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掉馬(下) 江城立馬擡起頭,驚道:“……

江城立馬擡起頭, 驚道:“呂公公,這為何突然召小女入宮?”

陸氏偷偷拉了江城的袖子一下,江城經陸氏的這一提醒, 很快想到了近來洛兒的胡言亂語, 有說什麽自己是陛下等等。

難道,這些話被陛下知道了?所以特地派人将洛兒抓起來?

若是洛兒被抓起來, 一審問, 什麽話都說了,那整個江府豈不是完了?

江城又連忙道:“公公,小女、小女在病中,不得随意走動,還請、還請公公寬容, 小女不得入宮——”

“江大人!”呂言打斷了他的話, “這是聖旨,不得違抗。”

江城聽此話就知事情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只好讓人去江洛兒的院子将人馬上帶出來。

人過去的時候, 江城開始小心翼翼地問呂言:“呂公公,您可知今日召小女入宮是為了何事?”

呂言負手,面色淡淡:“江大人請放心, 此次進宮召江姑娘入宮是有要事, 至于何事,明日等江姑娘回來, 江大人且問姑娘,眼下請不必再問了。”

江城還能說什麽,只能在原地幹着急。

等了一會兒,派去的人将楚安睦請過來了。

楚安睦黑着臉,很不耐煩, 他今日累,很早就睡了,睡得正香就被人叫了起來,說是宮裏來人了。

如今看着周遭的羽林軍,還有呂言那張熟悉的臉,他大概明白了,肯定是宮中的江洛兒将什麽都說了。

算起來差不多五日,能在三哥手裏撐上五日也算厲害。

不過被吵起來,楚安睦這張臉依舊臭着,給呂言都沒有好眼色。

呂言一看到眼前的這女子,猜想就是江二姑娘了,可看這江二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呂言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甚至,甚至還有種想給她跪地請安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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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睦站姿都有些随意,對呂言慢悠悠道:“可以走了吧?”

陸氏一聽這句話,頭皮都快炸了,瞪着眼睛壓着聲音對楚安睦道:“你這什麽态度?!這是陛下身邊的近侍呂公公!”

楚安睦斜看了眼陸氏:“你管我什麽态度?”

陸氏臉色鐵青,剛要斥責,被呂言截了話頭:“無礙無礙,江二姑娘的态度挺好。”

呂言今日過來宣旨是奉了陛下與攝政王的命,聽到這道旨意時,心中難免疑惑萬重,怎的入夜了,要去臣子府中召其女兒進宮?這實在是聞所未聞。

若是陛下單獨下了這般奇怪的旨意,他定會勸阻,可攝政王都同意了,他什麽話都未再說,立馬領旨出宮了,但即将要走時,陛下将他偷偷拉到一旁,說對那江二姑娘态度一定要特別好,不得有怠慢。

陛下都這麽說了,呂言自然遵命。

如今到江府一瞧,這江二姑娘給他的熟悉感太強了,仿佛活脫脫就是另一個陛下似的,只不過就是披着一層女子的皮。

有了陛下的吩咐,又有了自個兒心中的熟悉感,呂言哪會在意這江二姑娘會是什麽樣的态度?

陸氏聽到呂言的話一愣,都忘了接下來要說些什麽。

呂言用佛塵指了指外頭,對楚安睦恭敬道:“那江二姑娘,咱們走吧?”

楚安睦打着哈欠,擺擺手,先一步往江府大門走去,呂言連忙緊跟其後。

陸氏見此狀,眼中滿是疑惑,這呂公公對自家老爺都未這般客氣,怎麽就到洛兒就好像把她當祖宗供起來了?

但容不得她細想,很快跟上衆人,畢竟宮中來人,他們自是要送出門,不然恐是大不敬。

宮轎已停在江府大門口。

楚安睦等呂言給他撩起,他才懶散地踏出一只腳,即将進轎子之前,他上上下下打量下呂言,道:“這兩日,你日子是不是過得挺舒坦了,臉都圓潤了一圈。”說罷,就進了轎子。

呂言摸着自己的臉,問旁邊随着的馮寶:“我真胖了?”

馮寶仔細打量了下,點點頭:“是的,師父,但也未胖多少。”

“陛下說我胖了——呸呸呸!哪裏是陛下,是江二姑娘。”呂公公一下子反應過來,這說他胖的人是江二姑娘啊,可這江二姑娘以前未見過他,怎的知道他以前長什麽樣,而且……這說話語氣與陛下也太像了些,他都以為是轎子的人就是陛下了。

呂公公嘆了口氣:“我老了。”

馮寶在旁道:“師父不老,師父還能再活個一百年呢。”

呂公公用拂塵敲了馮寶的腦袋一下:“就你嘴甜——”

“嘭!”轎廂被人踹了腳,繼而是楚安睦的不耐聲:“廢話真多,還不走?”

呂言連忙道:“走了走了。”

拂塵一甩:“起轎,回宮!”

轎起,呂言與馮寶等人都随在轎旁,走了一會兒,馮寶用手擋在臉旁,壓低聲音好奇問呂言:“師父,這轎中的江二姑娘到底是何人啊,怎的陛下叫她深夜入宮,連攝政王都未阻攔?”

“莫要多問,只記得一項,這位主子萬萬不能得罪,指不定要撼動承恩宮那位了。”

承恩宮那位?那不是崔貴妃嗎?

馮寶捂着嘴,恍然大悟似地點點頭。

宮轎很快到了皇宮,進了宮門,一路往春華宮,至春華宮後,呂言掀簾打算請楚安睦下來,還未提醒春華宮大,一定跟着他走,不然會走丢了,楚安睦就徑直跳下轎子,輕車熟路地往主殿走去。

呂言忙跟上,同時疑惑至極:這江二姑娘以前從未進過宮,怎麽感覺進宮像回家似的?

楚安睦離主殿門口越近,腳步越來越放慢了。

這裏面除了江洛兒,肯定還有三哥蕭長頌,想來是今晚江洛兒被揭穿了一切,三哥派人接他回宮了,可一想到要與三哥見面,他就一陣緊張。

他與江洛兒換了身子這事并不受他們控制,但換了身子之後他不想辦法回歸原位,甚至都未往蕭府遞消息,那在三哥眼裏定是他的錯了。

肯定要被責罰了。

楚安睦嘆了口氣,推開大門。

殿中燈火通明,唯有二人,楚安睦走進大殿,乖巧地叫了一聲:“三哥。”

蕭長頌擡眸,雖是俏生生的女子聲,但聽到這一聲稱呼,他就知江洛兒所說的無半句假話,如此荒謬的事确實也發生了。

“滾過來。”蕭長頌冷聲道。

楚安睦又是乖巧地過來。

若是楚安睦還是皇帝,蕭長頌的那一腳恐怕已經踹過去了,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女子,還是江洛兒的身子,蕭長頌皺眉:“坐到對面去。”

楚安睦聽話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旁邊是江洛兒。

江洛兒偷偷打量着楚安睦,或者是自己的身子,這種情況下看自己,還真是新奇的體驗……

江洛兒問楚安睦:“昨日我逃了之後,你沒被罰吧?”

“罰?他們哪有那膽子!”楚安睦顯然對江洛兒也很感興趣,昨日的事對他來說更是件趣事,他興奮道,“昨日你逃了之後,你那母親就來屋裏斥責我,我直接用杯子砸了她兩個婆子,她氣得直發抖,又說不過我,便走了。”

“……”

楚安睦問:“那江二姑娘,當皇帝的感覺如何啊?”

當皇帝的感覺……

江洛兒回想着這五日的辛酸與心驚膽戰,還有今日那即将要走進鬼門關的感覺,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方才不想還好,如今一想,所有的情緒都冒了出來,特別是回想到今日在雲古塔時,終于忍不住了。

她喉嚨間的酸澀湧上來,眼眶泛紅,這個勁頭一起來,所有的傷心苦楚委屈都爆發了,她開始哭起來,不是那種低聲壓抑的哭,而是那種嚎啕大哭,眼淚飚出來都滋到了楚安睦。

楚安睦愣住了,下意識看向蕭長頌。

這是怎麽了?他不過就是問了聲當皇帝的感覺如何,怎麽就哭起來了?不過用他的身子這樣哭得震天響,楚安睦不由覺得搞笑。

蕭長頌沒有感覺到一絲搞笑。

說起來,這五日以來确實是為難她了。

江洛兒一直哭,楚安睦本還想讓她別哭了,可看到蕭長頌不善的眼神後,他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于是就等着江洛兒哭完。

江洛兒哭得眼睛紅腫,嗓子開始沙啞,将心中的委屈與傷心差不多哭得一幹二淨之後才緩過來,因為哭得狠哭得急了,停下後就開始抽噎。

這時,蕭長頌起身走到江洛兒面前,慢慢半蹲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帕子遞給她,溫和道:“舒暢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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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逼我披好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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