明昊在,熱鬧就少不了。

成明昊聲勢浩大的包了個場,林绛蒙眼進門的時候,大吃一驚,酒水裝飾不算,屋裏正對着門擺了上千只玫瑰花,光這個就夠燒錢的。

成明昊一見林绛臉色,就知道她滿意,忙笑:“就知道你喜歡!今天哥哥我請客,你對象付錢,咱們使勁造!”

這話一出,遭顧翔一通怼,王佳倩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叫好。

搞得成明昊投降:“顧翔你他媽太不兄弟了,剛複合就飄了!”

顧翔一副我樂意的樣子:“怎麽,有本事你也談一個?”

王佳倩說:“要不周婉咋樣?”

周婉正低頭玩手機,莫名被CUE後,投來一個殺人的眼神。

林绛坐在沙發上,笑嘻嘻看他們樂,端起桌子上的酒,朝沈宴的杯子碰了一下。

沈宴被吓的一激靈,回過神,見林绛看着自己笑:“怎麽了?”

林绛搖了搖手臂:“說實話沈宴,這麽多年了,我還是喜歡你送我的這塊表,你今年送的口紅,顏色實在是……嗯好看的我有點hold不住。”

沈宴啜了口酒笑:“我看驕驕總塗那牌子……”

話到嘴邊,驟然止住。

沈宴舔了舔唇,目光暗暗,仰頭把剩下的酒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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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绛見狀,張了張嘴沒說什麽,陪着他一飲而盡。

旁邊的熱鬧,依舊熱鬧着。

沒一會兒江為風上廁所回來,成明昊又提議玩游戲,真心話大冒險,老套但不厭,輸的罰錢罰酒。

剛開始玩的還挺好,後來不知道怎麽了,酒瓶子一直往江為風面前轉,一看就是使了手段的,但江為風這天卻出奇的好脾氣,一點也不惱。

于是成明昊更得寸進尺了:“波多野結衣還是蒼井空?”

江為風:“友田彩也香。”

“噗。”一旁看熱鬧的顧翔先噴了。

成明昊激動了:“最讨厭林绛哪點?”

此話一出,滿屋子人大氣不敢出,林绛吃着瓜子,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實則屏住了呼吸。

江為風皺了皺眉,認真思考了一番,笑了:“睡覺總喜歡壓着我,算嗎。”

“嘶……”成明昊做了個驚恐的表情,“我不該問啊,現在有點被虐到怎麽辦。”

“活該。”王佳倩哼聲。

林绛在一旁悄悄紅了臉。

生日就是這樣過來的,好友歡聚一堂,抛去所有的僞裝,陷入熱鬧裏。

他們每個人都沖着盡興玩。,一來是壓抑久了,二來是前面還有許多未知的事情等待着他們。

整個十月,林绛都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态。江為風到處打點關系,一方面要關注輿情,另一方面他和導演謀劃的深度調查也在進行。

而沈宴則是沒日沒夜的收集證據,梳理案件。

而他們的對手張俊濤,一直沒什麽動靜。

11月,青城下初雪那天,是開庭的日子。

外公和爺爺特意也特意來到法院給林绛打氣,兩個老頭為了圖好兆頭,甚至戴上了紅帽子紅圍巾,模樣像極了童話故事裏的老頑童。

當然,除卻爺爺外公,其他人也一個不落的全都到場,用鄭姨的話說:“林绛,我們給你撐腰。”

徐名娟說:“別緊張,我親眼看着你贏。”

一群人互相鼓勵,給彼此力量,但其實不難看出,他們都比當事人還緊張。

可是,就在做了那麽多的準備和心理建設之後。

事情出現了逆天的反轉——

張俊濤委托律師發表聲明,對程雲川和林绛所控訴的種種供認不諱,并表示願意公開道歉,和承擔一切後果和法律責任。

得知這個結果那天,林绛誰都不想見,把自己關在江為風的車裏,痛哭了一場。

哭的是得來容易,更是得來不易。

江為風就靠在車邊,抽煙等林绛平複情緒。

導演打電話問:“咱們調查的紀錄片還發嗎?”

江為風心思轉了又轉,抽了口煙說:“發。”

挂上電話之後他摁滅了煙,開門上車,見林绛還在抽泣,他說:“我們回家。”

然而車子剛到幸福公寓門口,林绛就見到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

江為風也一眼認出她了,問:“我陪你下去?”

“不用。”林绛盯着那姑娘的背影,解開安全帶下車。

林绛步子走的從容卻堅定,還沒到張驕驕身邊,她卻察覺到她的靠近,轉臉後反應了一秒,旋即露出微笑。

“你怎麽來了?”林绛問。

張驕驕癟癟嘴:“來見你呗。”她走近兩步,面對面望着林绛,“還好你及時趕到,不然我就要閃人了,我等得起你,飛機可等不起我。”

林绛恍惚了一下:“你要走?”

張驕驕牽起她的手,聲音裏有一絲絲撒嬌:“對啊,臨走前……替他對你說聲抱歉,會不會有點晚?”

林绛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你可以不原諒,但我還是要說的,對不起啊。替我跟程雲川也說句抱歉。”張驕驕笑,“我不知道算不算晚,但知道事情真相之後,我一直在努力讓他認罪……算是,勉力償還。”

林绛聽她這麽說,心裏就下了大雪,白茫茫一片。

她看不得她的笑,于是低下頭:“沈宴知道嗎?”

這下輪到張驕驕沉默了。

但這沉默只維持了兩秒,随後她又笑起來:“害,他知不知道有什麽要緊的?我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林绛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想抱抱她,事實上這個念頭一出她就這麽做了,她拍着她的背,說:

“祝好。”

張驕驕任憑她攬着,一直沒什麽動靜,過了一會松開她,定定看着林绛:“林绛姐,你知道沈宴喜歡你嗎?”

林绛呆住了,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中文,但組合在一起,卻讓她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張驕驕笑而不語,聳聳肩,給林绛擺手告別。

看着女孩的背影,林绛恍然想起四年前的一個午後:

她辭職那天,張俊濤曾叫住她,想“叮囑”她一些“小事”。而張驕驕恰好來找張俊濤,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女孩穿的是嫩鵝黃色的裙子。

正是因為她的出現,令林绛免于遭受更多的羞辱。

林绛一直都記着,今後也不會忘。

那是2017年的尾聲。

沈宴曾送給林绛一塊綠色的表,他說那意味着時間。

時間極美,就在于它必然的流逝。

我們每個人都在掐着點過日子,在不同的時間上标上刻度,然後一點一點的轉到下一個的節點,再一個節點,不停畫着圓。

而每到一個節點,就注定要迎來送往。

張驕驕走了,沈宴在次年春天飛往日本,臨走前林绛單獨去送他。

沈宴問她:“林绛,什麽是愛啊?”

林绛想了想:“當有人問這個問題時,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愛吧。”

沈宴思忖了一下,旋即露出了個無比眷戀的溫柔的笑:“那我這次去找她,是對的。”

那一刻,林绛覺得從前那個滿是能量的沈宴回來了,于是她說:“祝你幸福。”

而成明昊,則在沈宴之前就飛往大洋彼岸。

林绛問:“非走不可?”

成明昊說:“要麽衣錦還鄉,要麽啊,客死他鄉。”

成明昊在寫給江為風的新年寄語裏說:我喜歡美國,想拍關于美國西部的電影,我覺得我能成功。

落款之前他問:你呢?

江為風因為想這個問題,不知道抽了多少包的煙,就像幾年前剛畢業那會兒,他糾結是依附大平臺,還是自己創業。

當年他選了後者。

如今,還是一樣。

在春暖花開的時候,他終于打點好,着手準備新一輪的挑戰。

年初的時候,‘聽見’曾經帶她的小編又私聊的林绛,問她能不能重新回來。

林绛和江為風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做自媒體。

但是先不急,因為啊,她最近正學做羹湯。

徐名娟給餐廳林廚漲了1000塊錢工資,要他一周抽出兩個小時教教林绛,林绛潛心學了一個月,才敢把炖好的羅宋湯端上桌。

結果江為風滿心歡喜的一嘗,當場吐了出來,一點面子都沒給她。

林绛不信,舀了一口喝,臉色也垮了,最後很艱難才咽下去。

“我不記得我有放那麽多鹽啊。”林绛皺眉。

江為風眼眸一沉:“你不記得的事兒多着呢。”

林绛問:“有嗎?”

江為風卻不再接話了,岔開話題道:“我餓着呢,你說怎麽辦?”

“我這就叫外賣。”林绛反應過來,忙去料理臺拿手機。

誰知剛走沒兩步就被人從後面抱起來,壓在了桌子上:“我現在就要吃。”

“我現在就去給你訂。”林绛推他。

他卻低頭咬了口她的耳垂:“麻煩,這不就有現成的?”

林绛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窘的滿臉通紅。

這實在是更取悅江為風了,男人身下早就硬的要爆炸,還不忘調笑她:“又不是第一回?害什麽羞?”

林绛恨不得裝死暈過去。

好在每次做完這檔子事兒之後,兩個人之間總是溫存的。

林绛問他:“你工作室,為什麽叫那個名字?”

江為風繞着她的頭發笑,明知故問:“哪個名字?”

“就……38.6℃啊。”林绛說的很輕,不願意聽到的人知道她在意。

可江為風聞言就笑了:“明知故問。”

林绛心撲通撲通的:“你聽過電臺了?”

“一期不落。”江為風喃喃,“不過這名字不是因為你電臺。”

林绛腦子轉不過來:“什麽意思?”

“你知道。”江為風哼笑,從床上起身去扳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濕吻:“老子也什麽都知道。”

林绛的心都化了:“你……”

想問什麽,卻被他用嘴堵住。

他氣息沉重,噴薄在她頸子上:“還有功夫說話呢?看來是我不夠努力。”

林绛被他親的直發癢,沒一會兒就把想問什麽忘之腦後了。

情到濃時,他笑:“真水。”

她忍不住說:“你再搞下去,我真化成一灘水了。”

江為風的眸子閃着欲望不掩的光,否定她:“是一灘泥。”

林绛一聽便皺眉,直推他不讓他繼續動了。

江為風笑着哄她說“別鬧”,又兀自解釋起來:

“是一灘泥,我在你這生了根,栽到你身上了。”

江為風自認從未比這更真心。

他自認自己從不輕易承諾,但一旦認定,就是一生。

他願意她逃兵前的掩護,也願意做她的草原,和她身後的桃花源。

作者有話要說: 轉折~

明天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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