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站在那裏頭頂的LED燈光散發出冷白色光芒,烏黑的頭發印在燈光下,面額一片清冷寡淡。

景歡嘴角抽動,最終無力的低聲:“我累了。”

他不想在這件事上跟楚清在過多的糾纏了。

他不想讓楚清知道自己的病,一直在替他考慮,現在楚清懷疑他不信任他,這樣不挺好的嗎?

他就能把病情的事情給掩蓋過去,說他沒有朋友就沒有吧,他其實,除了楚清也還真的沒有什麽朋友了,他連父母都沒有,朋友這種奢侈詞對他來說真的是陌生的字眼。

楚清說的也沒錯。

他沒朋友。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剛才情緒大起大落,現在他的胸口上半部分又開始隐隐作痛,景歡知道他的癌細胞又在跟他作戰了。

景歡順手就把手機放進褲袋兜裏,準備去衛生間洗個臉。

誰知,楚清并不打算就這麽結束。

景歡的手在拿着手機塞進褲兜的時候,楚清眼疾手快的上前将他右手裏的手機跟拽了出來,一邊迅速打開,景歡的手機沒有設置密碼,他一下就可以找到剛才的通話記錄。

景歡大震,沒想到楚清居然明着上來搶奪他的手機。

心中一角開始崩塌,他上去就從楚清手中奪回來,用力前所未有的大。

他居然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拿他的手機去看?

雖然他們之間零距離親密,但是這樣不說一字的就來搶奪,這讓景歡第一次覺得被狠狠侮辱。

楚清看見景歡上來争搶,心中火氣一沖,擡手狠狠一推:“行啊,背着我都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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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不在家你都幹了什麽?”楚清用力之大,将景歡一把推的跌倒在了大床被子上,景歡本就沒有他高大有力氣,加上生氣毫無防範,他被一股大力給推搡過去。

雖然不痛,但是景歡在跌倒那一瞬間眼裏閃過一絲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楚清居然有一天會對他動手,将他推開,用力之狠,這個人可是說過要一直對他好的男人啊。

楚清高大的身軀壓上,景歡面前一片昏暗,他強迫景歡與他對視,嘴角泛着冷笑:“行啊,景歡,我在外面辛苦工作,你在家裏悠閑自在的都可以找人聊天了?”

“找的是哪裏的野男人?”楚清眼中發紅,他今天一晚上都在想着景歡,跟千羽吃飯都沒有心思,還半路把人給扔下來,這麽着急心憂的跑回來就是想看看他,看看他昨天說的不舒服有沒有好一點。

結果,景歡倒好。

在家都跟陌生人聊上了。

難怪最近他感覺景歡對自己不似從前,多少有些冷淡。

起初他沒在意,沒想到,景歡竟是安的這個心。

想在外面打野味?

他對得起自己嗎?

他們在一起十二年了。

景歡居然想在外面找人?

楚清越想越生氣,理智早已被情緒擊的粉碎.

他粗魯的奪過景歡手中的手機,拿在手中揚着,滿臉邪笑:“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男人,讓你晚上這麽魂不守舍?”

說完就順着那電話剝過去。

那方“滴滴滴”忙音,直到電話裏傳出标準的普通話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楚清狠狠的将手機摔在床上,一拳頭打在棉被裏,整張床連着景歡在上都跟着震了一震。

景歡擡頭眨也不眨的看着發瘋中的楚清。

他第一次看見楚清發瘋是因為七年前。

那時候他們剛出來社會工作,他跟楚清一起打拼,景歡大學畢業他為了楚清的事業單獨買了工商管理的書回來自學摸索。

因為他大學的專業偏文。

他用自己的能力給楚清拉了一個客戶,那天他們二人一起去酒店陪客戶吃飯。

席間,對方頻頻暗示,景歡被灌了很多酒,最後,對方直接撂話,單子想談成就把景歡借給他用一晚上。

那個用字刺激了楚清,他當場掀了桌子,酒瓶子一把打碎,磕着碎玻璃的尖子拿在手中滿臉憤怒指着對方,讓他滾蛋。

對方那時畢竟比楚清要厲害,被人第一次這樣不給面子的砸掉場子,憤然離場,走時甩話在A市只要有他就絕對不會有楚清活路的一天。

那天的單子順理成章的黃了。

事後楚清告訴他:“我絕對不會為了錢将你出賣。”

楚清與他皆不後悔,此路不通自有通的路。

楚清不會知道,因為他那日同客戶現場翻臉,景歡心中的甜蜜感萦繞在他心頭多少年。

後來,随着景歡不斷的學習,楚清也是努力,終于找到了一個願意跟他們合作的人。

——

但是現在呢?

他定定看着楚清,眼中沉寂一片,他想哭的可是硬是忍不住了沒留一滴淚。

可能最近傷感的太多,失望的太多,他現在知道自己不能在楚清面前在随便的掉一滴淚,今時不同往日,楚清已經不會在因為他的眼淚而心疼了。

楚清突然解了領帶。

看着他,聲音沙啞:“是不是哥這幾天冷落你了,讓你缺愛了?”

景歡看他,臉上一片衰敗。

他看着楚清已經将那條他最愛的寶藍色領帶解開摔在一邊,西裝也被脫下。

他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他這麽說是準備做什麽。

換做之前,他們做那事,景歡心中一定會開心放松,可是現在,此時此刻,他看着楚清脫衣服的每一個動作都覺得無比反感。

以前,楚清衣服脫完,他身體就有了自然的反應。

可是現在,楚清露出精壯的腰杆,被健身房鍛煉出來的腹肌,他卻是一點最初的想法都沒有。

景歡有些厭倦的轉過頭:“我今晚不舒服,不想做。”

楚清冷笑更甚,一把捏着他的下巴:“不想?”

“不想跟我還是只是單單不想?”楚清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注入他的耳中。

景歡別過頭,不想在看他,聲音越發低:“楚清,我真的很累。”

楚清見他連自己的大名都說出來,如果放在平日裏,他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景歡現在是真的不太舒服。

可是對于一個怒火中燒的男人來說,觀察力已經跑的偏沒了。

他滿腦子都是景歡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同另外一個人聊天的畫面。

或許景歡笑的很燦爛用他那張俊臉跟別人都視頻過了。

他近年來回家很少,景歡是多久開始跟比人聊天的?

楚清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心中藏着一股氣,不舒緩開來他渾身都難安。

誰都能背叛他,景歡不能。

這麽想着,他開始撕1扯景歡的衣服。

幾乎毫不費力的他就成功了。

月白色羽絨被子上,窗簾都沒有拉,明亮的燈火照亮在屋內四角每一處。

景歡承受着身上的痛楚,今天楚清很用力。

一點溫柔的影子都沒有,幾乎是帶着懲戒意味的愛。

每一下dingzhuang都狠狠砸在景歡的心頭。

完事後,二人躺在床上。

楚清累的氣喘籲籲,景歡眼中無神,同楚清在一起這麽久,這一次做的最讓他惡心。

對,他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美好,只覺得惡心。

可是心中在怎麽反感,随着楚清的動作他還是控制不住的配合,這就是被同一個人T教過後的反應嗎?

十幾年,都是跟他一個人,從青澀到成熟,中途沒有任何一點變化沒接觸過任何一個其他人。

猶記第一次時候。

楚清小心翼翼抱着他就像抱着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他寧可委屈自己也不讓景歡受一丁點的痛。

那晚,楚清主動帶着T,花了接近半個小時幫景歡舒緩擴充,最後才小心的..

收回往日的思緒。

景歡木讷的起身,他衣服已經被楚清撕扯的歪七扭八,下1身帶着隐隐痛意,他雙腿止不住的發抖,不久前才洗過澡,現在又要重新洗一次。

他起身時看都沒有看旁邊的楚清一眼。

剛才楚清瘋狂時,按壓他的胸1部,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叫出來,那種刺心的病理上的痛,讓他渾身只能忍的發抖戰栗。

楚清看着景歡不言不語,機器人一樣從他面走過去。

那憤怒的心經過一場無言的戰争,身體上得到了纾解,現在整個人的理智又慢慢回來了。

他,剛才對景歡做了什麽?

他怎麽可以吼他?

那是他最愛的人,曾經跟他一起風裏雨裏一起走過最艱難日子的愛人。

他發誓要一輩子好好保護的人。

怎麽就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他剛才都沒發現自己用了大聲吼了他。

還推了他一下。

楚清回過神看着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掌剛才推過他最在意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氣。

他看着門口景歡的身影已經消失,跟着傳出的是衛生間的關門聲。

楚清心中一下慌了。

以前他們在一起,不論是他還是景歡他們上廁所都不會關門,有時候他在洗澡,景歡就在旁邊隔着門的地方刷牙。

情濃時,楚清洗完就故意光着身子走到景歡身後,從衛生間刷牙的鏡子裏笑嘻嘻的看着景歡,然後從後面一把抱住他滿是可憐的依偎在他的肩頭:“歡歡,哥好冷啊,救救人家啦。”

這時候,景歡就會笑着一腳踢過去,楚清也不躲,将他抱得更加緊密。

刷完牙後,景歡擦了擦嘴,他會回過身一把反保住楚清,将頭埋在他的胸膛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那裏是他最安寧的栖息之所。

現在,景歡去衛生間都要關門上鎖了。

楚清心中某處開始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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