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天穿了
“卧槽這張，這個眼神絕了。”
“這張看起來也太A了吧，我他媽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我會被高菲A到。”
“她今天一出現我就覺得好冰山，高菲不是明戀顧南岸戀得山崩地裂海枯石爛嗎，怎麽會是這種性格。”
“對啊對啊，我現在還記得她在綜藝隔空給顧南岸轉圈圈花式比心，那場面沒把我膩死。”
……
幾個實習生圍在一起小聲叽叽喳喳。
顧南岸此時已經拍完照片，他換完衣服從更衣室出來，恰好經過，聽到實習生口裏“高菲明戀顧南岸戀得山崩地裂海枯石爛”“高菲在節目裏隔空給顧南岸花式比心轉圈圈”。
他忍不住想到那個現在正用着他的身體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女人，嗤了一聲。
李粵微放好器材走過來：“高菲。”
對面的人沒有應答。
李粵微于是提高聲音又叫了一遍：“高菲。”
顧南岸這才反應過來李粵微這聲“高菲”叫的是他，他看過去，語氣淡淡：“有什麽事嗎？”
李粵微态度跟之前截然不同，笑臉：“加個聯系方式吧。”
“我有幾個策劃主題我覺得很适合你，以後說不定還可以合作。”
顧南岸扯着唇角擠出一抹笑：“多謝。”
“直接跟經紀人聯系吧，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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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對李粵微點了點頭就走了，向原一直在旁邊等着，見高菲走了，立馬也沖李粵微點了點頭，然後拎着包跟上。
向原跟在“高菲”身後，發現她今天走的比平常快很多，渾身由裏到外透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并且平常收工後高菲會跟他說說話，吐槽一下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今天的高菲似乎完全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
向原對着高菲的背影。
他覺得她今天突然的轉變可能是因為早上跟湯淑捷在車裏吵的那一場，所以一直心情不好。
可是跟湯淑捷吵架……
湯淑捷早上之所以敗下陣，可能是對“高菲”突然态度強硬的措手不及，一時間被弄蒙了，只不過下次再見到肯定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到時候高菲該怎麽辦。
高菲的日子本來就很難了。
向原眼裏的不解又轉變為濃濃的擔憂。
顧南岸沒有去管身後跟着的助理，一邊走一邊低頭看了眼手機，全是未讀微信消息，都來自高菲。
【請問拍攝順利嗎？可憐.jpg】
【真的很感謝！】
【剛才您經紀人打電話讓您轉發一條《無路可退》官微的宣傳博，您沒有回我，那邊在催，所以我就擅自幫您轉了。】似乎為了以證清白，高菲還發來一張通話記錄截圖。
顧南岸回了個【嗯。】
他翻到自己的微博。
這并不是什麽難事，對他而言一般都是直接動動手指點轉發就好，連個符號也不用加，因為詳細信息原博都注的很明白。
然而顧南岸看到兩個小時前微博紅v用戶“顧南岸”轉發的那條微博。
“x月xx日《無路可退》就要上映跟大家見面了，為了這部電影從臺前演員導演到幕後團隊的工作人員們都付出了很多努力，想要為大家帶來更好的作品，希望上映後大家能夠去電影院多多支持。”
轉發時還附上了一大段文字，啰嗦到跟他除了廣告就是宣傳的微博毫不搭邊。
顧南岸：“……”
算了，他揉揉太陽穴，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這些細節。
顧南岸收起手機，他走到車庫高菲保姆車的位置，發現已經有人等在那裏。
湯淑捷。
顧南岸看到高菲的這個女經紀人後微微皺了下眉。
向原也看到湯淑捷。
他原本一直提心吊膽，想經過今天早上後高菲在湯淑捷在那裏日子會愈發難過，結果現在看到湯淑捷面對高菲非但沒有發飙，臉上甚至還挂着一絲笑容。
湯淑捷看起來心情不錯，吩咐向原：“開車去陳記。”
向原：“哦……好的。”
陳記是b市一家口碑不錯的私房菜館。
湯淑捷擡了擡下巴，似乎已經大度地不跟眼前的“高菲”去計較早上的事情，說：“之前h牌的代言有眉目了，今晚他們市場負責人要見你一面，一起吃個飯。”
跟品牌方吃飯這種事情，時間日子都是品牌方說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基本都沒法寫進行程表裏。
顧南岸聽到有飯局後攏起眉頭：“今天不太舒服，改天吧。”
他一定要想辦法趁早跟高菲換回來。
湯淑捷似乎沒想到“高菲”會拒絕：“你說什麽？”
顧南岸直視湯淑捷，又重複了一遍：“我今天不舒服，改天。”
“你知不知道……”湯淑捷氣高八度，只是在面對對面“高菲”的表情時氣勢突然又弱了下來，她不知道高菲哪裏生出這麽強的氣場。
不過湯淑捷早上被吓住一次後現在腦子已經能轉過彎，她告訴自己這不過就是一顆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現在裝得再強硬，內裏還是那只蠢白兔。
湯淑捷：“h牌的代言有多重要，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顧南岸聽到湯淑捷口中說的那個h牌，然後又回憶起昨天他看到高菲通告單上，那一水兒的三無微商代言站臺。
h牌是國內正兒八經的二線日化牌子，跟女明星最想拿到手的一線彩妝護膚代言比起來差遠了，但跟高菲的三無微商比起來，的确是很有分量。
湯淑捷拉開車門，沒有給人拒絕的餘地：“走。”
顧南岸在原地站了一陣，咬了咬牙，攥拳，向來良好教養的男人直接在心裏罵了無數遍這操蛋的世界，最後還是拉着臉上了車。
不為什麽，因為他他媽的是個好人。
陳記，湯淑捷要了個包間。
h牌的市場負責人姓李，叫李王，過了将近半個小時擦姍姍來遲，身後還跟着兩個秘書。
這半個小時裏顧南岸等的一肚子全是火，無數遍告訴自己你現在是高菲不是顧南岸，直接掀桌子走人這筆賬以後會算到高菲頭上。
見到李王進來，湯淑捷立馬站起身伸出手握手：“李總。”
顧南岸看了一眼進來的男人，四十來歲，謝頂，挺着啤酒肚，是經常混跡于酒桌交際應酬的樣子。
他壓住脾氣，站起身，伸手跟進來的男人握手。
李王握住那只伸過來的白淨的手，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人：“高菲。”
“本人比照片更漂亮。”
顧南岸皮笑肉不笑，連聲謝謝也不想說，把手抽回來。
人已經到齊了，湯淑捷點的酒菜上上來。
湯淑捷明顯很會應酬，不一會兒場子就被她炒熱，跟李王兩人端着酒杯，一邊笑的花枝亂顫一邊說的興起。
顧南岸靜靜坐着，不參與應酬，對滿桌子的菜沒有動一下筷子。
他不是不餓，只是覺得菜上全是唾沫星子，很惡心。
湯淑捷不知說到了哪裏，推了一下身旁的“高菲”：“高菲，起來給李總敬酒。”
顧南岸正在想如果再過半個小時這個飯局還不結束他就直接走人，然後回去拎着高菲的領子，今晚寧願撞死也要把身體換回來。
冷不丁被湯淑捷推了一下，還是讓他起來敬酒，顧南岸沒給好臉，直接答：“不會喝酒。”
湯淑捷豎起眉毛：“你什麽時候……”
“算了算了。”李王突然打斷湯淑捷，擺擺手，“小高不會喝酒就別逼人家喝嘛。”
湯淑捷只好又賠上一副笑臉：“好的好的。”
李王又面向這個整晚一直沉默的美人：“酒不會喝，拿以茶代酒喝一杯來。”
顧南岸看一眼似乎已經喝得有些上頭的男人，耐住性子，他站起身，端起面前的茶杯。
李王仰頭笑了兩聲：“這就對了。”
李王特意走過來跟美人碰杯。
顧南岸碰完杯之後準備象征性地喝點，突然，他感到腰部似乎隐隐被觸碰到。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顧南岸皺起眉。
然後腰部被觸碰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再然後，他感覺到一只手直接摟在他腰上。
準确地說是摟在高菲的腰上。
李王的手。
顧南岸覺得這男人可能是想扶他身後椅背扶錯了，側了側身，躲過腰上的那只手。
只是下一秒，那只手又繼續伸了過來。
李王另一手還舉着酒杯，只覺得眼前的美人漂亮得讓人一靠近就渾身邪火：“代言人嘛，不就是看個形象氣質符合。”
顧南岸感到腰上那只手逐漸下滑，直接落到高菲的屁股上。
這次絕對不是扶錯。
顧南岸頓了一下，臉上黑雲壓城，直接抓住那只手，狠狠向後一掰。
“啊！”李王慘叫聲響起。
這個動作在瞬息間，湯淑捷不知道李王為什麽突然慘叫：“怎麽了怎麽了！？”
顧南岸已經惡心到極點，他還沒開口，捂着手腕的李王直接翻臉，另一手指着“高菲”鼻子：“這是怎麽回事！”
湯淑捷反應過來大概發生了什麽，立馬緊跟着斥道：“高菲！給李總道歉！”
顧南岸咬着森森的牙齒，李才那副笑臉褪下後已是滿臉橫肉，三角眼裏是藏不住的色.欲。
顧南岸忍住作嘔，直接轉身走人。
只是他坐的是靠裏的位置，剛一轉身，湯淑捷就直接把一把椅子橫在他面前，擋住他去路。
湯淑捷兩步沖過來，直接拽着“高菲”的胳膊想把她拽到李才面前：“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給李總道歉！今晚不陪李總喝個痛快不許走！”
她一面教訓高菲一面轉身向李王賠笑：“對不起李總，實在對不起。”
顧南岸一把格開湯淑捷的爪子，沒想到高菲的經紀人在這種時候不是幫忙而是堵住她逃走的路，他氣到極點反而發笑，從齒縫裏吐出一個字：“滾。”
湯淑捷被顧南岸甩得向後趔趄兩步，那邊李王見美人被經紀人訓斥之後沒有絲毫服軟，直接挽起袖子：“老子今天就來勁了。”
“不識擡舉的東西。”
“多少人排着隊等機會，摸你兩把是看得起你。勸你乖乖識相。”
李王：“老子今天不僅要摸你，老子還要上你。一婊.子裝什麽清純烈女。”
他直接朝“高菲”的胸部伸出手，顧南岸反應極快，抓住那只令人作嘔的手向旁一拉，然後直接提膝踹了過去。
這兩招是專業的，招數極為漂亮，只是他現在用的是高菲的身體，力量跟不上，一時竟沒把李王踹倒。
顧南岸咬了咬牙，又用旁邊一把椅子的椅子腿在李王小腿處一別，李王終于撲通一聲摔倒地，爬不起來哀嚎不止。
兩個秘書趕緊撲過去扶：“李總！”
顧南岸臨走又在李才身上補了一腳，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湯淑捷。
這個專門堵路的經紀人。
湯淑捷被“高菲”黑暗到嗜血的眼神吓得愣在那裏，渾身不寒而栗。
顧南岸走出飯店，渾身駭人的戾氣把向原吓得從車上摔下來，顧南岸接過鑰匙，一路飙車回到靜南苑。
他回到家，卻發現高菲不見了。
顧南岸直接打電話。
電話響了三生後接通。
高菲：“喂。”
顧南岸：“你在哪裏。”
高菲知道是顧南岸，她看不見他的臉，只是不知道怎麽，聲音明明是她自己的聲音，現在卻突然聽的人渾身發毛，她吞了口口水：“我，我回家了。”
回家，當然是她自己家。
即便是頂着顧南岸的身體，但她也不能一直在顧南岸家裏住下去。
主要是她不好意思占了人家身體，還要住人家五百平的大平層。
顧南岸鐵了心今晚要一次性把所有事情解決：“你家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